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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 觀想新的邪魔與百鬼先至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諸天恐怖從蠱開始

  蒼衛華看向李偵,在臉上擠出僵硬的微笑:“我胡說八道……胡說八道,別放心上,我算得一點都不準。”

  余常正幽幽說道:“這老家伙精通命數,算得非常準,我那點替別人解卦的手段在他那里就是小兒科。”

  蒼衛華的眼角抽了抽,連忙解釋道:“我說沒救了等死的是余常正這老家伙,他一把年紀了,摻和進這種事情里面肯定是死路一條。”

  李偵笑道:“我真的沒救了?”

  蒼衛華連連搖頭:“我本事沒學到家,瞎說的,現在就回去精進一番,不學到……”

  看他轉身就想走,余常正又拉住了他:“我們那么多年的好友了,你連點忙都不愿意幫?”

  說完,他看向李偵,對李偵解釋道:“這老家伙就是這樣,遇到點難事就想跑。”

  蒼衛華嘆了口氣:“我就是個算命的,能幫你什么?最多幫你們占卜一下那人的在哪。”

  余常正大喜過望:“知道人在哪就好辦多了。”

  蒼衛華掐了掐手指:“農歷三月十七,下午三點。”

  “本卦為巽為風,變卦為震為雷……第五爻。”

  “巽為風,方位對應東南方。震為雷,方位對應東方。”

  “第五爻者,貞吉,無咎,意為堅守正道可獲吉利,暗示此人目前處境穩定,但需保持正直。”

  搖頭晃腦一陣,蒼衛華最后說道:“此人當前應該位于東南方,正在向東方移動。”

  “在晚上八點左右,于東方某處環境開闊或有樹木,如森林、田野或山丘地帶能見到他。”

  余常正凝重道:“東南方,那不就是清水灣一帶嗎?從東南到東方是來我家的必經之地,那人應該正在趕過來。”

  蒼衛華說道:“我只能做那么多,其余的也幫不了你。”

  余常正尷尬地笑了一聲:“除了這件事,還有一件事想要你幫忙。”

  蒼衛華無力道:“快說快說,我就知道沒什么好事。”

  余常正咳嗽一聲:“也不是什么大師,你也精通法陣,我們現在就需要那么鎮邪的法陣。”

  “鎮邪?”蒼衛華疑惑地瞥了一眼李偵。

  “不錯,鎮邪。”余常正解釋道,“這位……身上的邪氣你也看見了……”

  蒼衛華轉身就走。

  余常正又把他拉住:“我還還沒說完,你走什么走?”

  蒼衛華無語道:“這位的邪氣夠嚇人了,我拿什么去鎮?你這不是要我的老命嗎?”

  在椅子上坐下了的李偵解釋道:“不是要完全鎮住我體內的邪魔,只是暫時鎮住它們,讓它們安靜片刻,別打擾我修行就好。”

  一旦開始觀想新的邪魔,原先的那兩個邪魔可能會暴動。

  李偵不確定“正五行邪祟升華法”的那些方法能不能鎮得住暴動的邪魔,所以需要預先設置好鎮壓的手段。

  這次觀想與上一次有點區別。

  上一次他是在利用自己的元神之力強制性地壓住了蜘蛛邪魔與蝠臉邪魔的反噬后再進行的儀式,所以非常順利。

  這次未必有上次那么順利。

  在觀想過程中要是出現了邪魔反噬,又無法壓制,對于他就是致命的問題。

  《靈法符箓法卷》上有壓制邪魔反噬的方法,但是李偵不大放心。

  畢竟《靈法符箓法卷》上也沒記載有人用這種級別的邪魔去升華符箓。

  李偵對余常正說過這個問題,問余常正有沒有辦法。

  對付邪魔,余常正是專業的。

  要是余常正都沒有辦法,李偵就只能自己想辦法。

  當時,余常正說他朋友有辦法。

  這朋友肯定就是眼前的這位蒼衛華。

  蒼衛華擦了把汗:“要做到這點倒是不難,可以布置個陣法試試。”

  “但是先聲明,你們的事情我都不參與,只提供意見,所有的事情都得你們自己做。”

  余常正和李偵都沒有意見。

  材料準備齊全后,余常正以桑木汁、松脂粉、百年桃木粉與墨汁配置好了制作符箓所需要的材料,先后畫出了幾張李偵所需要的符箓。

  這些符箓只算是半完成品,還需要放到柳木汁里面浸泡一次,再把符箓烤干之后才可用。

  制作完成了李偵所需要的十幾張符箓,余常正又開始制作蒼衛華所需要的符箓。

  中午的時候,鄭國權打電話過來,說希望余常正去為他家主持喪事。

  余常正以自己沒有時間,推辭了過去,一個下午都在制符。

  除了木屬性符箓之外,他還應李偵要求,畫了不少的喚魂符與其它壓制邪魔反噬的符箓。

  后面這些是《靈法符箓法卷》上記載的一些符。

  制作木屬性符箓,對于余常正要輕松得多,因為不需要進行相應的準備儀式。

  制作能夠喚回魂魄和元神的“喚魂符”,還有李偵所要求的其它符箓要更為麻煩,必須要做沐浴凈身以及誦經等前提準備。

  等畫完符箓后,余常正也累得不輕。

  說不參與的蒼衛華則唉聲嘆氣地在李偵的房間內畫著各式各樣的符咒。

  到了傍晚時,他才把符咒畫好,又將各種法器放到符咒之間后,才宣布說鎮壓邪魔的法陣已經布置好了。

  李偵一走進畫滿了各式各樣符咒的房間,便發現自己對體內的邪魔的意志感知變得斷斷續續起來。

  這法陣確實有鎮壓效果,比李偵自己的手段肯定要高明得多。

  天色一黑,感受到陰氣逐漸活躍,李偵便對余常正兩人道了一聲謝,走進了房間中。

  看著李偵反手關上門,一直提著一口氣蒼衛華的終于舒了口氣。

  他一把抓住余常正,心驚膽戰地低聲說道:“你看到了嗎?他房間里面的那只……僵尸!依我看,可能已經快要到白僵了!”

  看著李偵房門的余常正點了點:“我知道。”

  這淡定的表現讓蒼衛華怔了怔:“白僵啊!我活了那么多年也沒見過一只!你不知道這代表什么嗎?要是再往上一點點,那就是天災級別的飛僵!”

  余常正收回目光:“想要成為飛僵那多難,不說萬中無一,也差不多了,你不要過度憂慮,現在這環境哪有白僵誕生的條件?”

  “這也是。”蒼衛華下意識地點了點頭,雙眼又是一瞪,“不說白僵,就那個鬼物,臉長在嘴里那個,你看到了嗎?我敢打賭,這肯定是用某種可怕的邪術創造出來的!”

  “這實力肯定不在那只僵尸之下,還有那個披頭散發的鬼……僵尸衣服里面的那只蝙蝠才是最恐怖的,被看了一眼,我就被嚇僵了。”

  “真佩服你,和那么多能夠輕易殺了自己的邪物共處一室,你就不擔心自己被弄死?不愧是在鬼門關走過一遭的人。”

  余常正說道:“我昨晚睡得很香,也沒發生什么意外。”

  蒼衛華不知道該說什么好,想起剛才自己見到的東西,又忍不住好奇道:“里面那個像是肉質一樣的雕像,看起來非常邪異那個……就是他想要鎮壓的邪魔?”

  余常正猶豫了一下,把李偵用什么手段獻祭,怎么讓邪魔吞噬鬼王的過程說了一遍。

  蒼衛華聽傻了眼。

  好一會兒后,他才說道:“你不知道啖精氣鬼王多厲害?他用邪術獻祭法召出一個邪魔,一口把鬼王吞了,那邪魔是什么邪魔……你不想想有多恐怖?”

  余常正道:“這不在鎮壓邪魔嗎?”

  “鎮壓?你是裝傻,還是真傻?召喚出來了,為什么要鎮壓?以他的能力,我不認為他沒有手段對付那只鬼王。”蒼衛華把聲音壓得更低,“我看他是想以身馭魔……”

  余常正驚訝道:“以身馭魔?”

  “小點聲,小點聲。”蒼衛華連忙捂住余常正的嘴,“我還不想死……”

  余常正拉開蒼衛華的手:“以身馭魔有什么不能說的?總歸是把邪魔鎮住了吧?”

  “哪有那么容易?”蒼衛華小聲說道,“就像一個水壩,你不斷地向里面積水,最后會怎么樣?你這老家伙不知道自己制造了怎么一個麻煩出來。”

  “更加恐怖的是,別人一輩子不一定遇得上的強大邪物在他身邊卻有那么多,再加上他那么一個人形大邪魔……把他降服成護法,那不是立地成仙成佛的大功業?”

  “那位密宗高人肯定會來的,能夠看一場……”

  忽然察覺到從李偵的房間內爆發出了一股特殊的邪氣,蒼衛華臉色一變。

  等那邪氣緩緩消失之后,他才松了口氣。

  擦了把汗冷汗,他驚訝地看到余常正家的大門開了。

  一陣陰風從大門外吹了進來。

  “月光暗,風聲寒……小腳丫,踩血斑……伸出手,抓你來……別回頭,夜深時,唱完歌,你歸誰?”

  一陣尖銳到怪異的聲音從屋外傳了進來,夾雜著陰寒的氣息,令人腳底發麻。

  一感受到妖邪的氣息,余常正心中一驚之下,也不管這是怎么回事,下意識地跑到神龕前,把蓋住神龕的布給扯了下來。

  神像有感,猛然轉向門口位置。

  一束金光從神像眼中發出。

  門猛然間被一陣陰風拉上。

  外面傳出了一聲尖銳的慘叫。

  余常正和蒼衛華凝重地對視了一眼,便聽到了從外面又傳來一陣以怪異的嗓子發出的對話聲。

  “怎么有人那么對待客人呀?”

  “門都進不了,怎么為上師請人回去?”

  “進不了門,那就繞到后面去通知他。”

  “這樣行嗎?”

  “為什么不行?別人不讓我們走前門,我們就只有走后門呀。”

  “你真聰明!”

  一陣窸窸窣窣的動靜后,那些聲音消失不見。

  余常正拿了自己的銅錢劍就要追出去,卻被蒼衛華拉住。

  “你去做什么?”蒼衛華問道。

  余常正看向門口:“我看這些妖孽是想從后面去見那位居士,萬一打擾了那位居士的儀式……”

  蒼衛華無語道:“你傻啊,那間屋子里面有符陣,普通的邪物進不去,進得去的你是對手嗎?放心,我看他肯定有準備,否則也不會在這里進行什么儀式。”

  余常正放下銅錢劍:“你不是說要八點去東方才能見到那個高人嗎?怎么來得那么快?”

  剛才門外那些聲音所說的“上師”肯定是那個密宗高人。

  “我說的是見那位高人,沒說見這些妖孽,你現在見到高人了?”

  蒼衛華伸手在鼻前扇了扇,嫌棄道:“一股騷味,不知道是黃鼠狼,還是狐貍。”

  “那位上師居然來得那么快,人還沒到,就先讓邪物來給人一個下馬威。”

  摸了摸下巴,他思索道:“依我看,那位上師所修的八成是護法修法。”

  余常正皺眉道:“密宗護法神對邪祟的克制很強,要是那位觀想,供奉護法神已久,獲得了護法神的大力加持,那這位居士的情況有些不妙。”

  蒼衛華不以為然道:“去上師底下做個護法也不錯。”

  余常正以斜眼看向蒼衛華:“讓你去做狗你去嗎?”

  蒼衛華所準備的鎮魔法陣和《靈法符箓法卷》上記述的不少東西都有點重合。

  李偵沒有畫蛇添足,在蒼衛華的法陣上加太多的東西,否則非但沒用,還可能影響法陣的運行。

  于墻上貼好在《靈法符箓法卷》上看到的鎮魔符箓后,李偵在法陣中央盤膝坐下。

  把那個肉質的邪魔像放在自己的眼前,他用手沾上配置好的朱砂墨先在自己的身周簡單地畫了幾筆,隨后在自己的身上畫上了《靈法符箓法卷》上記述的符咒。

  他已經觀想過蜘蛛邪魔,與六臂蝠臉邪魔,所以現在所畫的符咒上,腎臟與脾臟所對應的位置是完整的,只在木行所對應的肝臟上留了一個缺口。

  畫好符咒之后,他身體又被朱砂腐蝕出了一條條紅痕。

  尤其是手臂上本來就有傷口,加上朱砂后,讓那傷口變得更為難看。

  痛感沒有影響他的行動。

  在肉質邪魔像上貼上五張余常正所制的木行符箓后,李偵又在自己的五臟對應的位置分別貼了幾張符箓。

  調整好狀態,李偵把注意力集中到了肉質邪魔像上。

  “正五行邪祟升華法”也需要觀想,是以特殊的觀想法把邪魔觀想成對應的屬性。

  這只邪魔理應為木行,故而李偵觀想其落入自己的體內,化成一顆生命力旺盛的大樹。

  但他還沒用法卷所說的觀想技巧,只一想起那種畫面,那頓時產生了一種大樹在他肝臟內的感覺。

  這過程太過順利,順利到李偵感到不可思議。

  但這種感覺又和法卷上描述的一模一樣。

  李偵遲疑著把手放在了貼在邪魔上的符箓上。

  忽然間,一陣劇痛傳來,李偵感覺好像有人直接把自己的內臟全都挖了出來,讓他感覺自己的體內變得空空蕩蕩的。

  他低頭看去,發現自己成為了一具獻祭所用的尸體,內臟確實已經被掏空,只剩下了肉體。

  再看向四周。

  房間內的東西都變得模糊起來,一具具被用各種殘忍手段殺死的尸體浮現在李偵的眼中。

  是幻覺!

  李偵收回右手,緊守自己的心神。

  忽然間,一陣“嘩啦”的飄動聲響起,像是紙張被吹動時發出的聲音。

  那些尸山血海的場面逐漸消失,李偵看到了墻面上飄動的符箓。

  大片的符箓已經化成了飛灰落到了地上。

  蒼衛華畫在地上的那些符咒也發出了金色的光芒。

  被蒼衛華放在各個方位的各類法器已經有一半倒在了地上。

  這鎮魔法陣在一開始就起了作用……

  李偵心中緩了口氣。

  這邪魔的反應遠比他想的要激烈。

  他體內的兩大邪魔還沒暴動,這個邪魔就先產生了反噬。

  難怪使用巫術需要付出那么大的代價……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李偵伸手,點燃了一張貼在邪魔像的符箓。

  符紙迅速燃起,又點燃了其它幾張符箓。

  “……乙木蘊神,青靈護身,符召生機,邪魔伏心……”

  邪魔像的雙眼閃爍了一下,上面的肉質開始蠕動起來,發出了怪異的響動聲,像是一點點地把某種根莖拉斷時所發出的聲響。

  李偵發現自己手上的“干泥”在迅速地擴張,就這短短時間內就占據了他的整條手臂。

  生機消逝的感覺讓李偵心中一緊。

  他伸手點了一點混了朱砂的墨,在自己的肝臟位置畫了一筆,把符咒補充完整。

  “……木行正氣,滌穢清魂……永守真靈!急急如律令!”

  符箓燃燒殆盡時,化作一道夾雜著黑色的青光沖入了李偵剛補齊符咒的肝臟所對應的位置。

  李偵感覺自己的肝臟一沉,像是種下了一顆種子。

  那顆種子一種下,不需要等待,立即就長成了一顆參天大樹。

  邪魔的渾噩意志已經成功地被引入了肝臟之中,在李偵的引導下,向丹田之中沖去。

  那種“干泥”迅速擴散到了李偵全身。

  從他的手臂開始,每一處血肉都在不斷地蠕動,不知道要把他扭曲成什么怪物。

  無法言喻的血腥氣和邪氣從他的身上涌出,好像他就是一個人形邪魔。

  這個達瑪蘇錄到底什么來歷?

  怎么只引入一點渾噩的意志就能對自己造成那么大的影響?

  即使是有過觀想經驗的李偵這時也有點緊張。

  直到感受到蜘蛛邪魔與六臂蝠臉邪魔的意志開始復蘇,與這只邪魔的意志達成抗衡局勢后,李偵才松了口氣。

  “吱吱”的怪叫從李偵的身上發出,他在燈光下的影子也緩緩地蠕動了起來。

  “月光暗,風聲寒……小腳丫,踩血斑……伸出手,抓你來……”

  尖銳到怪異的嗓音從窗戶外傳了進來。

  李偵抬頭看向窗戶。

  外面人影幢幢,不知道有多少人站在窗外。

  在床邊,吸血僵尸緩緩抬頭,看向了窗外。

  鬼胎與赤眼蝙蝠都已經蘇醒,雙目灼灼地看向了窗外。

  小鬼和麻將鬼也探出了腦袋,看向窗外。

  窗戶外窸窸窣窣了一陣,好像是在爭論什么。

  過了一陣,所有聲音都消失不見,一個尖銳扭曲的聲音輕咳了一聲:“我們上師請你去與他一會,領略他的佛法。”

  后面是壓低了的細碎聲音:“上師是那么說的嗎?”

  其它幾個聒噪的聲音相繼響起:“是的,是的,是這樣!”

  “不對,上師說的是一見,不是一會!”

  “不對不對,是一會!”

  “前面也不對,說的是和,不是與,你一句話錯兩次,下次換我來!”

  李偵終于又遇到了能令他感覺有趣的事情。

  他微笑道:“你們連門都不來,看不到你們的面,我怎么敢和你們一起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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