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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四章 人走茶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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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淮左,安撫司。

  半丈錦帛,橫向鋪開。

  安撫使王拱辰,微垂著手,凝神闔目,似在蓄勢。

  約莫一二十息。

  懸腕中鋒,勻稱行筆。

  赫然,功成自然,書就道:

  治政以仁,安疆圉志!

  凡此八字,雄健謹嚴,行云流水,自有一股磅礴浩然之意。

  “嗯。”

  王拱辰注目著,筆鋒一斂,頗為滿意的點了點頭。

  自從上任淮左,至今已有三十余日。

  對于公堂上下,他也有了一定的了解。

  老實說,經過幾十任安撫使的布置,公堂已經相當不錯。

  不過,也不是沒有缺點。

  公堂上掛著的字,也不知是誰人書就,卻是少了些許神韻。

  這不,他就補上了,準備以己代彼。

  “嗒——”

  “嗒——”

  就在這時。

  “大人。”

  一聲輕喚,來人走近。

  不出意外,卻是屬官吳庸。

  “怎么了?”

  王拱辰注目過去,淡淡問道。

  “有人來了。”

  吳庸一臉的凝重,就要說些什么。

  恰逢此時,人未至,而聲先至。

  “改稻為桑,實為惡政!”

  一聲大喊,傳遍上下。

  連帶著,似有幾十上百人,高聲呼和,聲勢頗大。

  “改稻為桑,實為惡政!”

  “改稻為桑,實為惡政!”

  “這——”

  王拱辰心頭猛地一震,連忙向著聲音的方向注視過去。

  卻見三五十丈外,隱隱中來了不少文人書生,三五成群,皆是義憤填膺,朗聲呼喊。

  “稻為農本,怎可輕改?”

  “無稻可食,民何以生?”

  “王拱辰,苛政害民啊!”

  又是幾聲大呼,遍傳開來。

  更有甚者,高呼其名,引得不少人連連呼和,儼然是一副人心所向的樣子。

  這是....聚訟于庭?

  僅是幾息,王拱辰便心頭一沉,暗道不妙。

  讀書人游行!

  這可不常見。

  “刁民!”

  王拱辰背著手,臉色為之一沉。

  不難聽出,高呼聲的核心都集中于一點——改稻為桑!

  此中狀況,儼然是為了表達抗議,脅迫安撫司撤銷政令。

  以游行的方式脅迫官府,這可是典型的抗政。

  抗政者,不是刁民,卻又是什么?

  “大人,怎么辦?”吳庸立在一側,左右望來望去,頗為焦急。

  游行一事,必須得及時遏止。

  否則,影響只會越來越大。

  而一旦影響大起來,不免會有人借此作文章。

  王拱辰皺著眉頭,沒有作聲。

  這種突發狀況,他也是第一次遇到,并無任何處理經驗。

  以往,倒是處理過百姓的游行抗政。

  百姓怕官府、怕官兵,天生就畏懼官老爺,讓官兵去恐嚇一二,自會一哄而散,就此退去。

  但,百姓是百姓,讀書人是讀書人。

  適用于百姓的手段,未必適用于讀書人。

  主要在于,百姓與讀書人,兩者的見識不一樣。

  百姓是沒有遠見的。

  一般來說,但凡沒有性命之憂,百姓就不會游行。

  就像是改稻為桑,沒有真正的被逼到糧食短缺的地步,百姓就肯定是不敢游行,以免觸怒了官老爺,平白遭殃。

  這也是為何王拱辰敢推行改稻為桑的緣故。

  江淮富庶已久,百姓存糧都是以米缸為計量單位,兼而有大相公變法革新,百姓手中的余錢也不少。

  如此狀況,未到絕境,百姓就不會作聲。

  讀書人不一樣。

  讀書人有遠見。

  時至今日,“勸稻為桑”的政令也就頒下去了不到十日而已。

  不足十日,就已經煽動性的游行,這可不就是心存遠見?

  見識不一樣,也就使得讀書人的膽子更大。

  甚至于,可能都有人不怕官兵的暴力鎮壓。

  畢竟,游行而已,官府難不成還敢大規模的殺讀書人?

  也因此,官兵恐嚇的招數是否還能有效,王拱辰也不太清楚。

  “王大人。”

  又是一聲輕喚。

  王拱辰望過去,不禁皺了皺眉頭。

  安撫副使羊軒、轉運使陳使!

  “王大人,茲事體大。”

  卻見轉運使陳使抬手一禮,嚴肅道:“以下官拙見,學子游行,都是勸稻為桑惹的禍。”

  “不若,就取消了政令,退讓一步吧。”

  果然!

  王拱辰面色一黑。

  他就說嘛,學子游行,怎么著也得有人予以煽動吧?

  這種游行式的反抗,沒有人從中作梗,根本就不可能有如此規模。

  如今一觀,十之八九有轉運使的手筆。

  也對。

  陳使是淮東大族的代表性人物之一。

  改稻為桑,自是有益于稅收,但也伴隨著一定的風險。

  一旦百姓都種了桑,糧食豐足還好,尚可一片安寧,形勢大好。

  可萬一糧食不豐足,亦或是糧價大肆上漲,卻是有可能引起民變,乃至于大規模的起義。

  如此一來,淮東大族可就是妥妥的受害者。

  陳使也是淮東大族的人。

  相較于改稻為桑帶來的稅收來說,淮東大族無疑是更重視地方上的穩定。

  為此,陳使暗中出手煽動一二,也不稀奇。

  “陳大人,眼光卓絕,一語中的,好本事啊!”

  王拱辰注目著,目光深邃,語意不明。

  也不知其究竟是在稱贊陳使精準的找到了讀書人游行的關鍵點一事,還是陰陽其暗中操縱游行一事。

  “王大人,謬贊。”

  陳使垂手而立,一樣不甘示弱的望過去,半點不慫。

  且不說大相公已然還鄉修養,安撫使注定翻不了天。

  就算是大相公不插手此事,單純的從政斗的角度上講,他也不見得就慫了王拱辰。

  究其根本,蓋因陳氏一族乃是淮南地頭蛇!

  平日無事,大小官吏都和和氣氣的相處,他自然也是秉持著謹慎的原則,盡量不得罪安撫使。

  畢竟,安撫使為一方封疆大吏,權勢的確是非同一般。

  但,誰承想王拱辰竟然搞了一招“勸稻為桑”,堪稱臭棋簍子。

  改稻為桑,實在是太過愚蠢。

  涉及到了切身利益,那他也就顧不得什么,該斗還得斗!

  一路三把手兼地頭蛇,不一定干得過一把手,但肯定也不至于心頭犯慫。

  “稻米關乎農本,不可輕動。”

  “百姓游行,也并非是不能理解。”

  安撫副使羊軒沉吟著,勸道:“大人治政一方,未必就得局限于一道政令。”

  “以下官拙見,當務之急,還是先設法讓百姓散去吧。”

  “百姓游行,影響實在是不太好。”

  羊軒的話,并不特別激烈。

但,儼然也是偏向于撤去“勸稻為桑”的政令  “呵!”

  王拱辰面色一黑,心頭略有煩躁。

  淮南大族,這是真“剛”啊!

  不過,政令是不可能撤去的。

  改稻為桑,關乎稅收。

  而稅收一高,就有政績。

  王拱辰太渴望政績了。

  僅憑這一點,他就不可能退讓。

  更遑論,這還是他上任以來的第一道政令。

  有道是新官上任三把火。

  這“勸稻為桑”的政令,就是他燒的第一把火。

  新官燒火,豈有朝令夕改之理?

  “勸稻為桑,實為良策。”

  王拱辰沉吟著,定性道:“百姓見識淺薄,不理解其中精妙,受人煽動,偶有異動,也實屬正常。”

  “出爾反爾,朝令夕改,非是官府所為。”

  “政令取消之說,休要再提。”

  王拱辰說著,心下有了成算。

  “來人。”

  王拱辰大袖一揮,沉聲道:“讓兵馬都副總管張玉,設法驅趕了示威之人。”

  “脅迫官府,乃是一等一的重罪。”

  “不退讓者,便視為有罪,抓入獄中。”

  “這——”

  陳使、羊軒二人皆是一驚。

  “王大人,不可啊!”

  “天下一府兩京一十五路,豈有無緣無故抓讀書人的道理?”

  “是啊。”

  二者,一人說著,一人附和,都不太贊成這一做法。

  “哼!”

  “好了,我意已決,休要再說。”

  王拱辰大手一揮,自有一股強勢果敢的氣度。

  “另外,讓報社的人,單獨擬稿一刊,主要宣傳改稻為桑的優勢。”

  “是。”屬官吳庸一禮,連忙應聲。

  羊軒、陳使二人,相視一眼,面面相覷。

  熙豐七年,六月初三。

  江府,正堂。

  自上而下,擺了二三十把椅子。

  凡入座者,無一例外,都是淮東大族的主事人。

  這些人聚于一堂,自然是為了改稻為桑的事情。

  無它,這一政令實在是太狠了。

  民以食為天。

  糧食,就是社稷穩定的唯一核心。

  改稻為桑,桑貴稻賤,則稅收大漲。

  這一點,難道淮東大族不知道嗎?

  知道啊!

  但問題在于,糧食是剛需。

  人沒有糧食,就活不下去。

  人一活不下去,淮東就亂了。

  誠然,就算是改稻為桑,也還能向其他地方買糧食,以維持穩定。

  但是,萬一其他地方也沒有糧食呢?

  這不就完犢子了?

  這一招,太蠢了。

  一旦淮東生亂,淮東大族無疑就是直接受害者。

  如今,已是六月初。

  七月左右,就是長米豐收,以及長米的二次種植。

  若是不能在及時解決安撫司的政令,長米的二次種植,怕是會受到不小的影響。

  茲事體大,淮東大族的主事人自然是連忙聚攏,謀求解決之策。

  “難!”

  陳使扶手正坐,沉著臉,搖頭道:“從二十七日起,一連著游行了七日有余,王拱辰都并未退讓。

  “甚至,王拱辰還讓人抓了幾人下獄,以作警示,儼然是鐵了心的改稻為桑。”

  “此中之事,怕是不能難以善了!”

  “嗯——”

  自上而下,幾十位老者,相視一眼,皆有犯難之色。

  “以勸代改,與中樞政令不合,可否上書告他?”一人沉吟著,有人主意。

  “不好說。”

  陳使沉吟著,搖頭道:“安撫使的政令,名義上還是勸稻為桑。”

  “時至今日,政令也并未真正推行。”

  “就算是真的告了他,他也自可狡辯是小范圍勸稻為桑,而非改稻為桑。”

  “要是有人護著,怕是不可能告得倒他。”

  一聲落定,幾十人皆是皺眉,為之沉默。

  安撫使上頭會有人嗎?

  有的,肯定是有的。

  而且,十之八九是內閣大學士。

  以安撫司的地位,但凡不犯原則性錯誤,就根本不存在“告倒”一說。

  那么,什么是原則性錯誤呢?

  原則性錯誤也就是政治性錯誤,其中包括但不限于站錯隊,以及…得罪大佬!

  僅此而已。

  為此,而要想讓其真正倒臺,也唯有通過政治手段。

  “大相公!”

  一人沉聲道:“以大相公的本事,定可讓王拱辰鎩羽而歸。”

  “可據說,大相公已于禪智寺悟道,暫不理事,貿然叨擾,怕是不太好。”一人凝眉道。

  “這樣吧。”左首之位,江曉心有成算,說道:“來日,大伙跟我一起去找大哥。”

  “如此,就有勞二郎。”那人面上一松,連忙道。

  他故意說話,儼然也是為了讓江曉主動站出來。

  畢竟,這種事情,真的只有江曉能辦。

  當然,江曉主動站出來,也并非是沒有好處。

  起碼,這能說明他頗有擔當,能抗大事,也能適當為其漲一漲威望。

  “有勞二郎。”

  “有勞,有勞。”

  呼和之聲,不時響起。

  竹西鋪。

  丈許木幾,上有連紙,一一鋪陳。

  江昭抻著手,不時點墨書就。

  就在其身側,八歲的江珣微垂著頭,小臉上盡是認真,作思量狀。

  就在這時。

  “大哥。”

  一聲輕呼,江昭抬起頭,有些意外的注目過去。

  卻見江曉走來,一副面色凝重的樣子。

  不足十息,已然走近。

  “怎么?”江昭站起身來,平和問道。

  自從“禪智寺悟道”一來,他就已經是自守不出的狀態。

  除了一日三次的衣食以外,根本就不敢有人來打擾。

  江曉沉吟著,一臉的凝重,說起了“改稻為桑”的事情。

  就過程而言,此事并不繁雜。

  無非是安撫使推行政策,淮東大族心生不滿,暗中阻止。

  然而,安撫使心意已決,根本就觸動不了半分。

  恰好臨近秋收,淮東大族都頗為心急,連忙謀求解決之法。

  而不出意外的,這些人的謀算落到了江昭頭上。

  江昭默默聽著。

  約莫十息左右,江昭心頭就有了計較。

  該說不說,淮東的主事人也算是找對了人。

  從二品的安撫使,堂堂封疆大吏,官位可一點也不低。

  就淮東而言,真正能解決王拱辰的人物,也就江昭一人爾。

  這件事,不管江昭有沒有致仕,其實都會落到他頭上。

  區別就在于,要是江昭沒有致仕,大概率是書信一封告狀,而非面對面的說話。

  “這樣吧。”

  江昭揮袖道:“讓王拱辰和張玉來竹西鋪。”

  “安撫使為一方封疆大吏,為官至此,也不容易。”

  “江某且勸一勸。”

  “若是行不通,便書信一封,送入京中。”

  江昭并未拒絕此事。

  都說天塌了有高個子頂著。

  他,無疑就是淮東的高個子。

  該站出來的時候,還是得站出來的。

  主意已定,江曉三步兩步,就此退去。

  不過,僅是隔了百十息,他又轉了回來,并引來了幾十人,無一例外,都是淮東大族的主事人。

  卻是江曉留了個心眼,率先單獨來找大哥。

  若是大哥答應,那就讓其余人來拜見,留下人情。

  若是大哥不答應,就說大哥還在悟道,并未得到接見。

  如此,也算是進退皆可。

  此刻,或許是知道了江昭決定的緣故,幾十人皆是面有欣然之色。

  “多謝江公!”

  幾十人走近,齊齊一禮。

  “嗯。”

  江昭淡淡點頭,旋即擺了擺手:“且去吧。”

  申時,竹西鋪。

  竹浪輕起,軟風徐來。

  丈許石幾,上有一壺清茶,茶香綿長。

  “呼!”

  輕吹一口,江昭淺淺一呷。

  就在其正對面,安撫使王拱辰、兵馬都副總管張玉二人,皆是肅坐。

  其中,又以張玉更為嚴肅,微低著頭,根本不敢與之對視一眼。

  要問為什么?

  蓋因張玉是英國公一脈的旁系之一,也是熙豐、燕云兩次拓土的參與者之一。

  連著兩次拓土,張玉都立下了不大不小的功績,也算是有資格單獨列出名字的人。

  也正是憑借著兩次拓土的功勛,張玉方才有機會一步一步,功成名就,逆天改命,位列正五品。

  不過,一不小心,似乎得罪老領導了?

  “稻為民本,關乎民生。”

  江昭注目過去,平和道:“改稻為桑,實非良政。”

  “安撫使,可否就此下令,將之撤去?”

  話音平和,卻自有一股不容違逆的意思,讓人心頭一寒。

  王拱辰緊咬著槽牙,目光略有閃躲,一時并未作聲。

  老實說,他有點慌!

  畢竟,坐在他對面的人,可是曾經的江大相公。

  論起權勢、名望、影響力,都是一等一的存在。

  即便其已然失勢,自貶一方,卻也讓人有種無形的壓力,不敢有半分放松。

  從理論上講,淮東人都已經將江昭牽扯出來,他自是得立刻答應,以免開罪。

  但,這一切的前提都是江昭并未失勢!

  而事實就是,版本更替了。

  江昭,不再是版本之子!

  失勢之人,不低調也就算了,竟然還妄想僅憑一句話就讓他撤去政令,可能嗎?

  有道是新官上任三把火。

  改稻為桑,就是他燒的一把大火。

  并且,還是第一把火。

  堂堂安撫使,上任一方,第一道政令就輕松食言,就此撤去,豈還有半分威嚴?

  “江公。”

  王拱辰心頭一定,已有決意。

  “敢問江公,可有執政一方的經歷?”王拱辰反問道。

  僅此一言,江昭就心頭了然,大致了解了王拱辰的決定。

  不立刻答應,就是不想答應!

  “自然。”江昭挑眉,淡淡道。

  “既如此,敢問江公,可曾為了一人之言,而廢除政令?”

  王拱辰沉聲說著,注目過去。

  他自然已經回絕的相當委婉。

  就算是江昭又如何?

  江昭,就能一言而讓安撫使廢止政令嗎?

  不可能!

  人走茶涼,這可不是空話。

  江昭自貶,其中要是沒有鬼,他是半點也不信。

  位極人臣又如何,不也一樣遭貶了嗎?

  真正的版本之子,就不可能被貶。

  反之,一旦被貶,也就不是版本之子了。

  給面子,那就叫一聲江公。

  不給面子,那叫……小江!

  “哈!”

  江昭也不意外,平和一笑:“你這是在點我啊!”

  “王某,才是安撫使。”王拱辰沉聲道。

  “你走吧。”江昭面無異色,淡淡道。

  “告辭。”王拱辰硬氣非常,大步離去。

  “你呢?”江昭望向余下一人,有點印象的說道:“我記得,你是叫張…張……”

  “張玉!”

  張玉連忙起身,鄭重一禮:“小人張玉,見過江公。”

  “哦,對!”

  江昭有了印象,點頭道:“我記得你,就是印象不太深。”

  “江公宰執天下,日理萬機,不記得下官,也是情理之中。”張玉對此并不介懷。

  大相公,包容萬物,真正有資格在其心中留下印象的人,無一不是一等一的猛將。

  以他的水平,的確是還差了不少。

  “那你——”

  江昭沉吟著,罕有的叮囑了一句:“武將沙場拼殺,官位得來不易,可莫要胡亂參與政斗,以免惹來禍患。”

  這句話,倒不是在怪罪張玉,而是江昭心中真心實意的話。

  以暴力鎮壓讀書人!

  單這一點,但凡有人上綱上線,毫無疑問就足以讓張玉喝上一壺了。

  而且,就連英國公張鼎,也未必護得住他。

  畢竟,文官打壓武將,一向都是主流的政治正確。

  類似于江昭一樣的文臣,終究還是少之又少。

  而且,大周朝可沒有“刑不上武將”的說法。

  “下官受教。”

  張玉心頭一凜,額頭冒汗。

  軍人,服從命令就是天職。

  彼時,他得了令也沒多想什么,就連忙統兵過去。

  如今一想,真是背生冷汗。

  “你去吧。”

  江昭淡淡道:“日后,若再有鎮壓讀書人的政令,切記三思而后行。”

  “是。”

  “下官,定唯江公馬首是瞻。”

  張玉鄭重一禮,乖乖退去。

  “嗯。”

  江昭平靜點頭。

  特意喚來張玉,其實主要就是為了為了一件事。

  掌控禁軍!

  他日,一道文書呈上去,王拱辰的仕途鐵定就到此為止了。

  為免狗急跳墻,江昭自是得試著掌控禁軍。

  當然,狗急跳墻的幾率不高,幾乎為零。

  而今一觀,張玉是張鼎的人,又是熙豐老將,提點一二,自然也就問題不大。

  “嘖~!”

  “人走茶涼嘍!”

  “大相公失寵嘍!”

  江昭搖著頭,一伸手,抽出三頁紙,一一書就:

  謹呈官家:……

  致子平足下:……

  致安道足下:……

《知否:我,小閣老,攝政天下》花雪飄飄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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