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嘭~”
許青看向院門不由得警惕了起來,這個時間點基本上沒人來找他。
將桌案上的手弩帶上,用內力催動起來,許青小心翼翼的朝著門口走去。
將院門打開,看著門口的人,許青面露意外之色,同時也散去了手弩上的內力。
“左司馬?您怎么這個時間點來?”
許青看著門口的左司馬劉意很是不解。
門口站著的人正是韓國左司馬劉意,姬無夜在朝中的心腹,胡美人的姐姐胡夫人的丈夫,也是火雨山莊慘案的幕后元兇。2
“貿然打擾,還請太醫令見諒。我身體突發不適,恰好距離太醫令這邊不遠,所以便冒昧打擾,請您幫我看一看。”
劉意笑著行禮,將自己的姿態擺的很低。
許青看了一眼劉意手中拿著的盒子,又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劉意,便知道劉意來找他的真正目的了。
不是身體突發不適,是官場不得意了,想走走后宮的門路了。
“既然如此,左司馬就進來吧。”許青讓開了路。
“多謝太醫令。”劉意欣喜的說道。
他一個左司馬卻對許青這個沒有實權的太醫令的態度如此謙卑,劉意不僅沒有感到絲毫不妥,反而對于能進許青的家門而高興。
畢竟這道門可不是誰都能進的,在門外你覺得許青是沒實權的太醫令沒問題,但是進了這道門,你叫什么就得掂量掂量了。2
許青邀請劉意進了偏房,請他坐下,開始為其診脈。
“左司馬這脈象,形如細線,看來平日里沒少為國事操勞,勞累傷身啊。”許青輕聲說道。1
劉意尷尬的輕咳兩聲,隨后面露惋惜之色。
“是啊,最近邊境隱約再起戰亂,朝堂上下為此沒少操勞。只可惜右司馬之位空缺,大將軍又需要坐鎮新鄭,一些事情一直懸而未決。”1
通過劉意的話,許青已然了解對方的來意,心中不免出現疑惑。
當初攻打百越之際,劉意就是左司馬。如今這么多年過去,身為姬無夜心腹的劉意,竟然還是左司馬。
這其中必然是另有隱情,否則劉意也不能來找他,想要通過他的門路謀取右司馬的職位。
“左司馬多言了,我只是內府的太醫令,朝堂之事不是我該操心的。”
“您是大將軍最喜愛的戰將,如果前線有戰事,大將軍自然不會忘記得你的。”2
許青收回了自己的手,笑盈盈的看著劉意。
劉意微微一愣,隨后露出一抹無奈的笑容。
“我只不過是有感而發,是我多言了。我來找太醫令是診脈的,敢問太醫令,我這身體不適的原因可有解決辦法?”劉意期待的看著許青。
自家人知道自己事,他之所以成為姬無夜的心腹,是因為他當初為姬無夜和韓王安獻上了火雨山莊的寶藏。
當然他并沒有將全部的寶藏獻上,只是上交了三分之一。
靠著這三分之一的寶藏,他本應該平步青云,但姬無夜隱約是猜到了他可能私吞了部分寶藏,加上朝堂需要平衡,所以才一直沒讓他成為右司馬。
他了解姬無夜的性格,如果承認了私吞寶藏,他不僅得不到右司馬的位置,甚至還可能丟掉小命。
只有咬死自己沒有私吞寶藏,沒有證據,加上姬無夜為了防止張開地和四公子韓宇趁機插手兵權,就不會動他。
右司馬是劉意心中的執念,因為當年被他陷害的李開就是右司馬。
因為對李開的嫉妒,加上他的夫人一直對李開念念不忘,讓他極度的渴求右司馬的位置。
所以他才冒險來走走許青的門路,看看能否通過后宮的枕邊風,讓他成為右司馬。
許青看著劉意,心中根本不愿意幫他,他不明白劉意平常一個很精明的人,怎么就突然利令智昏了。
他是姬無夜的人,對方來找自己要官,被姬無夜知曉了,他還能有活路嗎?甚至還會牽連到他這個無權無勢的太醫令。
“左司馬的身體沒有太大問題,只是平日里不要那么操勞,偶爾也可以告假休息一段時日,調養一二即可。”許青說道。
劉意聞言眼中的期待暗淡了下去,他知道許青這是不愿意幫他,眨眼間便又調整好了情緒。
“感謝太醫令的診脈,我會去便找個醫者來調養一下身體。今日上門拜訪,沒有準備別的東西,只準備了一件小禮物,還請太醫令收下。”
劉意將自己帶來的盒子送到許青的面前打開。
柔和的紅光從盒子中迸出,盒子里面裝著的赫然是一顆價值連城的火雨瑪瑙。
“我只是為左司馬診脈,當不得這么貴重的禮物,還請您收回去。”許青推辭道。
“當得當得,其實今日拜訪太醫令還有別的事情。我與夫人成婚多年,卻一直沒有子嗣。”
“我曾經也找了不少名醫來幫我家夫人調養,但最終都沒有效果。”
“您是咱們韓國有名的神醫,他日還請您能夠出手幫我夫人診治一二,看看病癥在什么地方。”8
劉意滿臉的笑容,他說的不假,他的確希望許青能夠幫他夫人看看。
其次也是希望和許青留個好印象,現在許青不愿意幫他,無非是價錢不夠,他相信自己總有一天能夠用錢砸的許青松口。2
又是一番推辭之后,許青才收下火雨瑪瑙。
劉意見此也不再停留,帶著人離開了許青的家里。
將院門重新插上,許青回到屋中打量著手中的火雨瑪瑙。
為了一塊火雨瑪瑙去得罪姬無夜,許青自然沒有這個想法,更何況胡美人可一心想要知道劉意這個真兇的身份呢。
所以許青可不想和劉意有過多交際,以免被人盯上。
“收了禮物不代表我同意,劉意要是糾纏不清,那就隨便找個理由糊弄過去好了。”6
我收禮≠我同意 將火雨瑪瑙重新放回盒子中,許青便回到床榻之上閉眼休息。1
.......
半個時辰之后,一道佝僂的人影翻入許青的家中,手中拿著一柄匕首悄悄的朝著許青睡覺的房間而去。
鋒利的匕首慢慢的將房門的門閂推開,一根蘆葦管子順著房門的縫隙伸了進來。
一股濃煙從蘆葦管子中吹了進來,朝著許青而去。
人影通過縫隙看著床榻之上昏迷過去的許青,悄悄的將房門打開,一個瞬身直接來到了許青的床榻前。
看著許青枕頭旁裝著火雨瑪瑙的盒子,人影露出一抹猙獰的笑容,伸手朝著盒子拿去。
許青突然睜開眼睛,運起內力一拳打在了人影的腹部。1
人影頓時倒飛出去。
“你怎么醒了?”
人影震驚的看著許青,他的迷藥是特別調制的,哪怕是一流高手一時不察也得中招。
月光穿過窗戶照進房間之中,讓許青看清了來人的樣子,
來人身披斗篷,身材佝僂,頭上只有一半頭發,臉上帶著有著鳥喙的半張面具。
“斷發三狼,兀鷲。”
許青當即便認出了對方的身份,同時也明白了對方為何而來。
“嗖嗖~”
兀鷲趁著許青微微分神之際,啟動了提前準備好的機關,十幾根羽箭射穿窗戶朝著許青射去,同時運轉輕功便沖破房門朝著外面逃走。
許青看著射來的羽箭,從床榻之上一躍而起,施展御風而行躲過了羽箭。
看著逃走的兀鷲,許青也顧不上穿衣服,抓起一塊布蒙在臉上,拿上六指黑俠送給自己的手弩,運轉御風而行朝著兀鷲追去。2
兀鷲知道他會武功,便絕不能留下,一旦上報給姬無夜,就該他死了。
..............
皎潔的月光之下,兩道身影在新鄭大小屋頂上騰轉挪移。
兀鷲看著身后緊追不舍的許青,額頭上汗水直流。
作為斷發三狼的幸存者,兀鷲為了找劉意報仇,也是為了找回火雨山莊的寶藏,他便加入百鳥,成為了現在的兀鷲。
平日里他除了執行各種任務之外,便是暗中盯著劉意,伺機報仇和尋找那些火雨瑪瑙。
今夜他發現劉意帶著一個盒子找到了許青,聯想到近日許青在新鄭的傳聞,便猜測劉意可能是去送禮的,而劉意手中最拿得出手的便是火雨瑪瑙。
他想著自己一個江湖二流高手,輕功刺殺和輕功,從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太醫令手中拿走火雨瑪瑙應該很輕松。
于是他與負責值班的殺手交換,代替對方負責夜巡新鄭,從而來盜走火雨瑪瑙。
但他萬萬沒想到一個不允許有武學在身的太醫令,內力比他還要深厚。
這怎么能允許呢?韓王安難道不怕那天許青給他來一下嗎?4
也幸好許青的輕功不怎么熟練,否則他現在連跑都跑不掉了。
看著身后越來越近的許青,兀鷲一咬牙拼盡全力施展輕功,朝著前方掠去。
許青看著速度再度提升的兀鷲,心中不免有些懊悔沒有盡快將御風而行修煉大成。
當下許青一邊施展御風而行追趕兀鷲,一方面用內力催動著手弩,讓手弩開始轉動起來。
許青將體內全部內力涌向腿部,風穴打開,許青的速度再度一漲,眨眼間便掠過數個屋頂,來到了兀鷲身后不足三十步的距離。
兀鷲看著猛然追到自己身后的許青,心中大驚,將手中的匕首朝著對方丟去,同時拿出弓弩朝著許青射去羽箭。1
許青施展身法躲開了丟來的匕首和羽箭,同時將手弩對準了兀鷲。
“砰~”1
兀鷲后背汗毛倒立,危機感瞬間籠罩他全身。
銀針攜帶著強大的力道瞬間爆發出去,銀針破空而去,數道白色的氣旋環繞著在其周圍。
許青猝不及防之下,被強大的后坐力直接逼退了數步,腳下風穴一亂,罡風散去,徑直的朝著下方掉落而去。
“媽的,你也沒說這玩意有后坐力啊!”
許青心中編排著六指黑俠,眼睛死死盯著兀鷲。
銀針帶著巨大的力道直接射入兀鷲的體內,兀鷲身子像是斷線的風箏一般,從半空中掉了下去。
見此,許青心中稍微安心。
屋頂被砸塌的聲音響起,無數水花濺起。
許青只感覺自己像是掉進了熱水之中,嗆了兩口水后,雙手向上不斷掙扎著,慌亂間抓住了某個柔軟滑嫩的東西。4
“這手感,不對啊。”
許青右手下意識的捏了捏,隨后猛然從水中沖出來。
透過薄薄的水霧,許青看著那張熟悉卻布滿寒霜的精致小臉以及那雙滿是冷意的美目,臉上露出一抹尷尬的笑容。1
“紫女姑娘,我可以解釋的。”許青尷尬的說道。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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