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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8.139.140. 是龍得盤著,是虎得臥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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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師姐。”

  歐陽蘭眼圈一下就紅了,連忙跑了過去,想要扶起林文靜。

  “先別動她,內腑震蕩,刀氣沖撞,我來……”

  陸無病也顧不得觀察七星堂內其余人,一個箭步趕到,伸手在袖袋一抹,展開針布,取出六根銀針。

  先護心脈,再治斷筋。

  形字印生機,以六陽神針為遮掩,化為涓涓細流灌入林文靜的體內,化作一波波漣漪,擴散全身。

  以此生機為引,激發七師姐身體丹田血海,再化為氣血洪流,沖擊四肢百骸。

  “這里……有郁結。”

  陸無病運針如風。

  感受到哪里存在暗傷淤積之處,一針刺下,打散氣血結節,生機蜂涌而上。

  接連打散七處暗傷節點,見到林文靜臉上立竿見影的就恢復了紅潤,他心中長出一口氣,轉而看向她的手腕處。

  這是刀傷。

  握劍的手筋被利器拖拉橫切,斷筋切骨,正巧破了七師姐使劍運力大筋,而不傷其肌肉紋理。

  出手之人刀法之精準陰狠,可見是一門很厲害的功夫。

  照樣老一套。

  一針止血鎮痛,六針奪命生肌。

  在陸無病的感應之中,林文靜的手腕處肌肉探出細小肉芽,筋脈開始續接。

  涂藥膏之后,陸無病撕下自己衣服下擺,把師姐的手腕包扎起來,扶她在椅上坐下。

  耳中就聽到一聲羞怯的壓抑聲音:“好……癢……”

  轉頭一看,就見七師姐滿面通紅,眼神游移,想看自己又不敢看,就如林中慌亂的小兔子一樣,全身輕微抽搐著。

  陸無病溫和笑道:“忍著,很快就好了。你這傷沒有當初小蘇師妹那么重,不礙事的。”

  他知道林文靜為什么會感覺癢。

  生機涌動,血肉生長,細胞分裂,不癢才怪了。

  更何況,剛剛陸無病以無窮生機,貫通林文靜全身內部細小血脈,直達最細微處……

  等于給她來了個全身大桑拿。還是對體內經絡筋腱肌肉骨髓的滲透桑拿,清除暗傷,增厚本源。

  這種細微層面的治愈和修復,肉眼不可見……怎么發生作用,就連陸無病自己也不知道。

  他只知道,怎么做最有用。

  形字印觀想,增厚本身生機,煉形煉魄,日益壯大,這是關于本身的進化。

  祖父也不知道怎么研創出來的六陽神針法,以針為橋,把自身生機與患者生機聯通起來,暫時性的讓對方也獲得一部分奇異偉力。

  可以說,如此妙法神乎其神。

  江州陸家其實并不是沒傳下驚天本事。

  可惜的是,陸長風根本就學不會。

  只是靠著一點外顯皮毛,得了一個神醫的名頭,真是糟塌了這門針法的名頭。

  到了陸無病的手里,六陽神針法才開始閃耀出奪目的光彩,真的敢于號稱與閻王奪命。

  林文靜體內震傷和腕脈損傷,在別人看來,武功已經廢了,一條命能保住就算是不錯。

  在陸無病看來,只是稍微有些棘手而已。

  “來者都是客……”林文靜就算是傷成這樣,仍然關心門派大比的事情,生怕這么一鬧,耽誤了門派大計。

  “客什么客?敢在天星宗出手傷人,哪個客人會這樣做?師姐你不用管,此事交給我就行。”

  陸無病眉鋒微軒,眼中殺意一閃而沒。

  他已經看到了,師父他們已經來到不遠處,只是擔憂的看著自己這邊,并沒有過來觀瞧。

  師娘面色極其難看,卻是被幾位前輩勸著,暫時按捺住了性子。

  陸無病覺得,應該是他們見到自己在治傷,就放心下來,沒有當場發作。

  而大師兄、三師兄,以及從未見過的二師兄等人,正在與人爭執。

  吵得腦門都大了。

  身為大師兄,迎賓待客事件基本上由他做主,處理一些突發事端,也是他的本分。

  因此,第一時間,就是他出場。

  這也正是陸無病先救人治傷,不去理會前方事務的原因。

  他相信大師兄能把這么點小事處理好,總不會白白讓七師姐和貓貓受傷。

  “喵嗚……”

  貓貓可憐巴巴的拿腦袋蹭著陸無病的褲腿,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一邊哼哼叫著,一邊還不忘扭頭向著人群方向吹胡子,圓滾滾的大眼睛里,有著憤怒。

  似乎在說,有壞人,鏟屎官快去打他。

  “放心,走不了他們。”

  陸無病檢查了一下貓貓的后腿,就發現,竟然插著一根烏黑細長木錐,連皮帶骨都刺穿了。

  難怪小貓這么難受,走路都走不穩當。

  當即伸手輕彈,把黑木錐彈出來,把小貓抱在懷里,手掌覆蓋在它的傷口處。

  很快,貓貓就舒服得哼哼起來。

  顯然是沒什么大事。

  這時候,陸無病才有心思關注大師兄在說什么。

  “不管是吐云部還是下雨部小王爺,這里不是草原金帳王庭,更不是什么十三部落駐地,打傷了人,就輕飄飄的一句切磋能說得過去的?”

  岳靈風激憤難當,指著山下說,“這里不歡迎你們這種不知禮儀的草原蠻子,滾下山吧。”

  “不就是一個女弟子嗎?多大的事,若非她阻攔我家少主擒捉圣獸陰陽貍,又哪會受傷?在我們那,這種不知高低的女人,早就被打成女奴……”

  說話的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雙眼狹長,面相精明。身著灰袍下人打扮,頭上還綁著無數小辮子,眼睛滴溜溜亂轉。

  此人手里握著一張細網,軟軟垂下,腰間革囊皮護之上,插著一排黑木錐。

  “誒……小歸也不用這么說。先前那位女弟子身材極好,相貌秀美,就算是在偌大王庭,也極難尋得。

  雖說有點冒犯到本王子,卻也不至于打為女奴。小王當時高估了她的本事,出手重了點,竟然傷到了她,此時心中還有點不忍。”

  旁邊一個懷抱彎刀,高鼻深目的錦袍健壯青年,撇嘴笑道,顯然并不把這事當成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少主又憐香惜玉了,等會賠點財寶,給她看病。若是找不到好醫士,咱吐云部偌夕老爹治傷手段了得。不如讓那女子,跟少主回去。”

  這兩人一唱一和,卻是把岳靈風架起來了。

  人家都說要賠禮了,還說幫著治傷。

  他有心想要發作,這么多眼睛看著,又不知怎么發火。

  岳靈風面色稍稍緩和,手按在劍柄之上,冷然道:“不管如何,爾等在山上隨意出手,傷我師妹,此事太也過份。

  岳某不才,卻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出來吧,讓我領教領教閣下的狂沙刀法。”

  “算了吧,別傷和氣,拓跋云兄弟只是一時失手,并無什么惡意。三脈大比之后,你們兩位多喝幾碗酒水,切磋切磋,也就罷了。

  岳兄,別讓人覺得咱中原好漢心胸不夠寬廣,對一些小事斤斤計較。”

  說話的是一位輕袍廣袖的二十七八歲青年,此人手揮玉骨折扇,腰間掛著碧玉長簫,說話聲音清朗溫潤,分外有感染力。

  這話一出,旁邊就有幾人叫好,“慕容公子說得對,久聞天星峰岳大師兄愛交朋友,心胸曠達,這些小小不愉,就此揭過得了。

  畢竟,今日是天星宗的大好日子,冤家宜解不宜結。”

  “等會讓吐云部小王爺向那位師妹賠個禮。”

  “賠禮倒不是不行……也不知先前那只陰陽貍,是哪里得來?此貍在我們部落被稱為長生主,小王一見心喜,實在難舍,不知可否出讓?

  若是能請到寶貍,獻給納蘭師尊,也不知他老人家會多么喜歡……”

  拓跋云游目四望,一點也不擔心岳靈風的挑戰。

  在他看來,一個天星宗大弟子而已,聽說才剛剛突破四品,卻比自己還低上一品,又有什么可擔心的。

  “納蘭師尊?是草原至尊上師納蘭垂嗎?聽說這位吐云王子是那位宗師的關門弟子,年方二十五歲就已進入上三品。”

  “修為倒也罷了,此人在西漠闖下了不俗名頭,號稱西漠狂刀,刀下極少活口。

  今日一刀只是割傷那女弟子的手腕,卻沒有下殺手,已經算是手下留情。”

  “誰讓他還惦記人家的那只貓呢,不對,是叫什么陰陽貍,不就是普通的黑白貓嗎?有這么稀奇?”

  “何止,依我看,他不但惦記了黑白貓,還惦記上了那個女弟子,那身材那臉蛋,嘖嘖……”

  四周響起一片小聲議論,岳靈風聽得左右為難,四周諸弟子也是面帶怒容,卻又不太好發作。

  遠處歐陽正身邊站著數位江湖名宿,眼中閃過一絲失望,輕輕搖了搖頭。

  秦懷英緊皺眉頭,正想踏步向前,卻被一個身著羅裙的三四十歲美婦攔住,“都是小輩們的爭端,秦姐姐何必在意。

  放心,有我天罡侄兒在場,出不了什么大事。那蠻子雖然驕橫,到了中原,畢竟還懂得些分寸。”

  陸無病輕輕擼著小貓,走了上前,聽著四周的議論聲,大致摸清了什么情況。

  岳靈風上來討個公道。

  對面全是起哄架秧子的,裝理中客的,表面賠禮內在囂張的。

  結果,岳靈風被人家幾句話架住,心中雖然氣怒,竟然找不到理由出手。

  當然,不排除他心存顧忌。

  顧忌今日若是動手,一旦受傷,三脈大比那是不比也輸了。

  陸無病大失所望。

  心想大師兄終究是靠不太住……

  這里是天星宗,就算如今名頭弱了,也不是什么人都能上山欺負門下弟子的,不知在擔心個什么東西?

  他低頭輕輕擼了擼小貓。

  “貓貓,原來你在草原那邊,還有個長生主的名頭,是圣獸呢,厲害了。你說,我送你去做圣獸好不好?”

  “喵……喵!”

  貓貓吹胡子瞪眼睛,似乎在說這個玩笑不好笑。

  “好,不去就不去。哪個壞人打你的?指出來,不要讓你家主子打錯了人。”

  陸無病一人一貓,旁若無人的走出人群,自顧與貓說著話,面上兀自帶著笑容,看得四周眾人莫名其妙。

  “喵……”

  小貓一聽這話,立刻來勁,伸出雪白的小爪子,指向那個十六七歲的細辮少年。

  “好,他打傷你的一條腿,那我就要了他兩條腿,你看行不行……”

  在貓貓的歡叫聲中。

  陸無病腳下一踏,四五丈距離一步踏過,身形拉出一絲殘影出來。

  倏忽之間,就到了小蠻子的身前。

  “嗤!”

  劍光如鏡,橫切而過。

  小蠻子拓跋歸還沒反應過來,身體已經斜斜滑落。

  從大腿根部,已是分成兩截。

  此時,眾人耳中才聽到悶雷般炸響的劍鳴聲。

  “啊!”

  痛疼傳入腦海,拓跋歸早就沒了先前的飛揚跳脫,發出不敢置信的慘嚎聲。

  他完全不敢相信,在少主面前,在這么多江湖高手面前,竟然有人敢直接出手,把自己的雙腿斬掉。

  不但是雙腿,連胯下幾兩肉,估計都貼著根部斬掉了。

  巨大的痛苦,痛得他面孔扭曲,眼淚鼻涕與鮮血齊流……

  不但是拓跋歸沒反應過來,拓跋云也沒反應過來。

  他正偏頭與慕容家公子說笑著,渾不在意擼著貓走出來的少年人,卻不防,身邊陡然生變。

  見著對方出劍,快得超過視線駐留,心中驚凜的同時,揮刀攔截的速度就慢了一步。

  他號稱西漠狂刀,只是狂,不是快。

  直至自家獸仆雙腿齊斷,滑落地面,他才將將靠近。

  一刀怒斬,刀光化為狂風沙暴,轟隆隆呼嘯卷到。

  “死!”

  陸無病嘴角咧開一道好看的弧線,手中瀚海劍翻腕拖拽,就如拖了萬頃碧波,橫到身前。

  嘩……

  劍光重重迭迭,以至無窮無盡,在身前拉出一條長河大江。

  拓跋云如同沙暴般的刀光,左沖右突,斬在劍鋒之前,再也寸進不得。

  刀氣別說沖出兩三丈了,連半尺都沒攻進去。

  就像是沖入了浩浩長河,一身勁氣消失無蹤。

  “就是你打傷我七師姐的吧?”

  陸無病只是靜靜的看著對面這錦袍青年,看著對方面上浮現的青筋,冷然一笑,橫在胸前的長劍突然消失。

  再出現時,已然化為流光,刺入了拓跋云的喉嚨之中。

  拓跋云所有動作全都停滯,身體軟垂,掛在長劍之上。

  身體微微抽搐,喉嚨處血水迸濺,嘶風輕嘯。

  四周一片寂靜。

  “我這人就很公平,你砍她一刀,我就刺你一劍。”

  陸無病的聲音清朗之中帶著揶揄:“奈何,高看了你啊,一時手重,你應該不會怪我吧?”

  “你,你竟敢殺了少主,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嗎?他……”

  斷掉雙腿的獸奴拓跋歸,涕淚橫流的當口,還不忘嘶聲狂叫,趴在地上死命掙扎著,伸手戟指陸無病。

  “呱噪!”

  陸無病伸指一彈。

  先前從小貓腿部取出來的黑木錐,化為一道細小流光,嗖的一聲,就釘入拓跋歸眉心。直穿后腦,帶起一溜血花。

  拓跋歸腦門一仰,眼中失去神彩,重重摔在地上,追隨自己的少主去了。

  陸無病抽劍,看著早就沒了氣息的吐云部小王子身形軟軟倒下,輕贊一聲,好劍。

  劍面光滑如鏡,不沾絲毫血跡,寒光閃耀四周,稱得上是無垢神劍。

  “陸無病,你不嫌出手太過狠辣?”

  慕容天罡面上變色,一步跨出,拂然不悅道。

  “不過是一點小小誤會,你竟然殺了吐云部王子,知道會有什么后果?”

  陸無病哈哈一笑,斜眼看向眼前這位風姿不俗,英俊帥氣的青年,奇怪問道:“你是哪個部落的?竟然為此等草原蠻子說話,莫非是當年中原逃奴,逃到草原去的那一代后輩?”

  “放肆,本公子是慕容天罡。”

  慕容天罡被氣得臉色脹紅,再也保持不了瀟灑氣度,登時破口大罵。

  身側一中年書生,一粗豪壯漢,也是同時大怒。

  “我家公子乃江南四大公子之首,號稱玉簫公子,你這小子也忒沒見識。”

  “慕容世家為十二世家之一,公子之所以仗義執言,是因為老家主與吐云王子的師尊納蘭垂有著交情,才多說兩句。陸無病你怎敢如此不敬,難道不怕惹禍上身?”

  陸無病恍然大悟,拱了拱手,笑道:“原來是玉簫公子,失敬失敬,兄臺這吹簫的水平想必是極高的。”

  四周響起一片哄笑聲。

  單說吹簫,其實沒什么。

  但是,陸無病的語氣太過古怪,就難免讓人聯想到某些不雅的場面上去了。

  慕容天罡何等自負。

  身為江南四大公子之首,他走到哪里都是受人敬仰,江湖名宿見著了,也不敢有絲毫拿大。

  平日里遇到什么江湖風波,三言兩句就可平息。

  一是因為他的家世,著實驚人。

  十二世家全都財雄勢大,一旦風云際會,就可掀起無邊風浪。

  當初姬家就是十三世家之一,遇到機會了,立即登極為王,號令四方。

  由此可見,世家明面上暗地里的勢力到底有多強。

  第二個原因,當然是慕容公子在年輕一代之中,聲名極盛。有江湖好事人,把他與北周金陽王世子宇文霸并稱為北霸南天。

  一手乾坤扇、陰陽磨,可謂神奧非凡。

  在三十歲之下的青年一代之中,很少遇到對手。

  別說是三十歲以下,稍弱一點的大派掌門,在他面前,也占不到半點便宜。

  身為四大公子之首,就連天星宗大弟子岳靈風,紫陽宗大弟子楚紅英的名頭,都被他生生壓了一頭。

  年紀稍大的原因不是沒有,最關鍵的還是他手底下確實很硬。

  “小小年紀,如此惡毒,掌嘴。”

  慕容天罡心下狂怒,在眾人的哄笑聲中,身形如一朵流云飄近,手中折扇撕風銳嘯,劃到陸無病胸前。

  扇分陰陽二面,明明是斜劃斬劈,身周氣流卻是化為黑白二色,瘋狂旋轉。

  直似要把陸無病吸扯得倒撞扇上,自投死路。

陰陽磨,乾坤反轉  竟然是控制技。

  陸無病眼神一亮。

  又見識一門奇功秘技……

  感受到龐然氣勁,以一種奇特的運轉方式,把自己周身裹緊,向上飛騰,心中驚喜的同時,長劍出鞘。

  劍光一起,倒海翻江。

  嘩……

  地面就像是化為起伏波浪,白茫茫的劍影,倒卷而上。

  雷霆炸響之中,慕容天罡沖近的身形,就如海浪中的一艘小舢板,被一劍覆住,只得倒翻而起。

  他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身形。

  只覺得對方這一劍,如同挑著萬頃碧波,其勢不可擋。

  轟……

  慕容天罡來得快,也退得快。

  右手扇,左手掌,交錯一分,把這股滔天巨力,險之又險的卸開兩邊。

  啪啪……

  兩聲悶響,耳中就聽到兩聲慘叫。

  卻是陸無病并不強行力抗這股旋轉卸力,手腕輕震,左右拍擊。

  慕容天罡身邊急急搶上的中年文士和粗豪漢子,如同兩只蒼蠅一般被拍飛出七八丈遠。

  還沒落地,身上骨骼啪啪一陣脆響。

  這兩人先前見到自家公子一扇無功,反而在交手一合之間,就陷入險境,連忙急搶上前。

  卻被陸無病收劍之時的余震打得骨折飛起。

  “逃什么呢?慕容公子,咱們再誤會兩招……”

  拍飛兩人之后,陸無病腳下不停,劍化流光,人隨劍走,已然刺到了慕容天罡的眉心三寸處。

  快得人的眼睛都反應不過來,就像是生生丟失了一段視線,只見流光一現,劍已臨身。

  慕容天罡急急關頭,暴喝一聲,頭冠炸裂,身上騰起兩丈氣勁,身形狂退的同時,黑白光芒流轉,已是把陸無病的長劍卸開少許。

  哧……

  他的臉頰出現一道劍痕。

  背心冷汗直冒的同時,左手一抹,腰間玉簫已然刺出重重光影。

  簫孔發出尖銳厲聲,讓人心搖神曳。

  剛剛準備簫扇合擊,全力發動陰陽磨,卻發現,眼前人影杳杳。

  持劍少年,已經退出了七丈開外,面帶冷笑看來。

  兩道人影呼嘯而來。

  一位身形前豐腴的絕美女子,落到身邊,擔憂道:“天罡,不爭一日長短,今日暫且不搶了天星宗的風頭。”

  “是,姑姑。”

  另一邊,秦懷英幾個縱躍到了陸無病身邊,聞言笑道:“慕容情,你說得輕巧,不搶風頭,那你也要搶得到才行啊。

  什么北霸南天,呸,不知道的還以為北周把南離這個天都霸占了呢?什么破稱號?”

  “秦懷英,你這弟子出手如此兇狠,劍法邪氣森森,渾不似正道中人。小心看嚴實了,別讓他走了魔道。”

  慕容情話音柔媚,語意卻如刀。

  陸無病一聽就笑了,這位顯然是茶道高手,師娘與她半嘴,多半討不了好。

  面對這種碧茶,最好的方法,其實是以茶對茶。

  別給她留面子就好。

  “誒,這位奶奶,飯可以亂吃,話卻不可以亂說啊。

  我這伏龍劍出自天星祖師洞,乃當年瀚海祖師所創之破虛之劍,光明正大得很,扯什么魔道,輸不起嗎?”

  “你這小輩,豈有此理,可是想與我慕容家為敵?”

  “不是要與你慕容家為敵,先前只是與慕容公子切磋切磋,不過是一時失手,傷了慕容家的兩個家將,誤會解除就好。

  待會兒,也不用請醫士了,區區不才,正是醫道圣手。看看我七師姐,我治的,她的傷都好得差不多了。”

  陸無病指了指一旁眉飛色舞的七師姐林文靜。

  大姑娘如今早就沒有半點委屈,抱著跑回去的小貓,就差沒有蹦起來。

  “是啊是啊,傷口不痛了。內力也沒影響。”

  四周眾人再也忍不住,憋住氣息強忍笑容,有幾人忍不住,發出放屁般的“噗噗”聲。

  鬧得慕容情、慕容天罡兩人十分沒臉。

  還得是慕容情,段位高,不怒反笑:

  “天星宗就是這么待客的嗎?小女子算是見識到了。”

  陸無病也笑了:“前輩還知道這是天星宗啊,我還以為,這里是慕容世家呢?”

  他話音一轉,沉聲道:“西漠狂徒在我天星宗打傷我師姐,慕容公子竟然說什么誤會,什么切磋之類讓人聽不懂的話。

  若是如此,下回我去慕容山莊,是不是也能多誤會幾次,與你們各堂子弟切磋一二?”

  陸無病說到這里,話音猛然高亢,“在天星峰上,是講禮的客人,我自然會以禮相待,奉為上賓。

  但若是欺壓上門,就摸一摸自己的腦袋,看看陸某手中長劍利否?

  我天星宗雖說沒落多年,但卻也不是什么可以任意撒野的地方。來到山上,是龍,給我盤著;是虎,也得臥著!”

  “好!”

  天星宗眾弟子齊聲吶喊。

  歐陽蘭更是激動得嗓子都差點破音了。

  百余位鏡心堂弟子,此時全都感覺揚眉吐氣。

  只覺先前所受的憋屈一掃而空。

  “陸師兄,威武。”

  大的小的,全都修習過內力,此時扯開嗓子喊,雖然只有百二三十人,竟然喊出了氣壯山河的聲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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