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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7章 被坐扁的允兒與瀕危的在勛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半島:從龍套到忠武路影帝

  晨霧如薄紗般籠罩在復原的1980年街景上,鋪滿碎石的馬路兩側,褪色的韓文店招在風中輕微晃動。

  隨著場記板清脆的咔嚓聲,80年代的光州街頭驟然蘇醒。

  宋康昊飾演的金萬燮佝僂著背從出租車里鉆出來,后視鏡里反射著他驚懼交加的面容——

  德國記者彼得正用蹩腳韓語比劃著示威現場的方位,而遠處隱約傳來的槍聲讓這位司機脖頸后滲出冷汗。

  姜在勛就是在此刻入畫的。

  當群演同學們把他推向外國記者時,他下意識抹鬢角的動作泄露了強裝的鎮定:

  “在勛啊!”

  張勛導演從監視器后搓著雙手踱過來:

  “英語說得很好…就,就那個…1980年吧……那時候的孩子們沒聽過Kpop!所以……發音方面要按英國BBC播音腔的質感來。”

  全場死寂。

  姜在勛三年演員生涯竟首次NG栽在口音上,這可比被吐槽演技痛苦十倍。目光掃過人群中捂著嘴笑的場務小妹,腦海里突然蹦出《繼承者們》拍攝現場——

  鄭秀晶跺著他影子矯正發音的畫面突然無比清晰:

  “最后一次!舌尖抵住上齒齦——scene!”

  該死!

  姜在勛猛地甩頭逼退幻影。

  最近這前女友的存在感怎么比裴秀智的磨人功還陰魂不散?

  “麻煩彼得老師教我。”

  他沖德國演員深深鞠躬,驚得對方連聲“OKOK”。

  五分鐘后。

  “第27場二次拍攝!”

  重來時的姜在勛仿佛注入了具在植的靈魂。

  指尖在褲縫蹭汗的細節,初遇外國人時不自覺的拘謹,發現對方是戰地記者時驟然發亮的瞳孔。

  所有層次在宋康昊突然壓低的那句“學生崽子別湊熱鬧”的警告中轟然炸開。

  轉場拍攝鎮壓戲碼時,姜在勛捧著小本本坐在監視器后。耳機循環播放著BBC標準英語,目光卻黏在實時畫面中——

  宋康昊正經歷著金萬燮的蛻變的時刻。

  那位非常市儈且愛女如命的司機目睹軍警槍托砸向孕婦腹部時,面部肌肉先于意識開始抽搐;

  當面館老板娘額外送了一個飯團給他時,顫抖的雙手突然攥成堅硬的石塊。

  最絕的是逃回首爾路上那個回頭凝視的鏡頭,渾濁淚水在車燈照射下如同熔化的琉璃。

  “這老狐貍……”

  姜在勛咬著筆帽喃喃。

  手上密密麻麻的筆記突然顯得可笑,真正的表演教科書正在眼前展開。

  韓娜的高跟鞋聲突然從背后切破嘈雜。

  她半蹲著將平板遞到他眼前:“《釜山行》在戛納爆了。”

  姜在勛摘下一只耳機,扭頭看向屏幕——

  《獨家:<釜山行>銷往156國!銷售額250萬美元!創韓國電影戛納交易之最!》

  配圖是戛納碧海藍天為背景的合影:

  導演延尚昊和孔劉、馬東錫勾肩搭背笑得像剛搶完銀行。

  “250萬.美元?”

  姜在勛酸溜溜地滑動著ipad——

  這還沒上映就快回本一半了!要是全球公演后還不得賺翻天?

  韓娜鏡片后的目光閃了閃:

  “準確的說是回本了約35。”

  “……國際市場真他……”

  臟話在嘴邊轉了個彎,變成一聲輕笑:

  “電影節果然是自帶圣光的奢侈品柜臺。”

  ——只可惜,他手里的項目沒一個夠格。

  《出租車司機》?

  倒是夠硬核,光州事件的題材在歐洲絕對吃得開。

  可這電影不是為了拿獎拍的,是為了那段被刻意模糊的歷史。

  《穿卡地亞的魔女》?

  得了吧……一個超長版奢侈品,塞進再多金句臺詞也改變不了它的本質。

  《七月與安生》?

  拍好了確實能捧出兩個電影咖女主,可藝術性不夠。

  釜山電影節本該是最理想的展映平臺——

  韓國電影的窗口、亞洲最大的交易市場。可惜這兩年深陷政治漩渦,進步派和保守派的拉鋸戰讓這個曾經榮耀的電影盛事淪為雞肋。

  參展不僅沒有國際曝光,反而可能惹來不必要的站隊爭議。

  “唉……”

  他將平板遞還給韓娜。

  多想無益。

  《七月與安生》的劇本都還沒改編完,現在考慮這些為時過早。

  念此。

  姜在勛便轉頭繼續將視線定格在監視器上。

  畢竟比起娛樂圈這些彎彎繞繞,眼下還是偷師國寶級演員的真本事更實在。

  時間在拍攝日常中悄然流逝。

  《穿卡地亞的魔女》的票選活動也進入最后沖刺階段。

  原本領先的李惠利,在金惠秀確認出演的消息公布后迅速被裴秀智反超——

  “秀智的時尚感就是安迪本迪!”

  “果然大女主人設還得是頂流來抗!”

  “惠利妹妹再等兩年”

  ——嘖,連控評話術都如此標準。

  姜在勛輕笑著鎖上屏幕,將手機扔回包里。

  這事兒說穿了就是一場心照不宣的商業游戲:

  劇組賺足話題,參選明星蹭夠熱度,粉絲們狂歡一場。

  最麻煩的是那些當真了的藝人。

  無數邀約電話雪花般飛來,全被裴秀智用姜在勛的電話卡擋了回去—

  知趣的,聽到裴秀智聲音就識相退場;

  不知趣的,很快就會被爆出“辱華言論”或“耍大牌丑聞”,然后在公關災難中自顧不暇。

  29日晚。

  夜幕被車燈劈開,雨絲在擋風玻璃上拉出銀色長痕。

  韓娜指尖劃過平板屏上的煙花設計圖,冷光映著她緊繃的下頜線:

  “郵輪甲板的香檳塔供應商確認違約,已緊急調換為——”

  “停車。”

  姜在勛突然打斷。

  手機屏幕幽光照亮他蹙起的眉峰——

  裴秀智發來的照片像顆裹著糖衣的毒藥:蠶絲被堆迭如初雪,濕漉漉的眼睛從被緣探出,鼻尖泛著不自然的緋紅。

  “藥好苦……”

  三個字纏著撒嬌的尾音鉆進他神經。

  “回漢南洞。”

  姜在勛敲了敲駕駛座頭枕:“現在。”

  韓娜立刻切換導航:

  “預計1小時35分,正在預約三星首爾醫院夜間門診……”

  話音未落。

  窗外景致已化為流竄的光帶。

  夜風裹挾紫丁香的氣息掠過車窗,車輪碾碎雨洼的剎那,漢南洞的燈火已在遠方粼粼閃爍。

  當姜在勛推開裴秀智家的大門時——

  撲面而來的紅酒香裹挾著某種危險的甜膩,讓他太陽穴突突直跳。

  “秀智?量體溫了嗎?”

  他的聲音還帶著風塵仆仆的沙啞。

  然而。

  踏入客廳的瞬間——

  腳步戛然而止。

  光影曖昧處,兩個女人慵懶地陷在沙發里早已恭候多時。

  裴秀智確實穿著照片里那件純白真絲睡裙,只是此刻肩帶早已滑落至肘彎,絳紅酒液在她指尖的郁金香杯里晃動如欲望具象化——

  “歐巴來得好慢啊等你等到紅酒都快成醋了呢”

  倒是李圣經規規矩矩穿著T恤,臉頰卻酡紅得像熟透的水蜜桃,指尖糾結地絞著抱枕流蘇,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姜在勛緩緩后退半步:

  “我突然想起明天還有”

  “想逃?”

  裴秀智猛地起身拽住他皮帶扣往主臥拽。

  姜在勛瞥見李圣經正“咕咚”灌下大半杯紅酒壯膽,無奈任命:

  “所以今晚是審判日?”

  裴秀智回眸一笑:

  “是慈悲的恩賜。”

  姜在勛喉結滾動,正欲開口——

  “等等!”

  李圣經突然彈射過來,雙臂死死箍住姜在勛的腰:

  “說好我先的!”

  姜在勛瞳孔地震:

  “圣經你……”

  “你什么你!”

  李圣經通紅著臉拽著他就往次臥拖:

  “我忍那老女……唔!”

  后半句被裴秀智的小手精準捂住。

  踉蹌間,姜在勛余光瞥見沙發上李圣經坐過的位置赫然壓著只抱枕。

  天鵝絨枕面被蹂躪出深深的臀印,而印在正中央的……是林允兒的笑臉!

  燈光刺目地投射在上面,允兒彎彎的笑眼被坐得扭曲變形,仿佛在無聲譏諷這荒誕的夜。

  水晶吊燈的光斑在視野里碎成萬花筒。

  他突然覺得——

  自己才是那個該掛急診的。

  晨光如偷渡客,從遮光簾的縫隙悄然潛入。

  姜在勛睜開眼時,腰間的酸脹感頓時蘇醒,每一寸肌肉都在無聲控訴昨夜的荒唐戰況。

  裴秀智正蜷在他臂彎里沉睡,鴉羽般的睫毛在瓷白肌膚上投下淡淡陰影,長發如墨色海藻纏繞著他的手臂。

  他小心翼翼地抽出被壓麻的胳膊——

  “咝……”

  裴秀智在夢中蹙眉輕哼,他立刻屏住呼吸。

  足足三秒后,確定她沒有醒來,這才輕手輕腳地翻身下床。

  咔噠。

  單元門拉開的瞬間,韓娜早已候在保姆車旁。

  她推了推眼鏡,平板亮起預約界面:

  09:0011:30肌肉康復理療(已預約金牌泰式按摩師)

  12:0013:00靜脈注射營養劑(VIP醫護上門服務)

  傍晚。

  金浦機場。

  暮色如融化的鎏金將波音787的機翼染成鳳凰尾羽。

  姜在勛倚在接機口的欄桿上,望著航班信息屏從“到達”跳成“已降落”。人流涌出的閘口,林允兒戴著漁夫帽和口罩的身影依然醒目——

  不是因為那件碎花裙,而是她行走時獨有的韻律。

  “歡迎回國。”

  厄瓜多爾玫瑰被姜在勛奉上:“累嗎?”

  林允兒接過花低頭嗅了嗅:

  “看到姜社長親自接機突然就精神了呢”

  “因為我怕別人接會忍不住轉頭把你藏起來。”

  “噗嗤”

  當車緩緩停在漢江渡口時,姜在勛突然掏出一條絲巾輕輕覆上林允兒的眼睛:

  “綁架罪判幾年?”

  林允兒唇角勾起:“比姜社長偷心的刑期短——”

  話音未落,一陣天旋地轉,她已經被他穩穩抱入懷中!

  一步一步踏上郵輪的甲板。

  她聽見江水在腳底輕輕拍打的聲音,感受到晚風拂過臉頰的微涼。

  隨后——

  緞帶滑落的瞬間!

  “轟轟轟!!!”

  對岸南山整座山體仿佛被神之焰點燃!

  數以千計的金銀色煙花從首爾塔基座噴射升空,流星火雨傾瀉而下,將夜空撕成璀璨的殘片。

  先是銀河倒懸般的銀菊齊放;

  繼而金絲垂柳如神女長發鋪展天際;

  最后“Yoona”的花體字母在夜幕中燃燒綻放,頂端緩緩展開一頂鉆石皇冠,每一處切割面都折射出璀璨的星芒。

  林允兒微微捂住嘴,瞳孔里盛滿整個銀河的倒影。細碎的火光映在她臉頰上,將那雙總是沉靜如水的眸子點亮成十六歲少女的模樣。

  姜在勛靜靜凝視她的側臉。

  這一刻。

  千萬韓元的煙花,精心策劃的驚喜,所有縝密計算的投資回報率……

  都在她眼底那抹純粹的光暈里,得到了最奢侈的回報。

  煙花的余燼在江面碎成星光,游輪的輪廓在遠處搖晃如夢境剪影。

  林允兒轉頭的瞬間——姜在勛變戲法般呈上一個牛皮紙檔案袋,火漆印上烙著NextScene的狐貍徽章:

  “生日禮物。”

  她睫毛輕顫。

  早從韓娜那里知曉內容的驚喜,此刻仍然像拆開初戀情書般鄭重。

  絲絨系帶滑落時,燙金字體在月光下浮出水面。

  “現代鋼鐵直男魂穿太子妃。”

  姜在勛指尖點著企劃案上“性別認知障礙”的標注,笑意浸著月色:

  “從吐槽直男癌到把東宮變修羅場——”

  紙頁翻動間露出第二份文件:

  “姜社長現在”

  林允兒突然抬眸,指尖挑著他領帶往下一拽:

  “喜歡用錢砸女人?”

  這個死亡提問讓姜在勛后頸冒汗。

  恰在此時——

  甲板下層升起弦樂團,肖邦《夜曲》的前奏如月光漫過腳背。

  他突然福至心靈:

  “去年我生日那晚說過”

  手掌貼住她后腰往懷里帶:“下一個八年,要你做被偏愛的林允兒。”

  琴弦震顫的剎那,她忽然踮腳吻上來。

  這個吻帶著漢江的水汽和煙花的硝煙味,以及屬于林允兒本質的蜜桃味。

  分開時她睫毛掃過姜在勛臉頰:

  “禮物不錯。”手指卷著他領帶打轉,“情話.”忽然輕笑,“馬馬虎虎。”

  《夜曲》此時已行進到最纏綿的段落。

  林允兒向后滑出半步,朝著他伸出手臂:

  “不邀請我跳支舞?”

  “我的榮幸。”

  姜在勛暗自舒氣——幸好只是跳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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