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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沈度真跡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重生鑒寶:我真沒想當專家

  仿作?

  郝鈞怔愣了一下,女人的臉往下一垮。

  清代李譽?

  聽都沒聽過……

  握著核桃的老人眉頭一皺:“年輕人,飯能亂吃,話不能亂說!”

  林思成笑了笑:“確實,我年輕,沒你老吃的飯多!”

  老人愣住,臉霎時一白,張嘴就要罵。

  林思成又擺擺手:“老先生,郝師兄請我來鑒定,鑒完了,我當然要如實相告。至于我有沒有看對,是不是亂說,是不是要先等我說完,你再下定論?”

  臉色一陣青,一陣白,老人咬了咬牙:“好,你說!”

  說不出個所以然,今天這事沒完。

  “好,那我說重點!”

  林思成點點頭,指著畫,“明代的宣德紙,明代的老花梨木軸,明代的松煙墨,甚至于托褙,也用的是明代的熟宣……但唯有一點……”

  稍一頓,林思成指著那幾方印:“這是清中時期蘇杭一帶的姜思序堂泥,始創于乾隆末。三方鑒藏印用這個,還有情可原。

  但查示標在康熙三十七年逝世,他死了快一百年,才有的姜思序堂泥。那這畫上的這兩方題印用的印泥,是從哪來的?”

  幾人齊齊的怔住,又往前一湊。

  研究古玩的大概都懂一點兒印泥知識,清代蘇杭的姜思序堂泥也有耳聞。但具體有什么特點,怎么區別,還真說不上來。

  但他們會看:不管是查士標的題印,還是下方的三方鑒藏印,無論是顏色、質感,好像并沒有什么區別?

  說明什么?

  這五方印,全是同一時期蓋的。

  但查士標死于康熙中,題印的印泥卻產自于乾隆后,光是這一點,就可以說明這幅畫是贗品……

  愕然間,林思成又指著畫的右上方的留白:“仔細看,這里的紙色是不是稍有些暗,感覺像是保存不當,弄臟了一樣?”

  “其實不是,這里原本有一句題跋,之后被洗掉了……但怕把宣紙洗爛,不敢洗太狠,所以就留下了一層墨跡……”

  “還有這個……”林思成又指了指畫心之外的細長凌帶,“同為清代蘇綾,但康熙與乾隆朝的工藝和用料,有明顯的區別……”

  而后,林思成又直起腰:“破綻不多,肉眼也不好鑒,但現在科學鑒定的方法這么多,隨便過一下儀器就能鑒定出來……”

  “五方印的印泥是不是同一時期,同一材質?軸頭的漿糊、天頭地頭的綾條被氧化了多少年,是康熙朝還是乾隆朝的蠶絲,一鑒便知……”

  老專家張著嘴,說不出話來。

  拿人錢財,替人辦事,他是賣家請來的,買家如果說這是仿品,不管是與不是,他肯定得反駁。

  只不過話說的重了點些,就被這小孩這一頓懟?

  關鍵是,懟得他啞口無言。

  但這小子眼睛怎么就這么尖?

  其它不說,被污染過的留白,像是被洗去的題跋這一點,他都沒怎么注意。

  還有那五方印,顏色,老化程度好像都別無二致,他也沒留意。

  不是他不認真,而是太細微:保存了幾百年的東西,舊點,臟點,不同時期的印泥顏色大差不差,不很正常?

  也不止是他,包括郝鈞、葉安寧也沒怎么留意……

  幾個人愕然無言,那位王小姐盯著林思成,上上下下的打量。

  她去過京城,花重金請中國美術館的專家看過,結論也是仿作。但專家只說印不太對,好像是同一時期蓋的,卻沒說用的是什么序堂泥。

  至于什么留白處污染是洗過題跋造成的,以及什么李譽,提都沒提。

  關鍵的是,這小孩用時還沒專家的一半……

  轉念間,她忽的一笑:“貴姓?”

  林思成面無表情:“姓林!”

  “林老師好眼力……再請教一下:李譽是誰?”

  “清中乾嘉兩朝時的畫家,丹徒(鎮江)人,師承京江派(又稱丹徒派)名家潘恭壽,主攻山水,專仿查士清……”

  女人眼睛一亮:“也是名家?”

  林思成搖搖頭:“當時只在蘇浙一帶略有薄名,所以史料中基本沒有記載!”

  史料中提都不提,那算什么名家?

  女人的眼神又黯淡下來:“那這一幅大概值多少錢?”

  林思成不假思索:“頂多三五千!”

  愣了一下,女人的臉一黑。

  從三五百萬,到三五千,這是多少倍的差距?

  而且還是“頂多”……

  她說了聲謝謝,把畫卷了起來。

  郝鈞怔了一下,罵了一句他媽的:這狗女人明顯知道這畫有問題。

  但古玩行不就是這樣:能騙就騙,能蒙就蒙?

  暗忖間,女人主動打開了第二只長盒。

  解開絲帶,慢慢攤開,女人又做了個請的手勢。

  林思成掃了一眼,眼神微微一動:又是一幅《云山圖》?

  同樣是水墨山水,同樣是奇峰疏林,同樣是平江列岫。

  乃至于意境,神韻,都好像大差不差?

  仔細再看題印,左上偌大的“玄宰”題字,與篆刻的《董其昌印》映入眼中。

  林思成怔了一下,微往后仰。

  這位王小姐好像會算卦:自己剛剛才想到董其昌,一轉眼,她就拿出來一幅董其昌的作品?

  別說,乍一看,還挺真。

  同樣的流程,先看材質:軸為紫檀,無論是明清還是現代,都比花梨名貴。略雕云紋,形制簡潔,稀疏有致。

  包漿暈潤均勻,木色內斂自然。

  紙色稍深一些,但這是氧化所致。原紙的顏色應該比明代的宣德箋更淺,史稱“淡箋”,為董其昌獨愛。

  并專門作賦,贊曰:魚子松花之潤、鋪玉敲冰之滑……

  四邊為上好的素絹,兩頭(天頭,地頭)為淡青綾,突出一個低調而又奢華。整體仿的是“宣和裱”的制式,講究簡雅為宗。

  即“以畫為主,不可奪其色”。

  托裱用的是明代生宣,正好符合董其昌水墨渲染的疏淡風格。看到這里,至少裝裱與畫紙都沒問題。

  再看印,雖然整幅畫就只有這一方,但刀法靈活,古樸卻不失典雅,莊重中透著率真……這絕對是董其昌的自刻印。

  再看題詩,孟浩然的《宿建德江》:

  移舟泊煙渚,日暮客愁新,野曠天低樹,江清月近人。

  詩是好詩,字也是好字:

  以中鋒為基,線條如“錐畫沙”,剛健卻不失含蓄。且隱現米芾的“無垂不縮,無往不收”的筆法,強調“勁利取勢,虛和取韻”。

  字體為行草,字組連綴如牽絲呼應,筆意連綿若流水,字形欹側取險勢,既有書法家所謂的“氣脈”流動,又能動中求衡。

  最為顯著的,則是董其昌獨有“淡箋用淡筆”的書法風格:一改明時傳統的深墨習慣,以淡墨表現“虛和蕭散”、“淡中見潤”的意境。

  整體章法疏朗空靈,蕭散沉靜,卻又突顯質樸無華,平淡自然的神韻,如“未雕之玉”,“本中求真”。

  畫先不說,只說字:林思成敢九成九斷定,這首詩絕對是董其昌親筆題的。

  再看畫:筆力內斂含蓄,靈動自然。墨色清潤淡雅,層次分明。且隱現宋元名家山水的精髓:

  董源的疏林遠樹,平遠幽深。巨然的淡量輕嵐,霧清氣潤。馬遠的清淡自然,簡逸靈動,以及黃公望的悠然空靈,平淡天真。

  且以書入畫:中鋒行筆,以楷書的工整筆法勾勒山石輪廓,再以側鋒點染,點劃枝葉與苔點,增添靈動。

  同樣以淡墨為宗,墨色清潤淡雅。再通過積墨、破墨技法呈現“墨分五彩”的微妙變化。

  看到這里,感覺……這就是董其昌的真跡?

  但林思成總感覺不太對。

  想了想,他把畫倒了過來,又后退一步,托著下巴端詳。

  其他人不由錯愕,面面相覷:倒著看畫,這是從哪學的?

  別說那個老專家和郝鈞,葉安寧國美出身,專攻字畫鑒賞,請教過的名家無數,都沒聽過這種方法。

  她當然沒聽過:這是故宮徐邦達先生的獨門絕技。葉安寧在故宮蹭課的時候,老爺子已經八十五歲高齡,早退休了。

  所以要感謝王老太太:林思成斷斷續續,跟著徐先生學作畫,學鑒畫和金石,整整學了三年。

  反正賊靈。

  就如現在,林思成細細一看,還真看出來了點東西。眼中泛起了光,即驚訝,又好奇,且玩味。

  這種類型的畫作他見過不少,但董其昌的作品,還是第一次。

  半真半假,既真且假……

  又看了一遍,林思成把畫轉了過來,又放下放大鏡。

  郝鈞精神一震:“怎么樣?”

  林思成想了想:“還行!”

  還行是什么意思?

  鑒定鑒定,你不給個定論,叫什么鑒定?

  要說林思成不方便說,那不可能。一是兩人的關系擺在這,二是林思成就不是那樣的性格。

  郝鈞皺著眉頭:“假的?”

  “畫是真的!”林思成一副肯定的語氣,但卻搖著頭:“但先緩緩!”

  郝鈞一頭霧水:該聽懂的都能聽懂,林思成的這個緩緩,意思是讓他別收。

  但又說,畫是真的……這不是自相矛盾嗎?

  一直憋著氣的老專家眼睛一瞪:“小伙子,這幅畫,王小姐拿到京城,請國畫館的專家看過,說是董其昌真跡。”

  林思成笑了笑:“那王小姐怎么沒賣掉?”

  老人被噎了一下。

  賣倒是能賣掉,但價格太低。原因很簡單:遞藏無序。

  除了董其昌的題和印,再不見一方鑒藏鈐印,不見一句鑒藏的題詞與跋文。

  說專業一點:沒有真偽的史學錨點,沒有藝術理念的延續與影響。也沒有文人精神的連續性載體,更沒有鑒藏生態的時代鏡像。

  更更沒有其藝術價值在各個時代的市場背書。

  也別說董其昌,哪怕是乾隆真跡也得打個折口。所以女人才拿著畫到了榮寶齋。

  如果出價合適,榮寶齋收了最好。既便收不了,蓋個鑒定章也行。

  別奇怪,榮寶齋真有這項業務:鑒定為真跡后,會幫客人蓋上表明真跡的印戳。起步十萬,最后具體收多少,要看畫作的市場價值。基本上是十萬的基礎上再加一成。

  有了榮寶齋的章,就能上拍。價格定高點,多上幾次,各大拍賣行的鑒定章也就有了。雖然比不上真正的“鑒藏有序”,但至少有了背書,價格要高很多。

  不像現在,最高的都才出價八十多萬。而近幾年董其昌山水圖的拍賣價,最低的都在三百萬以上……

  老人剛要說什么,女人輕輕一擺手。

  勾著的腰慢慢坐直,雙眼盯著林思成,神情既狐疑,又凝重。

  “畫的材料不對?”

  “都對!”林思成搖搖頭,“軸對,絹對,綾也對。紙、墨、油、印泥也都對。”

  女人緊追不舍:“那是印不對,或是題字不對,更或是畫不對?”

  “印對,董其昌親自提刀的自刻印。題字也對,董其昌的親筆手書。畫,也算對,至少各大行都認。”

  林思成了頓一下,語氣稍稍一緩:“但是王小姐,我如果講的太細,你心里肯定不會舒服。所謂買賣不成仁義在,這里不收,換一家就是,沒必要讓自己不開心……”

  女人的心臟跳了一下。

  畫,也算對?

  沒必要讓自己不開心?

  豈不是說,還是畫有問題?

  但女人不大信。

  因為老人沒說謊,她真的到京城請國畫院的專家看過,專家說是真跡。

  甚至去過保力、嘉德、京城瀚海,這三家也說是真跡。

  只是因為預估的起拍價都太低,所以她才沒有送拍。

  女人想了想,微一咬牙,拿出了支票本,“唰唰”就是一頓填。

  前面一個“4”,后面四個零,整整四萬。這是等于把上一幅,也就查示標的那一幅的鑒定費也一起付了。

  但別嫌貴。

  東西如果有問題,榮寶齋只會說不收,卻不會告訴你哪里有問題。你如果非要問,不好意思:一件兩萬……

  林思成和郝鈞對視了一眼:明明來裱畫的,竟然還能賺點零花錢?

  這四萬,榮寶齋抽一成,外請的專定賺九成……

  三兩下填好,女人往前一推:“林老師,愿聞其詳!”

  錢都收了,服務當然得搞好,林思成務盡其實:

  “王小姐,我說簡單點:這是代筆。就是別人畫好后,董其昌蓋了章,又題了詩……而且不止王小姐這一幅。

  我可以這么說:現在市面上流通的大部分的董其昌的畫作,都是這一種:旁人代筆,董其昌題跋,蓋印……”

  “而光是啟功先生考據的,董府門下門生、門客及仆童,專門給董其昌代筆的有十數人之多,其中不乏名家:如山水大家趙左、華亭派名家沈士充、吳振、趙行之、葉君山,以及畫僧珂雪、楊彥沖……等等等等……”

  “也不止一本古文獻中記載,董其昌的這種以流水式作業,以假仿真的斂財方式。”

  “姜紹書(明末家,學者,官至南京工部侍郎),《韻石齋筆談》卷下,《書家余派》:元宰(董其昌)門下士則有吳楚侯。楚侯名翹,后改名易……

  適思翁(董其昌)應宮詹之召,倦于酬應,則倩楚侯代之(代筆),仍面授求者,各滿其志以去。楚侯之寓,堆積綾素,更多于宗伯(董其昌)架上焉……”

  “依舊是姜紹書,《無聲詩史》卷四:趙左,字文度,云間人。畫法董北苑、黃子久、倪云林,超然元遠(米芾與馬遠)……流傳(市面上流傳)董跡(董其昌真跡),多為出文度手者……”

  “還有朱彝尊(清代文學家,家,金石家)的《論畫絕句》:董文敏(董其昌)疲于應酬,每倩趙文度及雪公(僧珂雪)代筆,親為書款……”

  “還有清代鑒藏家顧復所著《平生壯觀》(書畫鑒藏著錄):先君與思翁交游二十年,未嘗見其作畫。案頭絹紙竹筆堆積,則呼趙行、之泂、葉君山、有年代筆,……

  翁(董其昌)則題詩寫款用圖章,以與求者而已……聞翁中歲(中年),四方求者頗多,則令趙文度佐代作,文度沒(亡)而君山、行之繼之,真贗混行矣……而這樣史料文獻,還足有二三十處……”

  林思成一指茶幾上的畫:“咱們再說到這一幅:筆力內斂,墨色清淡,構圖自然,線條靈動,既顯悠然空靈,又透著平淡天真。

  且以書入畫,以淡墨為宗,既有積墨,也有破墨,乍一看,董其昌的‘熟后生’技法無疑。”

  “但是,匠氣太重,過于注重技法,畫面層次過于繁復,雖然立體感強,卻少了董其昌特有的‘淡化寫實,以筆墨自娛’的意味。”

  “其次,筆法:董其昌多用中鋒與側鋒,其次用枯筆淡墨,所以虛實相生,疏朗空靈。但這一幅卻以干筆焦墨為主,然后多層渲染,以達到‘談筆’的效果……”

  “再看構圖,典型的三段式布局:近景草堂、中景水泊、遠景山巒,層次分明。但董其昌的構圖特點,卻是簡括平遠……

  說簡單點:董其昌的畫風沒這么密,留白的地方極多,至少比落筆的地方要多……所以我判斷,這應該是明代名家,華亭派代表畫家趙左代筆。”

  “比起董其昌,無論是畫工、筆力、意境,趙左都要差一點,但只是相對而言。他本身就是明代名家,傳世作品也不少:

  故宮博物院的《富春大嶺圖》卷,臺北故宮博物院藏《寒江草閣圖》軸,上海博物館藏《仿大癡秋山無盡圖》卷、《山水卷》、《秋山幽居圖》扇面藏等。

  《溪山無盡圖》卷收錄于《中國繪畫史圖錄》下冊,《長江疊翠圖》卷則藏于中國美術館……”

  稍一頓,林思成又笑了笑:“話再說回來:這一幅確實是代筆,但題也罷,印也罷,都是真的。且趙左本身就是名家,又專業為董其昌代筆二十余年,流傳下下來的畫作極多,所以各大行都默認為董其昌真跡……”

  “但是,默認歸默認,怕砸招牌,上拍前的起拍價都不會太高,基本不會超過一百萬……而董其昌親筆的真跡,像這么大的篇幅是多少?”

  林思成伸出三根手指:“起拍價,至少在三百萬往上!”

  平鋪直敘,不疾不緩,林思成侃侃而談。

  但女人的心直往下沉。

  下意識的,他想起國畫院的那位專家看了足足一個小時后,說的那句:基本沒什么問題,王小姐可以上拍試試。

  只是要個結果,又沒問他要鑒定證書,沒問題就是沒問題,為什么在前面加上“基本”?

  還有去過的那幾家大型拍賣行,去了都說是真跡,但一定起伯價,就跟約好的一樣:七十萬、八十萬、九十萬……

  再問原因,理由出奇的一致:遞藏無序。

  但她現在才明白,壓根就不是這么回事,而是林思成所說的:趙左的代筆,就值這么多……

  頓然,女人的嘴唇一哆嗦:陪了兩年,結果就值三幅贗品,算下來,還不到一百萬?

  但人都進去了,她總不能跑到監獄里找后賬?

  可是,如果只賣幾十萬,她真的不甘心……

  女人咬了咬牙,看著郝鈞:“郝總,我多出錢,或著是直接給你……求你在這畫上蓋一枚章……”

  郝鈞驚了一下:你開什么玩笑!”

  這是多掏錢的問題嗎?

  誰蓋誰是傻逼:但凡事發,榮寶齋一告一個準,他少說也是三年以上……

  暗暗轉念,郝鈞臉一板:“王小姐,抱歉!”

  女人神色一黯,愣了好久,才點了一下頭。

  那就上拍。

  不可能誰都像這個小孩,眼睛這么毒,懂的還這么多。說不定就能拍個高價。

  但萬一呢?

  萬一被人道破,認出這是趙左代筆,上拍這條路,就算是被堵死了。

  所以,到底拍是不拍?

  一時間,腦子里亂成了一鍋粥,女人默默的卷起畫,裝進了盒子里。

  可能是打擊有些大,神情有些恍惚。蓋好后往下放的時候,不小心把另外一幅碰了下去。

  “吧嗒”的一聲,長盒掉到地上,盒底盒蓋一分為二,畫軸骨碌碌的滾了出來。

  壓根就沒綁,當即就滾開了半張,露出工整的字體。

  咦,這字寫的好,就像是印出來的一樣?

  林思成怔了一下,順手撿了起來。

  自樂……這是沈度的印?

  哈哈……臺閣體?

  但怎么看著,有點像是沈度真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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