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唐森看來，場上的攻防不僅是身體和技術上的對抗，也是一種心理上的博弈。
你不知道對手會怎么防守你，所以你需要閱讀防守的能力。
而同樣的，對手也不確定你會選擇什么樣的進攻方式。
如果你就會一招兒，除非你把這一招兒練到極致，否則很難達到一招鮮吃遍天的效果。
而當你會兩招的時候，那你的進攻威脅便會上一個量級，就已經很難防了。
就像現在的布朗。
這回是禁區右側，落位更靠近籃筐一些。
海伍德沒貼上來。
或者說，他現在腦子跟漿糊一樣，不知道是該緊貼還是放一步。
他也是個新秀，是個菜鳥。
喬丹那樣捧他，給了他大量出場時間，都沒有搶走萊特納的位置，就是如柯林斯想的那樣，發揮不穩定。
那說到底，就是經驗不足。
可布朗呢。
同樣作為新秀，他在經驗上的匱乏卻在迅速彌補。
唐森掛著系統加成效果，讓他看錄像，無時無刻不在指點著他。
還有尤因這種中鋒教科書級別的傳奇巨星一對一攻防演練。
就這樣的培養條件，能甩海伍德八百條街。
一剎那的猶豫，接球的布朗以右腳為軸，向左前探步炸球，帶動海伍德重心移動的瞬間，布朗已經在炸球后腳步重置，極為靈巧的向底線轉身。
動作順暢敏捷，只一下就把海伍德完全甩到身后，瀟灑的上籃得手。
看臺上此起彼伏的謾罵有那么一瞬間的安靜。
唐森渾不在意身邊圍滿了如狼似虎的奇才球迷，鼓掌叫好。
里弗斯以為布朗才練了一個星期。
實際上，從五連客結束之后，布朗就開始摸黑練習低位投籃，這都已經快半個月了。
在黑暗的環境下，專注于腳步的變化，還有尤因的指點，他低位投籃不敢說練出來，但探步這一下和其他低位腳步的銜接，卻是練出了一些名堂。
而且別看就一個探步，卻極大的豐富了他的進攻套路，讓腳步多了很多變化。
因此在唐森看來，這一個探步的啟動，才是這一段時間布朗最大的收獲。
想著，唐森探頭望向對面奇才替補席。
柯林斯穩如老狗般的坐著。
唐森有些奇怪，柯林斯這是怎么想的，如此重要的一場比賽，就讓海伍德一個新秀防布朗？
他賽季至今，每場比賽都有二十五六分鐘的出場時間，可場均才6分多啊。
指望他一個人防住布朗，怎么看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賽前唐森擔心奇才會想方設法的針對布朗，比如最直接的包夾，還嘗試著根據奇才現有的陣容，幫布朗想了一些應對的辦法。
這倒好，完全用不上。
如果奇才全場就這么來防布朗，那不用懷疑，布朗這一場肯定能拿一個高分。
可轉念一想，人家說不定就是不在乎呢。
人是一支球隊。
布朗和希爾的互換，說到底就是一筆交易。
交易有成功的，自然也有失敗的。
就像魔術，讓人腦溢血的交易多了，人家管理層什么時候在乎過。
別剃頭挑子一頭熱，自己這邊當回事兒，人壓根兒就沒放在心上。
想到這兒，唐森又不免慶幸。
幸好這是一場感謝局，從頭到尾，布朗都是一副謙遜的姿態。
但凡囂張一點兒，放點兒什么狠話，說不定還要鬧笑話。
柯林斯穩如老狗，不動如山，可這一刻有人卻已經急的要破口大罵了。
球館頂層豪華包廂內。
看著布朗一開場就手拿把掐一般連得6分，昂塞爾德已經坐如針氈。
“謝特，道格到底在干什么，賽前他明明跟我保證過，說一定會贏球，會想到辦法對付布朗，結果就這？”
前兩天，昂塞爾德還特意找柯林斯聊了，問他有沒有把握。
當時柯林斯怎么說的，說沒問題的，就差拍著胸膛跟自己立軍令狀了。
那個時候昂塞爾德自己想著也沒問題。
大不了就包夾嘛！
你布朗是表現驚艷，可又不是奧尼爾，身上掛著人都能扣籃的非人類。
真要針對你，有的是辦法。
結果呢，眼前這令人血壓狂飆的防守策略，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柯林斯在憋什么大招兒呢。
罵了一句，昂塞爾德又用眼角余光偷看著身邊大老板波林的反應。
作為波林的心腹，他知道的，在這件事上，波林心態是復雜且糾結的。
畢竟剛開始，是他選擇了未來，叫停了和魔術的交易。
結果呢，又沒抗住喬丹復出賺大錢的誘惑。
可能又想著好歹是希爾，換就換了。
結果誰想到，希爾一場正賽沒打，就直接賽季報銷。
那個時候，波林的心態就炸了。
背后沒少罵喬丹瞎眼，誤我復興大業。
就這，還沒開始破防呢。
畢竟布朗能不能打出來，還是個問號。
可命運就是這么無常，賽季開始，布朗就像開掛一樣，都他媽20加10，提名東部最佳球員了。
波林直接螺旋升天，原地破防，估計夜里做夢都是夢見自己戳著喬丹額頭，大罵他“我說什么來著，讓你不聽我的”。
但木已成舟，波林也只能捏著鼻子認了。
可這場比賽被媒體渲染成這樣，他心里能沒點兒波瀾？
萬一輸了，難道就只影響喬丹的聲譽？
人球迷和媒體都要說了，你是大老板，沒你點頭，這筆交易能完成。
更別說今后布朗在球場上得到的每一分，拿到的每一項榮譽，都像是一個個扇在奇才臉上的巴掌，讓所有人想起奇才這筆交易有多腦殘。
波林不是里奇·德沃斯，熱愛球隊的他，沒那么好心態，能夠不在乎。
所以就是為了自己臉面，他也不允許這一場奇才輸球。
波林繃著的臉上有了變化，輕哼一聲道：“他最好說到做到。”
語氣還算平靜，可昂塞爾德卻聽出了波林內心的不平靜。
看著場上奔跑的布朗，昂塞爾德又忍不住暗罵一聲。
真見鬼了，這小子的技術怎么就跟三級跳一樣，提升的這么快呢。
昂塞爾德想不通，TNT的三人組同樣想不通。
演播室內，趁著布朗再次接球，試探步啟動，拉回直接跳投偏出，史密斯道：“就是這里，厄尼，你有沒有注意到，布朗的打法變了。”
“我要是沒記錯的話，這場比賽之前，他都是以低位背打為主，從未嘗試過這種面框的低位打法。”
厄尼·約翰遜深以為然的點頭。
他很清楚之前布朗怎么打球的，就是靠出色的天賦，強壯的身體，創造對位優勢。
當然，還要加上還算出色的低位背打技巧。
“之前的他，面對普通水準的內線，打的很輕松，可一旦面對鄧肯，奧尼爾這樣的頂級內線，他就打的很難看。”
“究其原因，就是他的技巧缺少變化，有把握的進攻手段不多。可現在他增加了變化，效果是質一般的提升，你看海伍德，被他耍的團團轉。”
“而我記得夏季聯賽，海伍德還在魔術的時候，曾經防守過布朗，防守的效果還不錯。”
“可是再看看現在，兩人完全不是一個級別的球員，我只能說，布朗提升的太快了。他之前遇到馬刺湖人這種強隊，狀態有一些起伏，結果這么短的時間，他就找到了提升的方法，真的有點兒夸張。”
說到這兒，約翰遜頓了一下，想起了什么，道：“我好像看到哨兵報的報道，說現在布朗已經不隨隊訓練，他的訓練全權由唐森負責，他現在這些改變，應該是唐森的功勞吧。”
“肯定的。”史密斯立刻點頭。
球員天賦好，但也不是生而知之，依舊需要人訓練，發掘他的優勢。
他繼續道：“想想布朗選秀前是什么樣子，再看看他現在，真的，我覺得他固然天賦驚人，但能夠擁有如今的水平，唐森才是最大的功臣。”
半年的時間，布朗的變化簡直是天翻地覆。
“還有麥迪呢。”對面巴克利插話道：“特雷西自己都承認了，他現在也跟著唐一起訓練，你們難道沒發現，特雷西現在打法也變了，連罰球都準了不少。”
唐森并不知道，在全美直播的情況下，三人組聊開了，竟然還滔滔不絕的議論起了自己。
看著場上比賽，唐森微微有些緊張。
因為唐森敏銳的注意到，在不斷的被單打成功之后，海伍德有些氣急敗壞，急眼了。
他手上的動作已經不受控制的開始變大。
而裁判似乎也知道這一場比賽的火藥味將會很濃，選擇了無視。
這可不是一個好信號。
因為一旦產生防不住你，我還打不過你的念頭，手下的動作只會越來越嚴重。
對于很多藍領型的防守球員來說，有的時候兇狠的動作也是一種防守。
誰讓壞小子軍團那幾位開了個壞頭呢。
唐森又瞥了一眼依舊穩穩坐著的柯林斯，難不成，他讓海伍德單防布朗，就是盤算著下黑手來阻擋布朗？
不是沒這種可能的。
為了贏，很多教練都可以不擇手段。
就像自己，當初受傷也就是被人針對，上籃的時候動作大，故意卡自己，導致自己膝蓋扭曲，韌帶撕裂。
不過也僅僅是有些緊張。
說是幫布朗做了不少準備工作，因此賽前唐森就預料過這種情況，特意叮囑布朗，別嘚瑟，別囂張，扣籃是2分，上籃也是2分。
扣籃有風險，因為你在天上飛。
你就像現在這樣，一板一眼的對抗，玩低位腳步，地板流，對方總不至于把腳硬塞你腳下面吧。
正想著，喬丹又得分了。
他側翼背身倚住麥迪，左右一晃，往上線翻身似乎要起，麥迪重心被完全調動，上步伸手去封堵。
結果呢，喬丹身體一矮，直接從他身體右側抹了進去，順勢躍起，拋投打進。
動作不夠快，對比當年胖了一圈兒的他，甚至于給人一種動作遲緩的感覺。
可他那細節！
比如向上線轉身，右腳向里卡的那一下。
還有那節奏，就在麥迪上步伸手的瞬間，剛好矮身，恰到好處的輕松抹了進去。
真的。
就這技巧和節奏，唐森只想跟麥迪說，你真得學，好好學才行。
話說今天喬丹手感也爆炸啊。
第一節過半，他已經6中4，8分入賬了。
還是在麥迪的全力防守下。
儼然有點兒夢回公牛的氣勢。
不過布朗跟他較著勁呢。
一轉頭，立刻禁區要位。
魔術眾人也在想方設法的把球往他手里送。
等球到手里，布朗立刻炸球啟動，靠打推進。
海伍德有身高有體重，可愣是被憋著一口氣的布朗頂著往后退。
接近籃筐，布朗向下線一晃，瞬間拉回，拉回的同時，左腳向里多伸了一點兒，這才起跳勾手。
海伍德不僅慢了，還被布朗伸出的左腳卡了一下路線。
跟著尤因混了不短時間，布朗也開始抓細節了。
穩穩命中，10分了！
打了近7分鐘，布朗已經10分到手。
柯林斯說是放棄了，任由地球毀滅，還是看不下去，忍不住叫了個暫停。
等球員一下場，他就迎上喬丹，低聲道：“邁克爾，聽我的，布蘭登現在一個人防不住那小子的，包夾吧。”
都他媽被打成這樣了，還不包夾，更待何時啊！
沒想到，喬丹還是搖頭。
“我說了，不行！”
喬丹目光兇狠，他認準的事情，不會輕易改變。
而他選擇的解決辦法很粗暴，他直接走過去，勾住了海伍德的肩膀，借著周圍球員的遮掩，惡狠狠的道：“布蘭登，我他媽都跟你說過了，要給我防住那小子，可你是怎么做的？”
海伍德能夠感覺到，勾住自己脖子的胳膊正在收緊，而喬丹森冷的語氣更是讓他手腳冰涼。
他都要崩潰了。
我他媽不是沒有認真防，是真防不住啊！
喬丹才不管，似乎也猜到海伍德的心思，繼續道：“別他媽跟我說不行，你是新秀，他也是新秀，我不管你怎么做，我只要結果，不要再讓那小子給我輕易的得分了，懂不懂！”
他眼神仿佛刀子，刺的海伍德頭皮發麻，只能僵硬的點頭。
周圍的球員更是一陣噤若寒蟬，都感覺得到，這一刻的喬丹就像火山，憤怒到隨時要爆發。
奇才這邊風聲鶴唳，氣氛凝重，魔術這邊卻是一片歡騰。
格蘭特興奮的揉著布朗腦袋。
他就在場上，他可是近距離，親眼看到了喬丹那張臉有多臭。
那種感覺，爽的就像在飛機上，指著喬丹，然后對空姐說，看清楚，就這貨，別給他飯吃，因為他不配！
布朗嘴角忍不住上揚，但還是謙虛道：“都是先生把我訓練的這么好……”
話沒說完，就被尤因一巴掌打斷。
“行啦，知道唐厲害，等回頭比賽結束，你有的是機會感謝他，現在還是專心點兒，趁著對面沒有包夾你，抓緊時間多得分。”
尤因還奇怪呢，完全沒想到奇才竟然讓海伍德一個人防守布朗。
這跟送分有什么區別。
布朗用力點頭。
他也疑惑呢。
賽前，唐森還特意叮囑自己，一旦奇才選擇包夾自己，就嘗試著擴大活動范圍，在運動中得分。
這時，里弗斯擺擺手，示意眾人淡定一點兒，然后做了一些調整。
內線沒動，布朗的表現他已經不能再滿意了。
“特雷西，你要多得分。”
他選擇讓麥迪去到二號位，不要再跟喬丹糾纏了。
半節多比賽，他已經看出來，麥迪防守喬丹的效果并不好。
技術和經驗是一方面，主要是體型。
喬丹現在挺重的，他估摸著有一百公斤出頭。
這個體重，對抗上麥迪有一些吃虧。
所以他想讓體重更大一些的邁克·米勒去跟喬丹糾纏。
反正都防不住，還不如釋放麥迪的精力，讓他去多得分。
光布朗得分多還不夠，還得贏下比賽啊。
他已經注意到，眾人是不斷的在給布朗傳球做球，可布朗并不能完全消化這么多球權。
這畢竟不是布朗和喬丹的一對一單挑，終歸還是比賽，其他人也不能全干看著。
暫停結束。
海伍德宛若夢游一般被趕上了場。
一個走神的功夫，布朗就轉身反跑直沖籃下。
漏人了！
海伍德一個激靈，拔腿就追。
布朗和麥迪的連線。
眼見布朗沉腰起身要扣，海伍德腦子一熱，直接縱身一躍，從左后方劈頭蓋臉的壓了上去。
哨聲果斷響起。
犯規。
布朗被擠出了底線，撲倒在地。
旁邊的格蘭特第一時間上前關切的詢問情況。
布朗沒什么大事，一翻身就自己站了起來。
看了眼海伍德，默默走向了罰球線。
海伍德卻意外獲得了喬丹的夸獎。
“沒錯，兇狠一點兒，要讓他知道你不好惹，懂嗎？”喬丹指了指自己雙眼，沉聲提醒。
先不討論防不防得住的問題，看見之前海伍德縮手縮腳的窩囊樣，他就覺得惡心。
現在嘛，還算是像點兒樣子。
海伍德愣了愣，一種異樣的念頭突兀的開始在內心深處滋長。
對啊，防不住還可以狠一點兒。
甚至于……
他目光忍不住下移，望向布朗的雙腿，一個念頭控制不住的出現。
你飛的再高，也總要落地的吧。
布朗2罰中1，比賽繼續。
海伍德動作開始肆無忌憚起來，瘋狂的試探裁判的容忍紅線。
滴滴滴！
僅僅是一分鐘之后，哨聲再響。
格蘭特第一時間沖了過來，惡狠狠的頂到了海伍德面前：“你個垃圾，你他媽的想干嘛？”
卻是布朗籃下半轉身要起，海伍德以一個沖著人去的動作，直接把布朗從空中摁了下來。
海伍德抿了抿嘴，也不爭辯，轉身躲開。
麥迪緊張的拉起布朗，詢問有沒有事。
“沒事兒，我防著呢。”布朗搖頭。
說著，還忍不住笑了出來。
他想起來前天訓練之后，唐森還緊張的拽著自己，向自己傳授如何在場上保護自己的訣竅。
想不到這么快就用上了。
他抬頭掃過場邊，看到了正目不轉睛望著自己這個方向的唐森，心頭升起一陣暖意。
2罰全中。
布朗的得分已經來到了13分。
海伍德雖然被格蘭特教訓了兩句，但并沒有任何收斂，甚至于覺得還不夠。
他倒是想過，干脆早點兒六犯下場拉倒。
可要是那樣，十有八九會被喬丹認為自己是膽小鬼，懦夫，一樣會倒霉。
所以還要控制犯規，不能在裁判面前太放肆。
最好的方法，還是像自己之前想的那樣，弄個意外。
就隱晦的墊個腳嘛。
也別太狠，自己跟布朗也無冤無仇的。
就輕輕的墊一下，讓他扭一下，然后乖乖下場休息。
這樣自己解脫了，喬丹高興了，你好我好大家好。
可是，他愣是沒找到機會。
第一節布朗打了有十分鐘，得分最終定格在15分上。
很恐怖的數字。
他下場的時候，整個球館的謾罵聲都小了很多。
而來到第二節，海伍德依舊在嘗試尋找動手的機會。
可一直到第二節結束，愣是都沒有機會行動。
海伍德這才注意到，布朗要么是背打，對抗擠到籃下出手。
要么就是連續的腳步晃開自己，各種近框的上籃得分。
連他的跳投，都是微微踮腳投的。
那倆腳，就跟用膠水黏在地板上一樣，都他媽不帶跳的。
就算是跳，那點兒可憐的高度，還不等自己伸腳呢，就已經落地了。
印象里，這小子不是這么打球的啊，不也各種飛天遁地，能扣不上籃的嘛。
怎么今天就收斂了，改地板流了。
頭疼的時候，海伍德又感覺到了一雙凌厲的眼神。
不知不覺間，第二節結束，布朗又是11分到手。
半場比賽，布朗就已經砍下了驚人的26分！
簡單翻一倍，布朗今天可能都要拿到50分。
整個威瑞森中心，謾罵聲早就已經平息。
看臺上的奇才球迷面面相覷，表情復雜。
罵不動了。
罵了也沒用，人照樣刷刷得分，還顯得自己像傻子一樣。
而且這一刻，已經有一些奇才球迷開始反思，或者說幻想，幻想夏天要是不做交易，那現在在籃下瘋狂得分的布朗，就是自家的球員。
球迷的沉默，就像是狠狠扇了喬丹一巴掌一樣，讓他感覺到腦袋都發脹。
而就在他黑著臉走下場的時候，坐在最前排的拉里·伯德突然起身，沖喬丹喊道：“邁克爾，聽我的，下半場別打了，差不多得了，瞧你都多大年紀了，別跟孩子一般見識。”
今天伯德可是專程來看喬丹笑話的，那怎么可能錯過這種直面刺激喬丹的機會。
這話喬丹聽見了，而且聽的很清楚。
一瞬間，他就感覺到一股熱血直沖腦頂。
你個老畢登，說誰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