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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準備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1994:菜農逆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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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家志看了看盤算著買東西的李秀,又喝了口湯溜溜縫,才笑道:“還是先買相機和電視機更實在。”

  李秀抬頭看了看他,眼珠子一轉,抬聲說道:“這也要買,那也要買,家里哪還有那么多錢?”

  陳家志微微一愣,“沒錢了?!”

  李秀用手指了指左右兩邊的房子,臉上也做著怪怪的表情。

  “你買個車就把錢花得差不多了,還買了個加強版,加裝了護欄,這些都加了錢,前面攢的錢都花得差不多了。”

  陳家志瞪大了眼,沒錢,那他存折里的2.3萬元算怎么回事?!

  今早上還拿回來1400多元呢。

不過他也弄懂了李秀的意思,財不外露,剛好有大的支出,稍微遮掩一下  “那多等幾天再買電視。”

  “這個月工人工資還沒著落呢!”

  “那衣服什么的也先別買了,月底菜就多起來了,先攢點錢再買。”

  “給你買衣服的錢,擠一擠還是有的。”

  陳家志眨了眨眼,好賴話都被你說了唄,“好嘛,我也聽你的,我先去洗個澡,回來要睡覺了。”

  “等會兒我給你剪下頭發,有點長了,胡子也該刮了。”

  陳家志伸手摸了摸,確實有點長,流了汗之后,還有點油油的,胡須也長了出來。

  只是他還是有點猶豫。

  “秀,要不我還是下午去街上找剃頭匠剪,你早點帶娃休息。”

  本來他還想說讓二姐來幫他推一下,但想了想還是沒去招惹李秀。

  他估計這段時間沒人喊他靚仔,也和發型有關。

他們一般都是在家里用手動推剪簡單推一下就了事,稍有不慎就很可能理出‘狗啃’一樣的發型  “你就是嫌我技術差。”李秀瞪了他一眼,便開始收拾碗筷,“行吧,你下午抽空出去剪。”

  逃過一劫,陳家志輕哼著歌去了洗澡間。

  洗澡時難免又盤算起了存款。

  家里的錢還是讓他很有安全感,沒有生存壓力,可以給妻兒帶來保障。

  但仔細想一想,

  如果明年要重新開荒建基地,面積小沒問題,面積一大,這點錢就不夠看了。

  錢還是有點少。

  所幸地里的菜還多,就是臺風一直沒動靜,吃飯時也聽了會兒新聞,還沒有相關信息發布。

  不能僥幸。

  早上巡田后,他也做了相關安排,要提前動起來了。

  洗完澡后,只感覺神清氣爽,但頭發沒干,便在屋外多呆了會兒,曬曬頭發,又逗了會兒狗。

  兩只狗仔又趴在了車下,養了兩個月,長大了不少,但看著還是像熊,憨態可掬,毛發像羊羔絨一般濃密柔軟,對他和李秀都表現得特別親密,但其他人想摸它們時,又表現得格外警惕與陌生。

  有點看家護院的樣子了。

  遠處林子里聒噪的蟬鳴聲,間或夾雜著稀疏的鳥叫聲,叫得特別賣力。

  而各家屋里的談話聲越來越小,漸漸只聽得見風扇呼呼地吹,以及此起彼伏的打鼾聲。

  李秀早早就睡醒了。

  看到穿透窗戶的陽光又不敢出門,坐在床上看了會兒他,又看了看娃,便起來記工,或者看他的筆記本。

  不知何時,家里闖入了不速之客:兩只活潑好動的小鳥,頭頂后方有一塊明顯的白色羽毛。

  白頭翁。

  這種鳥在菜場里很常見,從去年夏天到今年夏天,每天都能聽到它們清脆悅耳的鳴叫。

  如今有了微耕機后,每當轟鳴聲在菜田里響起時,微耕機的身后也一定會有白頭翁的身影。

  白頭翁不僅吃蚜蟲、飛蛾等昆蟲,也會啄食才播撒的種子,讓菜農又愛又恨。

  可它進了屋,那無疑是一個美好的預兆。

  夕陽西下,

  菜田里勞作的身影多了起來。

  六個戴著草帽的精壯男子,拿著洋撬,或鋤頭,分成三組,散落在菜田邊上主要的排水溝邊里。

  每一次低頭抬頭,就會有一鏟土,或一塊石頭,或一捆枯枝雜草被清理到水溝邊上。

  陳家志到這里時,便看到水溝兩邊鋪了兩排雜物,前半截被太陽曬干了,后半截還是濕漉漉的。

  這是一條菜場外的主水溝,也是土溝。

  溝的兩邊長了不少灌木,以及幾棵高大的喬木,這讓溝里堵塞了不少雜物。

  尤其以各種枯樹枝居多,可能是上次臺風造成的后遺癥。

  陳家志巡田時發現了此處的問題,再來一次臺風和暴雨,這里很可能堵水。

  不過現在一清理后,隱患便解決了。

  其實東鄉菜場排水做得很好。

  5月末那場暴雨很多人菜田被淹,也是因為基礎工作沒到位。

  一些公共區域的主水溝,沒有哪個菜農有義務去清理,何況還是提前清理,吃飽了撐的。

  但現在陳家志第二組一整塊菜田靠這邊,便出工把這里清理了。

  這對他來說很劃算,別人占了便宜就占唄。

  在后世,有時候你想理順溝渠都沒辦法呢。

后世的城郊,全是各種過路的涵洞,澆筑水泥的排水溝,埋在地下的排水管  管道和涵洞更容易被枯枝堵住,但沒下雨時,你也不知道堵沒堵,是那一段溝堵。

  一下暴雨,菜田就各種淹。

  然后,年年修,但還是年年堵,菜田還是年年被淹。

  如今的番禺,雖說水塘河流密布,但其實菜田完全被淹沒的次數和面積都很少。

  6.18北江潰堤,民房都進水了,番禺完全被淹沒的菜田也才幾百畝,更多蔬菜是死于雨后暴晴。

  因為這時都是露天水溝,又經過了多年檢驗,哪里有問題一目了然。

  只要肯下苦力去做,隱患大都能提前排除。

  他沿著水溝往前走,一路上雜物很多,除了枯枝爛葉,還有各種少兒不宜的物件。

  許是才清理了的緣故,溝里的水也很渾濁。

  走了一會兒,到了一棵大榕樹下,挺拔的身姿,茂密的樹冠,為溝里干活的兩人帶來了一絲清涼。

  “德海,大成,來抽支煙歇一會兒。”

  “要得嘛。”

  陳家志伸出了手,把敖德海和潘大成兩人都拉出了水溝,點上煙,在榕樹下抽了起來。

  敖德海說道:“老板,溝可能還要幾天才能清理完,有點長,也很雜亂。”

  陳家志沉吟道:“嗯,抓緊點,說不定哪天就又來臺風暴雨了,地里的隱患也要排除,還沒打藥追肥的也趕緊追下去。”

  敖德海想了想,說道:“有兩段溝涉及其他人的菜田比較多,能不能也讓他們出點人呢?”

  “我試試吧。”

  聊了兩句,陳家志又去找了戚永鋒和敖德良,早上因為要去江心菜場,交待工作時很匆忙,下午便再來溝通下。

  臺風對蔬菜的危害通常有5種。

蔬菜作物倒伏,機械損傷,棚架倒塌,田間漬澇,誘發病蟲害  雖說已經歷了一次,但三個小組長并不知道近期還有一次較大的臺風。

  只能陳家志直接安排。

  交待完后,他才打算出去理發。

  路過一片小樹林時,易定干突然蹦出來嚇了陳家志一跳。

  “我靠,易哥,你鉆小樹林里干嘛?”

  “還能干嘛,屙屎啊,要不要進去看嘛,還是新鮮的。”

  “靠,你是真惡心,我剪頭發去了,你去不去?”

  “不去,回去干活了,晚上讓你二姐給我推”

  “對了,易哥,可能還有臺風,我想讓大家一起出點力把菜場外的主水溝清一下,我的人不夠”

  “沒聽到預警說有臺風呀?”

  “真有預警時,可能就來不及了,現在大伙地里的菜都還可以”

  易定干沉吟道:“行,主要是那伙江西的吧,我們現在就去找他們聊聊?”

  “等我先去理個發。”

  “有毛病,就談下清理水溝,幾句話的事,人還要弄帥點是吧?”

  “沒辦法,和你一起去,得靠我把顏值撐起來,不能丟了家鄉人的臉。”

  “臥艸,給你臉了”

  陳家志已經跑遠了,又走了一會兒,回頭一看,易定干又在地里忙活了起來。

換以往,他肯定也會跟著去摸魚,不對,理發  在廣東,村村都有榕樹。

  一名剃頭匠提著理發工具,一壺熱水,一把座椅,在榕樹底下等候著客人。

  陳家志徑直前去,他的要求也很簡單,推平推短,人長得好,只要不推成狗啃一樣的發型,怎么都帥。

  剃頭匠顯然也很滿意他的作品。

  陳家志也感情神清氣爽,走路帶風,去小賣部買了兩包煙,又回去喊了易定干,才去找江西老表談心。

  在種葉菜的菜農里,江西老表是陳家志接觸得比較多的群體之一。

從廣東到上海,再到以后回蓉城,每次都能遇到種葉菜的江西老表  就感覺他們也無處不在。

  也是個很能吃苦的群體,風評還不錯,菜也種得好。

如果陳家志是效率派,追求速度,那大多數江西老表就是精細派,土壤永遠保持在最好的肥力狀態,種什么菜都喜歡育苗移栽  不過當下江西老表種菜也比較糙。

  也很孤僻。

  菜農都比較孤僻,尤其大多數人都還說的方言,省與省之間的日常交流就更少了。

  但并不是不能交流。

  易定干就認識之前在東升公司干活的一個江西小組長。

  兩人費了一些心思說清楚臺風暴雨威脅,這位小組長才叫來有關菜農,又一起去看了看水溝的情況,挨著他們的菜田,才同意各自清理一段水溝。

  一路聊下來,陳家志兩包新買的煙也抽沒了,但談成了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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