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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灰的身影猛地從地上躍起,塵土四散,雙翼撲閃,巨大的輪廓遮蔽了日輪,投下漆黑的影。
看守的太監心中一驚,即便朝夕相處,他面對這只猛禽,依舊膽戰心驚。
忍冬后退一步,握緊了拳頭,海東青的目光投在她的身上,像一柄刀抵在她的眉心,迫使她進入戰斗狀態。
唯一不受影響的,就是夏景。
夏景穿著康寧帝送的衣裳,一套戎裝外裹著一層皮甲,手臂和肩膀處的甲尤其厚,這是用來給海東青站立的。
海東青瞄準了夏景的臂膀,猛地下墜,收起翅膀,要立在男孩的肩上。
夏景身子一側,海東青擦肩而過,狼狽地跌落在地上。
剛剛的威嚴與兇猛,頓時成了一種滑稽。
它站起身,幽怨地看夏景。
夏景戳了戳它的腦袋。
也不看看你那體重,想壓死我這個主人不成!
海東青是猛禽,夏景是幼童,立在一起,差距不大。海東青的個頭已齊夏景腰部。
它一對翅膀張開,可以蓋住夏景整個身體。
夏景所以不愿意被它騎在肩上。
他看了眼系統界面。
姓名:海東青(待命名)
年齡:2
身份:寵獸 忠誠度:80
第二只寵獸到手了!
“從今天起,你叫玉將軍。”夏景輕撫它背部的羽毛。
“咔。”玉將軍低頭蹭他的腿。
海東青中,以白為貴,其次是蒼灰,最后是黑褐。
玉將軍不是最貴的白鳥,也不是最底部的褐鳥,而是中間的蒼鳥。
取名玉,不是因為羽毛的顏色,而是因為它的爪子潔白如玉。
那雙玉爪上,掛著一串鐵鏈。
夏景捏著小鑰匙,打開了鐵鏈上的鎖。
鏈子從玉爪脫落,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
“九皇子不可!”
看守太監大驚,想要阻攔,一陣強風掠過,玉將軍已經展翅而起,飛上了百米的高空。
“嘎——”尖利、沙啞的聲音在獸園上空飄蕩。
鳥籠里,脆弱的小型鳥雀們,見到天空的黑影,聽到刺耳的叫聲,紛紛縮在角落,羽毛顫抖。
“九皇子,您放了它,它就不回來了!”看守太監急切道。
“公公莫急。”夏景安撫他。
他舉起手,向著玉將軍晃了晃,下一刻,一股勁風刮來,吹起塵土和夏景的衣擺。
玉將軍猛地下降,落在一旁的鐵籠上。
它雙爪用力,翅膀扇動,將鐵籠抬起,丟到了一旁的池水中去。
“咔咔咔——”玉將軍回到夏景身旁,得意地叫。
這是報復了每日關它的籠子,笑得歡快。
這笑聲實在不好聽,它因高興而扇動的翅膀,更是讓塵土飛揚。
夏景抓住它的脖子:“安靜!”
叫聲頓時停止,玉將軍小心地瞥了夏景一眼,拔出脖子,收起翅膀,往旁邊跳了兩步。
看守太監震驚地看著這一幕。這海東青,居然如此聽九皇子的話!
“不用關它了,每日喂食就好。”夏景對太監道。
“奴才做不了主,勞九皇子等上一等,奴才去問一問。”看守太監告退離開。
片刻,這消息傳到了司禮監,又片刻,徐忠德在康寧帝批閱奏章的空隙,向康寧帝說了這件事。
徐公公心里樂呵,這時機正好,九皇子說不定能加入春日的活動里來。
“哦?他收服了海東青?”康寧帝聽了,果然來了興趣。
與受百獸恭敬不同,收服一只海東青這件事,只在匈奴那邊有政治意義,在寧氏王朝無用,而且這事很難作假。
康寧帝有心去瞧瞧,可面前的折子還有厚厚一摞,剛抬起的屁股,又坐了回去。
“我大寧,有幾個馴服海東青的勇士?”康寧帝問。
“回萬歲爺,只有一個從匈奴投降的將軍。”徐忠德早有了準備,給出情報。
“他是第二個?不錯,不錯。”康寧帝點頭。
在徐忠德的期盼中,康寧帝沉思。
“你去看看,是不是真馴得不錯,若不錯……”康寧帝頓了頓,“若不錯,就讓他參加春狩。”
春狩,迎接春日到來的狩獵活動。與更具玩樂意義的秋狩以及冬狩不同,春狩的政治意味很濃,諸多武將也會參與進來,比如還未離開京城的蕭繼達。
既是狩獵,當然免不了危險,三皇子的腿,就是在春狩的時候,遭了意外。
不過,這么多年來,也只有三皇子那一次意外。
再者說,九皇子年幼,不可能騎馬狩獵,只是個氣氛組罷了。
比起這點兒風險,春狩的好處更多,能親近康寧帝,能在武官面前露臉,更重要的是,有了參加了春狩這個名頭。
在夏景前世,不少人為了參加某活動某會議,四處求索名額,得不到,不惜自費,厚著臉皮去蹭。
春狩的重量,可比那些活動會議大得多。
“九皇子正在獸園,奴才這就去瞧瞧。”徐忠德告退。
他領了康寧帝信任的兩個小太監,出了養心殿,直奔獸園。
獸園的假山上,夏景正訓練自家的戰斗機。
他手指向一樣樣東西,玉將軍一次次俯沖而下,將那些東西抓上高空。
獸園的太監們在旁邊瞧,看得冷汗直冒。
萬一九皇子指向他們……
他們忙散開來,找個地方躲著,繼續看熱鬧。
徐忠德看看左右小太監,笑道:“看來假不了了,回去稟報吧!”
3D地圖上,徐忠德的圖標又遠去了。
夏景疑惑,不知道徐忠德在做什么。
得到散養許可后,夏景安頓好玉將軍,回到靜怡軒,明白了一切。
“這是司禮監送來的帖子,春狩的帖子,”蕭月坐在太師椅上,無奈地揉了揉額頭,“上面是你的名字,你又干什么去了?”
原來是春狩!
夏景驚喜,為徐忠德的忠誠而感嘆。
同樣是太監,小田子還在上培訓班,而徐忠德,已經可以給自家公司拉業務了!若沒有徐忠德‘適時’的稟報,這春狩的帖子,絕不會到達靜怡軒來。
“罷了,”沒等夏景回答,蕭月自己想通了,“春狩就在下旬,我去問問嫻妃要準備些什么。”
她不要解釋,夏景卻不能真不解釋,抱住蕭月的腿:“景兒也不知道,可能是因為大皇姊留下的海東青?”
聽了獸園里的事,蕭月放心下來,想到春狩要3天,心又提了回去。
努力失敗,明天再努力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