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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4章 舞劍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四合院,傻柱:我這輩子父母雙全

  臘月的時候,何雨柱把回來的何雨鑫、何耀祖、何耀宗都叫到了書房。

  書房里茶香裊裊,但氣氛比平時多了幾分鄭重。

  “今天叫你們幾個來,沒別的事,就是聊聊以后。”何雨柱開門見山,目光掃過弟弟和兩個兒子,“集團做到今天這個規模,是我當初沒想到的。攤子大了,規矩就要立清楚,免得你們以后心里有疙瘩,或者下面的人胡亂揣測。”

  何雨鑫立刻表態:“哥,我沒什么想法。現在這一攤就夠我忙的了,再大我也管不過來。以后耀祖、耀宗他們接班,我舉雙手贊成。”

  何耀宗忙說:“三叔,您經驗豐富,我們還要多跟您學習。”

  何耀祖也點頭:“是啊,三叔。”

  何雨柱擺擺手,止住了他們的客氣話:“既然這樣,那雨鑫就管好基建和重工這一塊。我今天把話放在這里,未來集團的掌舵人,不看長幼,不分嫡庶,只看能力和擔當。目前看來,耀祖的大局觀還可以,適合統領全局;耀宗技術敏銳,能帶領集團在研發上突破。你們兄弟要同心,具體分工,以后你們自己商量著來,拿不定主意的,可以問我,也可以問你們媽媽。”

  他頓了頓,語氣更沉凝了些:“至于阿浪、大茂、陳勝、元亨、興堯他們這些元老,集團不會虧待。他們老了,公司養著。但他們的子女,進集團必須從基層做起,憑本事往上走,誰要是想靠著父輩的功勞混日子,甚至搞些不上臺面的事情,別怪我到時候不講情面。這話,耀祖你不好說,過了年我回香江一趟,會親自跟他們說。”

  何耀祖和何耀宗神色一凜,齊聲應道:“明白了,爸。”

  何雨鑫也松了口氣,他確實志不在此,大哥能把話挑明,省去了他許多不必要的麻煩。

  “行了,正事說完。雨鑫,津門新港那個物流中心的規劃做得怎么樣了?”何雨柱轉換了話題,氣氛也隨之輕松下來。

  “初步方案已經出來了,正好有幾個細節要跟大哥你匯報一下.”何雨鑫拿出準備好的文件。

  書房外的院子里,隱約傳來孩子們嬉鬧的聲音,年關的喜慶氣氛已經悄然籠罩了這座四合院。

  小年前,伍千里打來一個電話。

  “柱子,方便說話吧?”

  “方便,有事就說。”

  “嗯,那我就直說了,上次你讓轉交的東西,上面很重視,組織了幾次研討。有些思路,對我們啟發很大。這邊想委托你們精工,試制一批改進型的連接件和緩沖機構,用在新的地面裝備上,圖紙和要求明天傳真給你。”

  “沒問題,我會讓精工優先處理。”

  “還有個事,私人性質的。老熊他們家小子,熊前進,今年轉業,不想按部就班進機關,想到外面闖闖。你那邊要是有合適的位置,幫著看看?”伍千里的聲音帶著點不好意思。

  何雨柱笑了:“你這當叔叔的倒是操心,老熊怎么不自己打電話。讓他過來吧,先從基層管理崗做起,能不能行,看他自己。特區那邊正好缺有魄力的中層,讓他去試試。”

  “他們又拉出去了,等他回來讓他補給你。”

  “大過年的也不歇著。”

  “沒辦法,外面有人不安分啊。”

  “嗯。”

  “那就這樣,前進那小子皮實,你可勁摔打。”

  臘月二十八,何雨柱開始給家里的男孩們上第一堂武術課。

  地點就在四合院的東跨院的一個玻璃暖棚里,何大清和陳蘭香坐在邊上看著。

  何凝玉、何耀陽、何耀辰這幾個小豆丁,還有王思毓家的半大小子,何雨水家的丫頭,臉上又是好奇又是緊張。

  “今天,教你們通臂拳的基本功,先站樁。”何雨柱背著手,神色嚴肅,目光掃過,孩子們不由得挺直了腰板,“手抬起來,對,就這個姿勢。習武不是為了欺負人,是為了強身健體,磨煉意志。都給我堅持住,誰偷懶,加練十分鐘。”

  一開始,孩子們還覺得新鮮,沒過幾分鐘,就開始齜牙咧嘴,小腿發抖。

  陳蘭香看得心疼,被何大清按住了手:“慈母多敗兒,柱子心里有數。”

  何雨柱走過去,輕輕調整著孩子們的姿勢,語氣放緩了些:“對,重心下沉,呼吸要穩。記住這個感覺。”

  暖棚里,只有孩子們略顯粗重的呼吸聲,和何雨柱偶爾的指點聲。

  何大清看著孩子們咬牙堅持的樣子,贊許的點點頭,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老何家后繼有人啊。

  大飯依舊定在酒樓。

  何家和親朋好友上下幾十口人,坐了滿滿四大桌。

  何大清和陳蘭香坐在主位,看著滿堂兒孫,臉上是掩不住的欣慰。

  何雨柱和小滿忙著招呼,給長輩敬酒,給小輩發紅包,場面熱鬧而有序。

  席間,何耀宗接到一個緊急電話,離席片刻后回來,在何雨柱耳邊低語幾句。

  何雨柱面色不變,只微微頷首:“知道了,年后再說。”

  飯后回到四合院,一家人圍坐喝茶守歲。

  何耀祖才得空問起:“耀宗,出什么事了?”

  “不是什么大事。”何耀宗呷了口茶,“北美一個老牌通訊設備商,通過中間人遞話,想談談專利交叉授權的事。大概是看我們勢頭猛,不想在法庭上耗了。”

  “他們倒是會挑時候。”何耀祖哼了一聲。

  “商業談判,常態。晾他們幾天,等過了年,讓法務和研發的人先去接觸。姿態可以放低,底線要守住。”何雨柱開口道。

  何耀宗點頭應下。

  電視機里播放著聯歡晚會,小品逗得眾人哈哈大笑。

  何雨柱的目光卻越過屏幕,落在窗外幽深的夜空。

  九六年了,也不知道面對外面的鬧騰,家里會有什么動作。

  大年初一,一槍早就有人來拜年。

  老方和老趙居然沒在家等著小輩去拜年,來了何家,身后還跟著個中年人。

  “柱子,給你帶個新朋友。”老趙笑著介紹,“這位是鄭國棟,以前在西南搞三線建設的,剛調回四九城,在計委工作。老鄭,這就是何雨柱。”

  鄭國棟伸出手,笑容爽朗:“何老板,久仰大名。你們黃河在東北和特區的布局,很有魄力。”

  何雨柱與他握手,感覺到對方掌心的粗糙和力量:“鄭主任過獎,不過是順應形勢。”

  幾人落座閑聊,話題很快從拜年寒暄轉到宏觀經濟。

  鄭國棟對國內外的產業形勢見解獨到,言語間透露出對高端制造業和核心技術自主的深切關注。

  “尤其是精密儀器和高端軸承,現在很多重點工程卡脖子,進口不僅貴,還時常受限。”鄭國棟感嘆道,“要是國內有多幾家像黃河精工這樣的企業,局面會好很多。”

  何雨柱聽出他話中的深意,謹慎回應:“基礎差,積累薄,追趕需要時間。我們也在摸索。”

  “時間不等人啊。”鄭國棟意味深長地看了何雨柱一眼,轉而笑道,“不過,有何老板這樣有眼光、有擔當的企業家在,總是有希望的。”

  送走客人后,何雨柱對身邊的何雨鑫和何耀宗說:“這位鄭主任,不簡單。以后多留意計委那邊的政策動向。”

  二人點頭,記在了心里。

  年初二,顧知行陪著何凝雪帶孩子回娘家。

  小念禾穿著大紅棉襖,被一家人輪番抱著,咿咿呀呀,成了全場的焦點。

  過了初五,熊杰來了個電話,親自感謝何雨柱安排他家熊前進。

  何雨柱說你準備好酒菜吧,熊杰打包票說沒問題。

  過了正月十五,何雨柱去了一趟花城,跟幾個老戰友聚了聚。

  “柱子,你可真是給我們找個大活,我們這一段時間就沒閑過。”熊杰道。

  “今個不該是你老熊的感謝宴么?怎么訴開苦了,咋的這是要憶苦思甜?”

  “就你詞多!”熊杰沒好氣道。

  “咋的,我給你們的東西沒用?”

  “不是沒有用,是太有用了,問題是我們的裝備跟不上啊,很多打法學不來。”

  “這事你跟我說不著啊,你讓千里找裝備部去啊,是不是千里。”

  “你當我沒找過。”伍千里無奈道。

  “那你們跟我說有啥用?”何雨柱道。

  “嘿嘿,還真有用,你路子那么廣,能不能幫我們搞一批回來。”余從戎道。

  “那你們可太看得起我了,那玩意是我能倒騰的?”

  “這次有人給你背書。”

  “啥意思?”何雨柱心中一動,隨口道。

  “裝備部負責接收,不管來援。”伍千里道。

  “你們覺得這事很好干是吧,生怕黃河不被外面盯上?被盯上的后果是什么你們清楚么?”何雨柱問道。

  “這個.我們真沒想么那么多。”伍千里有些不好意思道。

  “這事我就當你們沒提過。”

  “對對對,喝酒,喝酒!”伍萬里打圓場。

  “其實你們的東西也沒差那么多,這幾年你看看紅外設備補齊了吧,通訊設備好像也是我們黃河產的,直升機也沒差哪里去,坦克我不清楚,541提供給你們的裝甲車我不認為比外面的差,你們還缺啥?”

  何雨柱的話讓幾位老戰友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伍千里咂摸了一口酒,緩緩道:“柱子說的在理。咱們的裝備,單拎出來某一樣,可能跟頂尖的還有差距,但這些年確實是在補課,體系是在慢慢建起來的。紅外、通訊、直升機,這些短板補上了一塊,戰斗力提升就不是一點半點。”

  熊杰嘆了口氣,接過話頭:“理是這么個理,可眼看著人家一步快,步步快,心里急啊。就說那單兵的綜合信息系統,咱們還停留在圖紙和概念階段,人家都快鋪開了。這一旦在戰場上遭遇,信息獲取、指揮效率差著一大截,這仗可就難打了。”

  余從戎點點頭:“老熊說的沒錯。咱們現在缺的不是槍不是炮,是能把所有作戰單元擰成一股繩的‘神經’和‘大腦’。這東西,買不來,也指望不上別人,只能靠自己啃。”

  何雨柱聽著他們的討論,心中了然。

  他放下酒杯,說道:“‘神經’和‘大腦’,靠的是芯片、軟件和系統集成。這方面,黃河通訊和電子科技一直在投入,也拿到了一些軍方的預研項目。但這不是一蹴而就的事,需要時間,也需要部隊在實戰化訓練中不斷提出需求,幫助我們迭代。”

  他看向熊杰,熊杰開口道:“這個你問萬里,這塊他負責,比我清楚,我這腦子遇到這些東西根本轉不過彎了來。”

  何雨柱對伍萬里道:“萬里,既然你們旅是試點單位,那就最有發言權。可以把訓練中遇到的具體問題,尤其是信息不暢、協同脫節的情況,整理成詳細的需求報告,越具體越好。不只是籠統地說‘通訊距離不夠’,要精確到在什么地形、什么電磁環境下、與何種裝備協同時會出問題。有了這些一手資料,我們的研發才能有的放矢。”

  伍萬里眼睛一亮:“這個辦法好!不能光是咱們抱怨裝備不行,也得告訴科研單位,咱們到底需要什么樣的‘行’。回頭我就讓下面組織人手,專門搞這個。”

  熊杰也來了精神:“對!咱們摸著石頭過河,也得告訴后面的人石頭在哪兒!柱子,到時候這份東西,我也給你一份。”

  “不用給我,你們直接上報就行,會有人幫你們處理的。”何雨柱點頭,“另外,關于單兵裝備的升級,或許可以換個思路。全套系統一時半會上不了,能不能先解決關鍵點?比如,班排級別的數據共享終端,或者更輕便、抗干擾能力更強的單兵電臺?這些東西技術門檻相對低一些,裝備部那邊關聯的單位攻關起來也快一些。”

  “看我這嘴,給你是不合適,我們會上報,肯定上報,哈哈哈哈。”熊杰一拍大腿:“至于你后面說的這個,每個班有個能實時共享位置、接收簡要指令的小玩意兒,是不是我們上報了也能有人給解決?到那個時候班組戰術的靈活性就能提高一大截!”

  “應該會吧,現在很多廠子其實都缺項目,不能都去研究一個東西吧。”

  “這個我們不懂,我們只管用。”熊杰道。

  “你們成體系的報,上面肯定會酌情安排的。”

  “行,回去我們就開始弄。”

  氣氛重新活躍起來,大家就具體的技術需求和可行的過渡方案又討論了很久。

  何雨柱沒有大包大攬,而是引導著幾位老戰友將模糊的“裝備落后”焦慮,轉化成了具體、可操作的技術課題。

  到后面伍萬里直接掏出了本子開始記錄。

  酒宴結束,伍千里私下對何雨柱說:“柱子,每次都麻煩你我都不好意思了。”

  何雨柱道:“沒什么麻煩不麻煩的,不過我要說明,我只是個做企業的,提供一些技術和思路參考。最終怎么走,還得靠你們和專業的科研院所。”

  “那是自然,我們缺的就是這個,我是真心想在退下去前能看到陸軍世界第一。”

  “其實我們一直都是第一,從我們打贏半島就是。”何雨柱拍拍老伙計的肩膀。

  “對,一直都是。”伍千里笑著回應。

  “行了,回去休息吧,今天都沒少喝。”

  離開花城,何雨柱回了一趟香江,此行兩個目的,一是與鐘楚紅、樂惠珍商討黃河文化進一步介入內地影視制作的具體計劃,二是召集婁曉娥、阿浪、陳勝、顧元亨、張興堯、史斌等一眾元老,開了一次閉門會議。

  在何家位于半山的別墅里,何雨柱沒有繞圈子。

  “今天找大家來,沒別的事,就是聊聊以后。”他目光掃過在座每一位跟了他幾十年的老兄弟、老部下,“集團能有今天,靠在座各位當年拼死拼活,流血流汗。這份情,我何雨柱記著,集團也記著。”

  他頓了頓,接著道:“大家年紀也都不小了,為集團忙活了半輩子,以后,集團不會虧待任何一位功臣。退休后的待遇,早有章程,只會更好。但是.”

  他話鋒一轉,神色嚴肅起來:“集團要發展,要活得更久,就不能只講人情,不講規矩。以后各位的子女、親屬,想進集團工作,我們歡迎。但必須從基層做起,經過正規考核,憑自己的能力往上走。誰要是覺得父輩有功,就可以躺在功勞簿上吃老本,甚至仗著身份搞特殊,破壞公司的風氣和制度,那就別怪我何雨柱到時候不講往日情面。”

  客廳里一片寂靜,只有窗外隱約傳來的海濤聲。

  婁曉娥率先開口:“董事長說得對,集團不是家族作坊,規矩立下了,對大家都好。”

  洪浪咧嘴一笑:“老板,我你還不知道?我家那小子要是沒出息,我第一個把他攆回家,絕不讓他給集團添亂。”

  陳勝、顧元亨、咸興堯等人也紛紛表態支持。

  何雨柱臉上露出笑容,舉起茶杯:“有大家這句話,我就放心了。以茶代酒,敬各位這么多年風雨同舟。”

  “敬老板!”

  在香江期間,何雨柱還見了一些老朋友,那些人都對黃河集團在國內投資的規模震驚,他們雖然也投了,可是像黃河投的這么徹底,投的這么不遺余力的還真沒有,何雨柱也不好多說什么,畢竟他們的根都在香江,對于未來發展他們也看不到幾十年后。

  只能側面的提一提香江就要回家了。

  在香江沒待幾天,許大茂從特區打來電話,語氣帶著壓抑不住的興奮:“哥,好消息!咱們跟海軍那邊牽頭的聯合項目組,第一批原型機測試通過了!就是那個小型化的艦載通訊模塊,在海上顛簸、高鹽高濕的環境下連續跑了半個月,穩定性比他們現在用的進口貨還好!”

  何雨柱坐在書房里,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他知道,這不僅僅是拿下一個訂單那么簡單。“參與研發的團隊,要重獎。尤其是那幾個帶頭攻堅的年輕工程師。”

  “明白!已經安排下去了。”許大茂應道,隨即又壓低了些聲音,“還有,哥,通過這次合作,咱們算是正式進了那個‘圈子’。后續有幾個關于指揮系統核心處理單元的預研項目,也想讓我們參與競標,不過競爭挺激烈,聽說有幾個老牌國營大廠也盯得很緊,還有外采的也是對手。”

  “正常,憑本事吃飯,不用怕競爭。把我們之前積累的技術底子亮出來,特別是抗干擾和數據加密方面的優勢。價格可以適當靈活,但質量底線不能動。”

  “懂了,我這就去準備更詳細的方案。”

  掛了電話,何雨柱慶幸通訊那邊拆的快,不然通訊那邊還真是有點麻煩。

  進入軍工供應體系,意味著更高的標準和更嚴格的審查,手機如果不單獨分出來,以后難道專供軍隊,那不是他想的。

  之后他又見了見奧利安,那老小子快退休了,不過終究還是沒當上處長。

  現在他爭權利幫何雨垚鋪路,其實也是為家里的孩子鋪路,畢竟只有何雨垚職位最高,其他的人沒那么可靠。

  何雨柱回到四九城,正好趕上何凝雪主導的商業綜合體正式開業。

  開業當天,人流如織。

  何雨柱和小滿也悄悄去看了看。

  項目定位精準,融合了零售、餐飲、兒童娛樂和體驗式消費,加上何凝雪精心策劃的營銷活動,一炮而紅。

  看著女兒在開業典禮上自信從容地應對著各方賓客,何雨柱心里頗為自豪。

  小滿挽著他的胳膊,低聲道:“這丫頭,真的能獨當一面了。”

  何雨柱點點頭:“她天生就是吃這碗飯的。不過,提醒她一下,剛開業,瑣事多,注意身體,別忘了家里還有個小的。”

  “知道,早就說過了。”

  與此同時,遠在特區的何耀宗,卻在經歷著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

  北美那家老牌通訊設備商派出的談判團隊抵達了特區,雙方就專利交叉授權展開了拉鋸戰。

  對方倚仗著深厚的專利池和全球市場地位,開出的條件極為苛刻。

  何耀宗在電話里向父親匯報進展,語氣有些疲憊:“他們堅持要求我們開放底層架構的部分專利授權,幾乎等于要把我們多年的研發成果拱手相讓。否則,就在他們占據優勢的幾個海外市場,對我們發起全面的專利訴訟。”

  何雨柱靜靜地聽著,問道:“法務和知識產權部的評估呢?”

  “正面硬碰,我們勝算不大,至少在某些關鍵專利上,繞不開。訴訟會極大拖慢我們海外擴張的步伐,時間和資金成本都難以承受。”何耀宗實話實說。

  “那就換個思路。”何雨柱道,“他們最想要的是什么?無非是遏制我們,或者通過我們進入國內市場。我們可以同意授權,但范圍僅限于特定的、非核心的專利,并且要求對等開放他們一部分我們認為有價值的專利。另外,授權范圍要嚴格限定,不能覆蓋我們的核心產品和未來技術方向。最重要的是,要求他們承諾,在約定的市場范圍內,停止一切針對黃河的專利訴訟和干擾。”

  何耀宗思索著父親的話:“爸,這是要搞一個停戰協議?用有限的授權,換取發展空間和時間?”

  “沒錯。談判就是妥協的藝術。我們現在需要時間,需要空間。拳頭收回來,不是為了認輸,是為了下次打出去更有力。”何雨柱語氣平穩,“具體條款你和團隊把握,底線我剛才已經說了。”

  “我明白了,爸。我知道該怎么談了。”

  經過數輪艱苦的談判,最終,黃河通訊與北美公司達成了一份有限的專利交叉授權協議。

  協議內容并未對外公開細節,但業內都清楚,黃河頂住了壓力,沒有出讓最核心的利益,并為自己贏得了寶貴的喘息機會。

  協議簽署后,何耀宗給父親發來一條簡短的信息:“暫歇,未敗。前路還長。”

  何雨柱看著信息,笑了笑,回復了四個字:“韜光養晦。”

  之后,何雨柱接到魯山河打來的電話。

  這位海軍將領的聲音依舊洪亮:“老何,沒打擾你吧?”

  “魯司令的電話,隨時歡迎。”

  “什么司令不司令的,叫老魯。”魯山河哈哈一笑,隨即轉入正題,“上次跟你提過的,關于艦艇電子設備升級的事,進展很順利。你們提供的原型機和方案,幫了大忙。不過,現在又遇到個新問題,或者說,是個老問題——人才。”

  “哦?”

  “我們很多一線的技術官兵,對老裝備摸得門清,但面對越來越多、越來越精密的新家伙,有些力不從心了。光是靠廠家培訓幾次,不夠解渴啊。”魯山河感嘆道。

  何雨柱心中一動,想到了什么:“老魯,你的意思是?”

  “能不能,由你們黃河牽頭,或者協助我們,搞一個常設的、高水平的專業技術培訓中心?不光是針對我們的設備,也包括基礎理論、國際最新技術動向等等。師資嘛,可以請你們的工程師,也可以從大學、研究所請專家。地點可以在特區,或者別的方便的地方。”魯山河說出了他的構想。

  何雨柱幾乎沒有猶豫:“這是好事,利國利民,也利于我們深入了解需求,我同意了。讓許大茂和你們相關部門具體對接,拿出個方案來。”

  “痛快!我就知道找你準沒錯!”魯山河大喜。

  這件事很快被提上日程。

  許大茂與海軍相關部門密切溝通,初步決定在特區設立一個“軍民融合信息技術培訓中心”,面向海軍技術官兵提供定期輪訓和專項技術培訓。這不僅是黃河履行社會責任的一個窗口,更是一個與一線使用單位深度綁定、獲取最直接反饋的絕佳平臺。

  一九九六年初夏,東南海域。

  海風帶著咸濕的氣息,吹拂著某沿海軍用機場的塔臺。

  黃河集團派駐海軍的技術支援小組負責人,三十歲出頭的工程師趙衛國,瞇著眼望向遠處海天一色的方向。

  他身邊站著的是海軍某技術保障中隊的李隊長。

  “老趙,這次看你們的了。”李隊長拍了拍身旁一個墨綠色箱體,“這套‘海眼1型’數據鏈終端,可是你們黃河的‘親兒子’。”

  趙衛國笑了笑,神色卻認真:“放心,李隊。從原型機到定型,我跟了全程。它要是在演習中掉鏈子,我第一個跳海游回去。”

  他身后,小組另外兩名成員,軟件工程師小王和硬件工程師小張,正在對即將裝載上機的設備做最后檢查。

  他們是隨這批新型數據鏈終端第一批進駐部隊的技術保障人員,任務是確保這套由黃河電子科技與海軍某研究所聯合研制的系統,在首次大規模實兵演習中穩定運行。

  幾天前,他們接到緊急通知,將參與代號“驚濤96”的海陸聯合演習。

  此次演習,航母并未出動,但集結了包括新型驅逐艦、護衛艦、潛艇以及海軍航空兵和岸基導彈部隊在內的精銳力量。

  趙衛國小組負責保障的數據鏈系統,承擔著在復雜電磁環境下,實現艦艇、飛機與岸基指揮所之間關鍵戰術數據實時共享的重任。

  “各單位注意,‘驚濤’行動第一階段,開始!”指揮部命令通過加密頻道傳來。

  巨大的轟鳴聲中,數架掛載實彈的戰鷹依次滑跑起飛,刺破蒼穹。

  遠處的海面上,艦艇編隊開始機動。

  趙衛國小組登上一架經過特殊改裝的運8J指揮聯絡機,這里將是他們空中保障的平臺。

  機艙內,指示燈閃爍,屏幕上數據流不斷刷新。

  “各節點正常,數據同步率百分之九十九點八。”小王緊盯著監控終端,快速報告。

  演習空域,電磁環境瞬間變得惡劣。

  “藍軍”強大的電子干擾開始了。

  “報告,3號區數據鏈信號衰減百分之三十!有丟包現象!”小張喊道。

  趙衛國俯身到控制臺前,手指飛快地敲擊鍵盤:“啟動抗干擾冗余協議B,提升發射功率百分之十五。小王,檢查路由切換是否順暢!”

  “協議已啟動!路由切換正常,備用通道建立!”

  屏幕上,一度變紅閃爍的節點指示燈逐漸恢復穩定。

  與此同時,紅軍驅逐艦“珠海”號指揮室內。

  艦長盯著綜合顯示屏上重新穩定下來的周邊態勢信息,松了一口氣。就在剛才,強干擾導致來自預警機的目標數據一度中斷。

  “黃河這套東西,有點門道。”他對身邊的政委低語。

  演習進入關鍵階段。

  紅軍指揮部捕捉到“藍軍”一艘模擬敵艦的電子信號,意圖前出偵察。

  “命令,‘珠海’艦前出,實施電子佯動,吸引對方注意力。

  ‘潛龍’2號,向目標海域隱蔽接近。航空兵第3團,做好突擊準備。”

  命令通過數據鏈瞬間分發至各單元。

  趙衛國在運8J上,看著代表各作戰單元的光點在屏幕上協同移動,心中繃緊。

  他知道,這是對數據鏈系統極限性能的考驗。

  突然,負責與水下節點通信的子系統的告警燈亮了!

  “是‘潛龍’2號!通訊時斷時續!”小張急道。

  水下通訊本就是難點,加上強干擾,情況棘手。

  “嘗試切換至長波備用信道,啟用數據壓縮重傳機制!”趙衛國額頭滲出汗珠,“向指揮部報告情況,建議‘潛龍’2號按最后接收的指令繼續執行預案!”

  指令發出,回應需要時間。

  機艙內氣氛凝重。

  幾分鐘后,屏幕上一組新的目標參數由岸基雷達站更新過來——那是“潛龍”2號根據預案,在無法接收新指令情況下,依靠自身傳感器捕捉并上傳的目標信息!

  “好樣的!”趙衛國忍不住揮了下拳頭。系統設計的冗余和自主性發揮了作用。

  “航空兵第3團,收到目標數據,請求攻擊!”

  “批準攻擊!”

  剎那間,無彈頭導彈發射成功,遠方海天之際,雖無彈頭爆炸效果,還是濺起巨大的浪花實彈。

  趙衛國抹了把額頭的汗,指尖在控制臺邊緣無意識地敲擊著。

  機艙內彌漫著設備散熱和人體汗液混合的氣息。窗外云層厚重,下方海面泛著鉛灰色的光。

  “藍軍電子壓制強度還在提升,”小王盯著頻譜分析儀,“他們投入了新的干擾源。”

  小張接口:“艦載終端報告數據傳輸延遲增大,有誤碼出現。”

  趙衛國俯身調整參數。“啟動自適應跳頻模式,把加密校驗級別提到最高。向指揮部申請使用備用頻段。”

  指令在加密頻道中快速傳遞。幾分鐘后,紅軍指揮艦批準了頻段切換申請。

  此刻,在紅軍“珠海”艦的作戰室內,艦長看著屏幕上偶爾卡頓的戰術圖示,眉頭緊鎖。“數據鏈還能維持基本指揮嗎?”他問通訊官。

  “可以,但傳輸速率下降約40。目標更新有延遲。”

  艦長沉吟片刻,下令:“啟用備用通訊方案,語音信道加密傳輸關鍵指令。不能把所有雞蛋放在一個籃子里。”

  遠在岸基指揮部的魯山河通過不同渠道關注著演習進展。他拿起專線電話:“黃河的技術小組還在天上?”

  “是的,司令員。他們隨指揮聯絡機一直在前沿空域。”

  “告訴他們,穩住。實戰環境比這更復雜。”

  趙衛國收到這條簡訊時,正盯著一個異常數據流。“明白。請首長放心,系統運行在設計冗余范圍內。”

  演習進入第二階段。

  紅軍岸基導彈部隊開始模擬對海攻擊。

  數據鏈需要將雷達獲取的目標參數實時分發給各發射單元。

  “岸基雷達站報告,目標數據打包完畢,準備上傳。”小王報告。

  “所有接收節點確認就位。”小張緊接著說。

  趙衛國深吸一口氣:“開始傳輸。”

  龐大的數據包通過多個中繼節點,流向分布在不同陣地的導彈發射車。

  屏幕上,代表數據傳輸進度的綠色光帶緩慢但穩定地前進。

  突然,主用信道再次出現強烈干擾。

  “切換至衛星中繼通道!”趙衛國命令。

  備用通道建立,數據傳輸恢復。

  然而幾秒后,衛星鏈路也出現波動。

  “他們在嘗試阻塞我們的衛星通訊。”小張判斷。

  趙衛國當機立斷:“啟動最后一招——數據分片多路傳輸。把數據拆分成小塊,通過所有可用信道同時發送,在接收端重組。”

  這是一項尚未完全成熟的技術,原本只作為理論儲備。

  小王快速加載相應協議,小張調整硬件參數。指令發出后,系統資源占用率瞬間飆升。

  “能行嗎?”小王有些擔心。

  “理論上可以,”趙衛國緊盯屏幕,“就看接收端的處理能力了。”

  在紅軍某導彈陣地上,技術兵看著終端屏幕上零碎傳入的數據包,迅速啟動重組程序。進度條緩慢爬升,最終定格在100。

  “目標數據接收完整!火控解算完成!”陣地上傳來報告。

  “批準模擬發射!”

  雖然沒有實彈發射,但指揮部的裁決系統根據傳輸的目標數據和導彈參數,判定此次模擬攻擊有效,成功“摧毀”藍軍一艘重要艦艇。

  消息傳回指揮聯絡機,趙衛國小組三人相視一眼,都松了口氣。

  然而考驗還未結束。演習指揮部臨時增設了項目:模擬主節點被摧毀后的系統重組能力。

  當代表指揮艦的節點從戰術網絡上消失時,趙衛國立即啟動分布式指揮協議。

  系統自動將指揮權限移交至備用節點,各作戰單元根據預設預案自主協調。

  “系統重構完成,用時3分17秒。”小王報告。

  這個時間比平時訓練慢了半分鐘,但在強電磁干擾環境下已屬不易。

  演習持續了三十六個小時。當“演習結束”的命令最終傳來時,趙衛國小組已連續工作了近四十小時,僅靠壓縮餅干和功能飲料維持。

  返航途中,魯山河親自接通了指揮聯絡機的通訊。

  “你們提供的系統,基本達到了預期。”魯山河的聲音透著疲憊,但也有一絲滿意,“暴露出的問題,列個詳細清單。下一步改進,還需要你們多出力。”

  “是,司令員。我們一定配合部隊完成系統優化。”

  飛機在跑道上降落時,東方的天際剛泛起魚肚白。

  趙衛國看著窗外漸亮的天空,對組員說:“回去后,先把這次記錄的數據全部備份。問題比我們預想的要多。”

  小張揉著發紅的眼睛:“有幾個硬件接口在持續震動下出現了松動,得重新設計固定方式。”

  小王補充:“軟件在極端條件下的穩定性也需要優化,特別是多路傳輸時的資源調度算法。”

  他們帶著滿身疲憊和幾箱珍貴的數據記錄,離開了機場。

  一周后,黃河電子科技與海軍相關部門召開演習總結會。

  趙衛國代表技術小組做匯報,詳細分析了系統在復雜電磁環境、高強度連續運行和極端氣候條件下的表現,指出了十二個需要改進的技術問題。

  會議結束時,海軍方面的負責人握著許大茂的手說:“這次演習證明,國產系統堪當大任。但也要看到差距,下一步的升級方案,希望你們盡快拿出來。”

  許大茂鄭重承諾:“黃河一定全力以赴。”

  回到特區,趙衛國小組立即投入了新一輪的技術攻關。

  演習中暴露的問題,成為他們下一步研發的最重要指引。

  而在東南沿海,緊張的空氣并未隨著演習結束而完全消散。

  某地的沿岸雷達站依舊保持高度警戒,巡邏艦艇的出航頻率明顯高于往常,不時還有戰機起落機場。

  太平洋某處,一支艦隊停止北上,轉道去了另外一處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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