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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九章 江卿不負朕,朕亦不負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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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乘上丈許轎輿,班直禁軍清道護駕,轎簾半卷,趙策英手持軍報,一字一句的觀讀。

  臣昭謹奏:

  西夏主李諒祚僭號十萬,盤踞樂州。自十月朔,王師七萬分道進討。十一月拔大通,十二月克循化,斬級三千余,獲糧秣輜重無算,殘孽西遁,龜縮邈川。

  十二月丁酉,臣親率六萬眾抵南堡寨,乘晦薄城。布陣如次:

  東門扼控峽道,布萬人;

  西門扼隴硃黑隘,鈐轄五千;

  南門深溝高壘,中軍四萬;

  北門伏平坦處,蓋以誘敵,圍三缺一,布五千。

  戊戌(初九)至癸卯(十四),賊數出犯,圍而不攻,城中食盡。

  甲辰(十五)酉時,賊悉精銳突圍:

  南門、東門偽攻萬眾,種諤、張鼎督軍拒之。

  李諒祚率七千騎突北門,姚兕部燃火墻阻道,弩手以破鷂弩,攢射。

  流矢中諒祚,斃。

  余眾潰,斬首萬余級,降者萬余,獲馬匹萬余,甲仗器械萬余。

  賊寇盡散,邈川遂平。

  伏乞圣鑒,臣江昭謹奏!

  治平四年庚子歲十二月廿五日奏!

  一封軍報奏疏,約莫千字。

  流矢中諒祚,斃!

  短短幾個字,有著無窮魅力,讓人心頭不自主的酥麻。

  幾次注目過去,趙策英胸涌萬千,心潮澎湃,持著軍報的手不禁微顫。

  陣斬西夏國主!

  新帝登基,西夏國主不服王化,橫生動亂之心。

  不足半年,遭到陣斬!

  趙策英實在難以鎮定,“嘶”了一聲。

  這樣的政績,史書上也得大書一筆吧?

  攘外安內,威加四海?

  君權至上的時代,臣子立下的功勞就等于是君王君王立下的功勞。

  陣斬西夏國主,臣子有政績,君王也有政績。

  而且,這種政績的含金量還一點都不低。

  陣斬敵國國主,乃是“天命所歸”的象征!

  自古以來,君王御駕親征者較少,也就導致遭到陣斬的國主鮮少存在。

  粗略一算,不足兩手之數。

  漢武帝劉徹,陣斬越南王趙建德,史書將其納為開疆拓土的重要政績。

  漢和帝劉肇,陣斬北匈奴單于,史書將其納為拱衛疆土的重要成果。

  北魏太武帝拓跋燾,連殺胡夏兩任君王,史書將其納為統一北方的重要政績。

  劉宋武帝劉裕,連斬恒楚、南燕、西蜀、后秦等國主,史書將其納為政權合法性的重要支撐。

  唐太宗李世民,滅國無數,奠定了“天可汗”的無上威名。

  唐高宗李治,滅百濟,史書將其納為開疆拓土的重要戰果。

  除此以外,偶爾有一些小型部落首領、短期政權的國主被陣斬,可忽略不計。

  也就是說,即便是算上五胡亂華、兩晉南北朝、五代十國等道德淪喪、政權動蕩的時代,真正有“陣斬敵國國主”政績的皇帝,也不足十人。

  畢竟,君王有君王的死法。

  一般來說,落敗的君王都是以投降、自縊為主。

  真正被陣斬的君王,還真就是少數。

  遍觀史書,凡是有“陣斬敵國國主”政績的皇帝,謚號、廟號,無一不是最頂級的存在。

  高宗、太宗、太祖,簡直跟批發的一樣。

  更重要的是,六中取二,足足有兩位千古一帝有此功績。

  反之,也就是說近乎三分之一的人成了千古一帝!

  一股難言的滋味涌上心頭,趙策英下意識的坐正身子。

  世宗,千古一帝!

  朕,未必就不行!

  先帝平庸治政四十年,僅是一次開疆拓土,就成了“高宗皇帝”。

  朕要是勵精圖治幾十年,滅了西夏、遼國,實現政權大一統,不得妥妥的千古一帝?

  平穩的呼吸,漸漸沉重起來。

  江卿,真是“傳家寶”啊!

  半響,趙策英長呼一口氣。

  自十月以來,不少文官心懷鬼胎,皆是質疑邊疆軍政。

  邊疆添將、外戚入邊的奏疏,一封又一封。

  就連發妻高氏,也是屢屢勸諫,不到黃河不死心。

  宮廷內外,都是勸諫脅迫。

  幸好,他抗住了壓力!

  朕抗住了!

  百官皆疑而朕不疑!

  百官皆謗而朕不謗!

  趙策英緊緊握拳,目光微凝。

  邊疆大勝,陣斬西夏國主,大揚國威。

  江卿,沒有辜負朕的信任!

  陣斬西夏國主,證明了朕是對的。

  認定一人,就不能心疑。

  朕沒有愧對先帝,沒有愧對太祖皇帝,列祖列宗。

  一旦朕實現了大一統,中興江山社稷,便能逾勝太祖、太宗皇帝,位列千古一帝,享萬世稱頌供奉。

  世宗皇帝,千古一帝,未必不能拭入手中!

  緊緊握著軍報,趙策英暗自沉住氣,微閉雙目。

  卿不負朕,朕亦不負卿!

  先帝如此,朕亦如此!

  金明池。

  文武百官,有序列席。

  不時有人舉杯走動,勸酒敬酒。

  臘日節,沒有君王與會,自是少了些雍容氣象,缺了點普天同慶的尊崇意味。

  好在,官家沒有與會,但三司主官、六部尚書、左右侍郎、五監祭酒、九寺寺卿、臺諫主官、翰林學士等三十余位紫袍大員,卻是并未缺席。

  少了些普天同慶的意味,但好歹也是百官御宴,規格不低。

  一時間,氣氛倒也不算低迷。

  舉目望去,文武百官或多或少都有小圈子。

  以內閣六位閣老為核心,算是最大的大圈子。

  大圈子底下,有著更小的圈子。

  亦或是勸酒,亦或是敬酒。

  其中,三品以上沒有勸酒一說,幾乎都是敬酒。

  你給我面子,我也給你面子。

  要么是三品大員間的相互敬酒,要么是四、五品紅袍官員向三品以上的大員敬酒。

  至于幾位內閣大學士,除了紫袍大員有資格敬酒以外,鮮少有四、五品的官員上前敬酒。

  三品與四、五品的差距,已然是重如山石。

  然而,三品以上與內閣大學士又有不小的差距。

  這一來,三品以下與內閣大學士的差距,自是猶如天塹。

  內閣大學士,甚至都能批量制造地方五品官。

  差距太大,自是沒有敬酒的資格。

  三品以下,足足三四百人,小圈子幾十上百,敬酒、勸酒兼而有之。

  要么是以政壇新貴為核心,敬酒談笑,一如大理寺卿王安石、吏部郎中韓嘉彥、刑部員外郎呂慧卿。

  要么是以潛力不俗的“政壇天驕”為核心,相互恭維,一如新科三鼎甲的許安世、黃裳、劉摯。

  要么是以背景通天的老油條為核心,一如禮部郎中盛纮。

  亦或者干脆就是皇親國戚,一如曹佾、高遵裕、沈從興。

  反正,有權有勢的人,注定是重點受到敬酒、勸酒的對象,根本不缺關注。

  戌時,百官飲酒正酣。

  “陛下駕到!”

  一聲尖銳長呼,百官齊震。

  霎時,金明池一寂。

  不少離開了席位的官員連忙跑回去。

  一些面色通紅,微醺微醉的官員心頭大震,一下子就清醒不少。

  文武百官,齊齊起身。

  約莫二十息,一人著龍袍,手持帛書,昂首挺胸,闊步走進。

  “臣等恭迎陛下!”

  百官躬身,齊齊一拜。

  趙策英負手,閑庭信步。

  自從得知江昭大勝,他心頭就有了股莫名的底氣。

  步伐走動,自然而然的有種輕盈感。

  目光之下,金明池的花花草草越發鮮艷。

  就連呼吸,也仿若成了一種享受。

  總之,趙策英心頭極度舒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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