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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章 乾隆政治機器,直接倒打一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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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州清晏殿。

  金碧輝煌的明間內,白煙裊裊,微風兮兮。

  曹露戴著綠翡翠的手輕輕搖動著風扇,讓徐徐清風,拂向了弘歷那深沉的面孔。

  弘歷正看著輿圖上的東北、庫頁島、朝鮮半點、日本島,以及中間那一片海,正認真籌謀著一個宏大的計劃。

  隨后,弘歷就去了勤政親賢殿,在這里召見了鄂爾泰、張廷玉等軍機大臣。

  “朕欲派遣大臣出使朝鮮,你們軍機處議一議,派遣誰合適。”

  弘歷為此說出了自己召見這些軍機大臣們的目的。

  “嗻!”

  軍機大臣們應聲答允后,就都露出欲言又止的神態來。

  弘歷見此蹙眉問道:“你們都怎么了?”

  最后,還是鄂爾泰站了出來:“有軍機章京意外得到一張檄文,正要告訴主子知道。”

  “什么檄文?”

  弘歷抿起嘴來,露出了一臉嚴肅且認真思考的神情。

  鄂爾泰從袖中取出了檄文:“落款是恂郡王,要聯合蒙古察哈爾部、科爾沁部、喀爾喀部以及遼東漢軍八旗、滿洲鑲藍旗等討伐太上皇和主子的檄文。”

  弘歷接過檄文來,看了一下上面的文字,只見上面的確是以老十四這位皇叔的口吻,陳列了太上皇和他的罪責。

  但弘歷沒有因此大喊一聲“反啦”,而是問著鄂爾泰:“那軍機章京是怎么得到這檄文的?”

  “那章京是在自己家里大門里得到的,還附帶一封信,信的落款是任禮,說是任昌的干兒子,要為自己干爹報仇,就把恂郡王讓他保管的這檄文獻給了朝廷。”

  鄂爾泰回道。

  弘歷突然拍案,而陰沉著臉:“好毒辣的計謀!”

  接著,弘歷就看向眾軍機大臣:“這件事千萬不能讓太上皇知道,他老人家本就容易不安。”

  “可天下沒有不透風的墻,只怕不能一直瞞住太上皇。”

  張廷玉這時回了一句話。

  “朕會想辦法,找合適的機會,親自告訴太上皇。”

  “這種事,一看就很假,十四叔要反早就反了,朕只是擔心太上皇一時沖動,失了理智。”

  “但現在,更重要的是,朝中許多人會因此興風作浪,只怕河南地方官員也會因此故意不配合,質疑十四叔的忠誠。”

  “鄂爾泰,你親自去一下西安,帶著選上來的候補官去,給他們一個當場實授予的機會。”

  “另外,朕給你金牌令箭和告河南官民的諭旨,誰要是在這個時候不信任十四叔,就是不信任朕這個主子君父,那就立斬不赦!”

  “嗻!”

  弘歷自然不會相信老十四會有謀反之心,更不會相信滿蒙八旗和漢軍八旗會有人真相應他老十四。

  他非常清楚,這就是不愿意讓老十四監管工程太認真的人在故意煽風點火,要的就是讓天下人有個正當理由攻訐老十四和不信任老十四。

  而這些不愿意看見老十四監管工程太認真的人,要的就是利用中央集權王朝里,上上下下所有人都厭惡風險、恐懼風險、不允許內部一點點不安穩情況的特點,而可以借此讓老十四不能做事。

  因為,守內虛外的思想幾乎是刻在接受集權統治的人的骨子里,也有很多這一思想下的理論支持。

  弘歷在朝堂上可以做到充耳不聞,但他不能確定的是,會不會有河南官員借此質疑老十四詰問老十四,進而激怒老十四,迫使老十四犯錯。

  他也就需要鄂爾泰這位軍機大臣替自己跑一趟。

  而在翌日,鄂爾泰剛出京,弘歷就又收到了來自山西劉統勛的一份奏報,說山西發生民變,有賊首王五率上千百姓造反,攻下運城,還說是為響應老十四。

  弘歷收到此奏折后,不由得擰緊了眉頭。

  劉統勛的奏折自然很有說服力。

  讓他不能不信,這事是真的,以及王五是為響應老十四造反也是真的。

  但弘歷還是不愿意相信老十四會謀反。

  畢竟,蒙古王公和還駐守遼東的漢軍旗以及還在關外的一些滿洲八旗,不至于做這么沒把握的事,居然會在這么多年后才要響應老十四。

  早干嘛去了?

  弘歷知道,這是有人在故意要亂他的心,以及亂滿朝王公大臣的心。

  “著兆惠任山西提督,立即去山西,協助剿滅這股叛亂。”

  弘歷立即下達了這樣的朱批。

  他不清楚劉統勛的軍事能力如何,也就干脆先派個靠譜的將領過去協助他。

  畢竟,兆惠的軍事能力,他還是信任的。

  而朝野很快也知道了有老十四謀反檄文出現的事,以及山西發生民變的事。

  “這一定是官逼民反,是官逼民反所致!”

  “恂郡王在河南肯定私自聯絡蒙古各部王公等舊人,而讓山西因之前逼捐而不滿朝廷的百姓為此起了反意。”

  “劉統勛一介書生,只怕是招架不住這種民變的,估摸著還是得前山西巡撫覺羅石麟才擔當此任。”

  為此。

  有朝臣在私底下侃侃而談道。

  “那這么說,恂郡王是真的要反?”

  “不管恂郡王要不要反,都得先把恂郡王調回來,只要恂郡王肯回來,那謠言自然就不攻自破,大家也就安心,說不準叛亂也能迅速平定。”

  “恂郡王和當今太上皇的矛盾太深了!是早在康熙朝就埋下的,要不然,太上皇當年也不會圈禁他這位還同母的親弟弟,這位親弟弟肯定也因此有怨氣積壓在心,所以才反!”

  “當今圣上還是太輕率了,就因為恂郡王是親皇叔,就敢重用,其實啊,說不準,人家就是去收攬人心,好準備東山再起的。”

  “沒錯,即便要親睦宗室,摒棄舊怨,也只該榮養不該委以重任才是。”

  “是啊,宗室哪能隨便用,甚至最好不用為妥的,前明很好的地方就是不讓宗室參政,才能綿延近三百年國祚才失天命。”

  “我們還是上奏請天子為江山穩固起見,先下旨讓恂郡王回京吧。”

  “應當上奏。”

  跟著也有許多王公大臣在私底下開始議論這事。

  弘歷也在接下來陸續收到這些奏折。

  但他全都只批“知道了”。

  他懶得與這些王公大臣們理論,只在這一天御門聽政時,站起身來,往丹墀下面走去:“列位臣工,檄文和山西民變的事,你們想必也都知道了。”

  “但朕很失望的是,你們當中許多大臣為此就真的各個聽風就是雨,毫無古大臣之風!”

  “膽小如鼠、人云亦云不說,有的甚至還包藏禍心,別以為朕瞧不出來!”

  “關鍵是還蠢的可以,三歲小孩都能看出來,這是準噶爾人欲亂我大清的陰謀,怎么爾等就是看不出來!”

  弘歷在這時直接來了個強行下結論,把這件事說成是準噶爾人的陰謀。

  他當然知道,這事本質上是內斗,與準噶爾沒有關系,準噶爾近來還在恢復元氣,老實的很。

  但他是皇帝,皇帝要對外轉移矛盾和視線,倒打一耙,誰也不能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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