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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六章 破法與我會去拜訪龍虎山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諸天恐怖從蠱開始

  在邪祟之氣出現的剎那,張元安立即就察覺到了,心中便已經做好了準備。

  見到那只出現在僵尸額前的手掌,他立即便明白過來,來者肯定就是之前在他施法對付那只蝙蝠時,以單臂破了他雷霆的人。

  他心頭立即警惕起來。

  在之前他就懷疑,這僵尸到底是不是引起異象的存在。

  只是這僵尸太強,太邪異,打消了他心中的懷疑,逐漸傾向于相信這僵尸就是那存在。

  可是如今看到這手臂,他立即便生出了一個更加恐怖的猜想。

  要是僵尸不是那個幕后的存在,而只是一個被煉制出來的東西,那么那個幕后的存在會有多恐怖?

  腦子內出現了不少想法,卻都沒有影響到張元安的反應。

  僅是瞬息之間,他就召喚下來了所有的雷電。

  那雷電似乎是經過了壓縮,又或者產生了某種特殊的變化,降臨下來后就變成了一道道細小的紫色雷霆,在張元安身周閃爍不定,映襯得張元安猶如真正的神祇臨世。

  將雷法施展到了這一步,張元安心中由然出現了他就是“雷神”,掌握萬千雷霆的感覺。

  他的意識不斷地上升,向著未知的某個極靜的地方飄去,剩下的軀殼中,雙眼變得越來越冷漠。

  那只從恐怖的邪祟之氣中探出的手掌卻輕而易舉地破開了那些雷霆,以兩指輕輕地點在了張元安的掌心之中。

  就像是一滴冷水滴入到了熱油里面,圍繞在張元安身周的雷霆頓時炸開,爆發出了響徹霧山頂部的噼里啪啦聲。

  而那只手掌后面的邪氣也在此時無聲地炸開,占據了霧山頂部一半的位置。

  幾個恐怖的邪魔之影出現在了邪氣之中。

  難以言喻的扭曲、邪異氣息出現在了霧山頂部,即便是用來誅邪的天雷都不能直接消除這種扭曲的氣息。

  在這種氣息的影響下,結界之中的法壇不斷地震動起來,下面的桌角發出了刺耳的“嘎吱”聲,好像立即就會散架,聽得玄圭老道等人心驚膽戰。

  竟然有陰森可怖的邪氣連天雷都不畏懼。

  要是這結界破損,讓那邪惡的氣息侵蝕到他們的體內,后果可想而知。

  即使結界還在,其實那氣息也已經開始在侵蝕這結界。

  隨著那邪惡的氣息擴散,這結界之中的神圣氣息就在緩緩地發生改變。

  作為法力最低微的人之一,玄圭道人的感觸最為深刻。

  一種腐敗的,令人惡心的,扭曲的氣息已經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了結界中。

  其實結界并沒有發生破損,只是他們一看見那種邪氣,與那些恐怖的邪魔就自然而然地生出了那種感覺。

  只要看見對方,他們就無法避免地生出了反應。

  說到底,在天師印和那么多道人的加持下,這結界其實很難破,但是玄圭老道等人卻成為了破除結界的關鍵因素。

  結界出現的問題正是以他們為突破口。

  扭曲、邪惡的氣息從玄圭老道諸人的身上散發而出,讓結界之中也隨之變得陰氣森森起來。

  這引起了一陣混亂。

  不少人連忙從懷里拿出符箓,貼在自己的身上。

  玄圭老道也貼了幾張符箓在自己的胸口,但是這作用似乎不大。

  符箓一貼上去之后就逐漸變成了焦黑色,肯定撐不了太久。

  已經能夠嗅到自己身上的腐敗氣息的玄圭老道干脆不再管這種侵蝕,而是看向了張元安那邊。

  那邊的張元安要是敗了,不管他貼出來多少張符箓,那都沒有用處。

  在那邪祟之氣突然出現的瞬間,玄圭老道就感受到了那種熟悉的感覺。

  在這里,沒有人比他更加確定,后面出來的這存在才是引起天地異象的那個存在!

  這位存在太過神秘,那些邪魔也太過恐怖,即使張元安把雷法發揮到了這樣的層次,玄圭老道對張元安也沒有太大的信心。

  看到從天空上的雷云中源源不斷地降臨下來的紫色雷電逐漸壓制住了那些邪異的氣息之后,玄圭老道心下一陣緊張。

  張元安要勝了?

  玄圭老道有些懷疑。

  那位存在用一只僵尸就試探出了張元安的底細,要是沒有把握,怎么會貿然出手?

  或者說,那位出手是為了救那只僵尸?

  玄圭老道知道事情沒有那么簡單。

  看到散發著血色的金色光點在邪氣之中出現的時候,玄圭老道心中出現了果然如此的想法。

  所有的人的目光都放在了那既邪異,又帶著堂皇正道氣息的光點上,看著那光點以特定的順序連接成一體,隨后出現了許多多余的線條,形成了一道詭異的符箓。

  一個個恐怖的邪魔再度出現在了邪氣之中,身軀幾如實質,比起剛才更為恐怖。

  似乎天地與邪異世界之間的壁界被打破,恐怖又邪惡的氣息從那張符箓之上噴涌而出。

  那些邪魔變得越來越恐怖,與之前的虛影完全不同。

  受到這種氣息的沖擊,法壇之上的天師印震動起來,自行散發出了點點金光。

  盤坐在地的七個道人臉色大變,連忙施展法術穩固法壇和結界。

  他們本以為,以他們七人之力,定然可以穩固住法壇和結界,如此就可以讓張元安處于不敗之地。

  誰曾想就算他們出了全力無法在幫助張元安鎮住敵手時穩住法壇。

  聽到有人說最初的光出現的地方像是人的五臟,玄圭老道心中一動,再看那符箓和邪氣,越看越感覺到有點眼熟。

  似乎在哪里見到過?

  玄圭老道知道自己沒有在現實中見過這種邪異的符箓。

  那么,是在記載中的某處見過類似的?

  想到這里后,玄圭老道的心中忽然生出了些許不安。

  安慰自己一句,是自己想多了后,他揉了揉眼睛,再度看向了張元安。

  雙眼閃爍著紫色雷電,仿佛雷神降世的張元安從嘴里吐出了一個“鎮”字,撞入了那邪氣之中。

  沒有巨響,沒有雷電爆開的恐怖異象。

  這一刻,霧山頂上的所有人都陷入了失明的狀態,所能看到的只有一片黑暗。

  沒有人知道這是他們的雙眼出現了問題造成的,還是天地之間的所有光明都已經消失造成的。

  就算是長年打坐,培養出了極高的心性的道人在這種情況下也感受到了恐慌。

  他們能夠感受到腐敗、扭曲的氣息迅速地在他們的身上蔓延。

  在無可抗拒的邪異之下,他們感覺到自己的肉身正在迅速地腐朽,變成一具散發著腐臭味的尸體。

  這加劇了他們心中的恐慌。

  似乎只過了瞬間,又似乎過去了很長的一段時間,他們再度看到了光明。

  喘著粗氣的玄圭老道連忙看向自己的身體,發現自己的身體并沒有腐爛,而剛才的那種感覺似乎只是自己的幻覺后,心中大大地松了口氣。

  他抬頭向前看去,頓時嚇了一跳。

  結界已經破碎,張元安設置的法壇倒在了地上,碎成了一塊塊的木板,就連天師印都掉落在了地上。

  盤坐在法壇周圍的那幾個道人都已經萎靡地倒在了地上,每個人的臉色都變得蒼白無比,有幾人的嘴角還帶著鮮血。

  烏云中的閃電不停地閃爍著,偶爾有雷電向下落在霧山頂部。

  纏繞身周的雷電消失不見,從類神的境界被打回成凡人的張元安靜靜地站立在原地,雙目無神地凝神著前方。

  在他的對面,那些邪魔已經消失不見,但邪氣卻沒有消散,只是變得黯淡了許多。

  在涌動的邪氣之間,諸多恐怖的飛蛾不斷地飛舞,撒下點點粉塵,遮住了外人的視線。

  站在玄圭道人的角度只能看清里面有一道模糊的人影。

  “像你這樣的人多嗎?”有些沙啞的聲音從邪氣之中傳出。

  張元安微微搖頭:“不多。”

  “你是出自龍虎山的天師?”

  “是龍虎山弟子,但不是天師,龍虎山上只有一個老天師。”

  “你比老天師如何?”

  “螢火豈敢與皓月爭光?”

  “現世有仙人的蹤跡嗎?”

  “幾百年來,仙人從未現世過。”

  “你們龍虎山能夠得到祖師的回應嗎?”

  “天師印上留下的祖師的意念偶爾會做出回應,但要是請祖師下解的話,就不會得到回應。”

  “龍虎山對飛升成仙怎么看?”

  “現世之中沒有成仙飛升的環境,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以特殊法門去支撐修道之人邁出最后一步,比如氣運。”

  “據說長山的前任掌門吳啟元十分擅長氣運之道?”

  “是的,在命理氣運一道上,我從來沒有見過比他更有天資的人。”

  “那他為什么會死?”

  “不知道,我懷疑他沒有死,在幕后布了一個局。”

  “他所求的是什么?”

  “飛升,或者是長山的未來。”

  “有趣。你所求的是什么?”

  “若不能飛升,百年之后豈不只剩下一杯黃土?”

  “聽說,你們對求仙之人也進行了限制?現在要成仙需要經過你們的允許?”

  “并非限制,修邪道者想要修道巔峰,手上不知道要沾染多少鮮血,倘若不進行一定的限制,這天地的秩序如何維持?”

  “修邪道者?比如我這樣的人?”

  “閣下……自出世以來,殺過多少人?”

  “養尸王家的人是我殺的,其余的倒是沒有殺過幾個。”

  “閣下有志于仙道,那么當知道不可濫殺,不可沉淪于邪道,不需要我多說。”

  “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簡單。”

  “閣下不知道用的是什么法門,連我的紫雷都能夠吸納。”

  “只是想辦法封印了而已。”

  “閣下好手段,連我的雷法都能破。貧道技不如人……”

  “你使用的這種雷法需要你處于無欲無求的高妙狀態,才能達到那種與天雷合一的境界,只要破了你的心境,你的雷法的威懾力就大大降低。”

  “話雖如此,想要破貧道心境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閣下不僅眼光高明,手段也非常人能及,貧道佩服。”

  “呵,你也很有趣。今天非常盡興,沒想到在……這里也能遇到你這樣的人,我道不孤。”

  “貧道不敢與閣下相比,這次設壇……”

  “你我都是聰明人,何必多說?有些事情用對話是解決不了的,粗暴一些反而能夠盡快地把事情解決。”

  “貧道未想過要閣下怎么樣。在下山前,老天師也交代,需要與閣下好好相處,若是有爭端的話,不能魯莽行事。”

  “你回去告訴老天師,等時機合適的時候,我會親自上龍虎山拜訪他。”

  那些飛蛾拍打著翅膀,帶著那人影騰空而起。

  躺在地上的僵尸直挺挺地立起,對著張元安咆哮一聲,隨即飛上天空,與那人一起消失在了山下。

  那人剛才所站的地方,所有的草木都受到邪異的氣息的感染,變得十分邪異,似乎是具備了生命一樣,枝葉扭曲著緩緩地向張元安伸來。

  低頭看著這一幕的張元安久久無言。

  “師父,你沒事吧?”一個年輕的道人小心翼翼地跑到了張元安的身旁。

  張元安張開嘴,想要說些什么,卻吐出了一大口鮮血,身軀直挺挺地向后栽倒。

  “師父!”

  那個年輕道人手忙腳亂地把張元安抱進了懷里。

  僅僅片刻時間,強撐的張元安再也支撐不住,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難看起來。

  咳嗽了幾聲之后,他的臉龐便帶上了不健康的殷紅。

  他一把抓住自己弟子的手臂,掙扎著問道:“諸位……諸位道長,怎么樣了?有沒有人……”

  “沒事的,沒事的。”那年輕道人連忙安撫道,“玄圭前輩帶著他們在幫那些道長檢查身體。道長們雖然都受了傷,但是都沒有生命危險,師父你放心!”

  聽到這話,張元安松了口氣,對自己的弟子提醒道:“去看一看天師印,天師印……不能有損。”

  說完后,他長長地嘆了口氣,看向天空,聲音無力道:“我……我讓龍虎山丟臉了,打電話通知龍虎山,盡快……盡快……”

  話還沒說完,他腦袋一偏就暈了過去,把他的弟子嚇得不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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