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很快走到了聯合國大廈,這座聯合國大廈與羅清記憶里的幾乎沒有任何變化,如果說一定要找到什么變化,那就只能是聯合國大廈廣場前的各國國旗了。
國旗數量要比羅清記憶中的數量,少了足足一半還多。
“怎么少了那么多國家?”羅清駐足,他看著這些國旗,十分不解。
自己閉關五十年,亡了這么多國嗎?
這么大的事,人類沒叫醒他?
人類文明這么硬,這么有骨氣?
不會背著自己偷偷把第三次世界大戰打完了吧?
羅清仔細瞧了一會,很快發現了端倪,雖然國旗減少了不少,但大多數都是第三世界的國家。
但問題是,第三世界的國家就活該消失了嗎?
羅清大驚。
“我閉關的這五十年里,世界政治局勢有發生大的改變嗎?”
“您說的大的改變指的是?”總統略微歪頭,看向羅清。
“類似蘇聯解體,東歐劇變那樣的。”
“這倒是有,還不少。”美國總統點了點頭:“您應該發現了,聯合國安理會的五常和行星防御理事會的七常似乎不見了兩個,但其實他們還在。”
總統的纖纖素手指向那遠處藍底的星環旗幟:“三十年前,歐洲聯盟完成了實體化,成為了全球第一個超國家組織。經濟、軍事、對外政治已經被統一了。歐盟的核心是法德兩國,其中英國曾經短暫的回到了歐盟,但很快就被第二次踢出去了。
雖然在歐盟內部,法德意西波等國家還有自己的國家元首,有一定的政治話語權,但對外交流主要由歐盟的官員組成,歐盟主席是最高領導人。相比于蘇聯,歐盟的結合并沒有那么緊密,但隨著時間的發展,歐洲一體化整合的優勢也漸漸凸顯了起來,歐盟也繼承了法德的政治地位,成為了綜合實力第三的陣營。”
羅清點點頭,表示了解,這在他的意料之中。
美國總統的手又指向一個酷似日本國旗的旗幟,旗幟主題是一顆漸變的紅日,紅日下方則是三條交錯的藍色水波線,象征著海洋。
“在太陽系大開發時代,體量小的發達國家漸漸意識到,小而強的小國雖然在地球政治中有著較大的話語權,但卻無力建造哪怕一艘最基本的行星級戰艦。在這種情況下,有歐盟實體化的珠玉在前,有過合作建造‘孤嶼號’行星級戰艦的日韓撇棄了歷史的仇恨,組建了亞洲的超國家組織。日韓同盟的成立很快吸引了澳大利亞和新西蘭的加入,在后期甚至吸納了部分東南亞國家,由于這些國家全都是環太平洋國家,因此日韓同盟也改名為了‘太平洋同盟’,又叫‘太平洋陣線’,成為了繼歐洲聯盟之外的第二個超國家組織。”
美國總統解釋了這兩個例子之后,羅清終于放下了心。
“那就行,我還以為你們背著我把三戰打完了,亡了一堆國。”
美國總統被面壁者的冷笑話逗的咯咯直笑。
美,中,俄,歐,太,這個聯合國的新五常旗幟矗立在聯合國大廈的正中央,除此之外,羅清還注意到了另外兩個超國家組織的旗幟矗立在第二列,和印度、英國的國旗并列在一起。
仿佛是看到了面壁者的疑惑,美國總統依偎在他的身邊耐心解釋道。
等等,為什么依偎到了他的身邊?
“別動,有記者在拍我們,我借用你弄個緋聞,面壁者和美少女總統,嘻嘻嘻,我倒要看看中期選舉的時候那個可惡的黑皮女人怎么和我爭,選票都是我噠,我噠!”
羅清:“……”
依偎在羅清身邊的總統先生露出了滿足的表情,她挨個給羅清解釋:“那個暗綠色配藍色天空的旗幟是非盟的,但是這個組織存在的意義有限,是超國家組織里存在感最小的一個。另外一個紅底黃豎,中間嵌著三層火焰的旗幟是南美洲的旗幟,名字叫——拉丁同盟。
沒錯,就是面壁者雷迪亞茲夢寐以求的拉丁美洲社會主義同盟。”
羅清驚訝道:“這名字,這國旗,南美洲可是你們的后花園,你們居然任由他們轉紅了?”
白毛總統聞言撇了撇嘴:“美國自己都快要轉紅了,我國國內國營企業和計劃經濟的比重甚至遠超羅斯福時代,國家資本主義階段的下階段不就是社會主義嗎,在這個時代,早就沒有什么顏色之分了。”
羅清半天才憋了一句:“蘇聯死的冤。”
“早產兒容易畸形,畸形的成活率不高。”
“你的比喻很深刻。”
“走啦走啦,記者越來越多了,人家害羞呢。”
說完,美國總統親昵的挽著羅清的胳膊,在無數閃光燈中,走進了聯合國會場。
面壁計劃聽證會。
走進會場時,羅清感覺眾人的視線有些灼熱,他很快就找到了原因,胳膊上還貼著一個人呢。
總統先生俏臉通紅,低著頭,但仍鼓起那貧瘠的胸膛傲視著眾人。
羅清深吸了一口氣,靈力鼓蕩,將美國總統震開。
總統表情失落。
羅清:“……”
由于這是面壁者在最近五十年內的首次出關,本次聯合國會場匯聚的高級政客格外的多,與會者的平均年紀在五十歲上下。
——他們幾乎都是聽著羅清的故事長大的,帶著某種追星般的憧憬,他們紛紛乘機來到了紐約見證這一幕。
ETO要是有能力在這里扔一枚大當量航彈,全世界一半國家都得降半旗。(如果ETO沒亡的話)
事實上,如果不是羅清在五十年前留下了足夠多的影像資料,幾乎沒有人會真正相信這個修仙者的存在。
五十年的時間跨度,對于普通人來說已經很長了,這中間幾乎隔著兩代人。
但現在,在看見面壁者摟著美國總統進來的那一刻,所有人都沒有出聲。
只有旁聽席上,時任美國民主黨黨魁的黑皮美少女看見這一幕只覺得天塌了。
好在,還是有人見過羅清的,時任PDC輪值主席,如今已經七十多歲法國人,曾在年輕的時候見過羅清,盡管彼時的他還只是法國代表團的一名普通隨行人員。
他醞釀了一下情緒,有些緊張的開口:“面壁者先生,這也是計劃的一部分嗎?”
輪值主席指了指和他一同進門的美國總統。
“不是。”羅清面無表情地說。
“呼……”眾人松了一口氣,其中還夾雜著遺憾的嘆息。
澄清這個小誤會之后,羅清站到了那個熟悉的述職報告臺上。
看著臺上陌生的眾人,眾人的目光更多的是謹慎和好奇,面對這些并不認識的人,羅清忽然有了一種物是人非的感覺。
他還是喜歡當年的聯合國大廳,大家拳拳到肉,打成一片,多熱鬧呀。
“我宣布,面壁計劃聽證會正式開始。”
輪值主席用迦爾寧傳承下來的小木錘敲了敲桌子,宣布道。
“在面壁者進行述職報告前,請各國代表先行對面壁者作出報告。”
羅清靜靜的聽著各國的匯報 如此,一場反向聽證會,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