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號地被暴雨沖刷過后有些板結,又許久未耕耘,一鋤頭下去會感覺很緊,開墾起來很累。
如果有手扶式旋耕機會輕松不少。
陳家志早上問過,一臺新微耕機得七八千元,柴油和汽油價格也都漲到了2元/升。
一臺機械一天的油耗差不多10~15元,油耗就相當于一個人的工資,旋耕機也需要人開。
不論是一次性投入,還是使用成本都不便宜。
唯一的優勢是效率高不少,也更省力。
只能再穩一穩。
水泵倒是可以先考慮。
小型單相泵1000元就能買個能用的,加上水管和電線,一次性投入成本不高。
電費5毛錢一度也能承受。
翻了會兒地后,準備去澆水時看到李秀還沒回去,陳家志有些氣憤的吼了一嗓子,李秀這才戀戀不舍的回了家。
一早上又出了一身汗。
連搖褲兒都打濕了。
但太陽夠毒,衣服中午洗了后,睡個午覺起來就曬干了。
單獨一家屋后,陳家志也和李秀分開了睡在兩張架子床上。
他起床時,李秀也已經起了,拿著他經常翻的粵省農業科學看得入神。
走近了一看才發現是在發呆。
陳家志輕輕拍了拍李秀肩膀,才讓她回過神來,有點像上課打瞌睡被老師抓包,眼神一下就有神了。
“等會兒看了車,我看能不能掏個收音機回來,后面有余錢了再去整個電視,這樣就不會無聊了。”
李秀眉眼帶笑,說:“花那錢干啥呢,還要買車買肥料呢。”
“辛苦掙錢就是拿來花的,不然我那么拼命有什么意義?”陳家志脖子一昂:“花在你身上我也樂意,一點也不心疼。”
李秀眉眼好看的彎了彎:“行行行,我都聽你的。”
“那我先出去了哈。”
同樣只帶了幾百塊錢,陳家志就騎車往洪中店里走,到了時,后者正在大榕樹下躺椅上悠哉悠哉的喝茶睡覺。
“洪老板,你這挺舒服的啊!”
洪中扭頭看了看:“喲,來了啊,車我已經去問了,人家同意賣,三年車齡,他要4000元,車況我幫你看了,值這個價,感興趣我就再帶你去看看,覺得合適你就買下來。”
“行啊,那現在就去看嗎?”
“走唄。”
三輪車車主是一名種荔枝的果園農場主,車是時風牌的,柴油發動機,車況比他自己去看的幾輛車都好得多。1
時風,時風,路路暢通家里買的第一輛車就是時風牌的 而且車架還悍高了,能裝更多的貨,焊接得也很結實。
陳家志一坐上去就感覺很穩當,就是點火有些費勁,在原車主的指點下才掌握了竅門,噪聲也有點大,但車況算好的了。
“怎么樣,靚仔,車還行吧,我給你說我長期保養著的,如果不是換了小貨車,我才不想賣呢。”
“可以,就它了,老板,我明天早上來開,大約十點,你看方便嗎?”
“行啊,靚仔,你到了后喊一聲就行。”
陳家志也很干脆,沒講價,原車主也大方的送了他和洪中一人一袋荔枝。2
回了洪中的農資店后,陳家志又預消費了一筆訂單,大部分是肥料和農藥。
打了折后成本也比暴雨前高了近10%。
還預訂了種子和育苗基質。
準備回去時,陳家志又鬼使神差的回頭問道:“洪老板,考駕照你有門路不,盡快拿證的那種。”
洪中:“你如果是賣菜的話,晚上跑還是比較安全的,沒人查你。”
陳家志:“后面還要換面包車或者小貨車,又沒有時間去培訓,所以就想盡快拿證。”
洪中挑了挑眉:“你會開車嗎?”
陳家志:“會,老司機,技術杠杠的,不然也不會想著走非正規渠道。”
洪中有些驚訝,沉吟了會兒后說:“我去問問,應該可以,但也需要打點。”4
陳家志點頭道:“這我懂,到時你給我說個數。”
“OK。”
洪中感覺陳菜農越來越有意思了,心中打定主意要多去陳菜農地里看看,一旦時機合適,也許可以采購陳菜農的菜心和芥蘭。
一路騎行,初夏的熱風呼呼拍在臉上。
陳家志又去了電器行,以400元的價格買下了一臺木質外殼的熊貓收音機,另外還買了兩盤流行音樂磁帶。4
本來想買便攜式的,但一想到李秀可能會一邊干活一邊聽,最終便選擇了臺式,想聽就只能呆在家里。
回到菜場時,菜農都在菜田里忙碌。
陳家志也看到了在藤蔓之間采摘絲瓜的李秀。
將收音機放回屋里后,陳家志拿出提前浸泡催芽的菜心種子,裝在盆里,又提了一半荔枝,這才出門。
先到絲瓜地里,李秀剪得正好,一根根絲瓜整齊的放在筐里,陳家志喊道:“李秀,歇一下,來吃點荔枝。”
李秀手中拿著剪刀和絲瓜,回頭看到他后,笑著走了出來。
“回來了啊。”
陳家志笑道:“嗯,三輪車談妥了,晚上拿錢去取車,這荔枝也是原車主送的,剛從樹上摘下來,新鮮得很,我給你剝一個。”
乳白色的荔枝肉入嘴,李秀臉有些紅,等陳家志要剝第二個時說:“我自己剝吧,你給二姐他們送點去。”
陳家志看著她,笑道:“都老夫老妻了,還害羞啊!”
“你以前也沒喂過。”李秀嗔道,臉頰有些發燙:“快給二姐送去,送完趕緊去撒種子。”
“行叻,我晚上再喂你。”
陳家芳和易定干正在收空心菜,看到他來了,易定干當即放下菜:“車看好了嗎?”
陳家志:“看好了,晚上去拿,來,吃荔枝,三輪車車主送的,二姐也歇會兒。”
“誒,好。”
除了二姐兩人,還有兩個菜工也在,荔枝不多,一人只能分兩個,解解饞。
吃了荔枝后,陳家芳又悶聲干活去了,興致似乎不高。
陳家志疑惑的看向易定干。
易定干嘆氣道:“有一批小菜心死了,被藥打死的。”
陳家志訝然:“藥加多了?還是用錯了?”
易定干摸出煙點上,有些惆悵:“可能是喝了酒,工人打錯了藥。
明明要打跳甲,結果用成了除草劑,還好你二姐發現的早,不然一批菜得死完。”
抹了抹汗,陳家志一時語噎。
他原地轉了半圈,就看到已經枯死的菜心,原本可能再有幾天就能采收。
菜心正是價格高的時候,現在死了讓人很心痛。
陳家志說:“打藥這種事,沒有靠譜的工人前,最好還是自己來,或者帶著工人打。”
易定干辯解道:“忙不過來啊,工人也不是不會,只是中午喝多了酒,下午腦子暈乎乎的,拿錯了藥,你二姐罵了他們幾句,結果今天人直接不來了。”
陳家志沒再多說,這也屬于管理問題,引以為戒就是了。
聊了兩句后,他又去給敖德海、戚永鋒兩對夫妻送了荔枝。
另外,從敖德海口中得知,敖德良和賴貴慧今天也搬了過來,明天就能正式上工。
又過了一會兒,敖德良和賴貴慧來地里打了個照面。
都是曬得黑漆漆的莊稼人,話也不多,老實巴交的。
陳家志對兩人的觀感比較好,他就喜歡曬得比較黑的工人。
當即把8號5畝地交給兩人管理~
緊接著他又去撒種、澆水、蓋遮陽網、挑菜~
陳家志搖褲兒濕了又干,干了又濕。
一直忙到天黑。
今天比昨天多出了30斤排菜心,一共110斤,有80斤是3塊一斤賣給和尚的。
空心菜、絲瓜和苦瓜也沒少。
擺在一起頗為養眼。
李秀已經做好了晚飯,從原來屋里出來后,就盯著菜看了又看,結果自家屋里傳出來一陣音樂聲。
夜風凜凜獨回望舊往事前塵是以往的我充滿怒憤誣告與指責積壓著滿肚氣不憤 對謠言反應甚為著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