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
被水包裹的感覺……
很……溫和……
身體里傳來一股，非常充盈的感覺。
惡魔鄭吒，從楚軒特制的營養倉中，睜開了眼睛。
“這里是……”
眼前的一切，都很奇妙，和仙劍世界的畫風，不說是完全不同，也可以說是毫不相干。
首先，他也是完成過筑基的人，對于天地間的能量，是非常敏感的。
蜀山仙劍派的靈氣濃度，已經是極高，在仙劍世界是一等一的洞天福地。
而現在所處的地方，靈氣簡直就要完成液化……能量濃度之高，鄭吒前所未見！
同時，自己所處的艙室，以及透過玻璃所看見的實驗室，數不清的儀器與跳動著數據的不知名設備……都極具現代化的氣息。
“你醒了。”
楚軒的臉，突然出現在惡魔鄭吒的眼前。
透過玻璃，惡魔鄭吒發現，他對于自己的醒轉，似乎并不意外。
“嗚——”
營養倉里的營養液被排空，惡魔鄭吒心念一動，便用共生體在體表生成一件衣物，隨后推開倉門，走了出來。
回想起自己昏迷前所發生的一切，結合惡魔羅甘道所提供的，方歌強化有內天地的情報。加上這里的種種陳設……
這里莫非，是方歌內天地中，正體楚軒的實驗室？
得出這樣的推論以后，惡魔鄭吒額角開始生出細密的冷汗。
我在楚軒的實驗室？那還得了？
出于謹慎，他開始檢查起自己的身上有沒有失去什么零件……雖然他被救起來的時候，好像只剩下一個腦袋了。
現在卻十分完好，胳膊是胳膊，大腿是大腿……體內的能量流轉，似乎也沒有什么異常。
“放心吧，你現在很健康。”
中洲隊的楚軒推了推眼鏡：“我和復制體不一樣。有些實驗，中洲隊是不讓開展的。”
——還得是方歌啊……就他可以壓的住楚軒……
惡魔鄭吒險些流出激動的淚水，即便是他，想要從惡魔楚軒的實驗室里走一個來回，也非得褪一層皮。
要是自己就剩一個腦袋落到他的手里……不被研究個三天三夜，怎么可能放他離開？
“你的傷勢很重。現在已經是你昏迷以后的第三天下午了，前后消耗掉了數量不俗的天材地寶……”
楚軒的死魚眼靜靜地盯著他，“成本大概是三百獎勵點……記得一會和方歌報備。他找你有些話要說。”
——我已經昏迷了三天了嗎？
老實說，楚軒所說的每一個字，鄭吒都認得。但是連在一起以后，他就有些無法理解了。
“什么天材地寶？治療我花了三百獎勵點？”
惡魔鄭吒臉上露出狐疑的神色：“怎么比主神修復還便宜？”
他依稀記得，惡魔楚軒搞出來一個自愈增強藥劑，就要向他要五十點獎勵點數的材料。足足是主神處兌換的，三分之一的價格。
而讓他在恐怖片里，進行全身修復一般的壯舉……沒有一顆冰凝丹保前期修復，肯定是不行的。
“原來他是這樣的嗎？我明白了。”楚軒聞言推了推眼鏡。
混賬，你明白了些什么？
惡魔鄭吒很想問，但是對方似乎不是很想和他繼續交流，下了逐客令。
眼鏡男催促道：“從這扇門出去，然后朝天大喊猩皇出世，方歌就會知道你醒了，將你傳送到他的面前。”
很快，惡魔鄭吒便被幾個蒙面克隆人架著推出實驗室，然后便聽到一聲巨大的關門聲。
“砰——”
惡魔鄭吒剛剛離開，實驗室地下室的大門就緩緩打開，里面足足有三十多個，足以裝下成年男子的培養皿。
而里面裝載著的東西……就有些難以用語言來形容了。多是些不規則的肉塊……有些還在不斷的蠕動，還散發著一股不祥的氣息。
“很好……他看起來沒有任何的懷疑。”
楚軒嘴角露出一抹微不可見的笑意，
“四階S級超人、四階魔龍，還有之前得自趙家基因組的，四階S級殘缺巫族……細胞意識狂暴以后，穩定性大大下降的同時，也具備了更好的延展性、復刻性真是不可多得的素材。”
“輪回軍4.0體系……”
“剛剛那幾個人，怎么感覺有點像趙綴空？”
實驗室門口的惡魔鄭吒疑惑的撓了撓頭。
外觀相像也便罷了……最重要的是他們走路的時候，那種特殊的體態與步法，確實和趙綴空有幾分神似。
是錯覺嗎？
還有就是……真的要喊嗎？
不過，這種惡趣味的暗語，倒也有幾分方歌的風格……
惡魔鄭吒深吸一口氣，喊道：“猩……”
“唰——”
開口的瞬間，眼前的一切都發生了變化。
惡魔鄭吒不愧是入微強者，很快就將剩下的三個字憋了回去。
映入眼簾的，是一棵巨大無比，頂天立地的古樹。
古樹的根須盤根錯節，有幾根水桶粗細的根須，環繞著一塊空地。
那里有一個十米見方的泉池，汩汩而流，像是甘露神泉一般。
他看到神泉旁邊，是數不清的靈植、靈草，近處還有一棵高度約有古樹三分之一的菩提樹，葉片寬大，翠綠欲滴。
樹下，支了一張桌子，兩把椅子。
那個中洲隊長……方歌便靜靜地坐在其中一把椅子上，伸手招呼著他過來。
“鄭吒，你坐吧。”
“倒也不必惦記著，這個冷板凳吧？”惡魔鄭吒三步并作兩步，苦笑一聲，坐在猩皇寶座之上。
“這樣才有原來的那個味道……畢竟你被復制過去的時候，中洲隊還只有個雛形。”
方歌則輕笑道：“這神泉與菩提樹，皆有壓制心魔，平心靜氣的功效。你剛剛恢復，在這里坐一坐，頗有益處。”
他說完，便將桌子上的餐盤，推到鄭吒的面前，又補充道：“這是午飯……正體的鄭吒，說你經常處于饑餓的狀態，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這都被他看出來了？”惡魔鄭吒悻悻的接過投喂。
里面的東西，倒也簡單。
一顆泛著清香的大桃子，一塊不知名的烤肉，一大把不知名的草料……以及一大杯散發著誘人香味的紅色飲料。
“咕嚕嚕——”
鄭吒端起飲料就一干而盡，打了個飽嗝，問道：“這些都是啥……我都沒有見過。”
“蟠桃、烤龍肉、萬年參皇切絲……”
方歌一連說了十幾種靈植靈草的名字，然后補充道：“那個飲料是新品，是AA級血族的血液……是拿萊因哈特的尸體培育的。”
惡魔鄭吒突然想嘔，但是仔細想了想，好像又沒什么大不了的。
他訕訕笑道：“搞這么豐盛干什么，把我當客人啊？”
“沒有……我們天天這么吃。”
方歌指著種植園，微微一笑，“就產量而言，吃肯定是吃不完的，所以沒事就拿來當燃料。”
“……”惡魔鄭吒的主神空間價值觀，在這一刻崩塌了。
直到……
“你們想要的話，可以搬一點走……別把這里薅禿了就行。”
——義父在上，兒從此后，跟定義父，赴湯蹈火，在所不辭，襄助義父，共圖大業！！！
惡魔鄭吒腦中，冒出這樣一段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