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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5章 文物會說話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重生鑒寶:我真沒想當專家

  剛從清西陵挖的?

  普普通通的一句話,仿佛平地里的炸雷,震的馬山心旌神搖,大腦轟隆作響。

  臉色驟變,眼睛像兩口深井,脖子使勁的往前伸,目光像箭一樣的扎在林思成的臉上。

  他知道這是XJ紅錢,也知道這是葉爾羌錢,但不知道,這是兆惠平定準噶爾之后,熔煉了敵軍的大炮鑄的貢錢。

  問題是,這錢,確實是從清西陵里挖出來的,而且剛挖不久。

  但這小子怎么知道,甚至知道是西陵?

  蒙的、猜的?

  驚疑間,馬山咬著舌尖,努力的鎮定下來:“開門做生意,有貨就收,有錢就賺。不過一枚乾隆通寶,誰管它是紅錢綠錢,東陵西陵?”

  “是嗎?”林思成慢慢的轉著銅錢,“那絕貨呢,黃龍呢?”

  “不過是走了寶,心里氣不過,故意往多了說!”馬山往后一靠:“滿滿的一匣子銅錢混一塊,枚枚都是金光锃亮,誰能顧上細看,誰又能記得清?”

  這不是扯蛋?

  哪個做古玩生意的,不是把手里的物件鑒了又鑒,辯了又辯?

  林思成嘆口氣:“從哪收的,馬掮作總能記清吧?”

  “元良是大頂,做的還是針尖活,道理肯定比我懂!”馬山笑了一聲,“干這一行的,誰問東西和人的來歷?”

  擦黑走灰的確實不用問,但這是純黑的生坑貨,足足上千萬的東西,怎么可能不問清楚?

  說句外行的話:不是生坑貨,誰敢保證真假,誰敢收?

  甚至于,十有八九就是馬山雇的人開的井,下的坑。

  但這是個滾刀肉,又是個老油皮,更是個爛人,常規的辦法對他沒用。

  林思成再沒說話,漫不經心的把玩著銅錢。

  氣氛沉寂下來,安靜的詭異。

  言文鏡如夢初醒,和書記員對視了一眼,瞳孔中閃爍著興奮的光。

  審了一周了,能用的不能用的,只要是能想到的辦法,他們幾乎用了個遍。

  但馬山要么咬死不開口,要么胡亂攀咬,擺明了“逼急了我就亂咬,大不了你要我的命”的架勢。

  就交待了幾件雞毛蒜皮,比如拿贗品當真品賣,低價的當高價賣的小案子。最重的罪名,反倒是他指使馬龍,對林思成實施綁架、傷人。

  比較下來,他的罪甚至于比馬龍、酒鬼還要輕。

  但言文鏡知道,馬山的事沒這么小:沒背過幾條人命,沒坐過三五回監,橫不成這樣,也硬不成這樣。更不可能對警察的手段、里面的事情這么懂。

  所以,不是一般的難審,甚至于一周了,言文鏡連點有用的線索都沒查到:馬山之前犯過哪些事,被哪些地方處理過,進去過幾回,等等等等。

  履歷超乎想像的干凈:孤兒,無父無母,無直系親屬。十來歲就出來闖蕩社會,什么行當都干過。

  十年前到的京城,開始在潘家園給人扛貨,后來當學徒,再后來站柜,再后來擺攤、開店。關了店,又開始當二道販子,專門倒騰貨。

  按他的說法,古意齋,也就是那女人截走的那箱銅錢,就是他倒騰來的。只是放店里代賣,結果伙計疏忽,被那女人給騙走了……

  言文鏡很清楚,馬山嘴里沒一句實話,這些履歷全是偽造的。而且很有可能就像林思成猜的一樣:馬山是什么人的手套,干掮作之前,已經把身份洗了一遍。

  甚至于,連馬山這個名字也是假的。

  言文鏡也相信,他遲早能把馬山的底細挖出來,問題是,需要時間。

  等查到,黃花菜都涼了。

  所以,言文鏡的壓力不是一般的大,沒日沒夜的熬,頭發大把大把的掉。

  但正一籌莫展,束手無策,林思成從天而降。

  從抓回來的那天晚上開始算,加上今天已經是第九天,這是他第一次看到,馬山的情緒波動這么大。

  干了近十年的偵察,言文鏡很清楚這意味著什么:被林思成猜中了。

  這枚銅錢,就是從清陵中挖的,而且剛挖不久。甚至于,很可能就是馬山雇人挖的。

  所謂抱起葫蘆扯起藤,只是查實了這一樁,后面就能扯出一大串。言文鏡不相信:既然開了井,下了坑,就只盜過這一次?

  別開玩笑了:這可是皇陵……

  他精神一振,數日的頹廢一掃而空。

  書記員不停的使眼色,言文鏡卻搖了搖頭:林思成敢來這兒,肯定做足了準備,不可能只詐這一句。

  先讓林思成問,問完了再審、再查也不遲……

  一墻之隔,八塊大屏幕鑲滿了三面墻。馬山的頭頂,正面、后背、側面,全拍的清清楚楚。

  盯著最正中的那一塊,幾個專家面面相覷。

  都是專門從市局請過的審訊專家,什么微表情,什么肢體語言,不過是看家本領。

  但架不住遇到了個滾刀肉,能扛我就扛,扛不住我就擺爛,反正問什么我都不承認。

  橫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再牛逼的專家,遇上爛人就只能瞪眼。他拼著這條命不要,再厲害的技術,對他也沒毛用。

  突然,總隊請來了個懂文物的行家,進門沒三分鐘,就讓這個滾刀肉的心理防線出現了松動。

  而且是兩次。

  一次是剛坐下,林思成自我介紹的時候。第二次是林思成拿出那枚銅錢,說是剛從清西陵挖出來的時候。

  既然是專家,肯定比言文鏡更專業:這年輕的不像話的行家拿的這枚銅錢,以及說的這個清西陵,很有可能就是突破口。

  頓然間,幾個專家齊齊的轉過頭,看總隊和支隊領導。

  但兩位領導無動于衷,瞅瞅屏幕上的馬山,再看看坐他對面的林思成,然后再回過身,瞄一眼坐的四平八穩的王齊志。

  林思成來之前,他們不是沒猜過:是不是這小孩懷恨在心,想報復這個馬山。

  年輕人嘛,血氣方剛,有仇不過夜,有這種想法不奇怪。

  言文鏡報給支隊,支隊又報給總隊,總隊又報給了市局。領導的意思是見一見也好,因為案子的關注度太高,能安撫一下當事人,最好就安撫一下。

  當然,不可能由著林思成胡來,又怕言文鏡腦子一熱開后門,所以支隊長來了不說,還來了位副總隊長。

  為了師出有名,還特地特事特辦,給林思成和王齊志弄了個顧問。

  但誰都沒想到,林思成來,竟然是真的來“顧問”的?

  不是一般的沉穩:見了馬山,就像見了老朋友,臉上帶笑,語氣溫和,言笑晏晏。

  別說恨意了,連絲怨氣都找不出來。誰能看出來,他面對的是把他砍了一頓亂刀,差點要了他命的仇人?

  也不是一般的懂行:切口說來就來,手語看的人眼花繚亂。支隊長搞了半輩子文物案子,接觸過的江湖人物多到數不清,卻只聽了半懂不懂。

  更不是一般的專業: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所謂打草驚蛇,敲山震虎,不管是剛進門時的自我介紹,還是聊那枚銅錢,擺明都是林思成精心設計過的。

  沒學過專業的審訊技巧,哪里會這個?

  兩位領導對視了一眼:撿到寶了?

  又對了個眼神,支隊長抓起對講機:“言文鏡,不要干擾林老師!”

  言文鏡沒說話,只是輕輕點了一下麥。

  安靜依舊,沉寂的氣氛依舊蔓延。

  言文鏡和書記員一動不動,只是盯著馬山。

  馬山低著頭,同樣一動不動。

  唯有林思成,忽而轉,忽而彈,翻來覆去的玩著那枚銅錢。

  又過了幾分鐘,他突的一停,抬起頭來:“馬掮作肯定在想,這小子嘴上毛都沒幾根,敢說彩子遠,針尖活?”

  “你也肯定在想,我怎么敢肯定,這是從皇陵新出土的生坑貨?而且還知道,是清西陵,而非清東陵?”

  馬山頓了一下,瞄了他一眼,又低下了頭。

  林思成繼續:“這種葉爾羌貢錢,兆惠只鑄了一萬零八百枚。送入宮中的當夜,孝義純皇后(令妃魏佳氏,嘉慶帝生母)誕下十四子永璐(嘉慶胞兄)。

  乾隆視為吉兆,命內務府將所有貢錢掛在宮燈上,懸在養心殿(乾隆主寢宮)和永壽宮正殿(令妃為皇妃時寢宮)外。”

  “過了幾個月,十三子永璟早夭,陪葬了一部分。三年后,十四子永璐早夭,又葬了一部分。此后陸陸續續,一直到道光時期,這些銅錢基本都當成皇子和后妃的陪葬品。”

  “東陵有,西陵也有,乾隆皇子陵(朝陽區曹八里屯園寢)更有,但我為什么這么肯定,這一枚出自西陵?因為,文物會說話!”

  林思成又彈了一下,“錚”的一聲,銅錢在桌子上轉了起來。

  “雖然都在河北,但兩處皇陵環境天差地別:東陵在遵化,地質母質層為燕山余脈風化石灰巖,表相為淋溶層褐土,含雨水沖涮山體沉積的方解石碎屑,捻之滑膩如香灰,雨后泛白堿紋……”

  “西陵在保定易縣,母質層為太行山洪積砂礫巖,表相為腐殖質層棕壤,而水質構造為裂隙水,嵌石英顆粒,握之刺手帶棱角,旱時龜裂成網,弱酸……

  東陵水質為平原孔隙水,高鈣硬水,弱堿……而兩者的區別,關鍵就在于土質和水質……”

  看馬山一臉茫然,林思成頓了一下:“聽不懂?”

  他能聽懂個屁?哪個盜墓倒斗的,研究這個?

  別說他聽不懂,就連旁邊的言文鏡,隔壁的支隊長也聽的一頭霧水。

  “好,那我說簡單點:如果在西陵,那就是弱酸性環境,銅錢表面會生成疏松的綠堿式氯化銅,乃至有毒的醋酸銅。大部分的銅錢,腐蝕的連字看不清……”

  “但如果是東陵的弱堿性環璋,銅錢表面大都會生出穩定的氧化亞銅薄層。就像乾隆的裕陵墓道里出土的銅錢,埋了幾百年,仍舊透赤光……”

  馬山一臉懵逼,半信半疑。

  包括言文鏡,以及隔壁的支隊長。

  什么弱堿、弱酸,還有什么氯化銅、氧化亞銅他們都不是很懂。但至少知道:兩地破獲的清代盜墓案中,保定西陵出土的銅錢比例,比遵化東陵少的多。

  而且品相普遍要差一些。

  但要說僅憑這一點,就斷定什么東陵西陵,馬山總覺得有些不大可能。

  言文鏡也覺得不是太有說服力,主要是他發現,林思成說的前后矛盾:東陵是弱堿環境,好保存,西陵是弱酸環境,難保存。如果照這么說,這枚銅錢應該出自東陵,而非西陵。

  林思成說反了,還是故意的?

  馬山也反應了過來,眼神閃爍,飄忽不定。

  “是不是覺得,我說的南轅北轍,牛頭不對馬嘴?因為事無絕對!”

  林思成笑了一下,“雖然西陵是太行山酸性巖區,但道光的慕陵恰好處于隱伏石灰巖斷層,溶蝕反應釋放碳配氫鈣,導致土壤和地下水質堿化……”

  “更湊巧的是,道光時國力漸哀,為節省成本,道光的慕陵只用了少量的石磚,大部分都為三合土。其中,石灰占比百分之四十以上,等于堿中加堿……

  由此,慕陵雖然在西,但PH值比東陵的還低,再加之前沒被盜過,墓室內未通風,環境穩定,溫度又適中,促使銅錢生成氧化亞銅的條件比東陵還要高。就像這一枚,棗紅底泛金屬光,比新的還像新的……”

  “當然,你們暫時應該沒有盜慕陵的技術,估計也沒那個膽子。想來,應該盜的是那座陪陵。但道光的陪陵沒被盜過的,就那么幾座……”

  說著,林思成又拿起銅錢,“來,馬掮作,咱們再聊一聊,你們盜的是哪一座?”

  起初還好,馬山雖然被驚的不輕,但至少還能按捺的住。不像剛才剛聽到“西陵”,嚇的臉色都變了。

  但當他聽到“慕陵”兩個字,仿佛迎面砸來的兩拳,砸的他頭昏腦漲,眼冒金星。

  兩只眼睛使勁的瞪,銬在桌子上的雙手攥成了拳,禁不住的顫。

  這狗日的就靠一枚銅錢,就能斷出這么多?

  馬山不是沒見過行家,不是沒遇到高手,但再是高手,能猜到這枚銅錢是新出土、能猜到是從西陵挖的,已是頂到天。

  這小子就他媽的見了鬼了,不但直直的指到了慕陵,還斷定是陪陵?

  而西陵的墓有多少座?現存的,至少兩百多。就好像,這墓是他盜的一樣……

  看馬山慌成了這樣,林思成心中一動:不止盜了慕陵,既便是帝陵,二十年頂到天。

  馬山絕對還有事!

  他想了想:“馬掮作混跡江湖多年,見多識廣,志堅如鐵。如果盜的只是陪陵,不至于讓你驚惶失色……你讓我想想……”

  林思成捏著眉心,稍一思忖,腦海中靈光一閃:“想來是出過人命……咦,出貨時起了內訌,洞子里埋了人?”

  馬山的身體止不住的一抖,臉色煞白:還他媽按捺個屁?

  他恨不得站起來沖出去,把林思成的嘴捂上。

  再想想剛才:你他媽才幾歲,還彩子遠,針尖活?笑死個爹。

  而現在:彩子遠算個屁?就這種人,就這個眼力,就這個能力,王鷂子給他提鞋都不配。

  但那天的自己,為什么就跟屎糊住了眼睛一樣,認死了他就是王鷂子的同伙?

  如果沒有劫他,沒有動他,大不了就是損失上千萬的貨,頂多一年半載就賺回來了。

  現在好了:他僅憑一枚銅錢,就能推斷出慕陵,甚至于猜出起了內訌,把同伙在洞里滅了口?

  而正如他所說的,慕陵就那么大,從來沒被盜過,從來沒通過風的陵墓就那么幾座,他找到很難嗎?

  然后聯合公安,順藤摸瓜的找到墓,再把他親手栽了生樁的同伙挖出來……

  一時間,馬山又悔又恨,恨不得給自己兩巴掌。

  言文鏡和書記員跟凍住了一樣:這一次,馬山的情緒波動比上一次的還要大,還要劇烈。

  壓根不用專家,更不用觀察什么微表情,長眼睛的都會看:這狗日的臉都嚇白了。

  這說明什么?說明馬山,真把慕陵給盜了?

  哪怕是陪陵,那也是皇帝的陪陵。而數遍清東陵和清西陵,帝陵后陵皇子陵,大墓小墓公主墓,加起來五百來座,從來都沒被盜過的有幾座?

  判他二十年輕輕松松。

  而且,真的殺了人?

  這要是被查實了,馬山吃三回花生米都有余……

  隔壁,一群專家加兩個領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就靠一枚銅錢?

  辦了這么多年案子,真就漲見識了:沒有任何證據,甚至沒有任何線索,純靠臆測詐唬,卻詐得嫌疑人驚慌失措,方寸大亂的,真就是頭一回見。

  而且這還是個徹底擺爛的老油條,更是個反偵察經驗豐富到極點,甚至連死都不怕的滾刀肉。

  三言兩語,就被詐的露了馬腳?

  正暗暗驚詫,監控室的書記員抬起頭,一臉糾結:“領導,這怎么記?”

  副總隊長“呵”的一聲:“你記個屁!”

  這是赤裸裸的誘供,你怎么記?

  關鍵的是,嫌疑人壓根就沒開口,只有林思成一個人在那說,你記了有雞毛用?

  記他嘴張了多大,眼睛瞪了多圓?

  重點在于,接下來怎么往下查。

  瞪了書記員一眼,副總隊長又伸出手,深深的嘆了一口氣:“王教授,慚愧!”

  確實該慚愧。

  之前還能說是他們一時疏忽大意,才出的事。但人抓了回來,忙活了一周多,一群人絞盡腦汁,方法用盡,進展卻微乎其微。

  林思成一來,隨便使了兩招,就峰回路轉,云破天開?

  不是沒有受害人協助警方辦案的先例,但效果立桿見影,且前后反差這么大的,有過幾次?

  王齊志點點頭:“領導客氣,我怎么感覺,也不是很難?”

  一群人愣住,不知道說點什么。

  王教授,你到底是不懂裝懂,還是心里有怨氣,故意往人心口扎刀子?

  要不難,這么多人能審一個星期,馬山能這么囂張?

  要不難,言文鏡能瘦的脫了相?

  他們很清楚,哪怕馬山零口供,照樣能定他的罪。因為最后肯定能查到他犯罪的線索和證據。

  但問題是,什么時候?

  有句話:蔓草難除,流毒無窮。

  充其量,馬山只是個手套,不把他背后的人挖出來,不把內部的膿瘡擠破,爛肉剜掉,沒了馬山,還有牛山、朱山、羊山。

  無非就是換個人,換個身份再換個地方。

  所以,現在最迫切的,是怎么讓馬山開口,再吐個干凈。

  七年十年當然不夠,甚至無期都可能不夠。但如果能查實死罪,不信他不開口。

  說是不怕死,但當他知道真的會死的時候,你讓他試一下?

  像這種掘人祖墳的下三濫,哪有什么仁義道德可言。別說什么老板,連親爹親媽他都敢賣。

  問題是,怎么才能讓馬山知道,再不交待就是死到臨頭,他想交待都沒機會。

  話再說回來:難道言文鏡、這么多專家不知道攻心為上,不知道虛虛實實?

  只要能破案,詐兩句算什么。問題是,他們拿什么詐?

  馬山又不是白癡,相反,又奸又滑:你光說他盜過墓,光說他殺過人,卻不說盜的是哪,在哪殺的,信不信他能把大牙笑掉?

  所以,哪怕是詐,你至少得有讓他信以為真的依據。所以,不是言文鏡的能力不夠,更不是專家不專業。而是沒有頭緒,更沒有方向,詐都無從詐起。

  還好,山窮水復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現在知道了:馬山盜的是慕陵的陪陵,被滅口的同伴就在盜洞里。

  從京城到保定百多公里,慕陵就那么大,最多三五天,就能找到墓,把尸體挖出來……

  暗暗感慨,副總隊長嘆了口氣:“王教授覺得不難,對我們來說卻千難萬難。更難的是,沒有林老師這樣的人才……”

  我靠,又來?

  王齊志心里一跳:在西京時是這樣,到了京城又是這樣。

  林思成像是唐僧肉,怎么誰見了都打主意?

  文物局、文研院、故宮,現在又多了一個公安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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