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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四章 大清洗(下)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家父雍正,我是乾隆?

  圓明園大宮門外,烈日依舊炙熱。

  來請命的旗人依舊跪在這里,各個都目光灼灼的看著宮門,目光里透露著傲慢與自信。

  的確是傲慢與自信!

  承平太久,又享優待太久,各個最低也是小地主有鐵桿莊稼的旗人們,確忘記了,他們能成為人上人,是因為他們是皇帝的奴才,而不是因為他們儒化的好。

  否則,少數的他們,也不可能騎在大多數的民籍漢人身上作威作福。

  盡管,他們一直口口聲聲稱作自己為奴才。

  但他們其實已經得了許多漢人精英才得的自以為是之病。

  而在圓明園內,馬爾賽和允祿離開后,雍正就對允禮吩咐說:“你帶侍衛去把弘皙和尹繼善抓起來,弘皙關宗人府,尹繼善下內務府慎刑司!”

  “嗻!”

  于是,這些忘記了自己是靠什么獲得特權,又不想再努力進取,還得了漢人精英一些壞毛病的旗人們,先看見的是,理親王弘皙和尹繼善被內務府上三旗的侍衛抓了去。

  “為什么要抓我?”

  “十七叔,弘歷呢,弘歷怎么樣?”

  被侍衛扣押著的弘皙非常驚訝,且特地問起弘歷來。

  允禮冷冷道:“這不是你該問的。”

  弘皙眼珠子一轉,只喊道:“十七叔,煩請你告訴皇父,弘歷來求情,都是我慫恿的,千萬別怪弘歷!”

  “那只會讓四哥對弘歷失望!”

  “所以,這話,我不能轉述。”

  “你先去宗人府好好待著吧!”

  允禮揮了揮手,就讓侍衛把弘皙趕緊押去宗人府。

  弘皙一臉失望,悄悄的在沒人注意他時,齜牙咧嘴了一番。

  而尹繼善也在這時問著允禮:“果親王,奴才斗膽請問,家父現在是何情況?”

  尹繼善這么一問,在場請命的旗人也都朝果親王看了過來。

  “是啊,果親王,子登先生和望和先生現在如何?”

  有旗人在這時問起允禮來。

  甚至,還有旗人以為,允禮是奉旨出來勸他們回去的,也就有旗人呵呵大喊道:“果親王,煩請主子,若不肯寬恕子登先生和望和先生,奴才慶升是不會回去的,愿以祖宗世管佐領之職換我滿洲兩位大儒性命!”

  “奴才也一樣,只請主子開恩!”

  允禮沒有說話,只一臉沉靜的在尹繼善被押去步軍統領衙門后進入園內。

  噠噠!

  噠噠!

  “你們的子登先生和望和先生來了!”

  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傳來,允祿先下了馬,提著兩顆覆蓋著蒼白頭發的血球,來到了這里。

  這些請命的旗人見此,許多當即都瞪大了眼。

  慶升甚至在這時站了起來,一臉驚怒道:“主子為何還是要砍了兩位先生!”

  突然,一聲聲銃響出現。

  慶升只覺仿佛被人往后猛推了一下,接著就愕然發現,腹部有好些個窟窿出現,鮮血正在汩汩冒出。

  彼時,請命的旗人也有不少中彈。

  他們看見一排一排的綠營兵出現后,就都端起了沒有火繩的新式火銃。

  那是兵部造的新火銃,聽說還是五爺弘晝督造的。

  但這些請命的旗人沒想到,有一天,這些火銃會朝向他們自己。

  “主子!您為何要殺我們啊!”

  “主子!這是為什么,為什么要讓漢軍對付我們!我們有什么錯!”

  “主子!難道崇儒有錯嗎?!”

  許多請命的旗人非常不解,也就在倒地前,發出了最后的質問。

  但回答他們的只有不停冒起白色煙塵的銃管。

  沒多久。

  大宮門外就被籠罩在了白色的煙塵里。

  鮮紅的血就從這煙塵里蔓延了出來,像章魚伸出了自己的觸角,在地上重新譜寫自己的華章。

  允祿站在這些綠營兵后面,與馬爾賽互相看了對方一眼。

  兩人都靜靜待著這些請命的旗人被全部消滅。

  而在這些請命旗人全部殞命,被陸續抬走,連血色的地也被早就準備好的綠營用一桶桶清水沖洗后,白色煙塵就已經徹底散去,一切都變得明朗安靜了起來。

  只是,太陽,依舊高高掛起。

  而大幕已經這樣落下,被清水沖刷的鮮血,進了下水道,流向了京郊的農田,開始滋養眼下的大清朝。

  聽見銃聲響完的雍正,就像剛剛廝殺完的將軍,疲憊又振奮。

  他相信,這一陣狂風驟雨般的行動,會延續大清國運。

  兩位滿洲儒臣被斬,大量旗人被清洗,不是在讓自己的大清倒退,而是在邁向新的高峰,變得更像中國,他所理解的中國!

  同在園內的弘歷比雍正還肯定,因為歷史已經證明,鐵腕對內整治自己八旗基本盤的雍正,讓他這個未來的乾隆皇帝,有機會讓大清進入前所未有的一段極盛時期。

  只是,盛極而衰,歷史上的乾隆,并沒有完全利用好雍正打下的基礎。

  雍正注意到弘歷的神色比在場的允祥、隆科多、富寧安、張廷玉、蔣廷錫等還要從容許多。

  這讓他倍感欣喜,也就從容的走上了丹墀,肅然坐在了御案后:“知道朕為何要把陸生楠的狂悖之言推廣,而不是銷毀了吧?”

  “朕就是要用這種方式,把那些立場不對的人都引出來,特別是我們旗人中的立場不正者!”

  “消滅的越干凈越好!”

  “因為,我們旗人不統一認識,比他們漢人不統一要可怕的多!”

  雍正越說越大聲,如驚雷在大殿內炸響。

  允祥這時很配合的問著雍正:“可是四哥,這樣對付我們自己旗人,他們會不會怨言太重,無論如何,他們也是我大清朝廷能夠對抗地方勢豪的根基!”

  “這自然不必擔心,他們家人不會為了他們放棄旗人的身份,真要做大清的賊子!”

  “被殺者的爵位,依舊給他們兄弟子侄繼承;被殺者的差事,也可以讓他們兄弟子侄接替;朕依舊相信他們家人的忠心!”

  “朕也愿意相信我八旗不會因此就分崩離析,也還是會用他們負責近衛。”

  雍正很是自信的說了起來,似乎真不擔心有八旗子弟會在值守內廷時突然造反刺殺他。

  弘歷為此更加敬佩起雍正來。

  在他看來,如果說雍正只是敢清洗自己人倒只能說明他有鐵腕,但他居然在清洗自己人后還愿意相信自己人,這就讓弘歷更加瞠目和敬仰了。

  他佩服雍正這份氣度,也佩服他這份勇敢。

  不只是他,在場的議政王大臣和九卿們也都心悅誠服起來,沒有再說什么。

  但弘歷不知道的是,正是因為他的表現,讓雍正有了這樣更大的氣魄。

  而雍正也在這時朝弘歷微微一笑,且故意又很嚴肅的問著弘歷:“今日,你為何想著來為這些賊黨求情?”

  弘歷知道自己是不能說是十三叔讓弘皙來勸自己來的,也就只回答說:“兒臣不得不來,阿瑪你行霹靂手段,兒臣就得懷柔收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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