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學度)
“我坐會，太累了。”
“真不知道你怎么一打二的……”
說到這里，于浩洋突然間楞了一下，苦笑道：“差點忘了，你又不用到處跑，發球局基本上打的都是ACE球，接發球局也很少能讓你打第三輪的，體能消耗對你來說完全不叫事。”
“不像我，滿場到處跑。”
于浩洋一邊說一邊氣喘吁吁：“三局就已經是我的極限了，如果考慮體能的話，根本不可能連拿三分，丟分是肯定的。”
“還是他們知道心疼人，我都跑不動了，這時候讓我換人，不然之前我話都說出去的，現在還真不好意思找他們提這茬。”
“好人吶！！”
于浩洋看向佐恩，感動的不行，這個眼神看的佐恩有些莫名其妙。
聽著于浩洋嘰里呱啦說了一大堆，顧誠也是樂的不行：“但學長實力的確進步了不少。”
提到這個，于浩洋鄭重了許多：“那是，還多虧了阿誠，要不是你，我也不會進步的這么快，起碼也得一年半載的了。”
說完，于浩洋心中也是一陣感慨。
只能說，有時候選擇比努力真的要重要。
如果當時顧誠邀請他組隊雙打的時候，因為要當工具人，不能拿獎金，要面子這些東西拒絕了顧誠，也就不會有今天了。
單腳碎步，還有超級半截擊，這兩樣如果他能完全并熟練掌握，他的網前打法就能就能徹底閉環不說，還能在這個的基礎上完成躍升，日后不說在職業網球這條路上能走多遠，但打進ATP賽甚至殺入世界前一百，他還是有信心的。
世界前百，這是他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要知道，網球發展了這么多年，國內除了女子組有不少人殺進了世界前百外，男子網球職業選手中，排名最高的也就張銘這些人了。
關鍵是，排名也都在一百開外。
而如今，他已經敢往世界前百去想了，可想而知，顧誠對他的幫助有多大。
顧誠笑道：“學長這么有信心的話，希望咱們可以在單打的決賽相遇。”
于浩洋哭笑不得：“別在前幾輪碰到你我就謝天謝地了，瑞典的SALKOPEN青少年賽不是青少年薩格勒布杯你能比的，參加SALKOPEN青少年賽的大多數都是本國的選擇，瑞典有費天王這些網球名宿，他們的青少年選手本身就會比很多國家的要強。”
“青少年薩格勒布杯我能打進四強那是運氣好，SALKOPEN青少年賽，我的目標依舊是四強。”
于浩洋從未覺得自己進步了很多就能打爆其他人，他進步了，別人難道就會原地踏步？
換作是其他青少年賽，或者國內的賽事，只要顧誠不參賽，他有把握拿冠軍。
可SALKOPEN青少年賽，能打進四強他就謝天謝地了。
而且進四千的前提是不提前遇到顧誠。
真要第一輪就遇到了，那基本上就是一輪游。
兩人旁若無人的有說有笑，于浩洋也懶得站場上了，這不是正式的雙打比賽，接下來也不需要他交替發球，在一旁看好戲就行了。
于浩洋的下場，倒是讓場外的人忍不住眉頭一皺。
“佐恩那意思是準備讓他們換人了？”
“應該是的吧，這家伙太強了，一個人二打一還連拿了三分，要不是佐恩中途阻止，這時候怕是連拿四分了。”
“太強了，感覺跟我們完全不是一個層次。”
“不過佐恩這事做的也太不道德了，之前是他說的可以一個人，現在連輸三局后又中途要求換人！”
“輸不起唄！”
“真這么打下去，最后就算不被打哥60，他們倆也得被大比分差距淘汰。”
“也不好說吧，那個chinaboy看著體能消耗了不少，繼續打下來，佐恩他們還真有翻盤的可能，現在要求換人打，這不是給自己挖坑嗎？”
“你不會以為另外一個chinaboy也那么厲害吧？”
“場上的這個明顯比另外一個看著要瘦弱一些，就算不弱，恐怕也強不到哪里去吧？”
“佐恩又不是傻子，沒道理把人家體能消耗光了非要求弄個體能充足還實力不弱的對手上來，那不是找虐嗎？”
對于佐恩中途要求換人的行為，大家想法不一。
布里克往前走了一步，碰了碰霍恩的胳膊：“霍恩，你怎么看？”
霍恩一臉疑惑的回過頭。
布里克道：“你覺得佐恩這么做對他來說是好還是壞？”
霍恩猶豫了片刻，給出了自己的猜測：“應該是好吧，YU的實力太強了，哪怕一打二體能下降了很多，但實力放在那里，真拼一拼，未必不能大比分淘汰佐恩和維爾斯。”
“那如果CHENG也不弱嗎？”布里克瞇著眼睛。
霍恩愕然，許久才悠悠道：“真要跟你說的一樣，那佐恩可就擺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明明還有機會翻盤，那現在可就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不過……”
“應該不會吧！”
霍恩看著場上的顧誠和于浩洋兩人，語氣略有些猶豫。
布里克笑了笑：“看看就知道了。”
“佐恩那家伙太雞賊了，這個時候換人。”
里德好像有不同的看法：“明明都快輸了的。”
布里克搖搖頭，對里德有些無語。
雖然里德的實力不算弱，可眼界確實不咋的。
看著于浩洋真的離場了，佐恩心中一樂，快提到嗓子眼的心瞬間就放了下來。
差一點點就被40了。
雖然只有一球了，但如果對手不是于浩洋的話，他有信心打回來。
不過，佐恩也沒敢放松警惕，能夠跟這么厲害的人組隊，眼前這個看著更年輕一些的少年又能弱到哪里去？
換人，充其量只是讓他和維爾斯反敗為勝的幾率增加了一些。
想改變眼前的窘境，顯然沒有那么的容易。
第三場比賽打到了第四局，他和維爾斯的體能也消耗了不少，打完這場，無論輸贏，都不可能繼續打第四場了。
無論怎么說，今天的五連勝目標是肯定達不成了。
腦海中一瞬間閃過無數的念頭，看著已經提著球拍走向發球線的少年，佐恩身體半屈：“維爾斯，打起精神來。”
“哦。”維爾斯點點頭，他沒有佐恩那么多的心思，換不換人對他影響不大，反正有比賽打于他而言就是一件很高興的事情。
至于輸贏，他不在乎。
顧誠站在底線，有節奏的拍打著網球，然后微微抬頭，從棒球帽沿的下方看了眼對面的兩人，最后將球抓在手里。
網球隨著他的手微微用力而轉動，落下的時候，球拍猛地打出。
“新手發球？”
看到這個發球姿勢的佐恩差點沒噴出口水來，本以為能跟于浩洋組隊的人實力不會弱，可看現在這樣子，自己剛剛決定真的不要太正確。
別說佐恩，就是場邊的霍恩等人都有些看傻眼了。
合著你是新手啊！
霍恩有些哭笑不得。
之前看顧誠不怎么說話，一副高人模樣，他真以為顧誠實力不弱的，最起碼也不會比于浩洋差到哪里去。
可現在看來，是他多想了。
布里克眼睛眨了眨，轉頭一看，發現霍恩也是滿臉的哭笑不得。
里德嗓門大的多：“wow看來我真沒有猜錯，佐恩那家伙簡直太雞賊了，他一定是看出CHENG實力不強，才那么說的。”
“難怪YU會一個人打，原來是因為CHENG太弱了啊！”
“看來，第三場比賽要被翻盤了。”
“除非YU這個時候上場，哪怕他體能下降很多，兩個人配合雙打的情況下，以YU的實力，有30的開局優勢在，拿下這場比賽難度不會太大。”
布里克瞪了他一眼：“不會說話就少說的，CHENG怎么說也是霍恩的朋友。”
里德道：“我說的瑞典語，他聽不懂的。”
布里克白了他一眼：“如果你說的不是瑞典語，早把你嘴給縫上了。”
“布里克，你也太歹毒了吧！”
“我是你最好的朋友。”
“你怎么能這么對我？”
里德罵罵咧咧的往后撤了一步。
幾人說笑間，耳邊突然傳來一陣喧嘩聲，再抬頭時，才發現一顆網球撞在了佐恩身后的鐵網上發出清脆的碰撞聲。
“ACE！40！”一個青年吞咽著口水。
佐恩揮動球拍的動作還僵在那里，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網球滾到腳邊。
維爾斯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回過頭：“佐恩，那個新手發球你沒打回去？不要放水啊！你說過的，打任何比賽都不能放水。”
“你一直都是這么告誡我的，怎么你現在反而不遵守了呢。”
佐恩回過神來差點沒罵娘。
他是放水嗎？
他是不想打嗎？
那球明明速度不算快的，可彈起后眼前就好像出現了幻覺似的，球發生了裂變不說，突突兩下，等他揮拍的時候，網球竟然就從眼前消失了。
這讓他怎么打？
場外的人也沒看清楚發生了什么事，所有人都有些疑惑。
倒是于浩洋在一邊翹起了二郎腿：“這個發球真是越看越帥，可惜上次試了好幾次都打不出來，真不曉得阿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難不成他真會魔法？”
佐恩還有些沒反應過來，直到維爾斯提醒：“佐恩，你要是不發球的話，那讓我來吧。”
佐恩這時才回過神來，捏著球的手遲疑了片刻后才大力掄了出去。
可能是受到那個發球的影響，也有可能是體能不足，佐恩的一發比起之前質量要下降不少。
不是他之前打的凌空高壓發球還有追求角度的上旋球，只是一個很普通的發球，他想知道，自己的選擇到底是錯還是對。
“試探？”
顧誠瞬間就猜出了佐恩的意圖。
剛剛那個發球對佐恩的影響似乎蠻大的。
可惜第四局就只剩下打發一球的機會，不然佐恩大概不會打這種試探性的發球，那是在自掘墳墓。
起碼于浩洋是這么想的。
顧誠只是瞟了一眼，不是上旋球，那就不好用燕回閃了，最后靠著單腳碎步跑到邊線，一個大角度的抽擊打在了一躍而起的網球上。
網球飛向遠角。
速度很快。
佐恩瞳孔微微收縮，如果剛剛那個發球他還不是很確定的話，那這個回擊球他基本上就確定了，這個看起來比于浩洋要小一些的少年，實力并不比于浩洋要弱。
甚至，更強。
佐恩心中一沉，看著落地的網球揮動球拍。
只是球拍揮動到一半時，人一下子懵了。
網球彈起的角度太大了，他揮動球拍的路徑，根本夠不著那顆球。
“布里克，那個接發球的彈起角度好夸張啊！”里德的嘴巴長得都快放下一顆雞蛋了。
“是晚上燈光不好么？那個角度也太夸張了。”布里克的神色并不比里德好上多少。
霍恩等人也是目瞪口呆。
球場上的維爾斯卻是有些不太高興，佐恩一直在放水，所以他決定接下來自己發球。
佐恩就這樣身體僵硬的被推到了前場，然后看了眼顧誠：“我不是佐恩，我不會放水的。”
說完，一個高質量的發球就從維爾斯的手里打了出來。
顧誠同樣用晴空抽擊打了回去。
佐恩看著網球飛來，下意識的回過頭。
維爾斯激動地跑上前，揮動球拍的動作幅度極大，然而就打了一團空氣。
網球再次以夸張的角度飛出場外。
“果然不是蒙的。”
看到第二球，佐恩苦笑一聲。
維爾斯有些懵：“佐恩，這個球咋會彈的那么高？我都夠不著。”
佐恩示意他繼續發球。
第三球又是同樣的情況。
“維爾斯，不能等它落地，或者用半截擊提前打回去，不然等它完全彈起來了，哪怕借助球拍也很難夠到。”佐恩在前場觀察還是有點收獲的。
晴空抽擊彈起角度的確夸張，但剛開始的時候，還是容易回擊的。
還有就是截擊球。
這兩種法子都可以。
維爾斯撓了撓頭：“可是我不會半截擊。”
“我來吧！”
兩人又換了位置。
事實也的確跟佐恩猜測的一樣，半截擊的確可以回擊晴空抽擊，但打回去的球明顯太高，顧誠一個網前的跳殺完成了第四局的絕殺。
到了第六局。
顧誠那個新收發球的姿態一出，所有人的臉色都變得凝重起來，而當他們看到那顆球在彈起后竟然瞬間消失的一幕時，場邊傳來一陣陣失態的撞擊聲。
霍恩撞到了旁邊的布里克，抬頭看向顧誠，眼中滿是疑惑和呆滯。
發球會消失！？
他么的，我是眼花了么？
旁邊，里德下巴都快被驚掉了。
剛剛那個回擊球彈起角度夸張他還能理解，可這個發球……三觀都碎了。
其他人也都是目瞪口呆。
說好的比YU會弱一些呢？
這看著比YU強啊！而且強的還不是一點半點。
球場上的佐恩這時候臉上只剩下苦笑。
我真傻啊！非要找他打！文學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