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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上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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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一晃來到月底,六月三十。

  莊瑾過來沈家本部,庶務司這邊,和岳松閑談。

  如今家丁級別,常和同那邊消息層次已然不夠,況且對方也突破四經,分去了城北,反倒是岳松,他維系著這條關系,方便了解些消息,岳松自然樂意,反正也不過是一些惠而不費的事情。

  岳松說起城北,正如月初莊瑾所料的那般,這月城北戰事烈度加大許多:“這月初推出疏絡丹,各坊各街都加快了進度,對那些小幫派占據的街道爭奪……咱們沈家加緊速度,藥王幫哪能干看著?僧多粥少,爭搶街道中,漸漸一些默契都被打破。”

  “這月城北,就連四經的街鎮守級別,都有受傷、戰死的……聽說戰死的兩個街鎮守,都是從城外藥田過去的,大概是敵人一下子從異獸變成藥王幫武者,不太適應……我記得,一個叫作晏紹,一個叫作張子喬……孰不知,人可比異獸危險多了啊!”

  ‘張子喬?!’

  莊瑾聽到這個熟悉名字,心中一動,這不是自己所在藥田的前任隴鎮守、手下小隊長張子皋的哥哥么?

  ‘此人一死,想必那張子皋下月會更老實不少。’他暗道。

  “這月,城北小幫派清出去的速度,可比過去月份快多了,可以說,一月清出去的小幫派,比過去兩三個月加起來都多……按照這個速度,快則下月,慢則下下月,城北這邊,除了咱們沈家、還有藥王幫,就不會再有那些占據一兩條街的小幫派了。”

  岳松說著,給莊瑾提了個醒:“莊老弟,雖然你下月還是分在城外藥田,但下下月就不一定了……這月受傷安置的街鎮守,還能尋些位置安置,下月繼續增多,就……”

  他沒說的是,其實下月都有些緊張,有人將主意打到莊瑾的位置上,不過莊瑾這月新婚,下月就將人扔去城北,不太像話,也就沒成,只是下下月就不太可能繼續留在城外藥田了。

  “多謝岳處長提醒。”莊瑾微微頷首,下月能在城外藥田多留一個月、多一個月潛心提升實力的時間,已然是超出預期的幸事,至于下下月……這種事提前得知,有所準備,總比毫無防備好得多。

  只是,這仍讓他暗暗感嘆:‘沈家與藥王幫相斗,府城之中的局勢就如那激蕩的水流,如我這等武者,就似水中浮萍,隨著局勢演變不由自己。’

  當然,話又說回來,若非這種大背景下,他也沒有成為武者、接觸超凡力量的機會。

  ‘我要做的,乃是順勢而行,抓住有利的,避開不利的,這就需要清醒的頭腦、睿智的眼光,以及最重要的實力!’

  莊瑾慶幸,自從成為武者,沒有一日怠慢,這一月在城外藥田亦是如此,沒有絲毫放松,如今五經境界積累已然完成五分之一,下月底大概就能完成八成。

  他想了下,問道:“岳處長,五經境界考核,是像四經般,什么時候都行,還是像以前那般,只能等到初一?”

  “四經情況特殊,因為要領取四到六經的靜功心法,特事特辦,五經理論上也可以,不過若是不急,一般都是放在初一,也不耽誤新月領取二紋家丁級別的月例……莊老弟問這個做什么?”

  岳松問著,忽然想到什么,瞬間眼睛瞪大:“莊老弟,你莫不是……”

  “不錯!”莊瑾含笑,微微點頭:“僥幸突破五經,這不會影響我下月城外藥田的隴鎮守差事吧?”

  岳松:???

  瞧你這話說的,就好像問從主簿升任知縣了,影響你一頓吃三個菜么?不對,這不是重點,重點是……

  “哎呦,我的莊老哥哎,這種重要的事情,你怎么才說?”岳松稱呼瞬間變換,這一刻態度又不知更熱切了多少。

  傍晚,五人小團體的月末小聚。

  錢文德見到莊瑾,格外激動,兩眼汪汪,差點沒抱上來:“莊哥,我想死你了!你不知道,這月若非我運氣好,真就險些見不到你了……”

  莊瑾止住如哈巴狗湊上來的錢文德,聽他說起。

  原來,還是上月初九那晚夜襲的后續,雖然上月莊瑾抓住江偉的線索,捅出藥王幫的圍獵之事,給城北藥王幫找了不小麻煩,讓他們焦頭爛額,但這月藥王幫穩住陣腳,騰出手腳,又恰逢沈家這月在城北打了雞血般,瘋狂占地……新仇舊恨一起算。

  莊瑾屁股一拍,來到了城外藥田,藥王幫可不是只能逮著段濤所在的福榮街打么?

  這月中最兇險的一次,福榮街遭到藥王幫一個五經、兩個四經帶隊,整整三條街道聯合偷襲,也就是段濤突破五經,又將計就計上報設局,最終斬殺藥王幫一個四經,重創一個四經,輕傷一個五經,一到三經武者更是斬獲許多……可謂戰果頗豐。

  “那一晚真是太兇險了……雖然最后戰果不少,但咱們福榮街傷亡也不小……我們小隊長宋杰,莊哥你還記得吧?死了……莊哥你的那個學生,周超,也沒了,那個潘子墨受了輕傷,就杜云起沒事……”

  錢文德這么喜歡占便宜、丁點好處都不放過的人,這次說著都是感嘆:“最后活下來的,都拿了不少戰功,但這太險、太險了啊,這種戰功,我寧可不要。”

  “莊哥,還是跟著你好,上月……你真是……”

  莊瑾對錢文德最后一段吹捧、恭維,自動忽略,聽著這些心中也是唏噓:‘從段濤當初留下江偉、將計就計、將我一個小隊當作誘餌,就能看出,這人性格是偏向冒險的。’

  在這種人手底下做事,絕對是提心吊膽、驚心動魄……嗯,一不小心,心、膽、魂,就沒了的那種。

  說實話,別說錢文德了,就是他,對這種刀尖上跳舞、冒險掙取的戰功,都一點不羨慕,也暗暗感嘆這月選擇城外藥田的明智。

  “咳咳!”

  林宏壓抑不住,咳嗽了兩聲,臉色也有些蒼白,沒等莊瑾等人詢問,就主動說起:“我這月突破了三經,所在街道戰事也不少……藥王幫武者的狠辣,名不虛傳,也就咱們沈家武者更多……我這傷勢,是聯合擊殺藥王幫一個同境武者,對方臨死反撲……”

  他也是謹慎之人,只能說運氣不好。

  鄔昊,在城南那邊,也終于突破二經,這月同樣受傷,聽上面說,下月可以去城北修養,只是如今的城北,比城南那邊也沒有好到哪里去了。

  也就畢愷在城外藥田,無驚無險,不過聽著這些也是心有戚戚。

  莊瑾聽著幾人這月經歷,真切感受到了城北戰事烈度的提高,可謂是:四處戰起,烽火狼煙,極不太平。

  “盡量小心,保全自己為要吧,下下月,我大概也會回去城北了。”

  “那感情好!”

  錢文德眼睛一亮:“到時,咱們都去莊哥手下。”

  “這是好事!”

  “是啊!”

  “我也快突破三經了,就在這幾天,城外藥田的小隊長位置一個蘿卜一個坑,恐怕留不下,到時分去城北,正好!”

  林宏、鄔昊、畢愷三人聽著,也是高興,乃至有些激動。

  “好。”莊瑾微微點頭。

  他敢這么說,是有有理由的。

  沈家對街鎮守級別建立自己班底,并不打壓,反而是支持、鼓勵的態度,會盡量配合。

  ——這就和行軍打仗一樣,將軍肯定要有自己心腹,不然,上下不一條心,上面擔心下面畏懼惜身,執行命令打折扣,下面擔心上面拿自己當耗材、炮灰,猶猶豫豫,這仗還怎么打?

  城北那邊,老牌街鎮守都有自己核心班底,就如段濤,柯景行、宋杰,還有部分一經、二經武者,就是他的心腹班底。

  而如林宏、錢文德、鄔昊,都是對外武生招募進來的,過去的時間也尚短,還真算不上所在街鎮守的嫡系、心腹,相較也更危險些——比如同是兩個武者面對危險,街鎮守只有余力救下一個,是救自己心腹,還是非心腹?顯而易見的事情。

  ‘這就是有著自己的小圈子好處了,將來到了城北,立刻就能拉起一套班底,自身安全許多,做事也方便!’莊瑾心中暗道。

  次日,七月初一。

  莊瑾通過‘琉璃測境傀儡’驗證,晉升二紋家丁,基本月例提升到每月十五兩,衣食住行方面待遇也有提高。

  ‘衣’上,變成每季三套,連同妻子兩套。

  ‘食’上,每月磨皮大成級別的異獸肉五斤,或者低級別更多。

  ‘住’上,沈家本部、城外藥田、街道各處條件不同,但至少三椽。

  ‘行’上,倒是沒有變化,還是可乘坐兩人抬的轎子。

  這月差事,就如岳松提前透露,仍然還是城外藥田。

  隨后,莊瑾突破五經傳出,自然又是引起一番震驚。

  莊瑾武瘋子、資質奇佳的名聲,在沈家外院早有流傳,也有不少心思陰暗的人,暗暗揣度他會在某一經卡住,沒想到如脫韁野馬,一發不可收拾,一次次打破眾人想象。

  一個個恭賀、吹捧,莊瑾感覺挺沒意思的,匆匆離開。

  在他看來,有這時間,回去習武,或者和陳蕓過些二人時光,簡直比這不知強到哪里去了。

  “莊瑾……五經了?!”向啟晨聽到,這一次,震驚之余,卻是出乎意料的平靜。

  那時作為宿舍老大,自詡天賦八人中第一,也是與莊瑾差距不大,有著趕上的希望,才會嫉妒、不平。

  但如今,這種絕望的差距,讓人簡直生不出攀比、競爭的心思,嫉妒自然也就無從說起了。

  人是會成長的,甚至……

  這家伙扭過頭,就舔著臉和同僚說起自己當初和莊瑾一個宿舍,頓時借此收獲了一片恭維、討好。

  ‘可惜啊,假的真不了,早知道,當初就和莊瑾打好關系了!’

  向啟晨暗暗嘀咕,這一刻,心中有些羨慕、甚至佩服那個曾經看不起的錢文德。

  ——若是時間提前幾個月,他恐怕無法想象到自己此刻這副面孔,只能說,人大多都是如此,主動或被動、漸漸變成了自己曾經最討厭的樣子。

  沈家內院。

  如今,倪瑩如愿以償,成為了九公子沈緒清的通房丫鬟。

  之前得知莊瑾、陳蕓婚事,她心中頗為復雜,不過認為自己比二人過得好,展示‘勝利者’的寬宏,雖然沒有親自過去,卻也托人遞了二兩銀子的賀禮。

  今日乍聞莊瑾突破五經,倪瑩秋水般的眼睛眨了又眨,顯示出內心的不平靜,卻仍強作鎮定,心中暗道:‘五經武者,也不過一個二紋家丁罷了。’

  這時,沈緒清從外面進來。

  倪瑩臉上立刻露出明媚的笑容:“少爺!”

  “嗯!”

  沈緒清過來,竟是說起莊瑾,贊嘆道:“你可是有個在外院的表姐,嫁給了莊瑾武師?這月此人竟都突破五經了,當初他是招募武生中,第二個突破四經的,如今后來居上,竟是第一個突破五經,若是不隕落,恐怕將來七經有望啊!”

  他是庶出,卻也有沈家子弟的基本配置,從小每頓藥膳,不過,到了十六歲經絡定型、習武年紀,一月卻仍沒能突破武者。

  只能說,這天賦實在太差,從小大藥熬煉資質提升一等,都沒有達到中上,這也是最大多數人普通人的情況,幸運的他是沈家子弟,還是可以作為一個米蟲,其它更多……此生就別想了。

  如此情況下,一個當下五經、將來七經有望的武者,都值得拉攏了。

  “是,表姐嫁給莊武師,這月初一在外院成的婚。”倪瑩垂下眼瞼,輕聲說道。

  “果然是親戚,日后可以多多親近。”沈緒清斟酌了下,道:“這樣,等會兒你送去一份銀子賀禮,不要小氣了。”

  “是!”倪瑩答應著,臉上笑容卻有些勉強,顯然是沈緒清這般的重視態度,打破了她自欺欺人的幻想。

  沈緒清說過此事,頓了下,又道:“下月給你抬個位分,作個妾吧!”

  很顯然,這是看在她那位表姐夫的面子上。

  “多謝少爺!”倪瑩心中歡喜、激動不已,可轉瞬,想到這是沾了莊瑾的光,心中又是生出一股羞恥。

  回到城外藥田,莊瑾換上二紋家丁服飾,手下兩個小隊長張子皋、黃傳和看到他黑袍上的兩條紋路,雖然早就知道,此刻仍是神色復雜。

  尤其是張子皋,上月自己作為倚仗的哥哥身死,反而莊瑾突破更進一步。

  當日私下,此人就是找來,備上厚禮道歉:“莊大人,我……”

  這是為上月的狷狂認錯、賠禮,可見哥哥沒了后,此人成熟不少。

  ‘倒也識趣!’

  若張子皋沒有表示,莊瑾若又真是小心眼,還真能折騰對方,讓對方吃不小苦頭,甚至借著某些機會,光明正大要對方去死。

  比如遇到磨皮大成境界異獸,強令對方掠陣,戰斗中稍稍放水。

  ——這就是制度的威力,在體制內,上位者對下位者有著絕對優勢,尤其是頂頭上司,想收拾一個人簡直不要太簡單。

  不僅張子皋,另一個小隊長黃傳和,同樣私下送來了一份禮物,態度擺得極低,還唯恐莊瑾不接受。

  這種讓別人賠著小心、察言觀色,主宰對方命運的能力,就是上位者之樂了。

  藥田這邊,其他隴鎮守也多有來恭賀的,甘聚只是禮節送上一份,實在過不去心中的坎兒漸漸疏遠,莊瑾也不在乎。

  想要結交的卻是更多——上月初來,在他們眼中,莊瑾不過一個剛剛突破四經的新人,而他們至少都是老牌四經武者,有著矜持,如今莊瑾四經之后,仍保持著一騎絕塵的突破速度,這就讓他們矜持不下去了。

  對此,莊瑾不熱切、不疏遠,游刃有余。

  手下老實、同僚和睦,城外藥田這邊需要隴鎮守出手又極稀少,日子平靜下來。

  不管外界如何紛亂,莊瑾與陳蕓待在這邊,辛勤刻苦,修行進度一日千里,頗有種‘躲在小樓成一統,不管春夏與秋冬’的味道。

  在這般陪伴中,兩人一點點磨合、相處,感情也是日漸增長。

  或者說,莊瑾突破五經那天,外出之事,就是一個節點,從此由淺入深。

  如今莊瑾來到跟前,陳蕓仍會習慣站起,不過隨后偏挪身體,讓出些位置,兩人靠著而坐,已是習慣自然而然。

  莊瑾苦修歇憩之余,也會主動了解陳蕓,比如詢問插花種種,談到自己熟悉的領域,又見莊瑾感興趣,這時陳蕓就會罕見的話稍多些,和他講起:“接花疊石,以蘭菊為上……菊花宜單數,每瓶只插一種……選瓶當是開口大的……”

  這般溫寧如水的時光過得飛快,一晃就是來到了七月末。

  前幾天,岳松托人給莊瑾帶來消息,下月確定不可能留在城外藥田了,莊瑾打算將這事和陳蕓商量一下,過來卻正好看到陳蕓在請仆婦典當首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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