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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個人蹲在田埂上,和三人解釋了賭行情的打算,陳家志跟著說:
“現在你們要準備后面入伏的管理,七八月份可是葉菜管理最艱難的兩個月,好生跟著學一學。
以后不管繼續跟著我,還是你們要出去單干,這兩個月都是每年賺錢的關鍵時期。”
三人沒有猶豫,接連點頭,敖德海問:“后面還要繼續播種菜心嗎?”
陳家志:“要,不僅是菜心,芥蘭芥菜也都會跟上,不會斷,這是一次大考,有些管理細節后面我再現場和你們說。”
葉菜種植是勞動密集型農業。
但花城夏季葉菜種植又是‘技術密集型農業’。
高溫高濕導致的病蟲害發生率極高極高。
高溫和強日照又導致菜心等葉菜快速抽薹與莖桿纖維化,也即買菜心時莖桿中間的白心空心,口感下降厲害,還會發苦。
最后,還有暴雨洪澇和臺風的威脅。
要想管理好,技術和管理細節一環扣一環。
如果是在二三十年后,即使你克服了這些因素,也可能賺不了錢,因為沒有價格,昆明菜心經常會用5毛錢一斤的價格把市場打得稀巴爛。
但現在可以。
外地菜運輸不方便,還有各種路霸和菜霸,產業也不發達。
本地農戶因成本與認知等原因,大多選擇棄種,所以只要把菜種出來了,鐵定賺錢。
戚永鋒等人現在還并不是很清楚夏種菜心的難度。
也沒關系。
陳家志心里清楚,他會手把手帶著他們經歷一次,積累一次成功的經驗。
空地已經夠多了,就暫時停了翻地。
早上男人們除了澆水,婦女們間苗,都沒干其他活,不到10點時就回了家。
陳家芳和李秀已經在后門忙了起來,易定干在聽收音機,放的又是鄧麗君的在水一方,聽得還挺入神。
陳家志洗了下手,就到后門幫忙弄菜,陳家芳看到他進來幫忙就開始趕人。
“去去去,這里不用你幫忙,。”
“你去休息會兒不行嗎?多和你姐夫學學,一天天的就沒看你停下來,你是一點不嫌累是吧?”
陳家志一時有點宕機,他想幫個忙還有錯啦,他做飯不難吃吧?
李秀瞥了他一眼,似是看穿了他在想什么。
“不用你來顯擺,好像你一個人就能把所有事情做完了一樣,我們做飯,你去睡會兒覺,實在不行,你陪易哥下會兒棋,好久沒見你們下棋了。”
“哦。”
陳家志摸不著頭腦,不知道這兩娘們今天抽了什么瘋。
易定干也聽到了后門的動靜,喊道:“兄弟,來來來,殺一把,李秀說得對,有一段時間沒下棋了。”
“行吧。”
二十分鐘后,易定干又一次被陳家志用一招‘臥槽馬殺’給將死。
“兄弟,你現在這馬怎么用得這么陰險啊?”
“輸就是輸了。”
陳家志暗自得意,因為‘車’和‘炮’兩個棋子都是直來直去,兩人前世下了幾十年象棋,經常斗得難舍難分,直到他大兒子教了他十幾招馬的殺招,這天平的砝碼就開始傾斜了。
一盤棋的功夫,陳家芳和李秀開始上菜,也不讓兩人幫忙。
兩人就開了啤酒先吃喝了起來。
辣子雞、冬瓜燉排骨、清蒸草魚、大蝦、生蠔、清炒莧菜,還有他們自創的川版爆炒菜心。
一大桌菜。
等李秀和陳家芳上桌時,兩人已經各喝完了一瓶啤酒,開上了第二瓶。
黑白狗崽兩小只也不怕生了,在桌底下搖頭晃尾的啃骨頭,啃完后又眼巴巴等著投喂。
一大桌子菜肯定吃不完。
陳家志為了培養和兩只狗的關系,也不停將一塊塊沒啃干凈的排骨丟在地下。
一來二去,兩只狗都在他腳底下打轉,不時用討好的眼神看著他。
易定干問道:“家志,打算什么時候將狗放你庫房那邊去?”
陳家志:“還小了點,先養一兩個月吧,等長大點再放過去,也不急這一會兒。”
陳家芳搭話道:“現在肥料挺貴的,你可得注意點,還好你易哥聽你的,提前囤了點,不然現在買才讓人心疼。”
化肥價格又漲了。
不過陳家志到年底都不用再擔心這個問題。
李秀剝了一只大蝦,給陳家志放進了碗里:“吃蝦呀,我看你沒動筷子。”
陳家志點點頭,一口放進嘴里咀嚼,“嗯,好吃,你們也多吃點。”
他沒給人剝蝦的習慣。
前世也一直是李秀給他剝蝦,后來把兒子帶到身邊,兒子又學著給他剝,等兒子不愿意剝時,嘿,有孫子了,孫子樂意給他剝蝦。
不過當李秀連續給他剝了好幾只時,他也默默給李秀夾菜。
吃飽喝足,沒急著收拾,四人聽著收音機。
難得坐在一起聊天,聊種菜,聊家庭瑣事,兩只狗崽子吃飽了也趴在地上打瞌睡。
陳家芳說:“你三姐他們來信了,這個月底過來,不過她說過來再找工作,有可能不會來種菜。”
陳家志早有預料:“嗯,等過來再說吧,對了,老漢兒和老娘怎么樣了?”
陳家芳:“還是那樣唄,種點莊稼,打打牌,反正有口吃的。
老爹老娘還說,等李秀生了,記得給他們帶消息回去。”
陳家志想了想,說:“二姐,我明年想把老爹老娘接來花城,他們也一年年年齡大了,生個病也沒人照應。”
陳家芳:“別想一出是一出,他們怎么可能來?”
陳家志:“嘿嘿,等李秀生了,他想看大孫子,到時我再給他兌點錢回去,你說我能不能把他忽悠來?”
他老爹四十多歲時因為修水電站,炸山時被雷管震傷,耳朵聾了,提前退了下來。
但常年修水電站四處炸山,也算走南闖北。
耳朵雖然不好使,但識文斷字,出遠門對他沒有問題。
再加上想抱孫子,家志現在也能掙錢,陳家芳愣了一下,感覺還真有可能。
“等娃先帶出來再說吧,是兒是女還不清楚呢。”
說完,就起身收拾碗筷,李秀也跟著收拾桌子然后去后門洗碗。
陳家志看著她的背影,突然想起婆媳之間好像有點不對付啊?!
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了。
前世沒這一遭,兩個人在外種地掙不了錢,只能進廠打工。
大兒子最終也由二姐獨自帶回老家給老爹老娘從小帶著。
他和李秀也常年在外。
一直到老爹去世后,才把老娘和兩個兒子接到一起,那時就有了婆媳矛盾。
老爹老娘都喝酒,中午晚上都喝,后面老爹去世后,老娘發展到早上也喝。
老爹還是老煙槍,常年抽葉子煙,死于胃癌和肝癌,只活了七十二歲,走的很干脆。
老娘也死于肝癌,只活了七十六歲。
老爹在的時候都還好,老爹去世后,醫生也建議老娘戒酒,后面李秀就不讓老娘喝酒。
老娘就大早上起來偷偷喝。
有一次被剛好回家的李秀看見了,罵了她一頓,然后老娘就逢人說李秀對她不好。
跟著就多次往三個姐姐家跑,但三個姐姐也不讓她喝酒 最后還是要找她最寵溺的小幺兒。
現在離老爹去世都還有十二年,身體還沒那么多毛病,少喝點酒,多檢查下,活到80歲沒問題。
老娘就更不說了,一向身體很好,只要老爹在,肯定能多活很多年。
但兩個老頑固,也只有他才管得住。
所以得弄到身邊來。
只是他自己也喝 陳家志下意識看了看放在墻邊的酒瓶子。
要不戒酒吧?
現在酒癮也不算大,不像二三十年后,幾次想戒酒都半途而廢。
種菜很累,
喝酒可以緩解疲乏。
但李明坤不喝酒也種了一輩子菜。
前世常年在外,盡孝的時間很少,他還想兩老多活幾年,盯著他們少喝點酒是必須的。
一天一頓酒就夠了嘛,一天三頓酒都來了,這能不得肝癌嗎?
前世兩老每次身體出毛病都是讓李秀回去,從滬市到老家一年要跑三五次。
李秀不愿回,他就鬧著自己回,那時他收入高,回去一耽誤至少七八天。
李秀每次都只能妥協,回去陪著看病,勸兩老少喝點酒。
然而費心費力費錢。
還不討好。
兩人為此鬧了不少矛盾。
這一世有經濟條件了,自然有能力把兩人都接過來,還可以幫著帶帶娃做做飯。
身體有毛病,隨時帶去看,喝酒他也能管著。
一家人都跟在身邊。
再早點在花城買房子 至于婆媳關系,有老爹在,問題不大。
不僅李秀聽他的,老爹雖然耳聾了,但經濟地位在,在家里也一直是說一不二。
只要他多活一天,老娘就翻不起浪。
唯一問題就是戒酒了 前世兩個兒子受家里影響也喝酒,但后面有主見后,兩兒子都是說戒酒,然后就真把酒戒了。
他不信連兒子都比不上。
“易哥,我打算戒酒了,你要不也一起吧?!”
他易哥不是賭鬼,但可以算酒鬼,也鬧了不少笑話,早點排除這個意外因素也好。
易定干懵了:“好好的戒什么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