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機推薦:
老十紅了臉。
老八自己也有些尷尬。
弘歷則內心雀躍不已。
他發現,他沒白給老十四畫餅,這老十四直言快語起來,是真能說到問題的本質啊。
這么斗下去,將來,可不就還得他這個下一代的皇帝,來為這一代的兄弟相殘還債嘛!
“十四弟,你生我的氣,我理解,但當時我和三哥、五哥還有七哥、十二弟他們,只能按照先帝遺命來。”
“今日是二十一弟的喬遷之日,你不給我薄面,總該二十一弟幾分薄面,給太貴人幾分薄面吧?”
老八接著依舊笑著勸起老十四來。
老十四聽老八扯起奪嫡的事,頓時臉色紫漲起來:“八哥,我不是為別的事怨你!”
“好啦!”
“過去的事,就不提了。”
老八忙打斷了老十四。
雖然,這過去的事是他提起的,但沒打算讓老十四再提,而是主動拉著老十四進了里屋,還喊著禧:
“二十一弟,你這里準備了什么好玩的沒有?”
“宅內有直通西海的湖,可以釣魚,我讓他們準備了釣具,就放在舫里,還專門買了不少的魚放在里面。”
“還有水上的戲臺,哥哥們要聽戲的話,也可以去聽戲,借著水,聽起來頗為別致,小弟特地請了好幾個京師有名的戲班,讓他們輪著唱呢。”
既然老八問起,禧也不好不回答。
老十四被打斷了話,又想著今日日子特殊,也不好再說什么。
弘歷對此不得不承認,這老八是真有番崩于眼前而不形于色的能力,老十四在其面前是真占不到便宜。
但弘歷相信,自雍正登基后,老八是終究難以再控馭老十四的。
“還是釣魚吧。”
老八說了一句,就問著老十四:“十四弟,以為如何?”
老十四此時不耐煩地揮手:“隨便!”
說后,老十四就疾步往外走去了。
老八沒有為此生氣,只笑了笑,說:“十四弟還是這個性子。”
老八對自己的釣魚能力還是很有自信的。
因為他一向沉穩,在釣魚方面,也就表現出不同于常人的成績。
而他也多在王公大臣們聚會時,以此雅事吸引得一些王公大臣們的注意,而與之攀談親近起來。
沒錯!
釣魚在這個時代屬于雅事。
從姜子牙的故事再到嚴子陵釣臺,使得釣魚成為古人表明自身節操高尚的一種方式。
而老八也很喜歡這種雅事。
不只是老八。
滿清入關后,很多八旗貴族受漢文化影響,也多以釣魚為樂。
接下來,諸王公就按照老八的提議,在老二十一的宅中湖畔釣起魚來。
弘歷也早就知道老二十一的新宅中有釣臺。
所以,他提前準備了打窩的餌料,用了麝香酒米之類的,決定好好盡興一把。
因為他前世便很喜歡釣魚。
反而是對聽戲沒什么興趣。
弘歷在選好一個釣臺后,就丟了不少餌料進水里,然后才放了釣竿。
由于他的餌料是他釣魚多年的獨家秘方,所以,很快,他就釣起了魚,竟成了在場第一個不空軍的釣客。
這讓許多人都大為驚訝。
連老八也不由得在這時對他笑喊道:“弘歷看來很會釣魚啊!”
“侄兒只是運氣好。”
弘歷只笑著回了一句。
但弘歷話剛落后不久,他就又扯起一條來。
弘歷現在炙手可熱,身邊自然也不缺奉承他的人。
畢竟,誰都清楚,現在跟著他親近的人,不是加官就是晉爵。
別說是想進步的,哪怕不想進步的日子黨也愿意多奉承他幾句,而避免得罪了他,影響自己平靜閑散的生活。
這不,弘歷又扯起一條后,一直沒有去占個釣臺自釣,而就站在這里的平郡王納爾蘇就在這時笑著奉承說:“堂叔真是高手,這才沒一會兒,又起一條!”
弘歷淡淡一笑:“算不上,算不上。”
同納爾蘇一起圍攏過來的領侍衛內大臣馬爾賽有些埋怨地瞅了平郡王一眼。
因為平郡王竟然搶在他的前面奉承了弘歷,讓他一時不好趁機奉承。
但馬爾賽正郁悶時,就見弘歷的浮標又在下沉,忙興奮地走到湖邊去:“咬鉤了,又咬鉤了!”
“四爺,您真是神了!”
馬爾賽比弘歷自己還興奮地朝他豎起大拇指來,而堆著滿臉的笑。
弘歷只道:“好奴才,會說話,上來吧,小心掉進了水里。”
“哎!”
馬爾賽答應了一聲,就跑到了弘歷身后。
不多時,弘歷又拉起一條來,喜得連宗室鎮國公普照也跟著走上前來:“我真是服了,四貝勒,您這釣法,莫非也是先帝傳授的吧?”
他也滿臉堆著諂媚的笑。
他現在也想跟弘歷親近親近。
畢竟,他作為宗室子弟,他也想升為貝子,也更希望他的下一代,還能繼續承襲入八分鎮國公的爵位。
而現在,無數例子已經說明,跟著弘歷混,都會好處不斷。
所以,普照即便作為宗室,也跟著來奉承。
弘歷笑了笑,未置可否。
而當弘歷再次釣起一條魚來時,連老二十祎都忍不住一咬牙前來奉承弘歷:
“弘歷,你這釣技是真出神入化啊,宛如姜太公在世啊!”
沒辦法,祎現在是真不好再擺叔父的架子。
須知,比他小的老二十一都封貝勒了,而他現在連個爵位都還沒有!
他都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兄弟太多,皇帝四哥把他給忘了。
所以,他是真的急,也真想通過弘歷得個不錯的爵位。
“二十叔您過獎了。”
自家叔輩面前,弘歷也不好失禮,也就起身行禮回了一句。
不過,弘歷剛起身就只覺手里一沉。
祎就忙把他摁了回去:“又咬鉤了,趕緊坐回去,起竿!”
弘歷只得坐了回來,把竿奮力往上拉。
同時,弘歷身后,好幾雙放光的眼睛也都朝湖面盯了過來。
老八這里,看著一大群紅頂子,圍在弘歷身邊賠笑奉承,心里頗不是滋味。
但素來講究心性要沉穩大度的他,也不好發作,更不好跟弘歷一個晚輩計較。
所以,老八只勉強的笑了笑,逼著自己把注意力放在自己的釣竿上。
但他越是逼著自己越是注意不到,使得他到現在還沒起一條魚。
站在他身后的老十因此都等到揉紅了眼。
“堂叔,好大的一條鯽魚!”
而在弘歷這邊,平郡王納爾蘇又興致勃勃地喊了一聲。
納爾蘇雖然是旗主,但現在旗主已經沒什么實權,何況,他還一直為曹家的事擔憂著,也就依舊不甘落后于奉承弘歷的事,忙在弘歷剛拉出一條鯽魚的頭時,就先喊了一聲。
馬爾賽和普照都厭惡地回頭看了他一眼。
祎也搖了搖頭。
但也因此,即便是沒什么心情的老十四也不禁走了過來。
不少圍在弘歷身邊的王公大臣都有些畏懼這位十四爺,所以都悻悻然地讓開了一些空間。
而老十四來到弘歷這邊沒多久,弘歷又起了一條。
一時,老十四也不由得問道弘歷:“弘歷,你這是怎么釣的?”
弘歷笑著道:“應該跟侄兒做的餌料有關,不信的話,十四叔,您也來試試?”
弘歷也不想老十四一直沉浸在失去大位的郁悶情緒中。
因為,老八剛才那么一提,應該還是讓老十四又想起大位不是自己的事。
所以,他也就主動把釣竿遞給了老十四,打算讓老十四換換心情。
老十四接過釣竿來。
而老十四接過釣竿沒多久,就真的也扯起一條大魚。
“喲呵,真的,十四哥,您在弘歷這里釣,也很快起魚呢。”
老二十祎不由得先說了一句。
沒多久,老十四又起一條。
納爾蘇看在弘歷的面子上,自然也跟著奉承老十四:“堂瑪法,您也厲害的很呢!”
老十四微微一笑。
普照和馬爾賽都又瞪了納爾蘇一眼。
納爾蘇沒理會他們,只堆著笑。
這時,老十四的釣竿再次下沉了。
馬爾賽忙興奮的要大喊,但普照捂住了他的嘴:“又起了,又起了,四貝勒的餌料真是神了!”
本來要招待大家,作為主人不好參與的禧也忍不住湊了來:“我也來看看,十四哥,你不會要把湖里的魚釣光吧?”
老十四這里越釣越開心,在再次扯起一條后,也開朗大笑:“弘歷,你這餌料到底加了什么?”
“香料,一種名貴香料!”
弘歷笑著回道。
老十四這里又扯起一條來。
“了不得!”
一直待在老八這里的老十見此,也忍不住了,不由得忙對還是空軍的老八說:“八哥,我也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