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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群相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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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伯溫的能力自不用提,雖然沒有民間傳的那么神乎其神,但也是一時之選。

  僅僅是鄱陽湖之戰,就足以讓他史上留名。

  操守方面也沒有問題,為官清廉家無余財。

  嫉惡如仇同情底層百姓,元朝時候就敢于打擊地方豪強勢力,為百姓伸張正義。

  洪武元年,敢無視李善長的威脅,強殺了違法亂紀的李彬。

  但他又很懂分寸,不會盲目的搞擴大化。

  對李善長也足夠尊重,不用擔心他將李善長拖下水。

  越想朱元璋就越覺得,這個人選不錯。

  不禁笑著對朱標說道:“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人選這不就來了嗎。”

  朱標也笑道:“劉中丞確實適合此事,就是不知道氣候變遷的事情他查的如何了。”

  朱元璋肯定的道:“如果咱沒有猜錯,他這次求見,就是為了此事。”

  說到這里,就轉頭對內侍道:

  “宣。”

  不一會兒,劉伯溫就捧著一本厚厚的書進入大殿,見過禮后回道:

  “陛下,您讓臣查的氣候變化記錄,已經有了結果。”

  朱元璋先是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然后關切的問道:

  “結果如何?”

  這倒不是裝的,盡管很相信馬鈺的話,可這么大的事情他還是希望拿到更確鑿的證據。

  劉伯溫表情凝重:“臣帶人翻閱了所有能查到的史書、地方志、族譜、文人隨筆。”

  “將其中能證明氣候變化的記錄摘抄匯總,發現確如徐國公所言。”

  “天地間存在著一個溫寒變,以八百年為一個周期。”

  說著,他拿起那本書說道:“這是摘抄的所有記錄。”

  又拿起另一摞厚厚的紙說道:“這是根據徐國公所說的坐標系,畫出的曲線圖。”

  “請陛下觀之。”

  內侍早就被驅趕了出去,所以就由朱標上前,將書和紙轉給朱元璋。

  朱元璋先是翻了翻那本書,里面全是關于天氣、農作物、動植物的相關信息。

  哪條信息摘抄自哪本書,也全部標注的一清二楚。

  見此,他就更加相信了信息的真實性。

  然后放下書,將那張紙展開。

  紙有五尺長,兩尺寬。

  上面畫著一個巨大的坐標系,還有一條表示溫度變化的曲線。

  每一個關鍵節點,都用蠅頭小字標注了大致的時間。

  比如西周武王元年,比如北宋建隆三年。

  劉伯溫再次介紹道:“我們能查到的最早關于氣候的記錄,是商朝時期。”

  “所以曲線是從殷商時期開始,一直到洪武元年結束。”

  “洪武元年之后,則是臣等根據規律進行的推演。”

  朱元璋直接將目光放在了洪武元年,發現正好處在一條下降的曲線上面。

  好消息是,此時還處在溫暖期。

  壞消息是,氣溫正急劇變冷。

  劉伯溫的聲音再次傳來:“這一次的溫暖期大約從南宋末年開始。”

  “按照正常規律來算,現在應當正處在氣溫最高的時期。”

  “但根據現有動植物分布,以及對河套、陜北高原的降雨觀察,氣溫正在降低。”

  “經過推演可得知,百年后天下將進入寒冷期……”

  “如果真如推演發展,這一次溫暖期只有三百年。”

  “溫寒變八百年為一個周期,這就意味著,百年后天下將進入一個長達五百年的寒冷期。”

  “與徐國公的推斷幾乎一致。”

  即便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但當此事被證實,朱元璋的心情依然非常沉重。

  “長達五百年的寒冷期,天不助我大明啊。”

  劉伯溫的心情也異常沉重,寒冷期有多可怕,對比一下東漢中晚期就知道了。

  關鍵,這次寒冷期將長達五百年,比東漢中晚期還要慘烈不知道多少倍。

  朱標卻反駁道:“爹此言差矣。”

  朱元璋好奇的道:“哦,你有何高見?”

  劉伯溫也向他看來。

  朱標說道:“寒冷期雖然很可怕,但也并非毫無辦法。”

  “兩宋時期大部分時間都處在寒冷期,他們不一樣很好的撐過來了?”

  “他們不知道溫寒變,都能撐過來。”

  “我們有表弟提醒,提前知道了此事,沒有道理撐不過去。”

  “方才您說天不助大明,我以為恰恰相反,蒼天是眷顧大明的。”

  “祂給了大明表弟這樣的大才。”

  “又給了大明百年的時間做準備。”

  “最難以控制的黃河,也在洪武元年改道北上入渤海……”

  “這一切無不證明,天命在明。”

  “接下來就要看大明能不能承接住天命了。”

  越聽,朱元璋臉上的表情就越開心,最后大笑道:

  “伯溫,你覺得咱這太子如何啊?”

  劉伯溫發自內心的稱贊道:“臣恭喜陛下,賀喜陛下。”

  “太子仁厚,胸懷天下,將來必為一代明君。”

  朱元璋笑的嘴巴都合不攏了:“哈哈……這話咱愛聽。”

  “不過百年后大明面臨的困境,并不會因為太子賢明就消除。”

  “咱們必須要從現在做起,為子孫多積攢一些家底。”

  “且宋元留下了很多弊病,也必須要根除,如此才能談熬過寒冷期之事。”

  “但這么做必然會觸碰到很多人的利益。”

  “只靠咱一個人是無法做到了,需要天下仁人志士一起出力才有希望。”

  “伯溫,你可愿意助咱。”

  在論證溫寒變的過程中,劉伯溫已經完成心態的轉變。

  此時聽到朱元璋的話,他立即下拜道:

  “謝陛下器重,臣必為大明江山社稷,為天下萬民,鞠躬盡瘁死而后已。”

  朱元璋笑道:“咱就知道,伯溫不會讓咱失望的。”

  然后他面色一肅道:“溫寒變的事情既已結束,你就抽身出來吧。”

  “正好有一件大事,咱想交給你去處理。”

  然后他就將鳳陽營造貪腐問題說了一下:

  “咱給你便宜處置之權,務必將此事查清楚,決不能漏掉任何一個碩鼠。”

  劉伯溫松了口氣,只要不是讓他在中樞搞內斗就行。

  不過他也想到了另外一個難點,于是開口說道:

  “鳳陽營造是李相推舉的人才,臣去處置怕他會反對。”

  實際上這就是在暗示,這事兒可能會牽扯到李善長,該怎么辦?

  朱元璋說道:“李相乃大明開國第一功臣,深明大義,必不會因私廢公的。”

  “你放心去查即可。”

  “但也要保持清醒,莫要因為那些人的攀咬就牽連到無辜之人。”

  言外之意就是,李善長這邊咱會處置好的,但也不要把這事兒牽扯到他身上去。

  剩下的必須從重從嚴處置。

  劉伯溫心中的石頭徹底卸下,說道:

  “臣遵旨,絕不會放過任何一個貪官污吏。”

  之后朱元璋又和他說了一下鳳陽皇城營建問題。

  并明確告訴他,都城將會放在安陽。

  至于鳳陽皇城,大部分非必要建筑都會被砍掉,然后將還在修建的建完。

  剩下的暫時停工,將工匠和物資都抽調到安陽去。

  “先集中力量營建安陽,鳳陽皇城暫時放一放吧。”

  “你去鳳陽除了調查貪腐案,順便也將此事給辦了。”

  安陽?劉伯溫馬上就猜到和寶鼎有關。

  又回憶了一下地形,倒也覺得合適,于是欣然領命。

  第二天早朝劉伯溫上奏,經過對歷史文獻的總結,發現了一個新的周期變化。

  溫寒變。

  一個周期為八百年。

  欽天監監正鄔秉讓,以及其他參與人員全部出面證實。

  事實上,這件事情早就有風聲傳出了。

  畢竟劉伯溫拿到特權,又是令天下各地上報記錄,又是派人去各地實地考察。

  大家自然很好奇在查什么。

  經手的人多了,也就不存在什么秘密了。

  即便最關鍵的畫圖環節,一直是劉伯溫自己單獨負責的,依然無法保守秘密。

  溫寒變的事情,早就在私下流傳開來。

  大多數人都嗤之以鼻,這種東西怎么可能會存在。

  只是隨著越來越多的信息披露,大家就開始惶恐了。

  不過在確切的消息傳出前,大家依然是將信將疑。

  此時,當劉伯溫等人確認溫寒變存在,朝堂依然一片嘩然。

  不少人站出來反對,就連宋濂都提出了質疑。

  朱元璋給劉伯溫使了個眼色。

  劉伯溫當即就將所有資料,以及那幅溫度變化曲線圖拿了出來。

  “這是所有證據,諸位可以不信我劉基,但不能不信前人留下的史料。”

  依然有部分人提出質疑,誰能保證史料不會出現偏差?

  劉伯溫反駁道:“一兩份史料有所偏差是很正常的,但不可能所有史料都是錯誤的。”

  “這幅圖,是經過多種史料相互印證才得出的。”

  “如果你不信這個結果,那就先請推翻史料記載。”

  此言一出,大部分人都閉口不言了。

  畢竟史料在這擺著,是做不了假的。

  啥?證明大部分史料是假的?

  別鬧了。

  但依然有一小撮人,尤其是儒家的死硬分子,堅持認為溫寒變不存在。

  史料是真的,是劉伯溫他們的統計有問題。

  而且很多災害是蒼天降下的懲罰,與氣候變化無關。

  只是他們的這種言論,就連大部分儒生都覺得太蠢了。

  都什么年代了,還搞這一套呢?

  平日里用這一招哄哄那種平庸之君就可以了,你用這一招來對付馬上得天下的皇帝。

  那不是愚蠢是什么。

  他們的意見直接就被無視了。

  不過并非所有人都關注溫寒變,很多人的心思都放在了別處。

  比如李善長,眼見劉伯溫出了大風頭,一張老臉拉的很長。

  汪廣洋則感受到了實打實的威脅,這劉伯溫不會是要搶我的位置吧?

  胡惟庸臉上掛著和善的笑容,心中卻也是敲響了警鐘。

  李善長因病要辭去相位,他可是一直盯著這個位置的。

  劉伯溫不早不晚,偏偏在這個時候拿出溫寒變,莫非也有意要競爭這個位置?

  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斃。

  不過他們也知道事情的輕重,劉伯溫敢在朝堂上將此事拿出來,那肯定是得到了朱元璋允許的。

  很可能接下來的大明國策,都要圍繞即將到來的寒冷期展開。

  如果自己反對溫寒變,大概率會直接出局。

  所以不但不能反對,還要表現的很支持。

  就在這時,朱元璋終于開口說道:“寒冷期北方變冷,氣候多變,造成糧食減產。”

  “如果朝廷應對不當,東漢中晚期就是前車之鑒。”

  “但諸卿也不要太過灰心,兩宋就處在寒冷期,靠著合適的制度他們依然很好的熬了過來。”

  “只要上下一心,大明也定然能渡過寒冷期。”

  群臣也漸漸冷靜下來,是啊,宋朝都熬過來了。

  我大明一統天下,不可能熬不過去。

  胡惟庸搶先一步說道:“陛下英明神武,我大明在陛下的帶領下,必將所向披靡,開創萬事不易之基業。”

  其他人這才反應過來,紛紛拍馬屁。

  對于這個馬屁,朱元璋毫無表示,只是嚴厲的說道:

  “元朝乃蠻夷立國,留下了許多弊病。”

  “咱必須將這些弊病徹底革除,給子孫留下一個干干凈凈的天下。”

  “如此才有更大可能度過寒冷期,所以……”

  他目光森然的掃過群臣,說道:

  “大明將會迎來一次大變革,為天下重新樹立規矩。”

  “任何人膽敢阻攔,休怪咱刀下不容情。”

  聞聽此言,很多官吏都眉頭緊皺。

  大變革?你要搞什么?

  不過新朝建立后,確立屬于自己的禮法制度是題中應有之意,他們倒也沒有直接站出來反對。

  但這并不意味著他們就支持大變革了。

  還得看皇帝準備怎么變革,如果太過分了,那必須要反對。

  至于最后那兩句威脅,大部分人都沒有放在心上。

  畢竟這會兒的朱元璋還沒有大開殺戒,他們還不知道,御座上坐著的是個什么樣的人。

  不過也不急,相信很快他們就會知道的。

  群臣的反應朱元璋是看在眼里的,什么都沒說,內心只是冷笑一聲。

  然后他就開始對劉伯溫等人進行了表彰。

  畢竟論證了溫寒變存在,也算是大功一件。

  劉伯溫因功被提拔為御史大夫,執掌御史臺。

  聽到這個任命,朝堂頓時響起了嗡嗡聲。

  御史大夫表面看只是御史臺的最高長官,實際上擔任的是丞相職務。

  也就是說,劉伯溫成了大明朝第三位丞相。

  群臣自然非常的震驚。

  區別是,有人高興,有人愁。

  浙東一系,乃至江南出身的官吏,那都是非常的興奮。

  劉伯溫也是南方出身的官吏,這是不是意味著,他們的春天要來了。

  還有元朝降臣,也非常高興。

  劉伯溫也曾出仕元朝,現在位列大明丞相,說明大明不會對他們有偏見。

  以后可以放心的工作了。

  與之相對應的,淮右系部分人就不開心了。

  劉伯溫憑什么當丞相?

  只是他們都知道朱元璋的性格,不敢明著反對。

  只是心里盤算著,怎么給劉伯溫一點下馬威看看。

  不過汪廣洋、胡惟庸等人則都松了口氣。

  御史大夫雖然也是丞相,但排名并不靠前。

  對朝政真正具有決定權的,是中書省左右丞相。

  他們兩個爭奪的,就是左丞相之位,最次也得是右丞相。

  劉伯溫當了御史大夫,就不可能再來搶這個位置了。

  對他們兩個來說,相當于是排除了一個競爭對手。

  心里只有高興,哪會不樂意。

  李善長眉頭緊皺,我還沒有辭職呢。

  任命御史大夫這么重要的事情,皇帝竟然沒有和我商量?

  這次倒還真不能怪他認不清自己什么的,而是禮法制度規定,任命丞相必須經過其他丞相簽字背書才行。

  現在他依然是左丞相,這么大的事情皇帝不和他商量。

  不但不符合禮法,也完全沒將他放在眼里啊。

  他自然非常的憤怒。

  然而還是那句話,他沒有絲毫的辦法。

  朱元璋可不是什么講規矩的人,他強行任命丞相,誰都沒辦法阻止。

  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卻讓李善長徹底變了臉色。

  在獎賞過幾人之后,大家本以為今天的早朝該結束了。

  哪知一位御史上奏,彈劾鳳陽皇宮營建貪腐。

  “……官吏上下其手,貪墨錢糧無數,連民夫工匠的口糧都被克扣大半……”

  鳳陽皇宮營造官吏貪腐?

  這個彈劾可以說震驚了群臣,這是打皇帝的臉啊。

  大家下意識的看向朱元璋,不知道他會作何反應。

  也有少部分人,看向了李善長。

  朱元璋臉色頓時鐵青,將奏疏拿到手翻看之后,直接就扔在了地上:

  “豈有此理,無法無天,真以為咱的刀不利嗎?”

  “劉伯溫。”

  劉伯溫出列道:“臣在。”

  朱元璋寒聲道:“咱命你為欽差大臣,即日啟程前往鳳陽,將此事給咱查清楚。”

  “不論是誰,一律嚴懲不貸。”

  劉伯溫回道:“謹遵圣命。”

  李善長終于繃不住了,出列道:“上位,此事……”

  朱元璋根本就不給他說話的機會,打斷道:

  “李相身體欠佳就安心靜養吧,這種小事交給他們去做就可以了。”

  李善長臉色漲紅,嘴巴張了又張,卻說不出一句話。

  此時他終于意識到,鳳陽那邊的事情露餡了。

  難怪任命劉伯溫為丞相的時候,沒有與他商量。

  恐怕這會兒皇帝對他的意見很大。

  他倒不擔心自己的生死問題,這點把握還是有的。

  他擔心的是另外一件事情。

  近一年多來,朱元璋在很多政策上,已經與他漸行漸遠。

  恐怕經過這一事,自己再想掌權就很難了。

  這才是最讓他無法接受的事情。

  而且誰都知道,鳳陽皇城營造那邊,很多官吏都是他舉薦的,是他的人。

  如果讓劉伯溫給一鍋端了,對他這一系的勢力來也,將會是個沉重的打擊。

  也必然會導致很多人選擇背叛。

  這對于他來說,也是一重打擊。

  不行,必須得想辦法將此事給遮掩下去。

  找劉伯溫高抬貴手?

  他直接就否定了這個想法,當年李彬之事已經證明,劉伯溫不會給他這個面子的。

  那么就只能毀滅證據了。

  不知道是他忙中出錯,沒有意識到自己被監視了。

  還是過于自信自己,覺得自己的信使能躲過錦衣衛的監視。

  退朝之后,他立即就寫了一封信,火速送往鳳陽。

  只是信使剛出應天城,就被抓了起來。

  很快這封信就出現在了朱元璋的桌子上。

  他打開看了一遍,臉色有些難看。

  不過并未說什么,找來燭火直接燒成了灰燼。

  “加派一隊錦衣衛給劉伯溫,告訴他除惡務盡。”

  朱標臉上帶著怒容,道:“是,李相這里怎么辦?”

  雖然沒有看到信的內容,但他也能猜到一些,心中極為的憤怒。

  他可不像是自己的父親,對李善長沒有額外的感情。

  只覺到這位開國第一功臣,實在太過分了。

  朱元璋沉默良久,才幽幽的道:

  “大明能立國,李善長功勞甚大,不看僧面看佛面,就給他留個體面吧。”

  朱標皺眉道:“可若放任他如此,國法威嚴何在。”

  朱元璋嘆道:“他身體不適,就讓他好生安養吧。”

  朱標還想說什么,話到嘴邊忽然察覺到不對。

  好生安養,也就是說以后不會再讓他接觸權力了。

  這樣也好。

  于是就改口道:“父親英明。”

  朱元璋轉移話題道:“禮部那邊的軍功也核對的差不多了,過幾日咱就大封功臣。”

  “典禮的事情,就交由你負責吧。”

  “多與陶尚書溝通,這方面他比咱們懂。”

  朱標知道他不想再談李善長的事情,順著話題道:

  “是,我這就去找陶尚書。”

  接著兩人又聊了一會兒冊封大典的事情,很快就拿出了大致章程。

  朱元璋才揮手道:“就照此辦理吧,咱累了,你下去吧。”

  且說溫寒變的事情。

  下朝后很快就傳了出去,引起朝野轟動。

  首先是官吏們。

  之前此事屬于機密,且還沒有得到證實,大家也只是私下討論。

  現在朝廷當眾宣布,并且還得到了劉伯溫等人驗證。

  那就不一樣了。

  大家開始在各種公開場合討論此事。

  有人認同,有人懷疑,有人直接就認定是假的。

  但不論持何種態度,他們都第一時間找到了參與論證此事的官吏,希望能從那些人嘴里得到第一手資料。

  那些官吏之前也已經獲得了準許,并未隱瞞。

  將論證過程一五一十的轉述給眾人。

  這下就連原本不信的人,都有些猶豫了。

  莫非溫寒變是真的?

  如果真的有溫寒變,那影響可就太大了。

  別的不說,為了應對即將到來的寒冷期,恐怕皇帝真的會掀起一場前所未有的大變革。

  而這是大多數官吏都不愿意見到的。

  不少人私下已經開始串聯,不論朝廷如何變革,大家都要共進退,維護自己的利益。

  這一切,朱元璋都看在眼里,什么都沒說。

  反對變革?

  你們先活過財稅窩案再說。

  民間關于溫寒變的討論就更激烈了,不過寒冷期百年后才會出現,沒有切膚之痛。

  百姓們大多并沒有太過放在心上,而是將此事當成了茶余飯后的談資。

  就和之前的黃河奪淮入海話題一樣。

  對于北方百姓來說,這是生死攸關的事情。

  可是對于南方的百姓來說,就是茶余飯后的談資。

  不過話題傳的多了,很快就走了樣。

  沒多久關于溫寒變的神話故事就被編出來了。

  什么溫寒變是一對夫妻神掌握,男掌溫暖,女掌寒冷等等。

  還編出了不少可歌可泣的故事。

  馬鈺聽到這些故事,也是哭笑不得。

  不過對于這種輿論氛圍,他還是比較樂于見到的。

  畢竟,如果百姓都惶恐不安,很容易造成極大的社會混亂。

  現在大家都當成故事聽,反而是一件好事。

  他真正關心的,是劉伯溫被任命為御史大夫。

  上輩子朱元璋對群相制好像有意見,從始至終都只有左右兩個丞相,很多時候甚至只有一個丞相。

  這就造成了丞相權勢過重的現實,一度威脅到皇權。

  現在竟然任命劉伯溫為御史大夫,顯然在思想上有所改變。

  這同樣是一件好事。

  而且這個任命也意味著,劉伯溫重新融入了大明朝廷。

  多了一個肯干事實的人,怎么看都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

  對于朱元璋讓劉伯溫去查鳳陽皇城貪腐。

  他也不得不說一聲佩服,這個人選真的絕了。

  但由此也可以看出,朱元璋沒有動李善長的打算,起碼現在沒有這個打算。

  就在他琢磨朝堂變動的時候,管家袁朗一臉古怪的跑過來,道:

  “大郎,有貴客來訪。”

  馬鈺眉頭一挑:“貴客?誰?”

  不是他自傲,以他現在的身份,能被袁朗稱之為貴客的,鳳毛麟角。

  那些能被稱之為貴客,任何一個來訪,袁朗早就大禮相迎了,不會現在這幅模樣。

  那么,到底是誰呢?

  袁朗神秘的笑道:“是一位姓王的姑娘。”

  姓王?

  我去,不會是觀音奴吧?

  她怎么來了?

  不過先別管這個了,趕緊去迎接吧。

  免得失了禮數。

  馬鈺連忙說道:“還愣著做什么,快推我去迎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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