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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語言與忘本的雨果老師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我在俄國當文豪

  至高無上、最優秀、最強大、最寬宏大量、最不可戰勝的親愛的君主,我們最親愛的好朋友,愿上帝保佑您更加偉大,幸福美滿。

得知陛下您求賢若渴,希望在您身邊和整個帝國內擁有諸多精通歐洲科學的博學之士  1688年8月7日于馬爾利城堡。

  ——《路易十四寫給康熙的一封信》

  大約就是從路易十四那里開始,歐洲這邊興起了一陣中國熱,在這其中伏爾泰便是乾隆的粉絲,當乾隆的《盛京賦》在巴黎出版后頓時就引起了文壇的震動,伏爾泰讀了《盛京賦》后更是興奮異常,他說:

  “我很愛乾隆的詩,柔美與慈和到處表現出來,偉大的國王,你的詩句與思想如此美好”

當然,能將乾隆的詩夸成這樣,只能說伏爾泰懂個幾把的詩  不過值得一提的是,法國的啟蒙思想家們之所以有這樣的文化熱,很大程度上其實還是他們想借助一個遙遠神秘的國家來狠狠鍵政,只能說這也是鍵政的老操作了,差不多就是瞧瞧!人家東方古國怎么這么好,反思!法國政府和法國人統統給我反思!

  但后來隨著有些東西的變化,當然就有更多的法國人跳出來說,什么?反思?反思個蛋反思!我們法國不需要反思這種東西,我們法國就是贏贏贏!

  像贏學這種東西吧,只能說你最好是真贏了.

  而在這種情況下,早在1814年的時候,法國便設立了西方首個“漢語”教授席位,等到了1843年的時候,法國國立東方語言學院成立了中文系,旨在培養實用語言人才。

  換而言之,巴黎在這一時期是肯定有人懂漢語的,但這套語言可謂是出了名的難學,想要真正地理解其中的意味就更是艱難,而現在,一位來自俄國的平民竟然說他在精通各種歐洲語言的同時,也精通這樣一門古老且艱澀的語言?

  面對這樣的說辭,就連原本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的雨果一時之間都愣住了,然后微微張著嘴看著這位似乎真的沒在說假話的年輕人。

  或者說,他說假話才是自討苦吃,這門語言固然艱澀,但巴黎確實是有人懂的,至于其它歐洲語言就更不用說了,所以他說的一切都是真的?

  正當雨果有些動搖的時候,在場的其中一位年輕人似乎是猶豫了好一會兒,但最終他還是鼓起了勇氣,試探性地跟米哈伊爾說了兩句什么。

  而很快米哈伊爾便笑著搖了搖頭,開口說道:“這位先生,您的發音實在是有很多問題,我這里簡單說一下都是哪些地方.”

  不得不說的是,現代漢語跟1845年這會兒的官話當然有著不小的差別,不過就像之前提到的那樣,在奧多耶夫斯基公爵的家中,除卻文學家以外,也常常有外交官來做客,在這其中就有一位曾經駐扎在大清幾十年的老外交官。

  像他的話,那自然是有一口地道的老BJ正黃旗話,而米哈伊爾想著技多不壓身,便跟著這位俄國老外交官學了幾天。

  現在的漢語和后世的漢語差別不小,但肯定也說不上太大了,因此米哈伊爾只需稍稍調整一下自己的口音便可。

  于是關于他學習的那幾天,俄國那位老外交官到底都是怎樣的反應,簡單來說就是:

  第一天:“年輕人,這可是世界上最難學的語言之一,我在那里待了很多年才有今天的水平,你如果只是抱著試試看的想法就算了吧!要是你愿意花上五年乃至十年的時間來學習一下,我倒真的可以教教你。”

  第三天:“???你說的這是什么?啊?請你再多講兩句吧!”

  第十天:“上帝啊!我的上帝啊!您究竟為這世界帶來了什么?十天!只要十天!世間竟有這樣的天才?!上帝顯靈了!米哈伊爾先生,你真的對得起你的名字,您是真正的神的化身!”

  米哈伊爾:“.”

整得我都有點不好意思了另外很抱歉我騙了您,其實第一天我就會了,但我還是硬生生地熬到了第十天  總而言之,米哈伊爾現在擁有一口地道的老BJ正黃旗話,可謂是地道里的地道。

  因此當他指出那位法國年輕人的發音問題后,這位年輕人很快就面露愧色,然后忍不住欽佩地說道:“先生,您簡直要比教授我這門語言的教授還要博學!”

  當這位年輕人說出這樣的一番話后,那么米哈伊爾到底會不會這個問題,在某種程度上確實已經被證實了。

  于是一時之間,剛才那堪稱死寂的沉默終于被打破了,在場的法國年輕人們忍不住議論紛紛的同時,本來還莊嚴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的雨果,也是真的正視起了眼前的年輕人。

  傳聞中的天才聽起來雖然讓人驚訝,但總歸是讓人覺得有些虛幻并且很容易產生懷疑,可當這一切真的呈現在眼前,人們才能真正體會到天才到底能夠給人帶來多大的震撼。

  至于最開始嘲笑米哈伊爾的俄國身份乃至暗諷米哈伊爾本人的那位阿圖爾,他此刻的臉色簡直跟吃了屎一樣難看,就算不說米哈伊爾后面的表現,光是他前面那個關于奴隸的推論,一旦出現在報紙上估計就夠他喝一壺了。

  這樣一來,出名是出名了,但是別的東西呢?!真的守得住嗎?!

  順帶一提,由于當時教米哈伊爾的俄國老外交官實在是太過震驚,以至于他到最后完全就把這件事情當成了一種神秘學現象來對待,幾乎不跟外人講這件事,而是自己對著什么典籍在那里猛猛研究。

對此米哈伊爾只想說希望他不會得出一個太過離譜的結論  而由于他不肯跟別人提起這件事,因此米哈伊爾很快便感受到了來自屠格涅夫的凝視。

  等到米哈伊爾著看向他的時候,屠格涅夫反倒是先伸出了兩根手指,然后用一種沒有什么感情色彩的語氣問道:“米哈伊爾,你是不是又要跟我說略懂一點點?”

  “那不是。”

  米哈伊爾簡單畫了一個圈:“這個我懂的還是挺多的。”

  屠格涅夫:“?”

  換新花樣了?

  可惡的米哈伊爾!

  兩人說話的這會兒功夫,場上的議論聲已經漸漸平息了下來,但隨之而來的卻是一種微妙的尷尬,畢竟剛才的事情發生之后,誰也不知道該如何自然而然地進行接下來的話題。

  等到了最后,已經完全搞清楚了事情的前因后果的雨果稍稍思考了一陣,最終還是決定由他來為這件事下最后的結論。

  如果說最開始的時候他還在為這種實實在在的天才感到吃驚,但他回過神來的時候,還是米哈伊爾前面的那番話讓他更有感觸,于是他便開口說道:

  “米哈伊爾先生,您剛才的話是正確的,是啊,如何能隨便評論貧民窟和工廠里的人呢?又如何能隨便評論境況或許還要更悲慘的人呢?至于您說的那種主動成為奴隸的人,或許這才是巴黎如今還是這副模樣的根源,我在當議員的期間已經看到了很多這種事情,我目前也正在寫一部這樣的”

  盡管雨果在說這番話的時候更多的是在感慨,但阿圖爾的臉色卻是愈發慘白。

  毫無疑問,雨果先生已經為剛才的那些對話定下了基調,而顯然,他并不屬于公正和道德的那一方.

  而米哈伊爾在聽到雨果的這番話后,略感意外的同時,倒是也不覺得太出乎意料。

  畢竟雨果老師雖然不算是什么完美無瑕的圣人,但涌動在他心中以及他的作品中的那份高尚的情感也并非作假,而是實實在在地縈繞在他心間。

  等到這件事情過去后,米哈伊爾眼見氣氛已經緩和了許多,雨果老師看起來也對他看重了許多,因此米哈伊爾索性便乘勝追擊,直接又開口說道:“其實,我目前已經正在試著用法語寫詩歌了,就是不知道在法國究竟是一個怎樣的水平,不知能否請您指點一二。”

  聽到這樣的話,雨果頓時又愣住了,至于在場的其他法國年輕人更是面面相覷,仔細看的話,或許還能從他們的臉上發現一絲絲崩潰。

  畢竟有些事情顯而易見,那就是能夠流利地使用法語跟能夠用法語寫詩歌完全就是兩碼事,甚至說,能夠用法語寫跟用法語寫詩歌都差了一段不小的距離。

  那么為什么呢?語言,還是語言!

  會這門語言和懂如何使用是兩碼事,懂得如何使用和天才般的應用又是一道天塹。

  就像很多流傳到后世的經典作品,人們往往是喜歡扯什么反映現實、永恒的人性、精彩絕倫的創意和故事.

  但是大多數作家都是傻逼嗎?他們不知道人性是什么嗎?他們寫不了現實?而創意和故事,這個世界天天都在產生一大堆稀奇古怪的東西,那么究竟是什么讓有些作品脫穎而出甚至成就偉大呢?

  天才般的應用語言的能力!

  這種能力往往具備點石成金般的魔力,以至于平庸的故事都能在這樣的作家筆下綻放出新的光彩,有的作家光是寫吃飯都能讓人看得津津有味,是因為他們吃的很特別?吃的東西很不得了?不,是因為他們懂得如何用合適的語言來寫吃飯。

  當然,這并非說其它東西不重要,而是沒有這樣天才的語言能力,一位作家就不可能真正偉大。

  正因如此,在這年頭寫詩歌的自認自己就是爺,某種程度上來說也確實如此,那么問題來了,這位俄國年輕人要是真的會用法語寫詩歌呢?要是真的能寫的不錯呢?

  盡管這有些不太可能,但是一想到這個可能,在場的法國年輕人們頓時就感覺天都快塌了。

  但偏偏,雨果在驚訝了一陣后,由于他在這方面有著絕對的自信,因此他很快便點了點頭說道:“沒問題米哈伊爾先生,倒不如說,我真的很期待你的法語詩歌。”

  米哈伊爾眼見雨果已經點頭表示同意,米哈伊爾倒也不再磨嘰,很快就掏出了自己專門帶上的稿子。

  不過值得一提的是,既然是剛來巴黎,再加上以后的日子還很長,因此米哈伊爾并不準備一下子就拿出那種完美無瑕的法語詩歌,人多多少少還是得給自己留一點余地。

  因此想了想后,米哈伊爾只是拿了一首現在看來還不錯但放在后世已經無人問津的作品,當然了,再差也差不到哪里去,畢竟,這首詩歌好歹也是從雨果老師后來的詩里面選的,雖然不太起眼,但得到雨果的稱贊應該沒什么問題。

  于是:

  “什么是萬物的結局?是生命,還是墳場?

  是任你浮游的清波?還是催你沉默的惡浪?

  何處是這無數紛亂的腳步那遙遠的前程?

  隨著米哈伊爾將這首詩漸漸念了出來,那些本來就感覺有點不妙的法國年輕人,他們的心也是隨著這首詩一點一點下沉,甚至說有些人的心情已經稱得上絕望。

  首先在韻律上,這首詩跟法國如今流行的風格相契合,基本上沒有錯誤,其次詩歌所表達的思想也頗具哲理,充滿著對于生命、命運的思考,或許談不上有多么震撼,但無疑是一首具有很高水準的詩歌。

  所以說,這位俄國人竟然真的已經能用法語寫詩歌,并且還能寫到這種水平?!

  那我們這些人說了二三十年的法國話算什么?

  到頭來一個外國人竟然比我們更懂法語的韻律、節奏和使用?!

  就在有些人感覺越來越不可思議,甚至都想問問這位俄國青年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時候,米哈伊爾也終于是將這首詩給念完了,而在念完之后,米哈伊爾當然就是看向了似乎微微點了點頭的雨果老師。

  至于其他人的目光,陸陸續續也匯聚在了雨果的身上。

  就在這樣的注視下,雨果老師微微一沉吟,隨后很快就吐出了兩個字:“一般。”

  米哈伊爾:“???”

  不是哥們,這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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