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檔成為十八歲的少年,恐怕是每個老登夢寐以求的事情。
兩世為人還要按部就班循規蹈矩,簡直糟蹋了這份獨一檔的天命。
該推進的時候,就得一往無前的推進!
前世就在萬花叢中打過轉,周明遠自然對室內的氛圍把控舉重若輕。
幾個回合功夫,他就把學姐的那股子勁兒徹底勾了出來。
不僅水到渠成,沒有半點抗拒,甚至某些時候還在跟著腰線挺直背部,形成美妙的微弓形配合自己。
該怎么形容這種盡在掌控的感覺呢?
元氣滿滿,精力無限,仿佛有著無窮無盡的戰斗力。
周明遠也是一樣。
天雷勾動地火的瞬間,他終于徹底悅納了年輕的自己。
強,無敵!
學姐不愧是舞蹈生,踩點節奏滿分。
長期健身的人,每一寸肌肉都訓練有素,這些本來就是他和她最擅長的事情。
如果這是一項競技,兩人作為對手,實在比作為工作伙伴要合拍千倍。
對話里,男人不忘低頭淺吻,趁火打劫,一寸寸挪到杜佳諾耳邊,每一個動作都緩慢又磨人。
“你剛剛叫我什么?”
“學弟.”
杜佳諾星眸緊閉,臉紅得像是染了血。
由內而外,羞赧遍地,哪里都滾燙。
“不對。”
周明遠瞇起眼睛。
“周總”
“不對。”
他再次搖頭,整個人停在原地。
“哥哥.”
男人沒說話,只是促狹地盯了過去,盯到杜佳諾嬌聲求饒,挺起身子湊到他耳朵附近。
“(消音)”
“再叫一聲聽聽?”
“啊啊啊啊啊不行不行!”
她受不了男人的懲罰,干脆摟緊他的肩,融化在一室月光里。
很快,浴室再次傳來淙淙水聲。
這回呢,是象征性的沖洗。
杜佳諾皺著眉頭緩緩爬上床,長舒一口氣,等待羽絨枕與床墊溫柔攏住自己。
“那個.新床單記得換。”
“知道了。”
周明遠笑著點頭,毛巾裹在頭上,還在擦拭發梢的水滴。
他還在回味著剛剛發生的一切。
年輕的,自由的,任人掌控的一切。
也不知道是為什么,他總覺得這具十八歲的身體,要比前世泡在健身房日夜不輟的周律強出不止一個檔次。
這絕對不僅僅是年齡問題。
時長,火力,頻次,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眼睛里從來容不得半點沙子的他,這回也挑不出半點毛病。
難道這才是自己的重生者大禮包?
他走到客廳,灌了兩大杯溫水,遞給安安靜靜倚在床頭的杜佳諾。
女孩咕咚咕咚一通補水,像是回過幾分力氣,然后抬起頭,兩頰緋紅,扯了扯周明遠手臂。
“我能不能問個問題.”
“嗯?”
周明遠放回水杯,跟著坐回床上,順手攬住學姐。
“剛剛你發語音的那個女孩子,是你女朋友嗎?”
直到這個時候,杜佳諾才將那句問題說出口。
她雙腿微曲,胳膊環住膝蓋,又用下頜頂到中間,聚攏自己。
“還不是。”
周明遠搖了搖頭,坦誠無比。
他完全沒有騙人的必要。
杜佳諾抿抿唇,欲言又止。
想過謊言,想過欺騙,也想過周明遠大大方方承認一切。
可她沒想到對方會如此回應。
一定要這么真實嗎?
杜佳諾自己也是女孩子,當然懂得這些。
還不是的后半句不言自明。
——遲早的事情。
也就是喜歡,但還沒有確定關系?
那他剛剛和自己這樣,又算是什么?
安安靜靜的屋子里,她低下頭,認真看著周明遠,眼眶微微發紅,忍無可忍開口問道。
“所以我們是”
話剛剛說到一半,周明遠像是預言家般,自動解讀出了后半句。
“我們是工作關系。”
杜佳諾聽到對方唇間跳出來的四個字,眸子一黯,心臟像是被人重重一捏,被擠出的酸楚猛地涌入鼻子,熏紅了她的眼,再不受控制涌出。
“諾諾,我不知道你有沒有這種感覺。”
可男人似乎沒有注意到她的眼淚,還在繼續說著。
“一個人呆得久了,突然遇到比較合拍的人,第一反應是想做朋友。”
“戀愛不確定,婚姻太消耗,友誼地久天長。”
“我們這種財產互相綁定的工作關系,可比友誼還要堅挺。”
“女朋友也許會分手,愛情沒準會消失,婚姻更是一敗涂地,可我們共同努力締造出來的一切永遠不會改變。”
“我們互相見證著春夏秋冬,以及更加優秀的自己。”
“你不覺得更好嗎?”
杜佳諾聽得呆住了。
她從來沒有聽過這種理論,也沒想象過還有如此復雜的親密關系。
女孩撥開繞在額前的卷發,吸了吸鼻子,小聲問道。
“所以是特別的.工作關系?”
“對。”
“比天長地久還要久的工作關系?”
“沒錯。”
杜佳諾一覺睡醒時,窗外已是天光大亮。
臥室內拉著窗簾,只有身后均勻的呼吸聲。
新買的床墊軟綿綿的,而放松了的手臂肌肉也是軟的,男人的懷抱像極了恒溫靠墊,暖和極了。
周明遠的手松松搭在她腰間,尚且在睡夢的他,察覺到身旁動靜,嘟噥了一聲,手卻攬的更緊。
杜佳諾輕輕側過身子,一手支著腦袋,另一手前移,食指指尖仔仔細細描摹他的臉。
沿著下頜線,到下巴,到唇,到鼻梁,最后是眉眼,指尖沿著他的濃密眉毛緩緩撫過,像是小動物絨毛。
“啊你醒啦!”
忽然光線里睜開一雙亮晶晶的眼,杜佳諾差點嚇了一跳,指尖被他偏了頭一口咬住,再倒反天罡,把她整個人撲在懷里。
還未清醒的雙眸,頓時變得迷離。
“不要不要,我還沒洗漱”
周明遠又要低頭,女孩屈了胳膊阻擋,但卻壓根擋不住對方靠近。
他按下手,她就曲起雙肘,他壓大腿,她就扭身打滾小幅度左右哼唧,他湊過來想親親,于是她只能乖乖就范。
女人的底線一旦被突破,哪里還有任何阻礙?
動作無賴,可吻卻深情,將她吻成一彎拱橋,翻身而上。
騙子。
杜佳諾氣喘吁吁,星眸半閉。
兩人睡前還曾經聊起過這個話題,他說自己和學姐一樣愣頭青,開天辟地頭一回。
可你哪來的這么多花招?
眼看著就逃不掉了,杜佳諾抿緊櫻唇,只能咬牙開口反問。
“要不算了.昨天那樣,我怕你等下容易走不動路,沒力氣工作。”
只聽男人哼了一聲,眉眼中滿是鄙夷。
“就這?這點運動量?”
“嚇唬誰呢你!”
他伸出雙手,大力在杜佳諾腰上捏來捏去,笑著說道。
“讓我走不動,你可能還得加把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