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日邊緣，
前線的大戰依舊激烈，大量缺胳膊斷腿的傷員被抬下去接受治療。
這一刻，作為現世頂級勢力的好處就展現出來了。
治療符、珍稀丹藥、各種修復神魂的歷史遺物被源源不斷地運送過來，作為工傷，可以全額報銷。
有著圣者坐鎮全局，只要不是自己作死，或者是太倒霉遇見了詭異能力或者詛咒，稍微謹慎點都不至于受無法挽回的創傷。
畢竟，這只是淺層歷史暴動，而非整個歷史長河混亂，屬于可控范圍。
平時舍不得用的珍貴寶物，在這里無限量供應，殺戮病變生物還有概率掉落超凡道具。
因此，一群人跟打了雞血般開始瘋狂戰斗。
“能不能治療的快一點啊，不過是腦袋開了個洞，區區小傷，不影響的。”
甚至有傷員還在催促治療系的歷史行者，想要繼續上戰場了，至于腦袋上流出的紅白之物？
那不是敵人的腦漿嗎？
然后，就被醫官狠狠一頓訓斥，被罰下去接受三個小時的思想教育。
等一下劍客柏瑞，依舊見面就喊等一下。
病變生物只是瘋，但不傻，存在靈智，停在原地好奇這個人類想說什么，然后……就被飛劍取了腦袋。
可謂是屢試不爽。
“裘白給我畫的水墨手臂沒了，雖然我不懂畫道，但我懂煉劍丸啊，直接在劍丸中融入水墨病變中產出的特殊礦石，效果更上一層樓了。”
柏瑞嘴角微微上揚，他一直主張人工智能代替不了人類，因為它們沒有自己腦洞大開。
除非能出現兆億數據飛劍，順著網線取人頭。
他立馬轉行賽博電子劍修。
至于水墨病變也是一個較為罕見的路徑病變，和畫道有關，如果追溯更高層次的源頭，便是這世間的色彩一道。
色彩，賦予了萬物意義。
再往上，能夠觸及造物的領域。
言歸正傳，水墨病變將血肉化作水墨顏料，一旦沾染就會被這些詭異顏料污染，血肉、器官都會出現顏料化。
這些顏料，會具備不同的屬性攻擊效果。
比如水墨之色，蘊含著山河之力。
這還只是初級運用，若是色彩一道的大修，可以輕易將生命化作畫中生物，隨意拿捏。
融入飛劍之后，便是一劍下去，暴擊加增傷，還有水墨劍氣領域，呈現淡淡的霧氣。
將一片區域化作水墨畫。
配上他那專門定制的黑白劍客服裝，確實有幾分畫中劍圣的模樣。
“強不強是一時的，帥不帥是一輩子的！”
這是柏瑞的人生信條。
但……這次入侵現世的魔物數量實在是太多了！
頻繁使用飛劍，不僅讓柏瑞喊的口干舌燥，甚至是彌漫苦澀味道。
像是……金屬顏料！
“遭了，怎么會中毒了？難不成那煉丹師給我偷工減料了？”
柏瑞心中一驚，之前準備的解毒藥竟然失效了，本命劍丸開始污染自身了。
反正無論修煉什么路徑都遲早被污染，再加上解毒藥也不貴，柏瑞突發奇想，如果一邊中毒一邊恢復，
是不是能給自己身體提升抗性？
但他自己忽略了一點，劍器乃殺器，大肆殺戮本就會提升品階，導致原本的解藥失去效果。
“去死吧！卑鄙的現世人。”
與此同時，幾尊偽舊箓妖魔抓住機會，朝著他殺來，目光憤怒。
它們還是第一次見到比妖魔還猥瑣的人類。
一點都不講武德。
“柏瑞，小心！”
周黎和法樂和尚見狀大吼，但距離太遠根本來不及支援，還有諸多妖魔阻攔。
只能祈禱圣者們撈人了。
柏瑞心中一緊，心想這次完了。
就算不死也得重傷。
“抱歉了，等一下劍丸，只能犧牲你了，到以后再重啟等一下二號劍丸或者饒我一命劍丸。”
柏瑞雖然是劍客，但他更是務實主義，不認為劍斷人亡的理念。
他覺得，人才是劍的載體，只要自己不死，劍器就源源不絕。
好在有著單位兜底，能夠補回來大部分，只不過晉升舊箓就得再等等了。
對此，等一下劍丸微微搖晃，竟然讓他……
等一下！
臥槽！
這是坑人太多，導致劍丸有樣學樣，
噬主了？
就在柏瑞懵逼的瞬間，耀眼的金光吞沒世界，幾只妖魔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碾碎成渣。
連成為減速帶的資格都沒有。
劍丸微微搖晃。
“多謝前輩出手相救……嗯？姜炎，哦不，姜真人，”
柏瑞見狀，連忙感謝對方，然而金光散去，出現的竟然是姜炎，讓他瞪大眼睛。
忽然想到對方已經晉升舊箓，于是連忙改口。
修行界以實力為尊，要是扭轉不過思路，遲早要吃大虧。
只不過看著曾經看好的年輕人，如今卻成為了自己需要仰望的大人物。
心中不免有些五味雜陳。
“柏哥不必客氣，叫我姜炎即可，你這水墨毒素已經浸染血管，要是再高強度戰斗，容易污染心臟……”
想到這里，姜炎伸出手在他身上輕輕一按。
厥陰之鼎中的穢龍王睜開眼睛，張口一吸，剝離了這些特殊的水墨病變。
本質上就是一種特殊的重金屬毒素。
它滿意地咀嚼幾下，表面身軀也浮現水墨之色，愈發神秘恐怖。
畢竟這段時間，雖然沒有刻意收集劇毒，但姜炎身軀之中誕生的毒素都被它承載，成長迅速。
一滴血，就足以毒死一城之人。
可以說，姜炎的無垢之軀，離不開它的默默付出。
‘接下來剩余的劫蓮，不能全部用來投資天命之子，也是時候蛻變其余的超凡器官，等到五臟蛻變，也能搭建內五行循環。’
姜炎心中念頭一閃而過，繼續道：“牯老找我還有事，我先走一步，柏哥你小心點。”
說完，姜炎化作金色流光朝著幾位圣者所在趕去，所過之處，諸多妖魔都被粉碎，甚至連尸體都沒留下。
讓諸多人看的目瞪口呆，實在是……太兇殘了！
沒有技術，有的只是極致的數值。
但卻讓人看的熱血沸騰。
這才是真正的暴力美學。
“這金剛亥母印，哪怕是尸解王庭的金剛氏族和尸佛殿，也沒幾人能夠應用到這個程度吧？”
柏瑞嘖嘖稱奇。
要知道姜炎才修行五個月不到，卻能夠達到這一步，已經不是單純的奇遇能夠解釋得了，而是逆天的悟性。
“老巴還真是挖到寶貝了啊！”
法樂和尚和周黎此時也趕了過來，神色有些羨慕嫉妒。
尤其是法樂和尚，第一次如此清晰感受到貪嗔癡念頭叢生。
這樣的天生佛子，早知道當初就再多勸勸了，萬一成了，自己都能讓師傅唱一首父親了。
周黎心中感慨，姜炎對他們這些一面之緣都能如此禮遇，難以想象抱上大腿的老巴會多么爽。
一人得道，老巴升天！
“真該死啊！”
想到這家伙還會用小號打電話給他們炫耀……
他們決定了。
以后，沒有備注的陌生號碼一律拒接。
憋死老巴。
“這小子，還真是熱心腸啊！”
地龍圣者看著姜炎沒急著過來，而是先幫助同事緩解前線壓力，滿意地點了點頭。
歷史修正局里也不都是奇葩，還是有正常人的。
未來可期。
不枉他上帝寶藏期間為其護航，雖然也沒護住，咳咳咳……
牯老贊同道：“這孩子本性純良啊！”
其余天官們也是目光欣賞。
一個好人，又是天才，誰都希望這樣的人身邊越多越好。
唯有背對眾生的裘白，和姜炎見過數面，有所了解，心中有些古怪。
姜炎么時候這么熱心腸了？
怎么感覺……對方可能不是能者多勞，更像是，趁機賺一筆。
炎過拔毛。
姜炎化身的金色大運在碾碎諸多病域之后，看著躲在后面推著大量弱小病域向前的大型病域，眼中閃過一絲遺憾。
作為魔神胚胎之主，太適合呆在前線了。
這些病變生物，都是他最優秀的食糧。
別人殺一百只魔物都不一定爆出一件超凡素材或者歷史遺物。
但他只需要強行孕育，只要沒有碎成渣渣，都是百分百爆率。
“不過，那些病域之中堆積的劫氣過于龐大，指不定有多少老東西布局藏著，想要大魚，風浪也會越大。”
姜炎目光閃爍，沒有繼續靠近。
畢竟這次淺層歷史混亂，還不知道有多少古老存在和偉大仙神摻和進來。
哪怕是圣者，都無法將其直接橫掃。
雖然是歷史深度限制，但更多是因為里面水太深了。
隨時會蹦出個大家伙。
于是，
他調轉方向，來到幾尊圣者面前，抱拳道：“見過地龍圣者、牯老和諸位天官！”
“姜真人客氣了！”
諸位天官微笑回禮，并沒有將其作為后輩，而是一個平等對話之人。
畢竟他們也從牯老反饋的畫面中看到了那籠罩杭城的恐怖法域——逆生大羅天。
籠罩范圍廣也就算了，竟然還對世界壁壘有特攻。
直接把諸多病域當做零食啃，畫面殘暴可怖。
在姜炎那恐怖的血條和藍條基礎上，還多出了頂級法域。
麾下的諸多靈寵更是強悍可怕，似乎都已經晉升舊箓，且血脈等級都不低。
其綜合戰力，算上底牌，或許已經堪比半步天官。
若非知根知底，他們差點以為是黑暗勢力中又多出了一尊仙神眷顧的大氣運者。
完全看不出眼前這人修煉不過五月。
這時間，對于大多數天官而言，甚至還沒一次閉關時間長。
甚至圣者打個瞌睡都要半年。
但姜炎就這么從一介凡人晉升舊箓真人，還疑似凝聚二品以上的舊箓。
妥妥的未來圣者種子。
至于能否成為社稷主，就看他能否創造出屬于自己的道路，并且教化眾生。
也正是因為晉升速度實在是太快，反而讓姜炎擺脫了仙神布局的嫌疑。
因為根本沒有病變和上位路徑侵蝕的痕跡。
畢竟這些高位存在，哪怕是主動贈予，其本身的力量對于還未成就圣者的生靈也是一種災難。
更像是……
歷史長河的眷顧。
畢竟，
歷史長河病入膏肓，也匯聚了史無前例的磅礴靈性，因此這近百年來，誕生了諸多曠絕古今的天才。
姜炎是其中之一，也是最為頂尖的一批。
但也還沒到唯一的地步。
比如天夏聯盟的總部就有幾位仙神傳承者，雖然年紀比姜炎大一兩輪，但本身底蘊極為恐怖，甚至有人成功逆伐天官。
黑暗勢力，也出現了幾個古老存在投資的棋子，不過年紀屬于老登一列。
雖然沒有姜炎那恐怖的數值，但手段也不少。
甚至是無限的病域之中，也不知道在病變催化之下，誕生了多少天驕豪杰。
尤其是歷史上那些留下名字的存在，掌握著豐功偉業，甚至是仙神的暗中布局，都是每個境界中的頂尖強者。
‘混亂時代，誰會登頂？’
眾人心中唏噓。
只有走到最后，才是真正的勝利者。
不過如今的姜炎，已經將天賦轉化為了實力。
淺層歷史，能夠威脅到他的已經不多了。
因此，不少天官也在心中思索，準備問問家族里還有沒有適婚女子，找姜炎取取經，改善一下基因。
這樣的優秀血脈，就得狠狠生。
牯老開口道：“姜真人，相信你也知道這一次事情源自于舊天京的上浮，淺層歷史的暴動還不足以動搖現世根基。
但如此一來，歷史修正局就無法維持現世的秩序。而且一些弱小國度，必然會被攻破，成為病域入侵的門戶。”
其余人微微頷首，并沒有被眼前的收割沖昏頭腦，早就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人的承受能力也是有限的，時間久了，會加劇歷史行者病變的概率。
這些病域上浮的目標，從來就不是現世的六大國，而是那些小國。
尤其是白櫻這種和自家神靈勾搭不清的國度，最容易被攻破。
一旦讓病域生物進入現世，淺層歷史的境界壓制就會松開，到時候會涌現一大批天官，甚至是借體降臨的古老存在。
到那時，混亂才剛剛開始。
“當然，歷史長河也不會坐視淺層歷史一直混亂，說不定也會自我修復，但我們卻不能將希望寄托于未知。”
“現世，還輪不到這群家伙撒野。”
牯老輕笑道，話語平靜，卻帶著極致的霸道。
能夠在病域這人吃人的世界走到圣者之位，哪個不是從尸山血海殺出來的？
尤其是他還經歷過天夏的立國之戰，那一次，也是粉碎了不少古老存在的布局，甚至是跟隨歷史修正局創始人，斬殺了一尊有望晉升大神通的至強社稷主。
“不過這一次，尸解王庭在內的幾個淺層歷史大勢力已經前往舊天京的所在，將其團團圍住。
這些家伙雖然被淺層歷史限制，但本身戰力積累漫長歲月，早已堪比天官，尤其是寶獅這尊王朝之主，其背后更是有著仙神的手筆。”
“他有著仙神法和仙神秘寶，以及王朝氣運加持，早已成為大患，而且這些年一直在謀劃某樣東西，極為神秘。”
“好消息是，進入舊天京的鑰匙，在你手中……”
說到這里，牯老在內的幾位圣者神色復雜。
想要進入舊天京，就必須要得到上帝的空白權柄。
這東西即便沒有承載路徑，也足以讓大神通心動，價值無法估量。
歷史修正局內部雖然有對等的寶物，但都有用途，根本拿不出來。
因此，一旦丟失空白權柄，他們也不好跟姜炎交代。
甚至會懷疑是不是自己人私吞。
到時候讓一位頂級天才離心離德就不好了。
而且姜炎攻略秘境的名聲赫赫，自身戰力也極強，也沒有比他更適合攻略舊天京的人選。
圣者雖強，但對于淺層歷史的影響有限，甚至是道具或者符箓進入都會被壓制威能。
否則，那些古老存在也不會絞盡腦汁地投放各種布局，培養棋子來增加影響力。
歸根結底，就是因為歷史長河的限制太死了。
根本不給絲毫機會。
而這一次，是仙神們布置的棋盤。
他們都只是棋子。
牯老請求道：“雖然有些為難人，但這一次需要你深入淺層歷史，攻破舊天京，化解這場大劫。”
“好。”
姜炎沒有絲毫猶豫，果斷答應。
畢竟他也享受了歷史修正局帶來的庇護，自然也需要承擔對應的責任。
只有享受，沒有付出，那是蛀蟲所為。
更何況，這一次舊天京的上浮本就是沖著他來，除非讓出上帝留下的空白權柄和天界呼吸法，否則也躲不掉。
一旦現世破碎，他也會失去安全的發育空間。
即便自己可以沉入深層歷史。
但他的家人和朋友呢？
牯老本來還做好了勸說的準備，沒想到姜炎答應的如此迅速，
這么一來，反而讓他心中愈發愧疚。
畢竟姜炎修煉時間太短了，綜合戰力頂天了也就堪比半步天官。
若是能讓他晉升舊箓巔峰，一切都將迎刃而解。
然而此時，寶獅在內的老不死們都是天官一級的戰力，對于他而言是巨大的挑戰。
牯老笑道：“不過你也不用太擔心，局里不會讓你孤軍奮戰，會增派人手，這一次有九位半步天官會為你護航，且都是主動提出。
他們壽元將近，唯一的要求就是以后庇護他們的家族一次，當然，都是正當理由，不會無緣無故為你帶來麻煩。”
好家伙，這是暮年大圣帶著極道帝兵來了！
要知道老年修行者不可怕，因為他們為了活下去，會主動壓制自己的境界，降低損耗。
但當即將壽盡之時，他們又會成為最為恐怖的炸彈，徹底失去限制。
哪怕是天官遇到了都會避著走。
‘可憐天下父母心啊，都是想給自己家族留一個護身符。’
姜炎心中感慨，感受到了有大勢力罩著的安心。
普通的圣地都不一定擠出一兩個暮年半步天官，然而歷史修正局一出手就是九個，而且還是江南省范圍。
如果全國加起來，說不定能夠湊出幾百個移動的炸彈。
哪怕是尸解王庭也要被炸的稀巴爛。
當然，有著王朝氣運壓制也不會那么簡單，人家也不會傻乎乎等你上門。
對此，姜炎點頭同意。
人脈這東西，本就是人情交往多了，自然而然形成的。
地龍圣者目光欣賞，但這孩子越是不要，他越想補償一些，于是開口道：
“接下來，你暫代江南道大都督一職，江南省的幾位頂尖舊箓天才也會隨你一同攻略舊天京，你需要什么物資和幫手盡管提，只要是歷史修正局所屬，皆可調動。”
“我記得你們分局的趙陰嫚也晉升舊箓，她的來歷特殊，連我都看不穿，還有巴烈修復根基的寶物也在審批階段了，我這邊做主提前給他拿來，以他的底蘊應該可以直接晉升。
他們的能力特殊，也一直在申請，還是你的老搭檔，配合起來應該會得心應手。”
“至于你，無論是否能夠攻破舊天京，都會有大量的積分獎勵，要是你能解決舊天京，可以去總部挑選一件圣者級別的寶物，這玩意可是連我都要心動啊。”
“沒問題，要是再多給點，我都要附贈個尸解王庭了，否則都不好意思拿這么多。”姜炎神色驚喜。
“哈哈哈！”
眾人聞言哈哈哈哈大笑，權當姜炎在開玩笑。
畢竟尸解王庭早已成為了淺層歷史的附骨之蛆，哪怕是偽圣壓制境界前去都不一定能夠解決。
至于圣者，除非將自身分割，否則難以上浮淺層歷史。
但那么一來，反而是成為寶獅的盤中餐了。
更別說剛剛晉升舊箓的姜炎。
但年輕人不狂，怎么叫年輕人？
地龍圣者哈哈大笑，“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
牯老提醒道：“尸解王庭的雜碎們已經將舊天京團團圍住，他們不會讓你太輕松進入其中，應該會有些麻煩……”
“牯老不必擔心，我已經有方法了。”
姜炎微微一笑，已經想到破局的方法。
畢竟甲方給足了錢，他也會拿出足夠優秀的方案。
只要錢到位，偉大仙神都干廢！
財神除外。
“就讓我來給這淺層歷史的諸多病域生靈，一個大大的驚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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