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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5章 有些人很窮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美食賦我詞條,茍著終會無敵

  一刻鐘后,陳敘出了靈牒司。

  方才在靈牒司中,那藍袍執司詢問他是否有意加入宗門,陳敘給予了肯定的回答。

  當時,藍袍執司原本嚴肅的臉上甚至露出了一絲些微的笑容。

  他對陳敘頷首道:“你有此想,當是明智之舉。”

  說完,他將錄入了陳敘氣息的靈牒交到陳敘手上。

  并說:“此靈牒同時還有傳訊之能,你可向其中輸入真元,便能激發傳訊符文。”

  陳敘謝過了這位藍袍執司,在不少修士艷羨的目光中走出了靈牒司。

  他甚至聽到有人低聲討論他:“十八歲的筑基后期啊,難怪人家得到的待遇與咱們截然不同。”

  “可不是么,人家看起來就前途無量的樣子,咱們又算什么?”也有人酸溜溜的。

  還有人翹首張望,忽然與陳敘似不經意般瞥來的視線一對,心里不知怎么便是一慌。

  連忙就道:“噯,別說了,快住口!”

  陳敘回過頭,并不受這些聲音影響,邁步踏出靈牒司,迎面卻又見到紀陽在那門前焦慮徘徊。

  這小子這是找不到那神秘前輩,如今連往哪個方向走路都不知道呢。

  陳敘與他擦身而過,熟悉的聲音便在紀陽耳畔響起:“跟上。”

  紀陽先是一喜,后是一愣。

  再過片刻,他狐疑地看向前方陳敘的身影。

  紀陽恍惚有種直覺,那就是前輩。

  可那當真是前輩嗎?

  紀陽又忐忑難安,生怕自己認錯了。

  但他在原地猶豫片刻,還是小走幾步追到陳敘身后。

  紀陽正要小心地詢問幾句,卻見前方那人忽然停下腳步,取出了自己的身份靈牒。

  這下子紀陽又猶豫起來,他不好意思再往前去,便只能徘徊在原地,故作左右顧盼之態。

  從靈牒司出來,離得最近的是望川峰。

  然而望川峰與青鸞天港這邊卻又隔著一條宛如天塹般的長溟江。

  江面寬闊,江水湍急。

  長溟江的源頭則來自于滄瀾城的另一座主峰,太虛峰。

  那宏大的江流從太虛峰頂披掛而下,落入長溟江中。

  它環繞仙城,滔滔奔流,一眼看去宛如天河傾瀉。

  這般的宏偉景象,不論觀看多少次,紀陽都只覺得震撼難言。

  而身在靈牒司這邊的人要想度過長溟江,則需憑借身份靈牒乘坐引渡靈舟。

  若是沒有身份靈牒,任何人都無法乘坐靈舟,也跨不過這條長溟江。

  傳說,這江中甚至有神龍困鎖。

  眼下,靈牒司內外行人熙攘。

  不斷有人從青鸞天港出來,也不斷有人踏入靈牒司,亦不斷有人從中踏出,奔向長溟江。

  身處在這般的環境中,紀陽只覺自身無限渺小。

  若非有神秘前輩一直做他的靠山,紀陽心想自己是不敢只身前來滄瀾仙城的。

  只是,神秘前輩此刻究竟身在何處?

  他當真現身了嗎?

  真是前面那位?

  前方三步之外,陳敘正取出自己的靈牒查看。

  這黃級靈牒約莫巴掌長,乍看去像是一面橢圓形的玉鏡。

  其玉質微微泛黃,觸手溫潤通透,看起來靈性非凡。

  最妙的是,向這靈牒中輸入真元,靈牒中間的鏡面上便會浮現出此人身份信息。

  在真元的持續灌輸下,持有者甚至可以憑借心念調動靈牒的其它能力。

  譬如此刻,陳敘心念一動,鏡面上信息翻頁,浮現出的則是一張靈牒傳訊網。

  此刻,傳訊網的正中間竟多了兩個可以用來傳訊的符名。

  其一正是方才靈牒司中的那位藍袍執司蔡鐘!

  至于第二個符名,亦是由蔡鐘錄入。

  畢竟方才除了陳敘自己,也只有蔡鐘碰觸過陳敘的身份靈牒。

  第二個符名,名叫葉凝真。

  蔡鐘方才雖只對陳敘多說了幾句話,表面上看起來并沒有什么實質性的拉攏。

  可誰曾想?他卻暗中在陳敘的身份靈牒中錄入符名,并且一錄就是兩個。

  這個葉凝真的身份,不難猜測。

  想來不是與蔡鐘同一門派,便是與蔡鐘有著分外的交集。

  陳敘思索了片刻,他要等的鳥兒已經主動向他拋出橄欖枝了,那么他要不要接住呢?

  很快,陳敘就自己得出答案:接!

  滄瀾城太大了,自己亂闖很難有頭緒。

  而蔡鐘既然能在靈牒司中做執司,他所處的門派必定不會太差,在這座仙城中想必也是有名有號的。

  陳敘做下決定后便不猶豫,他立刻調動真元,嘗試點亮葉凝真的符名。

  很快,一部分真元如同是沖入了一口深井般,消失無蹤。

  陳敘估量,這部分真元的總量摸約可以凝聚成一枚炁華丹。

  嚯,原來靈牒傳訊的成本如此之高,光只是打開一個符名就需要一枚炁華丹。

  而很快,陳敘又發現,這靈牒傳訊不但是打開符名需要炁華丹,如是需要傳訊,也同樣是一枚炁華丹一次。

  以正常語速的話,一次大約可以說上兩句話,總計三四十個字。

  當然,如果語速夠快,一次傳訊的也能適當增加。

  總而言之,就是一個字:貴!

  陳敘開始初步體會到,“仙城居,大不易”這句話的分量了。

  他激發符名,心神動念,并未開口說話,卻通過心念的刻畫向對方傳了一道訊息:

  “葉道友,在下陳敘,初入仙城,久仰葉道友大名,蔡道友推薦我與你聯系。”

  符光傳過,很快,靈牒上方傳回來了一道微微的清光。

  與此同時,陳敘感覺到自己手中的靈牒似乎是在發出微弱的熱量。

  這種熱量使得陳敘心魂微動。

  他明白了,這是靈牒在提醒自己有傳訊進入。

  如果他此時并未將靈牒拿在手中,而是收在儲物囊,又或是其它地方,此時的靈牒異動也能提醒他查看傳訊。

  此物當真是靈性至極。

  不說其它,單只看這個靈牒的制作水平,便可想而知此界修仙文明發展程度之高。

  真不愧是滄瀾仙城。

  由此可見,十枚炁華丹一個月的靈牒使用費,似乎還真不高?

  不,陳敘很快就推翻了自己“費用不高”的可笑想法。

  都說了靈牒使用極貴,那自然就是貴了,又豈可隨意更改評價?

  陳敘又一次發現,這靈牒不但傳訊要收費,原來提取對方的傳訊,竟也是要收費的!

  還是一枚炁華丹一次。

  這次,陳敘沒有再直接向靈牒輸入真元,而是取出一枚炁華丹放置到了靈牒光華的鏡面上。

  下一刻,只見那鏡面中間忽地蕩漾起一圈細微漣漪。

  鏡面上的那枚炁華丹就仿佛是落入了一片無形的水潭中那般,徑直陷入漣漪,就此消失在陳敘面前。

  靈牒再次微微發熱。

  緊接著,陳敘耳邊就響起了一道又清冷又熱情的女聲:“陳道友,是你呀,太好啦!

  我也久仰你大名,你可算是來了。

  我真是盼星星盼月亮呀,陳道友,咱們神機門需要你啊!

  快來快來,到長溟江邊,盈字第三十六號渡船來,我引渡你入城。”

  對方語速極快,硬是在極短的傳訊時間內擠下了一大段話語。

  她的語調也很活潑,與她本身清冷的音質極不相符,乍聽起來有種錯位的熱情。

  叫人聽在耳中,不知怎么便覺得有些好笑。

  而聽者的情緒,自然而然也就放松了。

  陳敘輕輕揚了揚眉,沒想到這符名背后的葉凝真,竟是這般品格。

  未見真人,仿佛已隱約可以勾勒對方輪廓。

  他記下了神機門這個名字,依稀記得自己似乎是在天舟商會的《門派小全》中看到過神機門的簡單信息。

  神機門,應是一個六品宗門!

  其不但是六品宗門,似乎還是一個以煉器為主的宗門。

  奇巧淫技,諸般法寶,神機門都有涉獵。

  《門派小全》上還提到,神機門擁有兩位元嬰老祖,掌門亦是金丹大圓滿修為,距離元嬰只有一步之遙。

  門中高手眾多,所有真傳弟子最低也是筑基期。

  其產業豐厚,所煉制法器法寶在整個蒼靈域都享有盛名。

  ——當然,所謂享有盛名,或許有自夸之嫌。

  畢竟這冊《門派小全》看似是天舟商會放出的門派總結,可實際上,誰知道《小全》中的門派是哪里搜集來的?

  其中有沒有“廣而告之”之意?

  陳敘搜刮記憶,逐漸肯定了這些內容。

  他擁有過目不忘之能,凡是被他看過的,基本上就很難忘記。

  就算一時忘卻,只要仔細回想也往往不會出錯。

  這神機門既是六品宗門,又在天舟商會的《門派小全》上有所留名,還有弟子在靈牒司做執司。

  此外,葉凝真等候在長溟江的渡口,態度亦是如此熱情。

  可想而知,這個神機門要不是存在有深坑,是個天大的騙局,要不便是真正的求賢若渴。

  至于具體是哪種,且再走著看看。

  陳敘當下又取出一枚炁華丹,向葉凝真傳訊過去:“還請葉道友稍等片刻,我即刻便到。

  與我同行的還有一位道友,還望葉道友知悉。如有不妥,我便不來了。”

  他微微加快語速,同樣將一大段話塞入了一次傳訊中。

  不過他這語速比起葉凝真的來,這又是小巫見大巫了。

  陳敘卻不知,對面的葉凝真手托靈牒,發現陳敘又傳來靈訊,當即卻是痛苦的垮了臉。

  濤濤奔涌的長溟江邊,葉凝真一襲煙羅色長裙,足踏在一張青翠的竹筏上,秀面凝脂,玉靨紅唇。

  一眼看去真是絕俗佳人。

  可此刻,這張美麗的臉上卻露出苦色。

  “還來傳訊?”她輕輕嘶聲,臉上帶著一種難以言說的心疼與苦惱。

  “這是有多豪橫?這個陳敘,他的炁華丹都是白來的嗎?

  還是初入滄瀾城,不當家不知柴米貴?

  可惡啊,我居然不如一個初入滄瀾城的年輕修士舍得!

  唉……”

  她沒忍住,抬腳輕輕在竹筏上一踩。

  嚯,竹筏震動。

  原本滔滔奔涌的長溟江,其中竹筏下的這一小段,竟就此波濤平靜。

  下一刻,卻見那竹筏下方探出了一顆碩大的深綠色頭顱。

  那頭顱頂上兩顆黑焰般的眼睛,瞳孔內怒焰燃燒。

  又見其扁嘴、長臉,頭臉皮膚處處刻印著深刻的凹凸紋路,這……竟是一頭豬婆龍!

  豬婆龍,又稱鼉龍,也稱鱷魚。

  尋常豬婆龍體型較小,體長不會超過兩米。

  可眼下探出頭顱的這頭豬婆龍,但見其頭顱碩大,猶似磨盤,兇神惡煞,妖氣滾滾。

  雖不知它藏在水中的全部身軀究竟有多大,但只是看它的頭顱,便可以料想此妖之兇,絕非尋常。

  “嗷!”豬婆龍低吼。

  眼看那深水底下暗綠色的身軀翻滾,那碩大的頭顱便要撞到竹筏上,忽然葉凝真抬腳又在竹筏上輕輕一跺。

  這一次,可以明確看到有無形的真元宛如是無數雙腳,又帶起無數的殘影,噼里啪啦踩在水底的豬婆龍身上。

  “嗷!”豬婆龍慘叫。

  砰砰砰!

  啪啪啪!

  它慘叫連連,痛到打滾。

  碩大的身軀在竹筏下連番滾動,若是正常情況下,只怕是要濺起丈高水浪,帶得竹筏顛簸。

  甚至這小小竹筏,被完全掀翻也不是沒有可能。

  然而事實卻是,竹筏在葉凝真腳下竟是穩如平地,豬婆龍連連慘叫,帶得水聲嘩嘩,皆不能影響竹筏。

  到后來,豬婆龍叫聲漸弱。

  它忽然仰起頭顱,張開血盆大口。

  一顆圓潤的彈珠從它大口中吐出,猛地噴向葉凝真。

  葉凝真抬起手來,后發先至,一把將這彈珠抄住。

  嘿,這又哪里是什么彈珠?

  原來這竟是一顆炁華丹。

  葉凝真原本還滿是苦惱的臉上頓時露出笑容,她又抬腳,在竹筏上輕輕一踩。

  竹筏下方,水波皆平。

  豬婆龍慘叫停止,碩大身軀大半縮在水面下,只露出一雙兇焰消散的黑豆眼睛可憐巴巴地看著葉凝真。

  葉凝真伸出手掌,笑嘻嘻道:“你很懂事嘛,但是從我的竹筏下游過,一顆炁華丹可不夠哦。”

  說到此處,她臉色倏然一沉,俏麗的臉上頓時罩上一層寒霜。

  “至少十顆!否則休想全須全尾的離開。”

  豬婆龍一個哆嗦,慌忙又張口,噼里啪啦地接連吐出十顆炁華丹。

  炁華丹好似竹筒倒豆子般叮叮咚咚落入了葉凝真掌中,她這才再次喜笑顏開。

  眼看她捧著炁華丹,笑得開懷,豬婆龍連忙將頭顱也潛入水中,悄聲而又快速地游走了。

  等到它完全消失,葉凝真才“咦”了一聲道:

  “不對呀,我剛剛只要十顆炁華丹做過路費,可是那家伙先前還給過我一顆呢。

  這……加起來豈不是共計十一顆?”

  葉凝真頓感賺到。

  她喜滋滋地將十顆炁華丹收起來,這才拿出那顆多余的炁華丹放到靈牒上。

  眼看著靈牒將炁華丹吞沒,葉凝真——

  不行了,葉凝真又心疼了。

  她嘶嘶抽氣,心里將靈牒背后的制作者暗罵了無數遍,又一顆炁華丹啊。

  傳訊收一次,聽訊又收一次。

  來來回回能收無數次!

  這是什么黑心玩意?

  終于,靈牒傳訊打開,對面青年的聲音在她耳邊傳響,葉凝真側耳傾聽。

  “還有一個人?這還買一送一?”

  她口中喃喃,正琢磨對方究竟是個什么樣的人呢,忽然就心有所感,察覺到了什么。

  她豁然轉頭向岸邊看去,卻見河岸的那一邊恰有兩名修士,一前一后,如同踩踏著清風一般,不疾不徐,信步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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