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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7、蘇陌如今權柄到底有多大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誰說我是靠女人升官的?

  在蘇陌看來,文延年九成九說情來的。

  作為京城錦衣衛千戶,總不可能靠那俸祿過日子,文延年與清河坊商賈有關聯也是正常之事。

  蘇陌在千色閣與河畔之上,鬧得如此之大。

  身穿蟒服的張國舅,都當眾給蘇陌跪下。

  文延年身為錦衣衛千戶,自然早將事情打探得一清二楚。

  但凡眼睛不瞎,都知蘇陌手中,絕對持有等同陛下身份的信物。

  如此信物,大武朝只有兩種。

  一是欽差大臣巡察地方、督辦大案時,陛下賜下的尚方寶劍,有先斬后奏之權柄。

  另外便是傳說中,“如朕親臨”的金牌!

  當然,不管是哪一種,都不輕易獲得。

  蘇陌略微沉吟,隨后點點頭:“確實如文大人所言。”

  “卑職身負圣命,收取清河坊商稅,以作賑災所用!”

  文延年猶豫了下,咬了咬牙:“那敢問蘇大人,此乃特例,還是常規?”

  蘇陌半瞇眼睛看著文延年:“特例如何?常規又如何?”

  “莫非有人拿此事,壓到文大人頭上?”

  文延年苦笑一聲:“蘇大人打著上左所試千戶的頭銜辦事,統領清河坊百戶所。”

  “某知道其中內情,但別人怕不這樣看的。”

  言下之意,是默認蘇陌這話。

  文延年略微一頓,又道:“若是特例,某咬著牙也要頂回去的,若是常規……”

  說著,他臉色越發苦澀:“若是常規,某這上左所千戶,怕真頂不住各方各面的壓力,這千戶之位不好當啊!”

  蘇陌有御賜圣物,他可沒有!

  別說一個從屬六所的千戶。

  動商稅這事,即便陸謖這錦衣衛指揮使大人,怕都膽戰心驚!

  也只蘇陌這傻大膽敢接下來。

  蘇陌沉吟起來:“若吾說是常規,文大人當如何處之?”

  文延年嘆了口氣,也沒隱瞞蘇陌:“某打算辭去上左所千戶之位,舉薦蘇大人任之。”

  蘇陌皺了皺眉頭,突然說道:“卑職有句話,不知應不應當講。”

  文延年臉色苦澀的看著蘇陌:“都這時候了,蘇大人還有什么應不應當講的。”

  自己好不容易才坐上了上左所千戶的位置,結果蘇陌突然來了這樣一出,說不惱怒那是騙人的。

  蘇陌表情一正,肅容說道:“卑職以為,吾等錦衣衛,只以圣事為重!”

  “若吾等與朝臣、士子、商賈,一片和氣,陛下豈能信之且重用之?”

  說著,他壓低聲音:“陛下如今為何重用鳳鳴司?”

  “難道僅因為指揮使大人,乃先帝所提拔的重臣?”

  文延年臉色猛然一變。

  盡管陸謖看著好像和朝臣沒多少牽連。

  但事實上,他也沒往死里得罪大臣!

  陛下豈是好糊弄的!

  蘇陌又沉聲說道:“只要吾等忠于圣事,圣人自看在眼中!”

  “只要圣人不發話,誰動得了吾等?”

  說著,他深深看了眼文延年,語重心長的補充道:“難道文大人就舍得放棄,好不容易得來的千戶之位!”

  “又或者,甘心一輩子只當這千戶?”

  “須知,富貴險中求!”

  文延年臉色不斷變換許久!

  最后深吸口氣:“難道蘇大人,就不想坐上左所千戶的位置?”

  蘇陌曬然一笑:“說句托大的話,若卑職想升官,陛下想必不會吝嗇一個上中所千戶之位。”

  “文大人覺得,卑職只能當上左所千戶之位?”

  文延年頓時訕訕說道:“這個自然!”

  “以陛下對蘇大人的信重,蘇大人想升官還不是圣人一句話的事情!”

  上中所比上左所地位更高!

  停了停,文延年狠狠的一咬牙,臉上露出決然之色:“蘇大人一番話,確實驚醒了某這夢中人!”

  說著,他站起身來,鄭重朝蘇陌行了禮:“以后某便聽蘇大人號令!”

  “便是把這條命豁出去,也叫圣人與蘇大人,知曉某的決心!”

  蘇陌也連忙站起來,還禮道:“文大人言重了!”

  “你我皆為圣人做事,哪有高低之分!”

  “說起來,文大人還是卑職上官,卑職豈敢指揮文大人做事!”

  文延年頓時無語。

  別人不知蘇陌掛上左所試千戶的名,他還能不知道?

  清河坊百戶所,獨立三法司,有關防印信。

  名義上掛上左所名下,但他這個上左所千戶卻無權過問,調動不得,只蘇試千戶全權負責!

  在知曉內情的錦衣衛眼中。

  眼前這尚未及冠的年輕人,赫然已成為了指揮使陸謖,及北鎮撫司鎮撫司衛仇之下的第三人!

  文延年敢在蘇陌面前托大?

  嗯……

  在蘇陌面前托大的也不是沒人。

  張壽寧便是!

  看現在張壽寧的情況,便知得罪蘇陌的下場如何。

  蘇試千戶,睚眥必報!心狠手辣!

  不過,蘇陌這番話,算是開誠布公,明確沒意思染指上左所千戶的位置,文延年總算松了口氣。

  兩人再次落座,文延年態度看著拘謹了不少,徹底代入當蘇陌麾下一把刀的角色。

  他咳嗽兩聲:“不瞞蘇大人……”

  “某妻弟,于清河坊中,經營著一家典鋪……”

  說著,文延年臉上出現尷尬之色:“這典鋪每年倒有千把兩銀子的收入,只不過那商稅……也是不曾繳納的。”

  “蘇大人可否提點下某,此需補交多少商稅,方為合適,某好讓他備好銀子,莫使大人為難。”

  蘇陌沉吟了下,才緩緩說道:“如此盈利,商稅定要在三百兩銀子以上。”

  “若主動到清河坊百戶所繳納商稅,可只處三倍罰銀。”

  文延年馬上點頭說道:“某這便叫他備好銀子,明日便去清河坊百戶所繳納罰銀!”

  蘇陌皺了皺眉頭,突然又道:“文大人,請恕卑職多口說一句。”

  “吾等錦衣衛做事,切不可給人留有話柄,否則他日高升,定會引來非議。”

  文延年心中頓時一動:“蘇大人的意思?”

  蘇陌沉吟著道:“典鋪沒多大問題,只要合規經營,作奸犯科之事不可為。”

  文延年肅容道:“多謝蘇大人提點!”

  “如蘇大人無其他事情,某便不打攪蘇大人了。”

  蘇陌笑了笑:“吾剛使人到白玉樓中取來膳食,文大人若不嫌棄,留宅中用膳,再走不遲。”

  文延年苦笑道:“白玉京膳食天下無雙,某豈會嫌棄。”

  “奈何有些人不給某安心用膳啊!”

  蘇陌想了想:“既然如此,吾便不留大人了。”

  “待此事完了,吾定白玉京中設宴,與文大人不醉無歸!”

  文延年走出蘇府,心中便琢磨著,去哪搞一千兩銀子出來。

  典鋪年入上千兩銀子不錯,但他這千戶花銷也大,家里妻妾好幾個,奴仆下人十數人,每個月便是數十兩銀子的支出。

  上回為了千戶位置,更花了好幾千兩銀子。

  一時之間,叫他拿上千兩現銀出來,還真有點頭疼。

  只不過,蘇陌不松口,他也不好意思叫蘇陌徇私,不收典鋪商稅。

  正當文延年頭疼之時,卻見蘇府那管家急匆匆的追了上來。

  “文大人請稍等!”

  文延年頓時愕然的看著姜老實:“姜管家有事?”

  姜老實笑道:“文大人剛有東西落老爺府上了,老爺喚小的給文大人送來呢。”

  文延年一臉懵逼。

  自己能有什么落在蘇府?

  結果卻見姜老實遞來一張飛錢。

  文延年接過來定眼一看,竟是一千兩銀子的四海錢莊的現兌飛錢!

  他連忙把飛錢給推回去:“這怎么好……”

  姜老實壓低聲音:“老爺說,規矩不可破,但文大人對老爺的支持,老爺亦是極為感動,豈可叫文大人難做!”

  說完,一溜煙的走了!

  文延年看了看姜老實的背影,又看了看手中飛錢,頓時感嘆起來。

  蘇大人確實會做人。

  某不及也!

  自己還專門上門試探,真乃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也!

  孤峰山外。

  某山道旁的林木之中,出現嬌小、佝僂的兩個身影。

  這兩個身影,赫然是從天母島急速趕往大武腹心之地的陳海、白素素。

  前后不過兩日,兩人已越好幾千里的路程,到了孤峰山外。

  另外還有一個白發蒼蒼的老頭,敬畏的看著陳海與白素素。

  “啟稟供奉大人,圣女大人!”

  “此處便是兩位大人打探的地方,曰孤峰山。”

  “四個月前,偽武女帝,將此處賜作孤峰山縣子封邑。”

  雖然錦衣衛及鳳鳴司,對神京及周邊的天母教徒,來了一個掃蕩式的清除。

  但總有些天母教徒沒被揪出來。

  老頭便是漏網之魚之一。

  只不過,天母教徒都是單線聯系,被狠狠清除一遍后,活下來的如那驚弓之鳥,與其他教眾斷了聯絡,也根本不敢尋覓與其他教徒聯系的途徑。

  陳海與白素素聽言,同時一愣。

  京城腳下的分封候?

  白素素驚疑看著老頭:“偽帝竟將孤峰山賜與縣子,作為封邑?”

  “那孤峰山縣子,有何來頭?”

  老頭連忙說道:“那孤峰山縣子,名曰蘇陌,據說來頭極其神秘,不但是孤峰山縣子,也是錦衣衛的百戶,深得偽帝信重。”

  他略微一頓,又補充道:“奈何小人地位卑微,只道聽途說而已,無從打探此人更多的情況。”

  白素素聞言,臉色突然變得古怪起來:“蘇陌?”

  老頭連忙點頭:“正叫這個名字,好似自長平縣來的。”

  一旁沉默不語的陳海,突然扭頭看向白素素,皮笑肉不笑的問了句:“白大人好像曉得此人?”

  白素素遲疑了下,跟著點點頭:“我確實與此人有過接觸。”

  “此人本是長平縣一胥吏,靠上一錦衣衛千戶,因而調入神京衛所。”

  她頓了頓,臉上狐疑之色越濃:“此人腹中甚有才華,我曾想著將其擄去出云嶺,設法收復為陛下所用。”

  “想不到此人,短短幾月,竟成了偽武的縣子,更獲孤峰山封邑!”

  陳海聽罷,略微沉默一陣,隨后揮了一掌。

  白發老頭悶聲不哼的倒在地上。

  陳海手掌揮灑出金芒,落老頭身上。

  瞬間便見老頭尸體騰起陣陣白霧,沒多久化作一灘清水!

  白素素眉頭一皺。

  陳海臉色絲毫不變,淡淡說道:“據國師所言,降妖杵部件,在此孤峰山中,但此山甚是古怪!”

  “山外竟有龍驤衛看守,山中隱有術士氣息……”

  白素素想了想:“以陳公公的神通,潛入山中,尋回部件應是不難。”

  “陛下與國師吩咐,取了降妖杵,殺了持杵之人,便速速回去,莫生事端……”

  她想了想,又道:“我以為,應盡快行事,山中之人,也莫要驚動的好……”

  “尤其那蘇陌,既然深得偽帝寵信,若驚動了他,怕后患不小。”

  陳海陰惻惻的笑了:“白大人是怕,咱家也把那孤峰山縣子給殺了?”

  白素素俏臉陡然一沉:“陳公公這話什么意思?”

  陳海搖了搖頭:“白大人莫要誤會,咱家沒別的意思。”

  說著,他兩根稀疏的眉頭往上挑了挑,話鋒突然一轉:“白大人可知,咱家能活到現在,靠的是什么?”

  白素素微微一愣:“陳公公這話又是什么意思?”

  陳海表情凝重起來:“咱家靠的是謹慎二字!”

  “誰敢保證,此不是那偽帝的陰謀,意圖引誘國師大人前來,以除掉國師這心腹大患。”

  白素素柳眉微顰:“那以陳公公的意思?”

  陳海想了想,這才說道:“雖然國師言降妖杵位于孤峰山中,咱家卻沒在山中,感應到降妖杵的氣息。”

  白素素心中頓時一動。

  看來九龍道人,是另有手段傳授給這陳海,可感應降妖杵的氣息。

  陳海跟著沉聲又道:“如此情況,無非三種。”

  “一是有天嬰真人出手,隔絕了降妖杵氣息,咱家亦無法感應得出。”

  “二是降妖杵部件并不在山中!”

  “三則……”

  他眉頭突然緊皺,隨后沉聲說道:“三則,持有降妖杵核心部件之人,已將其煉化,收入丹田紫府!”

  白素素聞言,臉色頓時一變:“降妖杵乃上九品法寶,便是被打散,品階跌落,又豈可輕易煉化之?”

  “若遭人煉化,除非此人祭出降妖杵,否則如何能取之到手?”

  她自己也是修仙之人,自然知道,一旦法寶被煉化,收入體外,外人是極難奪取的。

  即使將其殺了,法寶也會憑空消失不見,可不是剖其腹心便可取出。

  陳海點點頭,緩緩吐了口氣:“咱家也以為,應是第二種情況最為可能。”

  “如若第一種情況,定是偽武布下的陰謀,吾等可不能輕易上當,否則性命難保!”

  白素素心中頓時一沉。

  這老太監身為天嬰境真人,竟還這般的謹慎!

  想除掉此人,難度極其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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