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
幾分鐘前，淺層歷史的暴動并未停歇，反而愈演愈烈。
咔咔咔！
一個接一個的病域上浮，即便有著前線擋住了幾乎所有來自于正面的沖擊，但基數過于龐大的時候，哪怕再微小的數字，對于凡人而言都是不可承載之痛。
“這就是現世嗎，果真神奇，我身上積累近百年的病變，明明都快誕生意識了，如今卻陷入了沉睡之中。”
“好多活人的氣息，如此多的血肉，而且還有純凈的靈魂，這里簡直是仙境啊！”
“沒想到我九眼蠶王竟然也能夠爭渡現世成功，果然我才是天命之子！”
“沒了病變拖累，我注定要成為新的大神通！”
“現世，你們的王來了！”
“難怪尸解王庭如此貪婪現世，這無論用什么洞天福地我都不肯換啊！”
僅僅是幾分鐘時間，就有六七個病域上浮，最低都是決堤乙級，其中一道道強大妖魔身影獰笑。
其中以九眼蠶王最為強大。
外形是一條數十米長的黑色巨蠶，腦袋上有著類似肉瘤的凸起，身上遍布暗金色的詭異紋路，勾勒出像是劇毒的花紋，中心處長出九只淡金色的眼睛，原本的蟲足末端長出手掌，看起來極為詭異。
而在它身后，跟隨著密密麻麻的黑蠶，以及諸多蟲類兵馬，身上都長出或多或少的眼睛，不斷蠕動，擴散出蘊含著劇毒或者毀滅光束的射線。
這便是妖魔生態的影響。
一方病域之中，在病變日積月累的影響下，會誕生出對應的病變器官。
只不過不會直接變異，而是形成一種特殊的寄生關系。
被稱之為病域生態印記。
隨著實力的增強，它們會逐步成為病域中最強大舊箓妖魔的兵馬之一。
這也是大多數強大妖魔喜歡占山為王，聚集勢力的原因。
有著同種病變的污染，可以節省培育兵馬的時間，也能更高效地收集資源。
這種聚集勢力的妖魔或者病域修行者，被統稱為妖主。
而追求自身的極致強大，偉力歸于自身，被稱為極道者。
兩條道路各有優劣，但最后都殊途同歸。
活到最后的，才是贏家。
而九眼蠶王所在的便是多目病域，身上會長出大量類似于眼睛的病變器官，汲取養分。
一旦供給不足，就會被吸干血肉和靈魂。
但相應的，將其喂養成功，就能夠獲得近乎高級瞳術的靈視之眼，攻防一體。
且隨著時間的推移，眼睛的數量也會越來越多，形成不同的組合技。
在多目病域之中，可以用眼睛數量劃分地位和實力。
九眼蠶王向來謹慎，雖然靠近現世，看到了那歷史長河和現世重迭的交織而成的巨大門戶。
只要通過那里，就可以進入傳說中的現世。
但九眼蠶王并沒有急著登陸，反而先觀察一二。
它通過靈視，穿透病域壁壘看到了諸多病域蜂擁而上。
以及諸多現世強者的身影，但更多的是弱小的人類。
身上靈光微弱，如路邊野草，鋪滿了那肥沃的土地。
“這些家伙，應該就是現世的原住民，竟然沒看到一位天官級的強者，這些家伙占據這寶地卻不知努力，還真是怠惰啊！”
九眼蠶王身上的眼睛蠕動，傳遞出濃濃的嫉妒情緒。
它只是順著歷史長河的暴動卷上來，并沒有遭遇舊日邊緣的大部隊，并不知道大部分強者都在前線。
因為過程過于順利，導致信心爆棚。
‘不過人類有句古話，小心使得萬年船！’
九眼蠶王向來在戰術上藐視對手，但行動上還是全力以赴。
于是，它動用靈目咒——瞳言術。
通過震動不同生物的眼睛，發出聲音。
于是，它向著幾個距離不遠、已經登陸現世的病域出手，震動其中的低級妖魔瞳孔，在它們痛苦的哀嚎中傳遞信息。
“前方有現世的人類強者埋伏，小心！”
隨后，九眼蠶王將自己看到的布防圖傳遞給它們，代價是那些作為載體的小妖魔雙眼不堪重負，直接爆開，只剩下血淋淋的窟窿，當場失明。
嚴重的甚至連帶著腦袋一同爆開，留下一地血肉。
這一切，自然不是因為九眼蠶王顧全大局，而是需要它們來吸引火力，牽制住人類之中的強者。
而它自己則是通過薄弱點進入現世，減少損失，甚至是不費一兵一卒。
打打殺殺，不是智者所為。
至于這些舊箓妖魔是否愿意？
“這可是陽謀，不踏過那些人類的尸骸，它們可沒機會登陸現世。”
九眼蠶王的九顆眼睛蠕動，擴散出玩味之意。
也如它所想的一般，諸多舊箓妖魔也知曉是誰出手，即便心中不忿，但也只能暫且忍下。
畢竟，此刻它們有著共同利益。
有著九眼蠶王透露的布防點，以及黑暗勢力中刷新的隊友，果真打了歷史修正局和諸多正道勢力一個措手不及。
大量的妖魔神色激動，準備破開交界地，進入現世。
只要收集足夠的血肉作為錨點，就可以徹底擺脫那噩夢般的病域。
它們神色激動，沖出病域，九眼蠶王也感覺時機已到，準備趁亂渾水摸魚。
然而就在它準備行動，展開靈視尋找合適進攻點的時候，九只眼睛同時縮如針尖，震顫不止。
“這是什么！？”
在它那九眼擴散的靈玄天蟲光照視中，看到無數的妖魔沖入現世的剎那，忽然停滯，還沒來得及反應，身軀之上遍布無數裂痕，瞬息崩解。
風一吹，便化作了齏粉，消逝于天地之間。
無論是普通妖魔還是舊箓妖魔，都沒有任何的反抗能力。
雖然這畫面很像是法域，但它第一時間就排除了這個可能性。
畢竟它又不傻，哪有籠罩范圍如此之廣的法域？
但又不像是天官律降臨。
‘難不成是動用了某件至寶？’
“裝神弄鬼的家伙！”
現世倒影之外，一尊有著黑色鐵皮覆蓋全身的牛魔仰天咆哮，鼻孔之中噴出黑灰色的煙氣。
九眼蠶王一眼認出這家伙就是鐵皮病域的黑鐵牛魔，沾染了神秘的黑鐵病變，雖然只是舊箓初階的境界，但卻擁有堪比舊箓高階的防御力。
依靠著自身強大的體魄，橫行一方，甚至是強行攻破同等級病域，生啃了一只舊箓中階的強大妖魔。
威名赫赫。
‘五品舊箓——黑暗玄鐵天盾域！’
在它身后，浮現一面面由黑暗玄鐵淬煉而成的強大盾牌領域，附著在皮膚表面，如同披上了一件黑色的戰甲。
原本恐怖的防御力再度暴增。
但九眼蠶王仔細觀察之后發現，這些黑暗玄鐵盾牌并不像表面看起來那么簡單。
竟然連自己的瞳術都可以阻擋部分，說明可以防御法術。
而且，隨著它的目光，鱗片表面的顏色逐漸加深，隱隱浮現裂痕，還有著承受力量爆開的效果。
即便外面是強敵，只要沒在一瞬間將黑鐵牛魔擊殺，這些盾鱗就會爆開，將黑鐵牛魔炸回自己所在的病域。
爆開的黑暗玄鐵盾牌碎片，足以將方圓一里范圍夷為平地。
那個隱藏在暗處的家伙也將無所遁形。
‘看似魯莽，實則心細，果然能走到舊箓的有幾個傻子！’
九眼蠶王心中冷笑，但再聰明，也只能淪為自己的探路石。
它運轉所有眼睛，準備捕捉那家伙的身影。
只不過唯一奇怪的是，現世的天空，怎么如此黯淡無光？
一直是灰蒙蒙的？
鐵牛大妖猛然踏出一步，表面傲慢，心中卻是警惕無比，隨時準備做出應對。
然而進入現世的瞬間，它并沒有感受到任何異常，心中不禁松了一口氣。
這家伙的能力，看樣子也是有代價的。
心中念頭閃過，黑鐵牛魔剛想邁出第二步，卻發現眼前視野迅速旋轉。
自己的頭顱怎么離開身體了？
原來是自己的一切都被粉碎了，如此的……脆弱啊！
這是黑鐵牛魔心中最后的念頭，然后化作了塵埃。
“發生了什么事情？”
這恐怖的一幕，讓諸多妖魔頭皮發麻，完全不理解發生了什么事情，神色驚慌。
九眼蠶王身軀顫抖不止，因為它看清楚了……
無論是堅硬的法域還是黑鐵牛魔強大的肉身，并不是被摧毀，更像是被一種無形的力量進行了否定。
從內部開始崩解！
但它只能看清楚這一些，更多的畫面，根本看不清。
而且那灰蒙蒙的世界，似乎一直在靠近。
它……是活的？
未知帶來的恐懼，瞬間吞沒了它的心靈。
向前一步，就是死亡。
‘難道要放棄這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嗎？’
九眼蠶王心中不甘，錯過這一次，下次登陸就不知道是什么時候了。
想要等其余病域之主繼續試探，然而這些家伙卻也駐足不前。
和前線那些被無數病域裹挾，只能進不能退，成為炮灰的妖魔不同。
此時的它們，已經來到了現世邊緣，看到了絢爛多彩的景象，不甘心就這么死去。
無論是人還是妖魔，一旦萌生對某種事物的渴望，就會變得膽怯和懦弱。
況且，自私自利的它們，也不甘心成為別人的墊腳石。
‘一群蠢貨！’
九眼蠶王心中憤怒，但卻不敢上前。
就在它以為場面會如此僵持的時候，現世和倒影壁壘轟然破碎。
“我美味的食物們，你們為什么還不來啊？”
伴隨著一聲低語，數不盡的光之束帶蔓延而來，末端裂開，鉆出一顆顆扭曲的光之眼，眼睛中心并非瞳孔，而是詭異的光之口。
它們迅速貫穿妖魔身軀，將其化作光粒子融入那光之束帶之中，使其愈發明亮。
這一刻，原本準備登陸現世的暴虐妖魔，忽然間淪為了食物。
更為恐怖的是，那些光之束帶還纏繞一個個病域，無視了哭爹喊娘的叫聲，強行將它們往現世拖拽。
進入現世的剎那，那堅固的病域壁壘被逆生大羅天影響，轟然破碎。
“不要吃我！”
“救命啊！”
里面的諸多妖魔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被吃掉。
除了光之束帶，還有大量的銹紅色樹木根須，一只只從虛無中降臨的手臂，巨大的鳥爪降臨。
開始享受這場美食盛宴！
這一刻，那現世倒影的交界之地，在九眼蠶王眼中不再是夢寐以求的神圣之地，而是……
大恐怖！
“我明白了，現世根本就不是什么寶地，而是怪物的棲息地。”
“一個誘騙我們到來的陷阱！”
一只舊箓妖魔大聲怒吼，然后現世之中，無數的金色鎖鏈蔓延而來，直接將其捆縛、拖拽入現世之門。
然后，傳來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咀嚼聲。
“我們被騙了？”
這一刻，所有妖魔都懵了，畢竟它們從沒來過現世，只在別人口中聽說過。
以為現世是何等美妙的地方，有數不盡的食物，不被病變干擾。
然而來了才發現，它們辛辛苦苦爭渡，就是為了成為上位者的食物！
可不是嗎？只要死了，自然也就沒有這些煩惱了！
現世，是一個巨大的騙局！
果然眼見為實啊！
“這……到底是什么？！”
九眼蠶王已經嚇得渾身顫抖，第一次痛恨為什么自己長了這么多眼睛，而且看的這么清楚。
因為一直看不清，它動用了自己的底牌，九道靈眼的組合技視界觀測。
哪怕是天官，也能看清他的部分真相。
終于，九眼蠶王看清了那灰蒙蒙的天穹真相。
竟然真的是一道法域。
法域中心，是詭異的界中天界，中心世界之中，一道身影盤坐在浮沉的混沌之氣上，看不清模樣。
在他面前，萬物顛倒，虛實扭曲。
唯有被其認可才是真實。
仿佛傳說中的大羅天。
從他身下衍生出來足以籠罩世界的陰影，不斷地蠕動。
“嘶嘶！”
逐漸化作了一條多首大蛇，猩紅的眼睛貪婪地注視著一切。
在這蠕動的陰影背后，卻有著更多恐怖的陰影，層層迭迭，恐怖無比。
就在它想要繼續往下看的時候，卻發現那道盤膝而坐的身影，忽然轉身，朝著它的方向看來。
明明看不清，卻可以感受到那似笑非笑的目光。
“啊啊啊啊，不要殺我！”
九眼蠶王尖叫一聲，才發現自己的眼睛已經盡數淌血，瀕臨破碎。
這便是窺探的代價。
這一刻，
它顧不得修復身上的傷勢，腦海中只剩下一個念頭。
但自己所在地多目病域迫切想要進入現世，根本無法操控。
更別說那諸多光之束帶蔓延而來。
九眼蠶王沒有絲毫猶豫，直接舍棄自己的老巢，帶著一眾兵馬跑路。
然而剛剛離開病域，就聽到身后傳來聲音，
“你……剛剛看到了什么？”
一句話，讓九眼蠶王如墜冰窖，身上的九只眼睛蠕動，想要動用壓箱底技能，謀求一線生機。
下一秒，它發現四周的世界變化，開始不斷縮小。
不，不對！
不是世界縮小，而是……
自己變小了，被裝在一個有水的魚籃之中，無論如何掙扎都逃不出去。
還有一條愚蠢的黑魚追著它咬。
網中魚！
在杭城現世之門的交界處，不斷傳出凄厲的哀嚎，嚇得后面還未上浮的病域生物也瑟瑟發抖。
因為那些斷斷續續的聲音拼湊在一起，就是一句話……
“飛升現世……是陷阱！”
這句話，甚至在病域之中開始蔓延。
現世之中，之前渾水摸魚的黑暗勢力也被一一揪了出來。
根本來不及求饒，直接化作了光之觸帶的食糧。
“太……殘暴了！”
然而此時，現世歷史修正局的成員們卻是看的目瞪口呆。
他們眼中視為大麻煩的病域入侵，此刻卻成為了被搶奪的可口珍饈。
雖然很不應該，但他們確實有些同情這些妖魔了。
一時間，分不清哪邊才是魔窟了？
“但這真的是法域？？？”
歷史修正局的眾人也是震驚，作為抗擊歷史病變的第一線，以及鎮壓現世由諸多古老存在扶持的黑暗勢力。
什么恐怖怪物，扭曲規則的詭異沒見過。
甚至是古老存在借現世媒介親自下場也不是一次兩次。
經歷過大風大雨，見多識廣。
如果是天官律覆蓋杭城，他們也只會驚嘆其實力之強。
但偏偏是法域，而且還能輕易擊碎那些堅硬的病域壁壘。
這說一聲諸界吞噬者也不為過了吧？
畢竟，法域是凝聚一個修行者的精氣神，通過完成一道道功績，甚至是豐功偉業所誕生對應的錨點，錨定自身理智。
而后，從舊日天庭中獲取對應的箓職，承載于靈魂深處。
這些來自于各大神將、元帥的箓，并非是他們獨有，而是從維持世界運轉的規則中析出，本質上是路徑的象征。
因而能夠侵蝕一定范圍，化作自己的領域，壓制對手，強化自身。
越是強大的箓職，品級越高，威能越強。
上三品，和中三品以及下三品，都是天差地別。
而天官律，則是箓職的高端應用，不再局限于簡單的侵蝕，而是通過自身路徑凝聚對應的律法。
然后直接融入天地規則之中，以自身為支點，撬動世界杠桿。
將己心化天心！
因而可以輕易覆蓋數千甚至上萬平方公里，且損耗極少，本身的天官律還會被大幅度強化。
下修想要越階擊潰一尊天官，前提就是別讓他撬動天地規則。
有些極端的律法，可以竊取你的一切，或者是讓你連思維都無法調動，需要遵循他所制定的規矩。
因此逆伐舊箓的天驕數量不少，但不依靠外力或者頂級道具，僅憑自身挑戰天官的寥寥無幾。
至于天官挑戰圣者成功的，不能說沒有，但絕對是世所罕見。
越往后，階位之間的差距越大。
“哪怕是半步天官也做不到吧？”
“這到底是哪來的強人？”
“古老存在重修了？”
“這就算是普通的古圣都不夠格吧，至少得是二品以上的舊箓了，高低是個社稷主。”
“難不成是仙神的載體？”
他們心中萌生諸多念頭，但卻無法確定眼前這一切到底是什么情況？
他們也沒見過只存在于傳說中的一品舊箓，甚至三品都極為罕見，整個天夏聯盟的擁有者，且還沒晉升天官的兩個手就能數過來。
只能大膽猜測二品往上，
反正對他們而言沒有區別，都是需要仰望的存在。
最關鍵，這法域展開并沒有壓制他們，還消滅了妖魔。
可以確定……這是援兵。
‘現世什么時候出了這種強人？’
他們心中疑惑，思索到底是哪位老牌天驕，竟然以歲月換底蘊，磨礪出這種頂級根基。
有這精力，都能晉升圣者了吧？
果然天才的思維就是與眾不同。
就在他們思索是誰的時候，虛無之中，浮現一雙寰宇之眼，俯瞰整個杭城。
讓所有修行者感受到了圣者的威能，然而普通人卻根本沒有看見。
“牯老！”
不少歷史修正局的強者認出了它的身份，神色驚喜。
難不成剛剛出手的是這位？
若是圣者模擬舊箓出手，那一切就合理了。
不少人也見過幾次寰宇圣者，知道他玩心極重，邏輯也符合了。
然而牯老對于其余人的問候，只是眼神示意，然后看向了那界中天界的法域，開口道：
“姜炎，別吃自助餐了，地龍還有幾位圣者都在舊日邊緣等你過去，已經鎖定了舊天京的位置，必須要快點解決這場動亂。”
說完，他的目光也是嘖嘖稱奇。
這tm竟然是舊箓？
說是天官也不為過啊！
這小子，究竟凝聚了幾品舊箓？
話音落下，全場皆靜。
眾人臉上露出震驚之色，竟然無法消化這一段話中蘊含的信息量。
甚至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好。”
法域深處的界中天界中，
一身文武袍的姜炎從中走出，眼神略顯遺憾，這可是發財的好機會。
自己靈寵們更是吃的滿嘴流油。
不過漏網之魚數量就這么點，大部分上浮病域已經吃掉，剩下的雜毛病域也都不敢上浮。
就算留在這里等，估計收獲也不會太大。
畢竟，隨著他的實力提升，低階妖魔已經跟不上進度，大多只能來完善路徑下位能力以及換取積分。
需要吃更有營養的東西。
想到這里，
姜炎對著杭城分局的同事們拱手道：“接下來，這里就辛苦諸位收尾了。”
說完，他進入舊日邊緣，只留下一群人在風中凌亂。
他們想象中的古老天驕，竟然是……
姜炎！
ps：六千兩百字大章，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