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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都是忠臣,但都不是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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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謝相邦的好意,然弟子資質平庸,才疏淺陋,尚不及老師的萬分之一。”

  “若是以未學成之身便應邀相邦您的舉薦,唯恐耽誤了國事,貽害百姓,辜負您的期望,也墮了老師的盛名。”

  “還請您見諒,請恕弟子不能接受!”

  張蒼連考慮都沒有考慮,直接便拒絕了他人求之不得的舉薦,對著許青恭敬的行禮說道。

  見張蒼如此果斷的拒絕,許青心中不免有些遺憾,畢竟張蒼可是有著計相之稱,死后謚號為文的賢相啊。

  若是有這樣的人入仕為官協助自己,將會大大降低他的工作壓力,而且有張蒼入仕為官,也是向儒家進一步釋放友好信號的好機會。

  不過張蒼不愿意,許青也不能勉強。

  “即使如此,我也不強求,若是今后你有了入朝為官的想法,可以再來找我。”許青惋惜的說道。

  “到時候還請您不要嫌棄。”張蒼笑著說道。

  倒不是張蒼不給許青面子,只是他現在的志向并不是入仕為官。

  雖說大多數儒家弟子的目標都是入仕為官,出將入相,但總有個別人的志向并不在朝堂,就比如說他,尤其還是秦國的官。

  秦國的律法是最嚴明的,而且并不只針對百姓,對官吏更為嚴苛,動則就是懲處,對于天性自由還帶著點懶散的張蒼而言,顯然是受不了的。

  更何況他如今和許青一樣都還未加冠,還有大把時間可以使用,與其將大好時光浪費在處理政務上,他更想用這些時間來吃美食、讀好書,入美人,尤其是嬌滴滴的寡婦。

  “那我等著你。”許青說道。

  張蒼微微點頭,抱著懷中的竹簡便繞開許青朝著博士宮中自己的房間走去。

  許青看著張蒼離去的背影,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如此人才在秦國,他怎么可能就這么容易放過呢?

  只不過是給荀子和儒家一點面子,不能明著用強罷了。

  “放心吧,距離你來找我的時間不會很遠的。”

  許青心中嘀咕了一聲后,便轉身朝著章臺宮外走去。

  豎日,咸陽。

  呂不韋一天之內解散并驅逐全部門客,并與朝堂上為官的門客也斷絕了關系的消息一出,剛剛因為許青擔任相邦而驟起波瀾的咸陽,再度掀起了更高的驚濤駭浪。

  昌平君府邸,書房之中。

  熊啟將手中的毛筆放下,拿起桌案上的竹簡輕輕吹了吹后,便又仔細看了看上面的內容,確認無誤后便放在一旁,等著墨跡干涸。

  先前楚國外戚在朝堂上公然反對許青為相邦,為防止自己成為許青新官上任的被燒的三把火之一,他必須得拿出自己的態度來,證明自己對許青是親近和支持的。

  而最好的證明,便是幫助許青完成農家入秦,幫其完成秦國定下的百家入秦的國策。

  這樣哪怕許青不是楚國外戚,在缺少班底的情況下,也會和楚國外戚親近,那他的危險也會大大降低。

  “哎,當真是天不遂人愿,莫非這秦國真的有天命在身嗎?”

  熊啟看著竹簡,有些失神的感慨道。

  明明他的目的是借助秦國的力量強大自己,并削弱秦國,可現在卻要一手促成秦國強大,而且還必須盡職盡責,甚至他想要在這件事動手腳都不行。

  就在熊啟還在走神之際,房門被人從外面推開,昌文君走了進來。

  “兄長,您聽說了嗎?文信侯呂不韋昨日將門客全部解散了,今天又出現新的消息,他與在朝為官的門客也斷絕了關系。朝堂之中士人派官員如喪考妣,毫無士氣。”

  昌文君不等熊啟詢問,便先一步將自己打探到的消息說了出來,臉上帶著興奮的笑容。

  楚國外戚和士人派在朝堂斗了多少年了,如今呂不韋倒臺,士人派被嫪毐謀反牽連,許青這位秦王黨的雙花紅棍又擔任相邦,不用想都知道接下來呂不韋的門客和官員是什么下場了。

  等到這些人沒了靠山,又被針對,只要趁著許青班底組成之前,他們楚國外戚靠著熊啟這個右丞相依舊可以趁機占據關鍵位置。

  他們是效忠秦國的不假,但該怎么斗還是要怎么斗,呂尚和周公如何?都是史書上頂尖的能臣忠臣,可結果呢?武王姬發三年而亡之后,兩人不也內斗的厲害嗎?

  朝堂便是這般,不是我這一派系的管你是不是忠臣,不站在我這邊,要么讓位要么死。

  “這并不是什么出乎意料的事情,大王親政,呂不韋被貶黜為平民,那么今天定然是必然的。”熊啟神色淡然的說道。

  呂不韋和嬴政都和解了,現在的種種都不過是做給外人看的,為的就是堵住悠悠眾口,讓呂不韋得以安享晚年。

  “接下來便是我們楚國外戚大展拳腳的時候了。”

  昌文君一副躊躇滿志,準備大展拳腳。

  不等熊啟說什么,房門便被敲響了,隨即一名奴仆走入了房間之中,對著昌文君行了一禮后,便快步走到了熊啟身邊,在其耳邊低聲說著什么。

  聽到奴仆的話后,熊啟淡然的臉色逐漸變得凝重了起來,眉心皺起,仿佛遇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一樣。

  昌文君見熊啟這般,臉上的笑容也收斂了起來。

  “你先下去吧。”熊啟對著奴仆點了點頭說道。

  “諾。”

  奴仆行了一禮后,便轉身離開了,臨走將房門也關上了。

  “兄長,發生什么事情了?”昌文君緊跟著問道。

  “宮中傳來消息,昭明君昨日去了博士宮,并宣布要從博士宮中的士人中選拔人手,補全宮中缺少官員位置.”熊啟神色低沉,語氣凝重的說道。

  “這不是很正常嗎?昭明君是相邦,他定然要培植自己的班底,而且在秦國又沒有人手,只能從百家士人中挑選。”昌文君不以為意的說道。

熊啟看了一眼昌文君,眉心緊蹙,臉色依舊凝重的說道  “情況不妙,這件事不是表面看起來這么簡單的,你即刻安排人想辦法再度挑起宗室和士人之間的矛盾”

  說著熊啟便墨跡干涸的竹簡卷了起來,拿著便準備出門。

  “啊?兄長,您這是要去什么地方?您到底在焦急什么?”

  昌文君看著著急出門的熊啟,滿臉疑惑的問道。

  “我懷疑許青可能要保一手士人派,雖說我不敢確定,但總是要提前準備一下,盡可能的打消許青這樣的想法。”熊啟停下腳步,將自己的猜測告訴了昌文君。

  “怎么會?他不要命了嗎?”昌文君不可思議的說道。

  法理性這是朝堂上最重要的東西,秦國律法之中連坐之下,舉薦嫪毐入宮的呂不韋也是重罪,哪怕其靠著這些年的功勞以及最后平叛嫪毐的功績,讓自己得以保全,但跟其有關人就沒有這么好運了。

  許青要保士人派,那無疑是在挑戰秦法,也是在否定自己成為相邦的基礎,這是在挑戰法理性。

  更何況不鏟除上一個權臣的班底來立威,又怎么能夠宣告新王權力呢?

  熊啟看了一眼昌文君并未多說什么,袖口下的食指和拇指緊緊捏著。

  按照一般的情況來看,新朝更替的確不會如此,但他知道嬴政和呂不韋早已和解,這數個月以來的種種都是演戲給嫪毐看的。

  而現在呂不韋全身而退,并且解散了門客。那么他所留下的門客、官員等政治遺產自然不會被打上失敗和敵人的標簽,自然可以被許青全部接收。

  加之許青又要從博士宮士人選取官員,無一不在說明許青給自己的站位是士人派領袖。

  若是許青成為士人派領袖,其與宗室和武將關系又好,那么唯一剩下可以用來立威的便是楚國外戚了。

想到這里,熊啟的臉色更加難看了起來,沉聲說道  “先不要在意這些,你先按照我說的去做,宗室和士人斗起來,無論如何我們都不會吃虧,”

  “好。”

  昌文君雖然還處于懵逼的狀態之中,但熊啟嚴肅的神色讓他明白這件事非同小可,點頭應下了這件事。

  “我先去一趟相邦府。”

  熊啟緊緊握著手中的竹簡,現在能否打消許青的懷疑以及保護楚國外戚,全看農家入秦這件事了。

  今天是許青正式擔任相邦的第一天,他必須得去捧捧。

  話音落下,熊啟便快步走入了書房,而府邸的管家也快步從外面迎上來。

  “君上。”管家拱手說道。

  “安排馬車,我要去一趟相邦府,要快。”熊啟沉聲說道。

  “君上可是去找昭明君的?根據我們的人的匯報,昭明君并未在相邦府,而是去了文信侯的府邸。”管家繼續說道。

熊啟先是一愣,隨后臉色陰沉了下去,眼中閃爍著莫名的微光,拳頭緊緊握著,呢喃道  “還是慢了一步嗎?”

  許青在這個關頭前往了文信侯府,這讓熊啟更加確定了自己的猜測,許青絕對是要整合百家士人以及呂不韋的門客,成立新的士人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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