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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秀躺在床上輾轉反側。
腦海里不自覺的就開始了計算。
昨天2246元,今天4599元,兩天加起來就是6800多元。
明早再賣3000多元,差不多就又湊夠一萬了。
再加上前兩天收著的9500元 快兩萬了。
想著想著,又想到了地里的菜,還不少 這又能賣多少錢?
不知過了多久,她才漸漸有些迷糊,迷糊之中感覺到身后的人起床了。
她也睜開了眼,家志的臉龐映入眼中:“你再睡一會兒。”
“嗯。”
昨晚先是擔驚受怕,后又是興奮難眠,確實困了。
推開門,天色將明未明,一縷晨風吹來,空氣清新無比。
感覺像是一個艷陽天。
陳家志換上黃膠鞋,向菜田里走去,兩只狗子亦步亦趨。
幾天時間,兩只狗子膽子也肥了,菜田成了它們撒歡的地方。
一路上,時不時能碰上也早起出門干活的菜農,紛紛和他問好。
偶爾也會問一句凌晨賣菜的情況,陳家志會說一說行情,但其它的就笑而不語了。
其他人也沒追問。
但從眼神和肢體中透露出的信息,就知道有些人也能猜出大概。
財不外露,但住在一個地方,你出了多少菜,大家基本上都心里有數。
陳家志也清楚這個道理,但猜測和事實又是不同的事。
他和李秀不說,其他人也不清楚具體情況。
但一直放家里也不是辦法。
不安全。
陳家志也在想怎么處理這筆錢,是繼續花出去,還是去存銀行?
現在換面包車或者貨車還早了點。
一是駕照還沒搞定,二是地里的空地還挺多的,三錢也不夠。
其它也沒什么大投入了 呃……
我的莧菜呢?
陳家志巡田時走到了3號地,空空如也,只有一片片殘留的紅色葉子證明這里曾種了莧菜。
只是菜呢?
他記得明明還有不少的?
被偷了?
陳家志站在原地呆滯了那么七八九十秒,才反應過來,好像昨晚被清空了。
3號地有0.3畝。
6.13端午節開始賣,當天180斤,此后都是100斤出頭 陳家志在心里算了一會兒,昨晚可能賣了400多斤莧菜。
他再次體會到‘能收多少算多少’的含金量。
昨晚他沒參與收菜,莧菜是黃娟采收,拔菜打捆清洗菜根,工序繁瑣 即使戚永鋒幫了忙,但能把地里的莧菜拔光了。
也真是狠 他還打算慢一點賣呢。
絲瓜和苦瓜也快沒了,以后有一段時間都只有菜心一樣蔬菜了,一直到芥蘭芥菜上市。
從3號地離開,陳家志又去看了看小拱棚里的育苗穴盤。
土壤濕度夠,不需要澆水,但需要打藥預防病蟲害。
又去看了幾塊前幾天播種的菜地,也都順利的出苗了。
其它幼苗狀態也還行,但濕度大,也需要提前預防病害。
菜葉子雖然還沒出問題,但陳家志憑經驗感覺,跳甲已經潛藏在根部蛀食。
他前世和跳甲、蚜蟲、白粉虱斗了一輩子。
清楚知道真等菜心葉片出問題,就代表問題已經很嚴重,防治也比較麻煩,用藥重還只能減輕傷害。
但現在還只是幼蟲蛀根,防起來簡單有效。
他準備的藥種類也多。
國產的、進口的、不同成份不同劑型的,幾種輪著來,一整個夏天都不虛。
只希望今天是個好天氣 隨后他又到了6號地,空地又多了一塊。
5.23播種的第一批菜心已清空,第二批也動了一些。
手底下的工人都是牲口 一個比一個肯干。
他才是老板誒 昨晚上老板提前回去了,你們不該愉快的摸摸魚嗎?
按道理來說,他才是最應該積極收菜的人,每天辛苦歸辛苦,但當天就能見到收獲。
白天干活,晚上收錢,一收還就是三四千塊。
一分耕耘一分收獲,在他身上體現到了極致。
前世也正是這種每天都有穩定收入的感覺,才讓他和李秀一復一日,年復一年的辛勤勞作,種了一輩子菜。
存款看得見的在增加。
讓人很上癮。
一旦來行情了,更是讓人干活都像吸毒了一樣上癮,賴在地里不肯回去。
是自己墮落了?
不,他確信沒有,昨晚也只是因為下雨地里活不多,才提前回去睡覺。
算上賣菜,他依然是最辛勤的。
雖然前世有各種高收入的經歷,一天賣上萬元也有過很多次,但他知道現在的一天四千元含金量很高很高。
所以也激情滿滿,并不存在摸魚的可能。
只是他可能還是低估了這種含金量。
菜工為了一天多幾塊錢提成,都能玩命的收菜,可想而知一天4000元有多難得。
想到這,陳家志已經有了決定,下午就去把錢存銀行,放在家里太危險了。
6號地一共有4塊空地。
3號地也空了。
7號和8號還各有一塊1畝的空地,已經翻耕了,但是一場暴雨后,又板結了,等曬一曬還要淺耕一下 巡田了小二十分鐘,此時天依然只是微亮,空氣很清新,也很涼爽。
陳家志對今天的工作安排也心中有數。
剛好敖德海四人也帶著草帽,手拿大號水瓶到了菜田,戚永鋒兩夫妻也出門了。
幾人也看到了他從菜田回來。
都相繼往他這里走。
隔著還有十多米遠,趙玉就開口打招呼:“陳老板,早啊,早上的菜好賣吧,都賣完了嗎?”
凌晨那滿車菜,也讓敖德海幾人后怕不已。
雖說是老板下的任務:能收多少算多少。
但他們也確實狠了點。
速度快,還一直收到老板起床才結束……
前一天確實下了雨,收音機的新聞他們也聽人說了,但難免也擔憂 萬一沒賣完……
面對四人有些緊張的神色,陳家志笑了笑:“你們也知道怕啊,放心吧,賣完了,還賣得不錯,只是你們也沒必要這么拼,菜遲早是你們收,提成和獎金也跑不了。”
四人松了口氣,也笑了起來,知曉情況的戚永鋒和黃娟也在笑。
敖德海說:“這兩天聽了些消息,說老板賣了不少錢,所以就激動了些”
“確實還可以。”頓了頓,陳家志開始安排起了工作。
“今天少收點菜,穩著收,再讓你們能收多少收多收,估計過不了兩天就要斷菜,呃…莧菜已經沒了。”
黃娟語噎,昨天戚永鋒本來也想早點休息,被她拉出去了。
頓了頓,陳家志又說:“精品菜心還是260斤,普通菜心700斤吧,把這一批菜清空就不收了。”
也不少。
5.23剩下的菜心不一定夠。
敖德海點了點頭。
陳家志又看向戚永鋒和敖德良:“今天估計天氣不錯,早上露水干了要打藥,7號地和8號地的菜心苗都要打一次跳甲,再預防一下病害,我帶著你兩打。
下午等地曬一下,就稍微再淺翻一下,抓緊把種子撒下去,指不定哪天又要下雨。”
都是幼苗。
有些還才播種不久,但依然要打藥,不打可能才剛發芽,就被跳甲吃了。
一些新手菜農還會以為是種子的問題。
其實種子發芽了,只是沒保住,被跳甲連葉子帶根莖全吃光了。
尤其是夏天,跳甲的高峰期,種子越播越多,但出苗卻稀稀拉拉。
看著簡單,但如果沒人教,很多人在這個問題上都要困擾多年 忙碌的一天從早上開始。
從微風拂面,到烈日炎炎,好像就是那么一瞬間的事。
地里的活卻有序推進。
間苗、除草 當陳家志和敖德良打完最后一桶藥水時,汗水也浸濕了衣裳。
“收工”
伴隨他一聲大喊,就仿佛鳴金收兵一樣,原本忙碌的菜農都一一起身,陸續回家。
兩只不知道躲在哪里歇涼的狗崽子也跑了出來,屁顛屁顛的跟在了陳家志后面。
迎面碰上了易定干。
“家志,藥都打完了?”
“打完了,三個人打起來也快,易哥,你打完了沒?”
易定干搖了搖頭,眼神看著前面已經走遠了一些的敖德良。
“我一個人打,哪有你們那么快哦,你就不擔心他們把菜打死了?”
上次他工人把菜心打死的事還才過去不久,依然心有余悸。
陳家志:“要想做大做強,就必須得邁過這個坎,想當老板就不能什么都自己做,得培養人才啊!”
易定干:“要培養出來了,人跑出去自己干又怎么辦?”
“那就得看老板的留人能力和個人魅力了。”陳家志笑道:“易哥,你現在感受到我的個人魅力了沒?”
易定干:“……”
他很想說沒有,但又確實覺得現在的陳家志很不一樣。
不論是種菜,還是賣菜,都讓他自嘆不如。
他一直很看好陳家志,也希望陳家志好起來,但一下子好得太快了。
每當他以為自己接受和習慣了家志的成長,他馬上又能有新的突破。
昨晚的客戶開道,讓他很震撼,睡覺時、干活時都不時回想,如果自己是主角就好了。
可惜,
他如果一直這樣平平淡淡的種菜,可能一輩子都不會有這樣的高光時刻。
易定干問:“家志,你還有拿地的打算嗎?”
“暫時沒有。”
易定干剛松了一口氣,又聽陳家志說:“地里還沒理順,起碼得多等一個月吧。”
“……”易定干悠悠說道:“是因為沒人轉讓地,才等一個月吧?”
“差不多吧。”
陳家志又說:“易哥,下午去銀行不,把錢拿去存了,放家里不安全。”
易定干想了一會兒,點了點頭:“也行,我也攢了有三四千了,也可以存一筆,對了,你打算存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