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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四章 惡鬼的宴請與你為什么不吃?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諸天恐怖從蠱開始

  李向文被嚇得呼吸一滯,下意識地把衣柜門給拉上。

  這時已經晚了,一只蒼白腫脹的手掌從衣柜的縫隙里面探了進來。

  合攏的衣柜門夾在了這只手掌上。

  大量的皮肉從那只被夾住的手上掉了下來,但那只手還在向內伸著。

  玄圭道人心中大驚,胡亂抓起衣架就向那只手臂上砸去。

  這無法阻止那只手掌,反而刺激得手掌突然向前發力,一把抓在了李向文身上。

  一股濃郁的腐臭味撲面而來,絕望的李向文心想自己這次是死定了。

  出乎他意料的是,那只手掌一抓住他便像是觸電一般向后縮去。

  劫后余生的李向文急促地喘息起來。

  心臟劇烈跳動著的玄圭道人也發出了急促的喘息聲。

  沒有誰有說話的興致。

  好一會兒,李向文才從自己的懷里摸出了一個那張正在發熱的符咒。

  這是那位神秘存在送給他的東西,據說這東西能夠在他遇到詭異事件,或者在被人施展邪術時,能夠為他提供防護。

  而且只要這符咒被觸動,那位存在就能感知到。

  之前陷入這片詭異地域后,這符咒就已經開始發熱,而在剛才那只手觸到他的時候,這符咒發出的熱量最強。

  連“問米”都沒用,不知道那位有沒有感知到符咒的變化……

  李向文心中十分焦慮。

  這里距離那位神秘存在的距離不近,那位不一定能感知到。

  就算感知到了,那位會不會來幾百里外的長山下救他?

  更重要的是,就算來了,能把他從這詭異的地方救出去嗎?

  這鬼地方可不簡單……

  玄圭道人再度推開了衣柜。

  昏黃色的燈光從衣柜的縫隙中照射進了衣柜之中。

  警惕地向外看了一眼,發現什么都沒有,玄圭道人才松了口氣:“暫時安全了……”

  他小心翼翼地推開衣柜門,鉆出了衣柜。

  四處看了看,確認安全后,他回頭看向選出來的李向文,小聲道:“沒想到在這種環境下,居士還能有手段擊退那個鬼物,真是讓人佩服。”

  “別說廢話。”李向文把那張符咒抓在手里,沒好氣道,“趕緊找到出路才是正經的事情,我真是倒了八輩子霉,被你連累被困到了這鬼地方。”

  玄圭道人嘆了口氣:“貧道真沒想到挖出的一本書居然那么詭異,否則根本不會拿下山。”

  在長山上下達成一致意見后,他們選出了一個適合開棺的吉日打開了上任掌門的墓。

  他們運氣不錯,不用繼續向下開棺,只打開這座墓,就找到了那本法卷的下冊。

  至少不用繼續冒犯祖師了,這讓長山上下都非常高興。

  書是找到了,但是那書被一張符箓封著,又透出一股陰氣,這當然逃不出長山眾人的眼光。

  長山秉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目的,沒有打開那個明顯是前任掌門所設置的封印。

  這書看起來就不簡單,于是長山眾人沒有貿然打開封印,反而用長山法印加持了一層封印,準備讓李向文親自來看看再說。

  誰知道,縱使長山眾人已經足夠謹慎了,還是沒有阻止變故發生。

  玄圭道人一把那書帶下山,還沒來得及給李向文看,那書上的封印便被書中爆發的陰氣侵蝕,消泯于無形,放出了里面恐怖的東西。

  好在兩人機靈,見事不對跑得快,沒有直接死在異變中。

  但是現在周圍環境大變,兩人被困在了這詭異之中,也不知道能不能活下去。

  更糟糕的是,距離長山近在咫尺的這里產生了異變,長山肯定也受到了影響。

  但長山一直沒有反應。

  或者說,沒有制造出足夠讓玄圭道人察覺到的反應。

  這讓玄圭道人非常擔憂。

  唯一讓玄圭老道慶幸的是,他和李向文所在的地方是長山下的一個度假村。

  現在不是旅游的旺季,這度假村沒有游客,否則后果肯定會比現在更加嚴重。

  李向文無力道:“不管我怎么誦咒,該有的反應一點都沒有,我是沒有辦法了。”

  經驗老道的玄圭道人說道:“這里到處都彌漫著陰氣,產生了一種特殊的結界,已經徹底地與外界隔離開來,想要離開只能靠我們自己想辦法。”

  “一本書怎么會造成那么大的變故?你們那位前掌門,到底在這書里封印了什么東西?”李向文躡手躡足地走向房門。

  玄圭道人嘆了口氣:“這書拿出來的時候貧道就感覺不對勁,不止是書上陰氣森森的,連材質也不大對勁,那種材質……反正不簡單。”

  他跟著李向文走向房門,聲音變得更低:“我師兄已經去世了不少年,我們都以為被我師兄帶進棺材內的東西應該都被磨滅了,誰知道還有個那么厲害的東西。”

  “這東西是什么來路我也不知道,只有我師兄自己知道。”

  “我也很奇怪,像我師兄那種幾乎是算無遺策的人,怎么會留下那么大的禍患?”

  “也不對,我師兄不是算無遺策,要不然也不會……也不會……唉,現在重要的是怎么逃出這里,在這里待得越久,我們就越危險。”

  李向文的心頭越來越沉重:“聽你那么說,這東西豈不是恐怖至極,連你那師兄都殺不死?”

  玄圭道人神情驚懼道:“肯定恐怖,要不然不可能在我師兄的鎮壓下還能活那么久。”

  “不說這個,你看看眼前的這變化,普通的鬼物能造成那么大范圍的影響?”

  陷入詭異環境之中的李向文被嚇得不行,認為李向文是高人的玄圭道人更加絕望。

  這次李向文身邊沒有帶什么鬼物,只帶了一些法器來,在沒有多少準備的情況下突然被困是正常的事情。

  這沒有影響李向文在玄圭道人心中的高人地位。

  之前玄圭道人見李向文在施法時拿出的一個人偶便是邪氣森森的。

  玄圭道人的道行不怎么樣,也感受到了那個人偶中的邪異。

  這就充分證明了李向文的高人身份。

  普通人誰會用那么邪惡的東西去施法?

  李向文施展出來的儀式有點像“問米”,卻又似是而非,這在玄圭道人看來,不是什么問題。

  每個派別都有自己的特點,這是正常的事情。

  要不是李向文剛才出手擊退了那個鬼物,他們兩人現在已經死了。

  這不是高人,什么是高人?

  可是那么厲害的李向文也不能離開這鬼地方,不正說明從封印中脫身的東西的可怕?

  走到門邊,李向文把耳朵貼在門上聽了一會兒。

  “不知道到了天亮后這里會不會產生變化,要是產生了變化,我們可能還有活路,否則……”

  “唉,可憐我這人一輩子做了不知道多少好事,要是慘死在了這里,那可真是老天沒長眼睛。”

  玄圭老道不知道該說什么。

  外面又響起了“嚓嚓”的腳步聲,把兩人給嚇得大氣都不敢喘。

  這次不是一個腳步聲,而是有眾多的腳步聲一起傳來,像是群鬼正在外面步行。

  等腳步聲經過門前之后,捏緊符咒的李向文小心地打開了門。

  陰冷的水汽撲面而來,讓李向文控制不住地打了個哆嗦。

  門前有一行行散發著惡臭的水漬。

  李向文探出頭,沿著水漬看向了腳步聲傳來的方向。

  在不亮的光線下,他看到了幾個陰森的鬼物一晃一晃地行走在廊道上。

  那些鬼物抬著一個簡易的無頂的轎子,而在轎子上似乎有一個正襟危坐在上面的道人。

  看到這一幕之后,李向文就聽到了玄圭道人壓抑的驚呼:“明靜……”

  被鬼物抓住的是長山上的道人?

  李向文想要讓玄圭道人冷靜一點,但他扭過頭,卻沒有說出一句話。

  不知道什么時候,在廊道的另一頭出現了一個個鬼物。

  站在前面的兩個鬼物中,左邊的一個皮膚白得沒有一點血色,臉上帶著詭異的微笑。

  右邊的一個皮膚腐敗腫脹,整張臉孔上的血肉像是半融化的蠟一樣,向下垂著。

  兩個鬼物后面抬著一個簡易的轎子,像是來接人的。

  一股難以形容的腐臭味彌漫在了空氣中。

  李向文反應過來,正要把門關上,就看到粗暴地推開門的玄圭道人走出了房間。

  像是受到了蠱惑一樣,玄圭道人直挺挺地走向了那些鬼物。

  李向文可以看到玄圭道人眼神中的掙扎,但玄圭道人卻控制不了自己的肉身,不能讓自己停下來。

  感受到手里散發著熱量的符咒,李向文知道,自己之所以沒有被迷惑,肯定是因為這個符咒的作用。

  那么他現在該做什么?

  去救玄圭道人?

  還是趁機單獨跑路?

  從這里跑了能逃走嗎?

  片刻之間,李向文就做出了決定。

  他學著玄圭道人的樣子,動作僵硬地走向了那些鬼物。

  走到鬼物旁邊,李向文才發現在第一頂轎子后面還有一頂轎子。

  這些鬼物原來就是來“接”他們兩人的……

  李向文慶幸自己沒有逃走,否則他肯定逃不過這些刻意來找他的鬼物。

  那張符咒不可能庇佑他太久。

  在符咒失去效用前,他肯定沒法逃離這里,因為他連怎么走出去都不知。

  鬼物放下轎子。

  玄圭道人上了前面那頂,李向文上了后面那頂轎子。

  鬼物把轎子抬起,在轎子的“吱呀吱呀”聲中,緩緩地向前走去。

  坐在轎子上,心驚膽戰的李向文發覺到手中的符咒越來越燙,似乎馬上就會燃起來。

  情急之下,他悄悄地把符咒塞進嘴里舔舐了一下,讓符咒冷卻了下來。

  抬著兩人的鬼物穿過廊道,來到了一個面積不小的池塘前,一點點地走入了布滿淤泥的池塘中。

  不知道會不會被淹死的李向文猶豫了一下,發現自己的身體已經進入了水中。

  視線一變,出現在他眼前的是一個燭火閃爍的陰森的大堂中。

  大堂的兩側擺放著一排排的按幾。

  幾個面如死灰的道人坐在按幾的一側,余光瞥見又有人被帶進來,臉上的都出現了掙扎的神情。

  在玄圭道人后面的李向文想要看一看坐在大堂上首的是什么東西,但頭一抬起,剛看見了一個陰影,心中就升起了極大的危機感。

  不對。

  那不是他心中升起的危機感,而是被他抓在手中的符咒傳遞而來的警示。

  心頭驚駭的李向文連忙低下頭,再也不敢去看上面的東西。

  一個沙啞含糊的聲音在大堂中響起:“好好好,又來一個……吳啟元鎮壓我那么多年,今天又送來那么多血食,正是一報還一報。入座。”

  停在大堂外的幾個鬼物先把玄圭老道抬了進去。

  鬼物放下轎子后,玄圭老道動作僵硬地走入了一個席位上,與旁邊的道人一樣跪坐在按幾前。

  旁邊的道人也不能說話,兩人只能用眼神瘋狂的交流。

  似乎是看到了李向文,那沙啞含糊的聲音輕“咦”了一聲:“沒想到這個時代還會有這樣的人物,既然身為我輩中人,你也有資格入席。”

  幾個鬼物抬著后悔不迭的李向文走入了大堂。

  等鬼物放下轎子后,提著一袋子法器的李向文走向了旁邊的一個按幾后面跪坐下來。

  在按幾上擺放著一些瓜果和吃食。

  但是在手中的符咒又一次熱到燙手后,李向文眼中的瓜果和吃食都變成了各種各樣的蠕蟲和帶毛的腐肉。

  他用余光向自己兩側的按幾上看去,發現那些按幾上所擺放的都是一樣的東西。

  小心翼翼地看向自己的前面,李向文忽然在靠近大殿上首的一張矮桌上看到了一本書。

  從他的角度看不清那本書的封面寫著什么,但是他有種感覺,那本肯定就是他要找的那本法卷的下冊。

  不敢多看,他看了一眼后就收回了目光。

  情緒稍稍緩和后,李向文想起了那個含糊沙啞的聲音說出的話,心中有點奇怪。

  他知道自己的分量,知道對方那些話應該不是對自己說的。

  難道是對畫出了符咒的那位神秘存在說的?

  李向文抓緊了符咒。

  這是他唯一可以依靠的東西。

  自李向文入座之后,大堂內就陷入了詭異的安靜之中。

  隨著時間的流逝,如坐針氈的李向文感到越來越難受。

  他甚至有些羨慕玄圭老道,至少玄圭老道不需要刻意地控制自己的身體,讓自己保持住一動不動的姿勢。

  不知過了多久,李向文已經坐到身體發麻時,終于看到了幾個鬼物相繼抬著幾個人走進了大堂。

  這幾人里面有兩個是道人,其他四五個沒有穿道袍,看不出來是不是道人。

  等這些人入座后,大堂內又恢復了安靜。

  整個大堂只有燭火不斷地跳動。

  也許是久坐產生的幻覺,李向文察覺到自己帶來的那堆法器中的人偶娃娃似乎起了一點變化……

  又不知道過了多久,等得麻木的李向文終于聽到了一點不一樣的聲音。

  “婺女娘娘不能親自前來,特派小女帶著賀禮前來恭賀大人脫困。”

  心中一個激靈,李向文斜眼看過去。

  走進大堂的是一個臉色慘白,穿著古裝的女人,或者說女鬼更為合適。

  那女鬼看見李向文看向了自己,臉色有些驚異,隨即對著李向文點了點頭。

  那個沙啞含糊的聲音感嘆道:“這是第幾代婺女了?”

  那個女鬼恭敬地回答道:“上一代婺女娘娘已經兵解升仙,這一代是第十八代婺女娘娘。”

  “妙景也走了?歲月如梭,沒想到我被封印一些年,婺女竟已傳到了十八代。請入席。”

  那女鬼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坐在了李向文的旁邊。

  好奇地打量了幾眼李向文,那女鬼又對李向文笑了笑。

  李向文不敢回應。

  就在這時,他心頭一跳,扭頭看向了自己的法器。

  不是錯覺!

  人偶娃娃確實發生了一點變化,似乎變得更為神異。

  這種感覺,李向文只有在第一次施展問米的時候才感知過。

  被困在這個詭異的地方后,人偶就失去了這種神異性。

  現在一對比,人偶先后的變化格外的顯著。

  李向文的動作太大,引起了站在按幾前的幾個鬼物的注視。

  旁邊的女鬼也看向了李向文。

  心中一緊的李向文感覺到,最上面的那個恐怖的東西肯定也在看他。

  積蓄了不少時間的汗水從他的額頭一滴一滴地流了下來。

  那個沙啞含糊的聲音打破了這種壓抑:“既然貴客已到,那就開席吧。”

  李向文剛松了口氣,便看到旁邊的那個道人,以及對面的道人都吃起按幾上的令人惡心的東西。

  他抬起手,卻無法壓制自己惡心的情緒去抓那些蠕動蟲子與腐肉。

  “你為什么不吃?”

  知道這話是對自己說的,李向文渾身緊繃起來。

  那個陰影逐漸出現在他的余光中,令李向文感受到了窒息般的壓力。

  “你為什么不吃?這些東西不合你的胃口?”

  陰影籠罩到了李向文的身上。

  李向文感覺渾身一涼,就失去了對軀體的控制。

  他的右手緩緩抬起,抓向了碗里的腐肉。

  忽然間,被他抓在左手中的符咒冒出了一陣青煙。

  手心被灼傷的李向文發現自己恢復了對自己身體的控制。

符咒掉落在了地上,冒起了一陣火光  陰影被符咒逼退。

  李向文毫不遲疑地抓住了自己的法器。

  快速地打開白布,他拿起了那個人偶娃娃,與一個裝著白米的碗。

  緊張的他沒有管之前的那些儀式步驟,以顫抖個不停的右手拿起碗在人偶娃娃上砸了一下便念誦起了咒語。

  “天地玄黃,陰陽開泰,奉請三界神明,祖先英靈,弟子李向文誠心叩拜,請神開路……”

  他太過緊張,用的力量太大,直接把人偶的腦袋砸得凹陷下去了一塊。

  念誦咒語的時候聲音和他的手一樣,都帶著一點哆嗦。

  但他終究在那張符咒燃燒成灰燼之前,誦完了自己的咒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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