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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開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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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師永安,二環,宇文府。

  宇文神通接見各州世家代表,商議松嶺開荒一事。

  “想必各位都關心此事章程,本大將軍也就不繞圈子了。”

  宇文神通徑直言道:“去歲年底,先帝山陵崩,同時松嶺地動,獸潮綿延,京師永安千萬之眾,日常資源供應受到影響。”

  “解決獸潮刻不容緩,此中貢獻大小,授予各等級開荒令,事后,于松嶺封建領地。”

  他迎著眾人目光,繼續言道:“具體來說,考慮能力、需求,開荒令分為天地玄黃四等,一等中亦有上中下之分,決定領地大小、位置,要求不同貢獻。”

  “這是朝廷商討出的初案,各位可先看看,有無什么意見。”

  開荒令傳布九州,自然早已綜合考慮,有了詳實方略,此刻通過懸天司令牌,構建小型區域網群組發送。

  如莊瑾、上官云嫦等九州世家代表,當即各自看去。

  其中就如宇文神通所說,大致由解決獸潮出力大小決定,不同境界異獸,磨皮、煉肉、易筋、鍛骨、五臟、六腑、換血、金剛境、大金剛境,有著不同貢獻,可兌換不同等級的開荒令。

  多大的能力,吃多少的飯,到了最后,一眾參與者,應能拿到相應層次的開荒令。

  比如:世家豪族旁支、大戶,先天之下,傾注資源,大概能拿到‘黃’等開荒令;府城豪族,參與投入,大概能拿到‘玄’等;世家一定投入,可在‘地’等;天等開荒令,要應對大金剛境異獸,乃是貢獻大頭,則是門閥的自留地。

  ——此事門閥自然也會參與,進行帶頭,畢竟,他們不帶頭,下面種種怎敢安心投入?

  說回松嶺開荒一事,正是由門閥牽頭主導,如各州世家亦有一定建議權,再下面勢力,就沒說話的份兒了,愿意參與進來的,照著他們的規矩執行就是。

  今日要做的,正是為世家釋疑,使其安心。

  宇文神通大馬金刀而坐,端著盞茶品著,靜靜等待。

  莊瑾看著此份初案,默默盤算:‘世家一定投入,可能拿到地等開荒令,只是,地等開荒令亦有差距,分為上中下三級,影響領地大小、位置好壞。’

  ‘我真正展露實力,拿到天等亦非難事,不過不至于,就算有所保留,也能拿到地等頂尖一級。’

  ‘為吸引世家投入,此中有著種種政策支持,如稅收、補貼等,方方面面考慮周全,并基本公正,看著可行。’

  莊瑾暗道著,與上官云嫦對視,皆是微微頷首,二人都看出,這次朝廷似是有誠意的。

  這其實也應當,舉九州之力應對獸潮,開發松嶺,自然要保證基本的公平、公正,就如吸引投資,要首先創造一個良好的營商環境。

  更退一步說,就算摘桃子如何,也不至于在一開始就露馬腳。

  九州世家其他代表,也在不斷傳音、交流,最終提出兩點問題。

  “請各位前來商討,就是解決問題、使各位安心的,有什么話,諸位盡可言之。”

  宇文神通今日今時,倒也不見前晚初見的傲慢,一方面是因為,今天面對的對象是九州世家整體;另一方面,就是真心想促成此事,愿意為此放下些身段。

  ——就如青樓高高在上的花魁,想從客人口袋掏錢,還是會應付一二的。

  再有一點,就是……

  莊瑾之前交易《九九乾坤功》,宇文神通推衍秘法,更激發了對權勢的野心,正要一舉借助平蕩獸潮、開發松嶺的功績,以及威望,名正言順登臨高位,煉合眾生念力,以圖破境,有了更高境界、實力,再反哺權位,如此形成一個正循環。

  “那我等就說了。”

  九州世家代表這邊,說出第一個擔憂:“其一,此事是皇室、宇文閥兩家,還是五大門閥共同加入?”

  言下之意,時、穆、公輸三閥會不會深入參與,若不然的話,他們會不會故意拖后腿?

  本質是擔心此事是否能成,害怕中道崩殂,投入打了水漂。

  “諸位這方面的擔憂,本大將軍知曉了。”

  宇文神通微微頷首:“首先,獸潮問題,影響京師永安資源供應,關乎京師永安大局、乃至天下穩定,這牽涉億萬百姓福祉,必須解決。”

  這是表明決心。

  “其次,時、穆、公輸三閥知曉大義,不會做出各位所想的事情。”

  在場世家中人都是老狐貍,聽聞此話,表面頷首贊同,心中卻無不撇嘴:若時、穆、公輸三閥知曉大義、顧全大局,之前在做什么,獸潮會拖延到現在?

  宇文神通似乎知道各人心思,哈哈一笑道:“之前是之前,如今諸位到來,形勢又有不同……我已然爭取到時、穆、公輸三閥支持,此點本大將軍可以作保。”

  之前獸潮不解決,不是五大門閥沒有能力,只是將此事作為爭斗的籌碼,但時、穆、公輸三閥也是不希望京師永安凋敝的,京師永安是為根基,破敗也不符合他們的利益。

  如今在各州世家先頭部隊到來,皇室、宇文閥已有能力解決,開荒松嶺,更是一盤新蛋糕,時、穆、公輸三閥自然會支持。

  各州世家代表都是人精,聽明白宇文神通的潛臺詞,這一點擔憂霎時不復存在。

  “第二,松嶺開荒之事,不知今后可會有變動?”

  這是擔心,開荒之后,建設好了、繁華興盛,五大門閥過河拆橋,直接摘桃子,吞并他們領地,那般一番辛苦為五大門閥作嫁,這是世家所不能忍受的。

  “這點擔心本大將軍亦是明白。”

  宇文神通早已想到,為此做了準備:“解決獸潮之后,論功行賞,會舉行祭天大典,皇室之外四大門閥同祭祖宗,昭告祖先,以洛水為誓,松嶺開拓定為國策,是日并分發丹書鐵券,昭示此策與國同休,萬世不移。”

  九州世家代表聽聞這話,皆是神情動容,各自對視,都沒想到這次,五大門閥竟有如此決心。

  丹書鐵券,定為國策,這是以大乾朝廷信譽擔保,這也就罷了,五大門閥同祭祖宗,并以洛水為誓,涉及祖宗、先人,在他們心目中還是極為有分量的。

  在場只有莊瑾,聽到這話,眼皮子跳了跳。

  大乾京師永安乃是位于九州腹心洛州,永安之外,有一水,名曰‘洛水’,這并無什么。

  只是洛水之誓,讓他聯想到一些不好的東西。

  ‘洛水之誓,聽著不詳,不知此世是否會重演司馬故事?’

  莊瑾非常明白:對個人來說,很多情況下,一個人背叛與否,取決于利益是否足夠大;對勢力來說同樣如此,真要松嶺開荒大獲成功,將來領地發展起來,面對這般巨大利益,大乾國策、昭告祖宗、洛水之誓,對五大門閥來說,也很難說有多少約束力。

  這點莊瑾知道,九州世家其實同樣清楚。

  只是,在他們看來:門閥戴上這個‘緊箍咒’,不會明面動手,吃相太過難看,這就夠了,就還有的玩。

  如世家豪族土地兼并,遇到天災趁火打劫,這些招數他們門清,只是類似手段,不是暴力明搶如何,就還有信心在抱團之下,保住領地,或者說至少保留部分、建立一個支脈。

  退一萬步來說,就算最后失敗,只要將時間拉長,投入松嶺領地開發的資源,期間也說不得早已十倍、百倍收回,這生意亦是做得。

  ‘這其實也利好于我!’

  莊瑾暗道:‘五大門閥真要動手摘桃子,也是松嶺各家領地發展起來,那是將來、長遠之事了,眼下來看,開拓領地,獲取資源,可讓我再獲得一段時間蟄伏。’

  ‘等開拓領地,種田積攢,我突破陽神二重、三重,乃至超越陽神境界,到時一切陰謀算計,在絕對實力之下,也不過如螳臂當車罷了。’

  九州世家代表所提出兩點,宇文神通雖說不是完美解決,但也給他們吃了一顆定心丸,于是此事商定,只等明日在朝會確認。

  當日,宇文神通邀請九州世家代表與會內容,乃至每個人說的每一句話,就出現在時、穆、公輸三閥陽神老祖的面前。

  ——如宇文神通能策反孟端貴,時、穆、公輸三閥,自然也能策反其它世家代表。

  嗯,九州世家抱團剛剛開始,就各有其心,被滲透成了篩子。

  此刻,時永年、穆天元、公輸禹衡三閥陽神老祖小聚,商討此事,大事小會,如此開拓松嶺的國策大計只決于三人談話。

  “穆道友、公輸道友,兩位如何看?”

  “獸潮影響持續,的確不像話,不成樣子,也不符合咱們利益,既已答應支持此策,如祭天大典、洛水之誓,這些場面功夫,倒也不妨配合,只是松嶺開拓,較低限度投入即可,如此不費什么力氣,等那些世家豪族、旁支散修成了,我等直接摘果子。”

  “穆老兄所說,我卻不太同意。”

  公輸家陽神老祖公輸禹衡,卻是撫須道:“我意既然支持,可真心投入進去些資源,此中原因有三。”

  “其一,這是光正之事,之前獸潮,咱們面上也不太好看,如此可在名義挽回些。”

  有言曰‘國之大事,在祀與戎’,又有言曰‘唯名與器不可假于人’,這是說的名與實的重要性,如此政治正確之事,自然要參與進去掙名。

  “其二,若是較小幅度投入,世家恐會心存猶疑,再下面觀望的豪族寒門,更會如此,此事就難以做成了,不如我等共同出力,先促成此事,將來也好收割。”

  這其實和募捐一樣,士紳先捐,百姓后捐,其后士紳的錢如數奉還,百姓的錢三七分賬。

  “其三,為將來計,我等較低限度投入,將來就是有摘果子一日,因為準備投入不如,也不如皇室、宇文閥方便,這就不好了。”

  “我同意公輸道友意見!”

  時永年開口道:“咱們也不必敵視那位宇文大將軍,真正防備的只有一點,盡量拖延、乃至避免皇室再度出現執掌軒轅劍的陽神皇帝,尤其是如乾元帝那般,既有名義、又有實力、更有權謀,壓得咱們其它四大門閥喘不過氣的。”

  大乾皇室皇帝,基本可確保突破陽神境界,優秀者更是可以達到陽神二重境、圣境大宗師,更有血脈綁定的軒轅劍在手,傳說中的陽神三重、純陽境界、神境大宗師不出,足可鎮壓其余四大門閥。

  ——另外四大門閥并未覆滅,也只是當初那位仙人,留下守護手段。

  也就這次情況特殊,乾元帝突然暴斃,又因為種種原因,傳承失序,才讓皇室一時失去鎮壓其余四閥的力量。

  “是這個道理,宇文神通雖靠攏太后,但終究出身于皇室之外的宇文閥,我等立場一致,都不希望大乾再出現一位橫壓咱們四閥的皇帝,宇文神通此人未必不可爭取,有什么好處,大家可以一起賺么!”

  “看來,咱們那位大將軍,也聯絡了兩位道友。”

  三人對視一眼,同時會意而笑。

  京師永安,皇宮。

  “怎么可能?我與時、穆、公輸三閥的三個老匹夫勢不兩立,此心昭昭,日月可鑒!姑母告訴我,這是何人所進讒言,我去砍了他!”

  宇文神通面對宇文太后之語,憤怒言道。

  “我自然是信神通你的。”

  宇文太后溫聲一句,轉而卻話鋒一轉:“只是這是皇室擔憂,擔心你與三大門閥……為堵其之口,姑母也不得不同意,大長公主進入朝中。”

  “這……”

  宇文神通自然是不愿意皇室中人入朝分自己之權,尤其是那個傳聞極為難纏的大長公主,只是剛才表現出那般忠誠,現在不太好轉頭就變臉。

  ——不是不能有‘愿拜為義父——大丈夫豈能郁郁久居于人下——老賊安敢辱我’這個轉變,但也不能轉過頭就變,至少要有個過程。

  “相比我那小姑子,神通,姑母自與你更親近,你權且委屈一下,忍耐一二。”

  宇文太后自有私心,同意此事,也是為朝堂平衡,不過卻也知道不能讓這個侄子寒了心,旋即出言安撫道:“神通,你牽頭平蕩獸潮、松嶺開荒一事,初見成效,有著大功,即日授予你‘攝政王’之位。”

  這是打一棒子,給個甜棗。

  在她看來,本來宇文神通就參贊國事,有著極大權力,如今補上這么一個名義,也沒什么大不了的,等到自己兒子成年,再行剝離就是。

  “那……我聽姑母的,多謝太后!”

  宇文神通聽聞此言,臉上憋屈,繼續給自己爭取同情,心中卻是浮現出一抹欣然:‘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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