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判桌上,雙方展開了激烈交鋒。
歐方代表語氣傲慢,強調其品牌百年歷史、技術全球領先,報價雖然高昂但“物有所值”。
何雨鑫沉穩應對,身旁的工程師則逐一拆解技術細節,闡述黃河方案如何在滿足性能要求的前提下,實現更低的成本、更快的投產周期和更徹底的技術轉移。財務顧問則清晰地對比了兩種方案的投資回報率。
郜廠長和其他廠領導聽得極其認真,不時低頭記錄。
會議從上午持續到傍晚。
休會期間,歐方代表主動找到何雨鑫,語氣緩和了許多:“何先生,或許我們可以談談。有沒有可能,我們雙方合作?由我們提供核心技術和品牌,黃河負責生產和部分本土化研發?”
何雨鑫笑了笑:“感謝您的提議。但黃河的目標是建立自主能力和品牌。合作可以,但必須基于平等互利,而不是簡單的代工。”
最后一輪談判,廠方內部進行了長時間討論。
最終,郜廠長宣布了決定:“經過綜合考量,我們認為黃河集團的方案更符合我廠長遠發展的利益。我們決定,與黃河集團就轎車項目進行深入合作洽談!”
歐方的人憤然離場,都談到最后了被人摘了桃子他們怎么甘心。
走出會議室,北方的秋風已帶著寒意,何雨鑫卻覺得渾身發熱。
他回去后,撥通了香江的電話。
興奮道:“哥,談下來一個,長春這邊,定了我們。”
電話那頭,何雨柱的聲音帶著笑意:“干得不錯。這是個很好的開端。”
“其實就是我們便宜,條件優惠。”
“成本本來也不高,我們又沒拿出最先進的,不過你也給我出了個大難題,我要去找生產線了。”
“能者多勞,大哥,你也不能光給我們安排活啊。”何雨鑫笑道。
掛了電話,何雨鑫又撥通四九城家里的電話。
“小雪,”他的聲音不自覺地帶上了輕快,“長春這邊的事差不多了,我明天就回京。”
龔雪在電話那頭笑起來:“真好,娘剛才還念叨呢。路上小心。”
“好,我安排好就回去。”
十月底的時候,何雨柱接到了一個電話是梅生打來的,他語氣里帶著壓抑不住的振奮。
“柱子,柱子,猜猜誰來了?”
何雨柱笑道:“能讓老梅你這么高興的,除了千里他們,還能有誰?”
“哈哈哈!就知道瞞不過你!我們師,整體調防,到花城了!千里現在可是參謀長了!老熊接了師長,萬里是副師長,從戎是副政委!還有.”
梅生頓了頓,聲音里笑意更濃:“還有一個人你可想不到。”
“誰啊?”何雨柱還真想不到還有哪個關系好的人。
“你家老五,何雨焱,我也是才知道那是你弟弟,之前我還納悶呢,這名字那么耳熟。”
“你們在前面打過照面?”
“那倒沒有,萬里他們團跟兄弟部隊配合任務,就是你家老五他們部隊,你家那老五上了戰場跟你有一拼。”
“那雨焱怎么跟著過來了?”
“這個好像是千里親自去調的,現在是穿插7連連長。”
“七連,他?行么!”
“你弟這幾年各級比武都拿過前幾的成績,戰場上又是戰斗英雄,你太小看你弟了吧。”
“這小子沒詳細說過。”何雨柱道。
“還不是跟你一樣,只有瞞不住了才說。”
“老伍他們什么時候有空?”
“要過一陣子的吧,才回來事情比較多。”
“行,那你跟他們約一下,到時候通知我。”
“沒問題。”
十來天后,何雨柱再次接到梅生的電話,約定的地方是花城。
“我安排一下手頭的事,盡快動身。”
掛了電話,何雨柱在書房里踱了兩步,臉上是許久未見的暢快笑容。
他拿起內線電話:“令儀,來一下。”
小滿很快進來:“柱子哥,什么事?”
“準備一下,我們去趟花城。”何雨柱語氣輕快,“千里、萬里、從戎他們部隊調防到花城了。還有,雨焱那小子,也調過去了。”
“這下你可開心了,你那些老兄弟都離得近,雨焱回來了?這可是大喜事!”小滿驚喜道。
“嗯,是很高興。”
“對了,白鴿你沒問問在哪?”
“這個忘了.”
“你啊,這也能忘,過去我問雨焱好了。”
兩天后,花城,軍區招待所。
何雨柱和小滿剛到,梅生和伍千里就已經等在門口了。
伍千里穿著一身嶄新的校官常服,身姿依舊挺拔,臉上多了些風霜痕跡,但眼神銳利如昔。
他看到何雨柱,大步上前,兩人用力抱住,互相捶打著后背。
“柱子!”
“千里!好家伙,參謀長了啊!”
“比不上你何大老板啊!”伍千里松開他,笑著打量,“氣色不錯,看來資本家當得挺滋潤。”
“滾蛋!一見面就沒好話。”何雨柱笑罵,又看向他身后的熊杰、余從戎、伍萬里。
熊杰比伍千里更猛,拍的何雨柱后背那是邦邦響:“柱子,好久不見。”
“你也不怕把我拍死了,你當我還是十來歲呢。”何雨柱沒好氣道。
“就你這體格子,二十來歲的小伙子都不如你,我說你小子怎么不見老呢。”熊杰大笑道。
余從戎也沒好到哪去,不過他更慘一點,被何雨柱拍的求饒了:“停,停,停,柱子你這是要拍死我么?還是你把老熊拍你的賬算我身上了。”
“哈哈哈哈,誰讓你個老小子比他們都結實呢。”
“你更結實,你這連點反應都沒有。”
伍萬里一見這樣,連忙跟何雨柱握手,何雨柱哪肯放過他,把他拍的直“哎呦”。
“柱子哥,我可沒得罪你。”
“是我稀罕你行吧!”何雨柱笑道。
“行,行。”伍萬里忙道。
接著他轉頭對小滿道:“嫂子好!”
“好,好,你柱子哥,平時可沒少念叨你們。”
“真的假的,他這大資本家,還有時間念叨我們這些扛槍的。”伍千里調侃道。
“真的,他以前不也是扛槍的。”小滿笑道。
“哈哈哈,那倒是,這小子以前還是我的兵呢。”伍千里道。
“也是我的兵。”余從戎不甘落后。
“咋的,你們還要搞山頭啊,欺負我沒帶過他。”熊杰不干了。
“我是柱子哥的兵。”伍萬里道。
“哈哈哈哈,老鄉這里還真就你是個外人,就認了吧。”
“我可比你們先認識他的,是不是柱子。”
“是是,你老熊敢帶著百十號人,穿著單衣爬冰臥雪,你在戰場上不孬。”何雨柱拍著他的肩膀道。
“你這是夸自己呢吧,要不是你送我們棉衣,我們都凍成冰棍了。”熊杰沒好氣道。
“怎么,人家說的不是實話?”余從戎道。
“那也比你這個大傻個子強,你是真猛,一把沖鋒槍就要干八架飛機,要不是柱子,你就成烤鳥了!”熊杰道。
“罵人不揭短知道不,我現在好歹也是個師級副政委。”
“咋的,你見了我不得喊一聲師長?余副政委!”
“師長同志好!”余從戎直接立正敬禮。
“行了,你倆就別鬧了,被戰士看見不丟人啊!”伍千里道。
何雨柱想轉移話題,環顧四周問道:“雨焱那小子呢?還沒到?”
伍萬里笑道:“給他連隊布置任務呢,一會兒就到。”
“那小子行不行?”
“人家練兵可不比你差,一套一套的。”
“我那是土辦法,自己琢磨的。”
“所以我才讓我哥把他挖過來的,那小子可是軍校高材生。”伍萬里道。
“他那學歷你們認啊?”
“認不認的不妨礙人家就是正兒八經的軍校生。”伍千里道。
“嗯,走吧別在外面站著了,進去等。”梅生開口道。
“好,眾人齊聲道。”
進了招待所食堂的包間,剛喝了一輪茶,包廂門被推開了,一個高大身影快步走進。
何雨焱一身作訓服,額上還帶著汗,見到眾人,立即立正敬禮:“報告!何雨焱報到!”
“這是我們跟你哥的老友聚會,不用這么正式,這里坐的都是你哥,回了隊伍我們才是你的領導。”伍千里道。
“是,首長。”
“你小子!”
何雨柱起身拍拍他肩膀:“行了,這兒沒外人,坐吧。”
仔細打量一番,“瘦了,也黑了。”
何雨焱咧嘴一笑,又轉向小滿,“大嫂。”
小滿笑著點頭:“白鴿呢?調過來沒有?”
“她還在原單位,手續正在辦。”何雨焱答道。
“調哪里了?”
“花城軍區醫院。”何雨焱道。
“那挺好,你們不用兩地了。”
眾人說笑間,菜上來了,然后男人們就開始拼酒。
小滿也不攔著,就這么看著一群老爺們一杯接一杯的喝,因為何雨柱的狀態跟平時都不大一樣,她能感受到那份深厚的情義。
酒過三巡,話題漸漸轉到之前的戰事上。
熊杰放下酒杯,神色凝重:“那邊地形太復雜,叢林密布,山洞縱橫。他們熟悉地形,化整為零,神出鬼沒。”
余從戎接口道:“確實狡猾。正面交鋒少,多是偷襲、伏擊。埋雷、設陷阱,防不勝防。我們吃了不少虧。”
伍千里看向何雨柱:“柱子哥,你當初建議的那些小分隊滲透、夜間偵察、電子干擾,后來真派上了大用場。”
何雨柱擺擺手:“我都是紙上談兵,還是你們在一線摸索實踐出來的。”
伍萬里道:“柱子哥你別謙虛,你那個叢林戰是真的管用。”
余從戎插話,語氣帶著佩服:“還有建議用直升機快速投送小股部隊,控制隘口,斷他們后路。讓我們完成了幾次包圍殲滅戰,這招是真的狠。”
何雨柱沉吟片刻:“我們只是太久沒打過仗了,等我們適應了戰場,世界上任何陸軍都不是我們的對手。”
梅生點頭:“是這個道理。”
“話說你們這次調過來,應該不只是換防那么簡單吧?”何雨柱對著伍千里道。
“哦,你聽說什么了?”伍千里驚訝道。
“我可沒聽說什么,你們打了這么久,總結了這么久,回來就不折騰折騰,這不是我軍的風格啊。”
“柱子,你這軍事的敏感度還是那么敏銳,是要搞點改變,不過具體的我就不能說了。”
“你說我也不敢聽,別再給我抓緊去。”何雨柱笑道。
“你啊,比以前油滑多了。”伍千里笑道。
“哈哈哈哈!”眾人齊聲大笑。
笑過之后何雨柱起身舉起杯:“好了,過去的不多提了。重要的是你們都平安回來了。這杯,敬你們,也敬所有為國出征的將士!”
“干杯,敬所有出征的軍人!”眾人全都起身。
一頓酒喝到半夜,小滿還問了這些人家里人的情況,酒席散了,所有人都住在了招待所。
次日清晨,何雨柱和小滿在招待所食堂簡單用過早餐。
伍千里、梅生等人另有軍務,已先行離去,只留話說晚上再聚。
何雨焱換了身干凈的軍裝過來:“哥,大嫂,今天有什么安排?要不我帶你們在花城轉轉?”
何雨柱擺擺手:“花城什么時候都能轉,去你連隊看看,能去吧。”
何雨焱愣了一下,隨即點頭:“好。”
車子駛入軍營,哨兵看清車牌和何雨焱的證件后敬禮放行。
營區整潔肅穆,遠處訓練場傳來響亮的口號聲和腳步聲。
七連的營房單獨在一個區域,顯得格外安靜。
何雨焱領著哥嫂走向連隊榮譽室。
推開門,一面厚重的榮譽墻呈現在眼前。
墻上不僅掛著新的錦旗和獎狀,更保留著許多泛黃的老照片和簡要的戰史說明。
小滿緩緩走近,目光掠過那些黑白影像和文字。
“.某高地阻擊戰,全連堅守陣地三晝夜,擊退敵軍營連規模進攻十七次,殲敵數百”
“.穿插敵后,斷敵補給線,成功配合主力完成合圍.”
一行行簡潔的文字背后,是難以想象的慘烈與犧牲。
許多照片上是年輕的戰士,眼神堅毅,有些照片旁標注著犧牲的時間和地點。
小滿的手指輕輕拂過那些名字,眼圈漸漸紅了。
她終于明白,丈夫當年經歷的是怎樣的烽火歲月,也明白了為何雨焱會被安排到這個功勛卓著也承載著厚重歷史的連隊。
這是一種傳承。
何雨柱站在一旁,沉默地看著,目光深沉,仿佛透過墻壁看到了遙遠的過去。
何雨焱低聲道:“每次新兵下連,第一課就是在這里。哥,七連是個好連隊,半島你們打得太苦了。”
何雨柱輕輕拍了拍弟弟的肩膀:“都過去了。現在帶好七連,別辜負了前輩們用命換來的榮譽。”
“我知道。”何雨焱鄭重地點頭。
中午在部隊食堂吃了便飯,下午何雨柱和小滿便離開了營區。
傍晚,眾人又在一起吃了一頓,不過今天沒有昨天喝的狠。
飯后,伍千里他們跟何雨柱夫妻道了一聲不好意思,因為他們后面還有安排,也沒時間陪夫妻倆轉轉了。
何雨柱不以為意道:“來時方長,現在這么近,還不是想來就來了,不過下次你們要把嫂子弟妹還有孩子們都叫上,不然那小滿一個人不自在。”
“那是必須的,下次你家那幾個小的也要喊上,年輕人多認識一些朋友也是好事。”伍千里道。
“嗯,聽雨焱說你家那幾個學習都好得不得了,兩個小子更是拳腳了得,我可是要見識見識。”熊杰道。
“那咱就說定了,下次一定要把人喊齊了,老梅你也一樣,不行就把老婆孩子都弄特區來。”
“你說的倒是輕松,我家老婆子可以來,孩子的工作,哪是說調動就調動的?”
“你調不了我安排。”何雨柱道。
“別,你可別讓我犯錯誤。”
“得了吧,換個工作就犯錯誤了,現在內地下海的多了。”
“這個以后再說。”梅生道,他去了特區才知道什么才叫機會,要說對孩子們的前途沒點想法那是假的,不過他還沒考慮清楚。
既然都沒有時間,何雨柱和小滿也就沒繼續在花城待,直接買了機票回了四九城。
此時已是深秋,胡同里的槐樹葉落得差不多了,光禿的枝杈襯著灰墻青瓦,透出幾分料峭。
接何雨柱他們的車剛拐進胡同口,就看見院門外何大清在門口等著呢。
車到院門口何大清道:“你們怎么才回來!”
何雨柱拎著行李下車,小滿跟在后頭笑:“爹,你怎么在外面等,多涼啊!”
“你娘讓我出來迎一迎,我這都出來第三次了。”
“啊,我們又不是不認識家門。”何雨柱道。
“你娘等她大兒子兒媳婦著急。”
“走吧,快回去吧。”何雨柱拎著東西就往里面走。
進了中院,把東西放到廂房,何雨柱幾人就進了正屋。
陳蘭香、龔雪和總楚紅都在里屋炕上聊天呢,這倆現在身子沉,動不動就乏。”
何雨柱還在院子里聞到一股中藥味,知道這是他老子按照老方子給兒媳們熬的安胎湯。
幾人見何雨柱他們進來就想下炕。
小滿忙擺手:“娘,小雪、楚紅快別動,都是自家人還講究這些?”
“快上炕坐,暖和。”陳蘭香拍了拍炕沿。
“好。”
何雨柱把從廣州帶的各色點心擱在炕桌上:“給你們帶了點廣式點心。”
“謝謝大哥!”二女忙道。
陳蘭香跟進來念叨:“回來就好。眼下正是用人的時候——龔雪快七個月了,楚紅也六個多月,我這天天盯著她倆喝湯藥、數胎動,還得張羅三頓飯。你爹光會守著灶臺轉,平時買糧買菜的活兒全指著雨鑫,可他公司那頭也忙得腳不沾地人都見不到。”
“娘,我爹那邊酒樓采購食材順便給家里就買了就是了,還用人專門跑,你自己要是忙不過來雇個人啊!”
“外面人哪有自己人穩當。”
“怎么就沒有,要不我把香江那邊的人給您送回來。”
“真的能送回來?”陳蘭香有點意動。
“哪有什么不行的,又不少給錢,想回家機票我也給他們買。”
“讓人家離家那么遠過來,我考慮考慮吧。”陳蘭香道。
“考慮什么啊,要不我這在這邊幫你找兩個人,又不在家住,白天幫幫你的忙就行了,家里再留個司機有什么事你讓司機拉著你去就完事了,你們說呢。”何雨柱跟陳蘭香念叨完,最后一句卻是問的龔雪和鐘楚紅。
“這個.”
“要不這樣,我把你兩個親家母都給你送來,也不住這邊,住之前那個宅子,你看咋樣?”何雨柱道。
這個陳蘭香倒是無所謂,龔雪和鐘楚紅就很意動了,姑娘家家的生孩子自己老娘在身邊還能不愿意啊。
“娘,我看就照柱子哥說的,把小雪和楚紅的母親都接過來,家里再留個司機,這樣我們都放心。”
“麻煩不?”陳蘭香問道。
“麻煩啥,讓她們先給家里去個電話,我讓人接送一下就行了。”
“行,小雪,楚紅,你們愿意不?”
“愿意,娘,我們現在就去打電話!”二女臉上笑開了花。
“哎呦喂,你們早說啊,你們不說我怎么知道你們想什么,看這事鬧的。”陳蘭香埋怨道。
“我們不是怕您為難么?”
“我有那么難說話啊,行了去打電話吧,實在不行今年過年讓你們老子也過來,反正地方夠住,省得你們兩頭跑了。”
“我們問問吧。”
“誒,你們慢點,慢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