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藝，總經理辦公室。
王中雷端起青瓷茶壺，給馮小鋼和陸訓各斟一杯，笑呵呵道：
“陸導，看新聞沒？你們北電又出了個天才導演？”
陸訓聞言，臉色一僵，尷尬扯了扯嘴角。
“都是媒體瞎編，哪有那么多天才。”
馮小鋼嗤笑，端起茶杯抿了口，眼底滿是不屑。
又一個學院派的出來的天才？
他才不信。
他最討厭學院派那群狗玩意，一天天拿著個獎項壓著他，明明那群狗逼玩意票房還不如他呢，結果一起吃個飯，他還入不了同一桌。4
凱子哥瞟了小剛一眼，去，端水去 欺人太甚！
“呵呵，陸導認識？”
王中雷沒理馮小剛的酸氣，笑瞇瞇看向陸訓。
他早摸透馮小鋼的心結，對吳宸卻頗有興趣。
“畢業太久了，不太清楚。”陸訓干笑兩聲，“對了，王總，可可西里的宣傳是不是要加大一些，這票房不是特別理想......”
“噗！”馮小鋼頓時嗤笑了一聲。
“咳！”王中雷瞥了馮小鋼一眼，示意其收斂一點，轉而對陸訓淡笑，“放心，華藝該給的資源不會少，宣傳部門那邊會安排好的。”1
話雖然這么說，但是王中雷壓根沒打算繼續投入。
這明擺著宣傳和收入性價比不匹配，票房基本鐵定虧損，還要繼續投入？
他腦子又不是有泡。
敷衍一下得了。
難道陸訓還能親自下去看看地推宣傳了沒？
不過比起馮小鋼的不屑一顧，網絡上可就熱鬧太多了。
太多人渴望年少成名，天才的事跡總是那么令人熱衷，而且這個天才還不是內地媒體吹噓的，而是外媒。
博客、論壇和BBS對于該話題的討論已經蔓延開了。
“宸哥要徹底出名了，咱們學校的BBS已經徹底炸了！”向灼刷著BBS吼道。
褚天舒打了一個哈欠：“這有什么的，不是很正常嘛，我對這些消息已經免疫了，現在大概也就宸哥沖擊一下好萊塢能震驚震驚我。”
“那還是太早了一點吧，張藝某師兄好像在那邊都混不開！”樸松日補充道。
與此同時，攝影系這邊教授們下午走路都是帶風的。
“怎么樣，和導演系的教授約飯了嗎？”許斌見李偉進門，笑問。2
“別提了，今天邀請他們一起吃，一個個跟怕我似的，都推了。”
“我這邊也是......”
幾人對視一眼，紛紛大笑起來。
有吳宸在，至少這幾年的“業績”算是有保障了。
沒看到黑暗面項目是全程納入攝影系實踐課程嘛。
田壯莊這邊提心吊膽著，生怕接到穆德遠的電話或信息。
然而，一個下午過去了，穆德遠半分動靜都沒，讓田壯莊又忍不住多想了起來，納悶著：
不應該啊，這老家伙平時最愛裝，這次咋啞火了，沒半點想法？
不科學。
辦公室里，穆德遠盯著報道，淡然一笑。
這才到哪，等后面好萊塢的消息爆出來，怕不得嚇壞你們？
消息如風，席卷整個京都藝術高校。
象山影視城，神雕俠侶劇組，夕陽染紅大地。
劉伊菲一襲白衣戲服，眉眼如畫，舉手投足空靈動人。
“好，咔，過！今晚還有夜戲，大家歇會兒！”于敏喊罷，劇組松懈下來。
“聽說了嗎？北電出了天才，外媒狂夸。”
“真的？不是國內瞎編吧，他們最會吹。”
“真，報道里截圖都有，21歲，大二，拍的片子老外愛瘋了！尼瑪，你說人家怎么就那么牛呢？”
“......”
議論聲此起彼伏。
劉伊菲路過，眼眸一亮，快步跑向休息區。
“媽，我手機呢？”劉伊菲齜牙微露，露出一抹俏皮。
“給你。”劉小麗從口袋里掏出，“也不知道張制片怎么想的，10月底轉場去九寨溝拍，你得做好心理準備啊，那里的條件可不比這里，而且還冷。”
“放心吧媽，這點苦算什么。”劉伊菲自信一笑，接過手機，只是又猶豫了片刻，白皙細嫩的小手正在嘴邊輕輕揉碰著。
“該發點什么好呢？”
“有了。”劉伊菲突然靈光一閃。
“恭喜你啊，天才大導演......”
發完，她抬頭望天，嘴角彎成月牙。
......
吳宸收到消息，樂呵一笑。
這語氣，他都能想象出劉伊菲發這消息時的表情，回了一句，沒等到回復。
肯定又開工了。
作罷，收回手機。
次日清晨，黑暗面第四場放映依舊爆滿。
而此時，吳宸正和杰森·布朗姆在談判室內；
兩人之外還有獅門影業的彼得·布洛克，專門在各大獨立電影節負責收購懸疑驚悚恐怖類型電影版權。
彼得·布洛克正一臉不耐煩：“杰森，你不要搞事。”
“彼得，不是我搞事，我和Wu是有新合作的，而且我確實非常看好黑暗面的家庭娛樂版權......”1
布朗姆攤手解釋道。
彼得·布洛克頗為無語。
對方簡直丟盡了好萊塢的臉。
什么時候好萊塢片商買一個小成本電影版權還分開版權來購買的？1
是付不起那幾十上百萬美元嘛？
隨即直接不鳥布朗姆，朝向吳宸說道：
“Wu，你們的合作不應該影響到黑暗面的版權售賣。
生意是生意，我覺得你應該考慮將美國和加拿大地區的版權售賣給我們。”
笑話，他代表的獅門影業雖然不是好萊塢的大片商，但是在驚悚恐怖領域，他們在獨立制片領域是獨占鰲頭的。
若是買個低成本電影版權，結果買回來還是閹割的，那不得被人恥笑，又不是多貴的玩意。
“彼得，你不要胡攪蠻纏，是我先和Wu說好的，美國的家庭娛樂版權30萬美金賣給我，算了，Wu，我加5萬美金......”布朗姆有些無奈。
“100萬美金，我打包購買！”彼得·布洛克直接說道，本來打算八九十能談妥的，但是獅門不能接受一個閹割的版權。
況且黑暗面在北美運行得當，絕對是可以創造利益的，特別是院線版權和家庭娛樂版權這塊。
“Fuck，彼得，你惡意抬價！”布朗姆憤憤不平。4
“？”
不是你先加的價？
為什么要惡人先告狀？
彼得·布洛克懶得理會，靜靜等待著吳宸的回復。
“算了，Wu，你賣給他們吧。”
見狀，布朗姆聳肩坐下，選擇了放棄，隨后指向彼得·布洛克，“彼得，你欠我一個人情。”1
“？”彼得·布洛克愣住了，緊接著一句“Fuck”回應。
兩人迅速簽完合約，獲獎依舊上浮50%。
版權費賣的最貴的地方只有美國，因為那里是全球第一大市場，賣完美國的版權，剩余的都是邊角料了。
只是彼得·布洛克簽完后，依舊賴著不走。
“彼得，你在干什么？”
“我想聽聽你們的合作。”彼得·布洛克故意惡心了一下布朗姆，隨即站起身來和吳宸握了握手：
“Wu，我們獅門影業非常看好你，若是有機會你可以找我們合作。”
說罷，轉身離去。
“Fuck！”布朗姆嘴邊碎念著。
談判室內只剩兩人，吳宸拿出活埋劇本，示意其看看。
許久，布朗姆吐了一口氣：
“Wu，你這劇本我挑不出毛病。我們該談談項目的投資和分配......”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