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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兗王與邕王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知否:我,小閣老,攝政天下

  “昭兒。”1

  韓章一襲紫袍走出大殿,身邊跟著兩人。

  一人五十有余,脊背挺若青松,兩鬢斑白,一身紫袍。

  一人年近五旬,卻并不顯老,一身五品紅袍。

  “王公,張公。”江昭恭謹行禮。

  那一身紫袍,挺若青松的老者,乃是曾欽點江昭為策問第一名的禮部左侍郎王堯臣。

  那年近五旬,一身紅袍的官員,名為張方平,曾任翰林學士、左副都御史等官職,因慶歷新政一事,遭貶十余年。

  前些日子,韓章找了宰輔大相公富弼相助,方才讓其以五品官身歸京。1

  “哈哈!無需多禮。”張方平上前扶起江昭,一臉的欣賞意味。

  誰又會不喜歡一個懂禮貌的狀元郎呢?

  扶起了江昭,四人一齊緩步往宮外的方向走去。

  “昭兒怎么看?”韓章撫須問道。

  “看不清!”江昭如實答道。

  “那黃景,若說是邕王的人,冒出來倒也合理,可官家剛說了他就冒出來,直言要舉薦邕王,未免偏蠢。”

  “若說的兗王的人,冒出來栽贓倒也合適,可誰又能斷定呢?”

  “不過,若說他是單純為了勸諫官家立嗣,打死我我也不信。”江昭補充了一句,排除了一種可能。

  赤子之心,騙鬼呢?

  不是誰都是海瑞的!5

  “哈哈!”

  “有道理!”

  王堯臣、張方平兩人齊齊一笑,眼中都有欣賞意味。

  這種從大局上通盤考慮的習慣,實在是不錯。

  江昭搖頭,有些疑慮∶“就是不知,這事是不是還有某位閣老的手筆。”

  這件事,涉及三個結果的可能性。

  其一,這事沒有任何一方的謀劃。

  黃景是單純的忠臣孝子,為國憂心,舉薦邕王,卻不曾想致使事情弄巧成拙,讓君王震怒。

  其二,黃景是邕王的人。

  黃景不合時宜的走出來,皇帝的第一反應定然是震怒,厭煩邕王。

  可一旦冷靜下來,經過深思熟慮,就肯定會懷疑這事是不是兗王的布局。

  畢竟,黃景走出來的“陷害”手段,實在不高明。

  黃景的那一句“邕王年長,子嗣昌盛”,可謂讓邕王成了毫無疑問的受害者。

  屆時,邕王御前辯解,那他就既是布局者,也是受害者。1

  要是謀劃得好,黃景關鍵時刻反誣兗王,那兗王得吃大虧。

  其三,黃景是兗王的人。

  若黃景是兗王的人,那他這么走出來就很合理,故意不合時宜的贊揚邕王,實則是破壞邕王在皇帝心中的形象。

  除此以外,還有可能是兗王布置的局中局,但那種做法的可能性不高。

  這事,無外乎就是破壞官家心中兗王或者邕王的印象,要是布置局中局,那可就太過雜亂,可能起反效。

  布局一事,不但得考量謀劃的高深程度,也得考慮皇帝的水平。

  皇帝水平不高,就不能布置得太高深。3

晉惠帝:我管你什么局,我全中招  但,單就此事而言,不管究竟是什么布局,都大概率有某位閣老的手筆。

  官家要賀壽,斷然不可能是一時的決定,起碼也得提前一晚上與六位內閣大學士協商通氣。

  涉及賀壽,須得禮部上表問詢,或許知道的人還會有一個禮部尚書韓章。

  但,也就止步于此。

  廟堂之上,絕大部分紫袍大員都是面露意外之色,說明這事并未流傳開來。

  兗王與邕王要趁機相互陷害,定然是得有人傳消息。

  無外乎就是某位閣老出手!

  閣老的手筆?

  韓章三人齊齊皺眉。

  就怕這是劉沆的布局。

  這些日子,劉沆盡顯頹勢,敗跡已露。

  可再怎么頹勢,也是位列臺閣的人物。

  要是韓系與劉系的爭斗,夾雜了兩王之爭,那事情可就亂了起來。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尚未出宮,韓章沒有多說話的習慣。1

  “走吧,去吃飯!”

  ......

  邕王府。

  三更鼓過,月明星稀。

  美姬輕舞,邕王獨自一人飲酒,臉上盡是笑意。

  “王爺不曾擔憂政局?”說話的是邕王妃。

  她見邕王三更鼓過尚不休息,甚至還有觀賞舞姿的閑心,就知道丈夫是有高興的事情。

  是以,她端著一碗七寶擂茶走了過來。

  “黃景的事情。”邕王一臉的欣喜,不屑說道:“那黃景突兀的冒了出來,說了一句我年長,當承繼大統。”

  “哈哈!”邕王大笑著罷了罷手:“也不知兗王這個廢物,哪里拉攏的這些蠢人。”

  那黃景,不是他的人!

  也就是說,那黃景就是兗王的人!

  “這樣的陷害,太粗糙!”邕王不屑的點評了一句。

  “陛下有意賀壽沖喜,希望誕下皇子,承繼江山社稷。”

  邕王自信扶須一笑:“陛下沖喜的事情,自然是壞了為好,可怎么能這么沉不住氣呢?

  這個時候冒出來,官家可是看得一清二楚,怎么可能看不出來這么拙劣的陷害之事?”

  “成事不足,敗事有余!”邕王連連搖頭:“世人皆道兗王精明強干,我看未必!”1

  堂堂正五品官,要說政斗本事,那肯定是遠遠不能與閣老、尚書、侍郎這等人物相提并論。

  可這次出來的時機,實在有些偏蠢!

  邕王甚是欣喜。

  優勢在我!4

  .......

  兗王府。

  兗王獨自一人,仰首望月。

  “王爺,那黃景?”兗王妃屏退左右,走到兗王身邊,一臉的驚疑。

  “黃景不是我的人!”兗王搖了搖頭。1

  兗王妃臉色微變:“那就是邕王的布局,他要反誣王爺?可這事......這事該怎么找官家解釋清楚啊?”

  這一來,邕王既是布局者,也是受害者,可讓人怎么解釋?

  “也不是邕王的人。”兗王沉聲,雙手背負:“那是劉相公的人。”

  “劉相公?”兗王妃一喜,輕聲問道:“劉相公偏向了王爺?”

  截至目前,尚未有內閣大學士偏向于兩王中的某一位,要是劉相公偏向于王爺,那可就是天大的優勢。

  “尚是合作關系。”兗王搖頭道。

  “這事,注定是一灘爛賬。”兗王望向皇宮的方向:“劉相公有句話說的甚有道理:布大局者,以陰謀為底,以陽謀成事!”

  “可,官家怕是會第一時間就懷疑上你啊!哪有這么布局的?”兗王妃辯駁道。1

  兗王罷了罷手:“過些日子,我自入宮,將這事的堂而皇之的剖析清楚。”

  “邕王這次遭到的陷害,未必不能是‘苦肉計’。”1

  兗王雙手背負,向著皇宮望了一眼:“再說,不管怎么樣,還是得以劉相公的勝負為主。”

  這筆賬太過混亂,注定各有各的說法。

  說不清結果,道不清來由。

  不過,無論什么樣的爛賬,人心都不可能一點偏向沒有。

  而一旦官家有那么一點偏向于他的心思,那他就贏了三分。

  甚至,哪怕官家不偏向于他,也并不意味著他輸。

  這次的爭斗,兩王之爭并非主戰場!

  若是劉相公贏了韓章,自此偏向于他,那他可就多出一位內閣大學士的支持。

  要是算上那位與劉相公出身一系的王相公,那可就是兩位內閣大學士。

  此外,劉相公的布局也會破掉官家的賀壽沖喜之事。

  鹿死誰手,猶未可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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