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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 要放大招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重生鑒寶:我真沒想當專家

  天色將亮,塑料門簾被風吹的嘩啦作響。

  油茶泡饃出了鍋,泛著清亮的光,長勺一揚,湯汁在半空扯出琥珀色的絲。

  一勺就是一碗,剛剛好。

  林思成端著托盤瞅了一圈,坐到一個空位上,同桌的三人齊齊的抬起頭。

  劉東,王虹,還有一位研發中心雕刻師。

  想來和前兩位一樣,都是孟所長的徒弟。

  林思成笑笑:“擠擠,熱鬧。”

  三人怔住,不知道說點什么。

  林思成再不理會,抄起筷子,一口包子一口湯。

  吃相很文雅,但速度極快,眨眼的功夫,拳頭大的六個包子加一碗湯就下了肚。

  碗往前一推,掏出紙巾擦嘴,又看了劉東一眼。

  知道他有話說,劉東放下了筷子。

  “沒事劉部長,你吃你的!”

  林思成往后靠了靠:“我就是問問,孟所長什么時候回來!”

  想干嘛,想曲線救國?

  劉東心中浮出一絲警惕,打量了幾眼:“還早!”

  “劉部長,你別緊張,我就是隨口問問。”

  林思成似笑非笑,“只是過來跟劉部長說一下:既然孟所長回來還早,那我們就先回西京了。看以后有沒有機會來拜訪一下……”

  這就要走?

  看來這兩天的安排起作用了,覺得即便觀摩學習也學不到東西,不如打道回府。

  早就該回去了,但為什么是這個小孩來通知自己?

  往后面看了看,那位商教授和女助教坐在杜所對面。離的有點遠,不知道在說什么,就見桌上好像有張紙,兩人一直推來推去。

  總不能是臨走時,還想要點資料?

  肯定要不到:沒自己發話,杜良志連資料室都進不去。

  暗暗轉念,劉東板了十多天的冷臉上終于見到了一絲笑容:“對,是該早點回去,咱們這兒風大土大,煤煙也大,肯定不如西京舒坦。”

  林思成不置可否:“今天最后一天,再看看王老師(王虹)怎么配釉,順便再做個現場總結。

  另外,打擾了快二十天,花銷也不小,該結的費用肯定要結清……所以過來給劉部長說一聲,實驗室這邊的花費也算一算……要是不夠,我們及時補上……”

  說著,他站起身來,又笑了笑:“幾位慢慢吃!”

  劉虹和另一位面面相覷,劉東則往杜所長的那一桌看了看:原來兩人推來推去的,是支票?

  還挺講究?

  隨即,商妍和李貞也起了身,劉東瞄了瞄:“走,過去問問杜所。”

  王虹和另一位對視一眼,跟在后面。

  想來已然吃過了,桌面上很干凈,杜良志的面前果然放著一張支票。

  仔細瞄了一眼,劉東暗暗點頭:五萬!

  住的是工業局下屬的普通招待所,吃的是瓷研所的食堂,八個人連吃帶住二十天,三萬頂到天。

  就用了一下實驗室,再加一些物料,兩萬綽綽有余。

  看著看著,劉東又發現了不對:支票上面,蓋的并非西大的財務章,而是“林思成古陶瓷修復工作室”,以及林思成的私人章。

  咦,是那個小孩自掏腰包?

  正猜忖著,杜良志悵然一嘆,一臉躊躇:“老劉,咱們這次算是把人給得罪死了!”

  劉東怔了一下,恍然大悟:怪不得是私人章?

  既然沒學到東西,那就淡不上學習交流,蘇院長所說的工業局與西大的交流培訓,自然也就不算數。

  而后,那肯定丁是丁,卯是卯。既然和西大沒啥關系,自然是花了多少,一分不少。

  那這錢你收是不收?

  即便不收,也不落半分人情,那還不如收。

  暗暗轉念,劉東又笑了一聲,點了點支票:“既便得罪,得罪的也只是這個小孩,杜所擔心什么?”

  杜良志怔住,不知道怎么說。

  是小孩沒錯,但正因為是小孩,這件事情才透著古怪:要沒點能量,他怎么成的技藝傳承人?

  這個道理,杜良志早就明白,所以才專門給領導匯報。

  想法是好的,結果,歪嘴和尚念歪經,越念越歪,最后就成了這樣。

  但都已經成了這樣?

  又一嘆,杜良志推了推支票:“入所里的賬吧,記得寫份明細報到局里……哦對了,記得和賓館核銷,還有食堂:人家給了錢的……”

  “杜所你放心,我親自去辦!”

  回了一句,劉東把支票裝進口袋。

  稍一頓,杜良志想著人家最后一天了,讓劉東稍微客氣點。但想到劉東一慣的作派,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說了也是白說,就這么著吧。

  暗暗一嘆,起身下樓,杜良志回了辦公室。

  然后,一根接一根的抽煙。

  以他三十多年的機關經驗,總覺得不大對:被小看成這樣,那小孩竟然沒有半點不高興。第一天來是什么樣,今天最后一天還是什么樣?

  這么能沉得住氣,城府這么深,這能是普通的小孩?

  不行,得給領導匯報。

  一五一十,平鋪直敘,當然也包括劉東干的那些:抄完資料要檢查,觀摩學習不能提問……

  局長氣的破口罵娘。

  但罵娘又能如何?

  還是那句放話,都已經這樣了……

  一如即往,八點半,研發中心準時上班。

  今天來的人比較多,商妍、李貞、林思成、孫樂,再加章豐。

  想著最后一天,而且林思成說的清楚,還要做總結,那來的人肯定不少,劉東就沒理會。

  還破天荒的和商妍打了聲招呼。

  商妍拿鼻子冷哼,劉東依舊無所謂:送走了瘟神,也真金白銀的拿到了錢,冷哼就冷哼吧。

  他坐到一邊,泡了一杯濃茶,既愜意,又悠閑。

  九張操作臺依舊如故,對瓷胎進行最后的修整和收尾工作。

  依舊是王虹這邊,四個人圍了一圈。

  連省級領導都見過,王虹不至于緊張,但總覺有些古怪,時不時就會看他們一眼。

  “商教授,這位是孟所長的高徒,王虹王老師。專業美工出身,刀工極為嫻熟……王老師,這是商教授!”

  劉東就在不遠處,王虹只是輕輕點了一下頭。商妍是恨屋及烏,覺得孟樹峰的徒弟也就那樣,同樣只是點了一下頭。

  然后,她又盯著王虹手中已成形的蓮紋罐:“看這飾紋,不太像是定窯工?”

  林思成點點頭:“昨天再次剔胎,胎體厚度薄了近一半。等于又重新刻了一遍……”

  商妍怔住,眼神中透著深深的厭惡:怪不得前天的原始胎,近有一公分厚?

  這是誤導了一遍不夠,又誤導了第二遍?

  教了半輩子書,研究了半輩子瓷器,這么會惡心人的,她真心沒見過幾次……

  她忍著怒氣,仔細看了兩眼:“這又是什么雕法?”

  “五代時的越窯,秘色瓷……七十年代由輕工部復原,但因為釉色、紋樣稍嫌單一,就沒有建窯……”

  “呀,怪不得沒什么印象?”

  兩人一問一答,王虹的臉卻一點一點的紅了起來。

  劉東縱然說過:那個林思成敢申報非遺,能成為修復技藝傳承人,能耐應該是有幾分的,不至于看不出所里在糊弄他。

  但被人當著面點破,甚至點的明明白白,王虹臉皮再厚也掛不住。

  同時,她也有些奇怪:前天的定窯線刻法也就罷了,昨天二次剔胎,用的是越窯的深剔刻。

  正如他所說,技藝雖然已復原,但沒有建窯,各大院校也不會教授。懂的人少之又少,就如商教授。

  但他是從哪里學的?

  連話都沒說過幾次,不好直接問,王虹只是胡亂猜了一下。

  大概磨蹭了一個多小時,算是修完了胎,劉東說是要晾胎,下午再開始配釉。

  既便早有預料,林思成還是怔了一下,盯著劉東看了好久。

  劉東臉上帶著笑:“小林是不是有什么意見?”

  “沒有!”林思成嘆了口氣,“劉部長高興就好!”

  起初,商妍還沒反應過來,聽林思成語氣不對,才后知后覺:這姓劉的怕他們偷釉料配方,所以要把他們支走?

  不是……青瓷而已,從漢燒到了民國,南方的越窯、龍泉窯、哥窯、弟窯,北方的汝窯、邢窯、耀州窯,乃至定窯都燒過青瓷。

  所以,有什么可保密的?

  正氣的咬牙,林思成已經到了大門口,又回過頭喊了一聲:“商教授!”

  商妍氣呼呼了跟了過去:“太過份了!”

  “商教授,你先別急著生氣,可能覺得反正是最后一天,說不定劉部長真想給我們露點絕招:耀州青瓷確實有一種秘方釉,茶葉末釉!”

  商妍一個字都不信:“林思成,你覺得可能嗎?”

  林思成想了想:“萬一呢?”

  商妍冷笑一聲:“呵呵!”

  抄點資料,他都要檢查一遍,他能給你看秘色瓷?

  林思成,你想什么呢?

  正好,趁機收拾了一下行李,又退了實驗室。中午仍然在食堂吃的午飯,準時兩點,幾人到了研發中心。

  果不然,釉料早已配好。

  依舊當他們透明人,劉東安排幾個人刷釉。刷好后就能入爐,烘燒。

  商妍的氣來的也快,去的也快,挨個轉了一圈。

  但然并卵,只看釉料,就青幽幽的一泓,是不是林思成所說的茶葉末,商妍真看不出來。

  再看林思成,盯著王虹手中的毛筆,“呵”的一聲。

  哪有什么茶葉末,就只是耀州窯的青瓷釉。但這個,古文獻里記載的清清楚楚,清清白白……

  這位劉部長真的是……他都不知道怎么評價。

  就靜靜的看著,林思成再沒說一個字,直到所有的瓷胎送入電窯。

  這就完了?

  就為了糊弄自己,連著演了三天戲,順帶著把他們自個也糊弄了一下?

  就這一爐二十來件,全是不倫不類的殘次品,燒出來有啥用?

  林思成深深的嘆了口氣:“劉部長,最后再麻煩一下:好歹來了近二十天,又實地觀摩這么久,不管有沒有學到,總歸得總結、驗證一下。能不能拉幾件胚,我試試手……”

  哦對,林思成在餐廳說過,要現場總結。

  但怎么總結……就憑看了這三天?

  關鍵的是,你看的也不是真技術啊?

  劉東一臉怪異,但沒說什么,讓制胚師根據林思成的要求,拉了三件素胎。

  一件速烘,兩件保濕,林思成換好了工作服,兩手執刀。

  “商教授,麻煩你幫忙錄像……李貞、孫樂,記!”

  幾個人愣了一下,隨即,商妍和李貞的眼睛齊齊的一睜。

  不知道林思成要干什么,但這么表情,這個語氣,以及這個范兒,他們不要太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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