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音和白蛇精臉色劇變的看著巨掌消失不見!
從天而降的魔掌,來得快,去得更快!
也就眨眼功夫,便重創了林墨音和白蛇精,將蘇陌和白素素擄走!
干凈利索,沒絲毫的拖泥帶水!
明明只需補上一擊,便能將林墨音和白蛇精徹底抹殺,卻連這些許時間都不肯耽擱!
蘇陌被大手凌空抓攬,發現渾身法力都被禁錮起來,動彈不得分毫!
妖女白素素也是如此。
和蘇陌擠在一快,被這股可怕的法力卷起來,整個身體都仿佛被擠進蘇陌懷中一樣,兩人幾乎成了夾心餅,動都動不得。
她整個腦袋更埋在了蘇陌胸膛之中,眼中完全看不到東西,只感覺濃烈無比的男人氣息不斷鉆入鼻孔!
她不禁暗罵老太監一聲。
奮力掙扎了下,發現沒任何作用,也只能恨恨的認命。
蘇陌這時那還管得了懷中的白素素。
自己到底大意了。
不應該去阻止白素素的。
不過估計自己不出手,潛伏暗中的天母教天嬰,也同樣會出手拿下自己!
他現在總算知道真正天嬰的恐怖。
自己渾身法寶,外加法相、黃泉外丹。
自信便是金丹術士來了,都奈自己不得。
結果人家天嬰只是隔空出手,便輕易將自己拿下!
法寶到底無法彌補如此大的境界差距。
耳邊不斷傳來呼呼風聲,那股法力就這樣凌空帶著蘇陌和白素素極速飛遁,叫蘇陌震撼不已!
他沒聽過遁術還能帶人一起飛的!
不過,既然對方沒當場殺死自己,選擇把自己擄走。
一時三刻,估計沒性命危險。
現在只能希望女帝救援及時,否則早晚還是要死!
在絕對的實力碾壓下,自己絲毫沒從對方手下逃出升天的機會!
立政殿中,蕭淵等閣老,心情還算不錯的跟女帝匯報捐款情況。
事情緊急,他們當晚便開始了游說。
果然,把立碑這殺器祭出來后,效果斐然,再加上閣老們的面子和人脈,那些富商豪族,哪怕心中不愿捐,也要捏著鼻子認了。
沒必要為了幾千兩銀子,把內閣都給得罪了,還留下萬世罵名,沾污家族門楣!
關鍵是,別人都捐了,唯獨自己不捐,叫其他人怎么看自己?
蕭淵看著多少松了口氣的表情:“啟稟陛下!”
“臣總算不負陛下所望,已得募捐銀三萬七千兩!”
“王次輔等,合計得募捐銀九萬二千余。”
盡管在其他閣老口中,立碑這帽子肯定還是穩穩的待在自己頭上,但出面的不是蕭淵一個人,總有其他閣老分攤火力。
女帝聽了自是大喜。
蘇郎的提議果然有效!
一言便值十萬兩以上!
看來,名聲雖是門閥世家最強大的底牌,同樣也是他們的弱點。
日后要對付他們,可從這方面想辦法。
女帝展顏笑了笑,正要出言嘉勉蕭淵等,給閣老們打打雞血,再接再厲。
突然,紅影閃現,血鷹飛來。
女帝微微愕然,伸手接過血鷹,取出布帛字條一看。
鳳眉頓時緊皺起來!
天母教的人又潛入京中?
來的還是天母教的圣女?
難道想借天南道地裂之事作亂?
嗯……蘇郎還與那天母教圣女接觸過?以前天母教意圖破壞祖皇陵,也是蘇郎算出來的?
錦衣衛怎沒上奏此事?
女帝心中瞬間轉過無數念頭。
蕭淵等人見女帝這表情,自是紛紛狐疑將目光投向女帝。
只不過,此等密函,女帝不主動道出,蕭淵等自不好詢問發生何事。
女帝隨手收起布帛,掃視蕭淵等人一眼,淡淡說道:“朕剛接到密函。”
“天母教的人,又在神京附近現身,諸位愛卿需多加注意。”
蕭淵等瞬間凜然。
天母教可是大武心腹大患,現在突然現身,定有圖謀。
眾閣老馬上將此事與天南道地裂聯系起來。
“陛下!臣以為,此事定與天南道有關!”
蕭淵毫不猶豫的沉聲說道:“天南災民數以百萬算,若遭邪教蠱惑人心,后果不堪設想!”
“需立馬查探清楚天母教圖謀,另通知天南道的池大人,密切關注此事,莫使天母教陰謀得逞!”
女帝點點頭:“朕會安排妥當的。”
說著,臉色一冷:“天母教前朝余孽,復辟是那癡心妄想!疥癬之疾,陰溝老鼠,不足患也,朕遲早將其徹底鏟除!”
女帝頓了頓,聲音放緩下來:“此次募捐,諸位愛卿用心了。”
“不過只十余萬銀子,杯水車薪,還需諸位愛卿繼續勸說京中富戶豪商,為朝廷分憂解難,慷慨解囊。”
蕭淵等心中不禁苦澀起來,但只能紛紛稱是。
正當眾閣老準備告退之時。
竟又有血鷹飛來。
女帝眉頭一皺的接過血鷹,看了傳訊。
下一秒,俏臉陡然色變!
無比可怕的怒意勃然而起!
“好大的膽子!”
隨著女帝一聲怒喝,凌冽殺氣瞬間籠罩整座大殿,讓蕭淵等人全部渾身僵直起來。
便是袁興道這道行極深的欽天監監正,
都感覺到渾身法力,被女帝恐怖的氣息所凍得僵硬,運轉不暢!
不等眾人明白發生什么事。
女帝一言不發,直接將朝廷六大閣老丟在立政殿中,身形一閃的到了殿外。
巨大的青影,伴隨著鋪天蓋地的恐怖妖氣,從宮中某處振翅而起,竟是一頭極其巨大的青鸞!
蕭淵等急忙追出殿外,卻只看到女帝渾身釋放滔天般的怒意,立足青鸞背上,朝著孤峰山方向疾飛而去!
一眾閣老面面相覷。
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難道……孤峰山出事了?
正當眾閣老震驚之時,又一道大紅影子從后宮憑空而起,急速朝著女帝追了過去,赫然是安五這個天嬰境太監!
一眾閣老徹底無語了。
到底出了什么大事,竟要女帝和安五這兩大天嬰真人親自出手?
不過,不管發生了什么,反正事情肯定是極大的!
蘇陌被黑云般的法力裹著飛了不知多久。
只覺得耳邊凜冽的風聲,速度怕超過兩百公里每小時!
肯定已經飛離孤峰山極遠了。
然后,蘇陌突然發現,身體急速下降,速度也變慢許多。
等徹底停下來,黑云散去,蘇陌總算恢復了行動力,但體內的法力仍被一股可怕的法力給禁錮起來。
白素素也恢復了行動,臉色微微發紅的急忙推開蘇陌,從蘇陌懷中掙脫出來。
蘇陌被白素素輕輕一推,便立足不穩的連續打了幾個踉蹌,好不容易才站穩下來。
他深吸口氣,扭頭四看。
發現自己處身一個濕氣很重的山洞之中,洞穴看似極深,不見天日,詭異的是洞壁上長著散發熒光的苔蘚類植物,可勉強看清四周的環境。
但不等蘇陌看清楚四周的情況。
一道黑影陡然出現,竟是一個身材佝僂,神情無比陰鷙的黑袍老者。
但這張臉龐,居然給蘇陌一種熟悉的感覺。
仿佛在什么地方見過一樣。
老者面無表情的看了看蘇陌,隨后沙啞聲音朝白素素說道:“仙種是否到手?”
白素素微微一愣的看了看老者:“陳公公?”
陳海緩緩點頭:“不錯!”
白素素眉頭微微一皺:“陳公公怎換了一張臉容?”
陳海陰惻惻一笑:“有朝廷狗官在,還是謹慎點的好!”
盡管白素素沒說仙種到手,但陳海已經看到她拿著的薯藤,也不再多問,目光陰沉的又落回蘇陌身上。
隨后揚起雞爪似的干枯手掌,朝蘇陌右肩抓去。
白素素臉色一變,條件反射的閃身擋在蘇陌面前,硬生生的揮手擋下陳海利爪。
盡管陳海收回力度,白素素還是被他恐怖的法力震得倒退幾步,又一次撞在蘇陌胸前!
“陳公公,你做什么!”
白素素臉色一沉的死死盯著陳海。
陳海眼中陰森之色閃過,冷然說道:“應該是咱家問白大人才對!”
“白大人為何要護著這小子?”
“此子年紀輕輕,已是離神境界,更煉出一枚外丹,與金丹術士無異!”
說著,陳海又陰惻惻的看了蘇陌一眼,眼中的殺氣,毫不掩飾的釋放出來:“更諸多法寶護身,甚至還有法天象地神通!”
他冷哼一聲,殺氣更漲:“此子不除,必成大患!”
蘇陌頓時暗叫不妙。
這老太監要殺自己?
那為何要把自己擄到此處?
還有,白素素竟然會攔著老太監?
正當蘇陌急速思索脫身的可能,白素素皺眉說道:“降妖杵在此人身上!”
“不但被他煉化,更成了本命法寶!”
“陳公公不會不知道,一旦殺了他,本命法寶也到不了手吧?”
蘇陌心中又是一凜。
原來是為了降妖杵而來。
一切都說得通了。
定是那天降妖杵異變,被九龍妖道神念鎖定,遣這老太監過來奪取自己的降妖杵部件!
這老太監又是什么來頭?
天母教中,除了那九龍妖道,竟還有如此恐怖天嬰真人?
果然,陳海陰惻惻的哼了一聲:“若是尋常煉化,那也好辦,逼他祭出降妖杵便成,如今煉成本命法寶,確實棘手!”
白素素臉色一沉:“既然如此,陳公公還要殺他?”
陳海嘿嘿一笑:“咱家什么時候說殺他了!”
“不過打算扯了他的四肢,以防萬一而已!”
他微微一頓:“此子手段多端,神通法寶層出不窮,著實詭異,連九品法寶降妖杵都能煉化,咱家修行三十年,亦不曾聽過這等奇事,豈可大意!”
說完,陳海臉色陡然一沉,冷冷的看著白素素:“白大人速速讓開,免得夜長夢多,別逼咱家對白大人出手!”
白素素臉色一變,正要開口說話,但陳海已經不耐煩的一揮手掌,白素素不受控制的橫飛出去!
隨后,老太監雙手十指一張,鷹爪般直接朝蘇陌手腕抓攬過去!
反派死于話多!
陳海當然知道,自己就是純純的反派!
白素素見此,臉色驟變!
可惜無能為力!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蘇陌陡然一聲爆喝:“陳進住手!”
陳海的十指,已經抓在蘇陌手腕之上,鋒銳指甲甚至刺進肉內,只要稍微用力,便可將蘇陌雙臂扯下來。
結果聽得蘇陌這一聲大喝,動作瞬間停了下來!
只見他臉色陰晴不定的死死盯著蘇陌,聲音陡然變得無比冷厲,一字一頓的:“你剛說什么?”
蘇陌心中頓時松了口氣!
賭對了!
陳公公!三十年!再加上這張哪怕喬裝過的,仍舊依稀感覺到熟悉的面孔!
這不妥妥是自己失蹤三十年的大舅!
感謝三舅一家的強大基因!
三個舅舅長得是一模一樣的!
蘇陌深吸口氣,神情無比認真的看著陳海:“大舅,我是你外甥啊!親的!”
便是陰沉如陳海,這時也目瞪口呆起來。
蘇陌語速極快的又道,唯恐說慢一點雙手就不屬于自己:“我阿母陳玉香,小名香米兒,二舅叫陳忠,三舅叫陳乾!”
“還有一個大舅,叫陳進!”
陳海身體瞬間僵硬起來,難以置信的死死盯著蘇陌,直瞪到蘇陌忐忑不安,陳海才松開雙手,騰騰騰的腳步不穩的后退幾步,聲音竟在顫抖:“你……你……你是香米兒的兒子?”
蘇陌重重點頭:“是的!”
隨后加重語氣“我是阿母的唯一的兒子!二舅和三舅還指望著外甥日后過繼孩子,繼承蘇陳兩家香火!”
陳海深吸口氣,死死的盯著蘇陌許久,身體顫抖著,那陰鷙狠毒的三角眼,竟隱隱浮現一絲淚花。
“像!太像了!真像香米兒!”
他閉上眼睛,吐了口氣。
等再次睜眼,眼睛已經恢復那陰狠之色,又帶著一絲決然,猛的探爪,將一旁愣住的白素素,閃電般攝到身前。
隨后枯槁的手掌往白素素天靈蓋按下!
蘇陌見此,頓時大急:“大舅別殺她!”
陳進愕然,半瞇眼睛,兩條稀疏老眉皺起,冷冷看著蘇陌:“為何?”
隨后又冷聲說道:“你可知,她若不死,死的便是你我舅甥!”
說話時,手掌仍舊按照白素素天靈蓋之上,并無松開之意。
白素素臉色煞白,身體都微微顫抖起來。
蘇陌看了看白素素,心中暗嘆口氣。
她先后出手攔阻陳海,還留言警告自己。
若眼睜睜看著她死在大舅手中,道心豈能通暢?
大丈夫有所為,亦有所不為!
他深吸口氣,緩緩說道:“外甥與素素,情投意合,早私定終身!”
唯恐大舅不信,蘇陌又補充一句:“素素先前便以飛蝗給外甥發來警示,叫外甥不可離京!”
陳進老眉緊皺:“當真?”
蘇陌重重點頭:“外甥豈敢欺騙大舅!”
“大舅可將她交給外甥,外甥定保證不許她離開孤峰山半步!”
陳進冷哼一聲:“若想為舅信你!”
“除非……”
蘇陌下意識問:“除非什么?”
陳進這才松開按著白素素天靈蓋的手掌,探出干枯的手指,指了指白素素,陰惻惻的道:“她還是處子之身!”
“若想為舅信你,便在這山洞將她辦了!”
“待她生下蘇家之后,老舅自會放你們離去!”
聽到陳進這話,蘇陌頓時目瞪口呆。
白素素也是張開嘴巴,神情復雜的不知道說什么。
陳進見此,臉色頓時一沉,冷然說道:“你不是說早與她情投意合,私定終身?”
“難道要為舅替你們主持婚禮,才能取了她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