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休沐日。
但裴少卿只休沐了,沒有日。
此刻正在前廳聽取常威的匯報。
“事情辦得不錯,本官早就知道你是個可造之材,不枉我特意將你帶到身邊。”裴少卿放下茶杯夸獎道。
常威恭恭敬敬的說道:“是大人您能點石成金啊,讓卑職這塊廢材跟了您后成了人才,卑職感激不盡。”
“哈哈哈哈,你啊你,這嘴也是油滑了。”裴少卿大笑著指了指他。
這就是階級。
常威舔他,他舔皇帝。
裴少卿的目標就是有一天所有人都要舔他,而他不再需要舔任何人。
胸大腿長顏值高的美人例外。
常威一本正經的答道:“卑職向來不善言辭,此乃卑職肺腑之言。”
“好好好,去吧。”裴少卿揮手。
常威抱拳行禮后轉身離去。
他前腳剛走,后腳柳玉衡就用托盤端著碗湯走了進來,眼神溫柔似水的說道:“裴郎嘗嘗看我燉的雞湯。”
她穿著一套藍色的襦裙,這種裙子本來不太顯身材的,但誰讓她懷孕了呢?圓滾滾的肚子上是兩顆同樣圓滾滾的碩果,有著別具一格的色氣。
“挺著大肚子還下什么廚。”裴少卿責怪一句,連忙起身從她手上接過托盤放到旁邊,然后攙扶著她坐下。
柳玉衡很無奈,“妾身好歹也是游龍境武者,哪有那么身嬌體弱。”
雖然嘴上這么說,不過心里卻很享受裴少卿體貼的關切,甜滋滋的。
“那也不行,我不要你覺得,我要我覺得。”裴少卿在她身旁坐下。
柳玉衡抿嘴一笑,千嬌百媚的白了他一眼,催促道:“快嘗嘗雞湯。”
“行,自柳姨月份越來越大,我也好久沒有試過你的手藝了。”裴少卿一語雙關,端起雞湯品嘗了起來。
柳玉衡用充滿期待和略顯緊張的眼神望著他問道:“怎么樣,味道。”
“有點怪怪的……”裴少卿皺著眉頭說道,然后又喝了一口在嘴里仔細品嘗著,抬頭問道:“你加了什么?”
這跟柳玉衡以往燉的雞湯、或者說跟他喝過的所有雞湯味道都不同。
柳玉衡俏臉微紅,眼神躲閃的扭過頭去,沒有回答,似乎難以啟齒。
“柳姨你不會是……”裴少卿以己推人想到一種可能,臉色精彩至極。
柳玉衡視線順著他的目光落在自己腿間,頓時羞惱交加,面紅耳赤的剜了他一眼,“你想什么呢!是奶。”
“哦”裴少卿松了口氣,緊接著又瞪大眼睛,“啊?奶?柳姨你的?”
“不然還能是誰的?”柳玉衡紅著臉有些苦惱的低聲說道:“也不知怎么回事,最近脹得厲害,甚至有時候會自己流出來打濕肚兜,所以我只能把多余的擠出來,總不能浪費吧。”
“別有一番風味,但是下回不用那么麻煩,我喜歡新鮮的。”裴少卿放下手里的雞湯,一本正經的說道。
他這也算提前幫孩子把過關了。
純天然無污染的優質奶源。
喝得安心、喝得放心。
柳玉衡低聲啐道:“小色胚。”
她這嬌羞的模樣真是分外可人。
“柳姨,為了感謝你的雞湯,我也請你喝雞湯吧。”裴少卿說了句。
柳玉衡眼神茫然的看著他。
“裴郎什么時候也熬了雞湯?”
兩刻鐘后裴少卿神清氣爽的背著手離開,身后柳玉衡一手掩嘴、一手扶桌不斷地咳嗽,眼淚都嗆出來了。
二十五年的跑山雞,味真足。
裴少卿離家后直奔永寧男府。
他知道今日田文靜也休沐在家。
而此刻田文靜正在家中園憑欄獨望,眉宇間有一抹化不開的哀愁。
封爵本該是件高興的事。
但隨之而來的卻是煩擾。
前幾日,隨著她封永寧男的消息傳開,田家族長帶著一堆跟她沾親帶故的親戚上門祝賀,帶了不少禮物。
面對她時比以往更加恭敬,言必稱她是田家的驕傲、是田家的倚仗。
但她可還記得母親給她講過二十多年前她尚未出生時,那群親戚想吃田家絕戶時的嘴臉一個比一個惡毒。
所以一旦自己遲遲沒有孩子。
那這群親戚就會露出獠牙算計她的家產和爵位,比如提出過繼個孩子給她、又或讓她培養族中后人等等。
至于說完全拋開這群親戚,那是不可能的,封建社會土生土長的人很少有勇氣敢像裴少卿那樣大逆不道。
真那么干,她將會聲名狼藉。
連帶著父母的名譽都會受損。
因此從裴少卿那里借種、自己十月懷胎生個孩子的念頭一直在腦海中徘徊揮之不去,但又難以下定決心。
一陣腳步聲打斷了她的思緒。
扭頭一看是長公主款款而至。
“夫君,下人來報,稱平陽侯登門拜訪。”長公主眼神復雜的說道。
雖然她已經決定了跟裴少卿再無瓜葛,也確實是這么做的,但是聽見對方登門,心中還是難免起了漣漪。
因為她覺得對方是沖自己來的。
田文靜眼神也有些復雜,整理好心情吐出口氣說道:“我去見見他。”
“嗯。”長公主乖巧的應了聲。
等田文靜來到前廳,就看見裴少卿很自來熟的背著手在里面亂轉悠。
“裴兄今日怎大駕光臨寒舍?”田文靜邁進門檻的同時話也脫口而出。
裴少卿轉剛身笑吟吟的看著她回答道:“是有一件事想請田兄幫忙。”
“何事?裴兄坐下說。”田文靜抬手指了指椅子,自己走到主位坐下。
裴少卿也隨即落座,端起茶杯一邊用蓋子撇著茶末一邊說道:“北鎮撫司千戶云霄涉嫌奸殺無辜民女,還望田兄能秉公執法將其捉拿查辦。”
“竟有此事?”田文靜震怒,冷冷的說道:“這等事人神共憤,更是我南鎮分內之事,裴兄前來揭發,在下感激不盡,又談何是幫你的忙呢?”
“因為事情還沒發生。”裴少卿喝了口茶,放下茶杯風輕云淡的說道。
他有大預言術。
田文靜一怔,隨后驚疑不定的看著裴少卿問了句:“你要構陷云霄?”
不等裴少卿回答,她臉色又更冷了幾分,寒聲說道:“而為了構陷云霄還要害死一個無辜的良家女子?”
“是否是良家女子有待考察,但肯定不無辜。”裴少卿搖搖頭,神色坦然的說道:“云霄長期與多名有夫之婦偷情,唯獨對永安縣行刑官劉川之妻劉氏甚愛之,這對奸夫淫婦甚至是打算謀殺劉川,劉氏還無辜嗎?”
這也不算編造吧,畢竟以劉川的性格當時沖進去抓奸的話肯定不會接受云霄的收買,那自然是難逃一死。
田文靜臉色緩和了一些,眼神也柔和下來,抿抿嘴說道:“若真是如此的話這個忙我可以幫,也不問你為何針對云霄,但你也要幫我個忙。”
“田兄請說,只要是在下能做到的必不推遲!”裴少卿笑著答應道。
隨即又端起茶杯往嘴邊遞去。
“給我個孩子。”
田文靜終于是下定了決心。
“噗——”裴少卿剛喝進嘴里的茶沒來得及咽下去就噴了出來,瞪大眼睛又驚又喜的看著田文靜,“公主殿下答應了?沒問題!一切交給我!”
“殿下沒答應,而且還決定與你再無瓜葛。”田文靜面無表情說道。
裴少卿聽不懂了,放下茶杯狐疑的望著田文靜,“那你是什么意思?”
他心里有些失望。
還以為能嘗嘗皇家長女,金枝玉液的味道,沒想到竹籃打水一場空。
“給我個孩子。”田文靜故作平靜的看著裴少卿,腿上的手攥緊拳頭一字一句的顫聲說道:“給我個孩子。”
裴少卿的眼睛再次逐漸瞪大。
“田兄你……”
“就一次!”田文靜的臉還是控制不住的變紅了,冷聲說道:“我想生一個真正有田家血脈的孩子,對外稱是公主所生,以傳承我田家血脈。”
裴少卿眨巴眨巴眼睛。
沒想到失之東隅卻收之桑榆。
居然以這種方式吃到好胸弟。
“好啊田兄!沒想到我拿你當親兄弟!你卻饞我身子!”裴少卿故作驚慌的雙手抱胸,瑟瑟發抖的說道。
田文靜看著他這欠揍的模樣就氣不打一處來,咬牙道:“答不答應?”
“此事不可。”裴少卿一口拒絕。
田文靜眼神驚愕,不敢置信。
之前不是你跟發情公狗似的想和我交配?現在我給你機會你卻拒絕?
裴少卿坐直,面色肅然,一本正經的說道:“就弄一次的話懷不上。”
田文靜臉色瞬間漲紅。
不是羞的,是氣紅溫了。
她被氣笑了。
又無語又無奈。
“三次,最多三次。”她迅速收斂笑容恢復面無表情,豎起三根手指冷冷的說道:“三次都懷不上,就說明我田家注定血脈斷絕,我也認命。”
“你我本生死之交,田兄又誠心相求,在下自然當仁不讓挺身而出為田家傳承出幾把力。”裴少卿豁然起身負手望著門外,大義凜然的說道。
田文靜翻了個白眼,她懷疑裴少卿背對自己是怕自己看見他的笑容。
但沒辦法,她只能選裴少卿。
因為目前只有裴少卿一個男人知道她是女兒身,而且兩人出生入死過有信任基礎,以及饞他的優質種子。
正所謂龍生龍鳳生鳳,自己跟裴少卿結合生出來的孩子肯定不會差。
裴少卿笑夠之后轉身看向田文靜問道:“田兄,你看什么時候合適?”
他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耕田 “我……我現在沒準備好,等我準備好了再跟你說。”田文靜咽了口唾沫,眼神兇巴巴瞪著裴少卿說道。
裴少卿有點小失望,還以為今天就能一親芳澤、握心嘗蛋呢,他迅速冷靜下來坐回原位,“公主知道嗎?”
“我會跟她商量,想來她肯定不會拒絕的。”田文靜對此很有把握。
畢竟如果兩人沒孩子,不僅對她而言是壓力,對公主來說也是壓力。
裴少卿又說道:“最多三個月后肚子就會顯懷,到生產你至少有七八個月不能見人,這點考慮好了嗎?”
“想過了,等我懷孕后就對外稱公主有孕,然后向皇上告假帶公主出京另擇一地修養,生完孩子后再回來即可。”田文靜顯然做了細致考量。
裴少卿聽完說道:“那你可得抓緊點了喲,否則后頭恐怕有變數。”
“什么意思?”田文靜眼神不善。
她以為裴少卿暗示隨時會反悔。
裴少卿無奈的嘆了口氣,“不是我會出爾反爾讓你錯失良雞,是陛下龍體欠安,大變就在一年半載內。”
他不知具體內情,還推測多了。
田文靜臉色驟變。
很快又恢復正常,點了點頭。
“我還有個建議。”裴少卿說道。
田文靜用眼神示意他有屁就放。
裴少棠輕笑一聲說道:“你我若直接坦誠相待、共赴巫山,想必都會不自在,所以我提議在正式第一次云雨前,我們應該多熟悉熟悉對方。”
“你還會不自在?”田文靜狐疑。
裴少卿頓時感覺自己的人格受到了羞辱,跟被踩到尾巴的貓一樣瞬間炸毛,對田文靜怒目而視,“你什么意思?像我是什么隨便的人一樣!”
“行吧,該怎么熟悉?”田文靜懶得跟他爭辯這個,翻了個白眼問道。
裴少卿收斂怒容,露出笑容張開雙手,“當然是從肢體接觸開始咯。”
田文靜雙頰浮現一抹嫣紅。
抿著紅唇不語,顯然有些糾結。
“你看,現在連跟我摟摟抱抱都做不到,真的能接受直接跟我行夫妻之事嗎?”裴少卿搖搖頭嘆氣說道。
田文靜覺得有道理,深吸一口氣起身緩緩邁著小步走到裴少卿面前。
裴少卿直接將她一把拉入懷中。
田文靜渾身緊繃,耳根子通紅。
裴少卿一手摟著她的腰,另一只手隔著褲子摸著她的腿,湊到她耳畔輕聲說道:“田兄放松,不要緊張。”
田文靜狠狠瞪了他一眼,這輩子從來沒被這樣對待過,能不緊張嗎?
在裴少卿熟練的手法下她緊張的身子很快就軟成一灘爛泥,有意無意的跟裴少卿交頸、耳鬢廝磨、紅唇半開輕微喘氣,眼中滿是迷離和春色。
裴少卿也趁機吻上了她的小嘴。
同時上下其手。
一個暈暈乎乎,一個太過投入。
以至于沒發現不知何時而至的公主呆呆站在門口,傻傻看著這一幕。
她腦子里一片空白,自己沒和裴少卿給田文靜戴綠帽子,結果田文靜卻和裴少卿給自己戴了綠帽子???
“住口!”長公主羞怒交加喝道。
田文靜瞬間驚醒,看見公主后有一種被捉奸在床的感覺,羞恥、慚愧和心虛輪番涌上心頭,猛地推開裴少卿站了起來匆匆整理著凌亂的衣衫。
“殿下。”裴少卿也很意外,但沒那么慌,淡定的擦了擦嘴上的口水。
長公主臉色鐵青,皮笑肉不笑的說道:“本宮是不是來得不是時候?”
“不!你來得正是時候。”裴少卿站起來看著長公主義正言辭的說道。
長公主被他這副態度搞懵了。
裴少卿淡定的說道:“我跟田兄正要去找殿下,既然你來了,就正好直接告訴你吧,為了你和田兄今后的幸福生活,我決定犧牲一下自己。”
“什么意思?”長公主茫然道。
田文靜開口,“我……”
裴少卿抬斷他,坦坦蕩蕩的看著公主說道:“以田兄的情況這輩子都不會有孩子,而且也不會納妾。
婚后多年無子又無妾,公主必被非議,田兄為殿下考慮決定犧牲自己跟我生個孩子,對外稱是殿下所產。
我對殿下的一片深情,殿下自然知曉吧,所以為了幫殿下我也甘于犧牲自身,總結一下就是我和田兄都愛殿下,都愿為你而自己做出犧牲。”
田文靜張了張嘴想說什么,但又閉上了,雖然她也是女人,但不得不承認騙女人這方面還得是裴兄擅長。
“田郎,真是這樣的嗎?”長公主聽得暈暈乎乎的,看向田文靜求證。
田文靜點點頭,“沒錯,殿下應當知曉我雖為女兒身,但自幼被當男子養大,所愛慕的也是女人,若非深愛殿下,又怎會舍身與裴兄生子?”
長公主心緒復雜,眼神更復雜的望著兩人,一時間不知說什么是好。
兩個人都是如此深愛自己。
她在得意之余也萬分感動。
“裴郎、田郎!”長公主再也控制不住內心洶涌的情緒,管它什么倫理道德全都拋之腦后,撲過去一把抱住了裴少卿,又把田文靜扯過來抱住。
三個人在堂間緊緊的抱在一起。
裴少卿一手抱一女,樂在其中。
田文靜腦子亂糟糟的,覺得三人這關系比她老家村里的大黃家還亂。
注:大黃是條狗。
長公主動情的說道:“田郎愛我至深,我又怎能讓你為難強忍著委屈跟男子交合產子,妾身愿意跟裴郎產下一子,對外稱是田郎之子即可。”
裴少卿和田文靜聞言都愣住了。
這不就是兩人一開始的算計嗎?
“此計妙哉!”裴少卿一口答應。
比起身藏不露的好胸弟。
他更想嘗嘗天家貴胄的滋味。
而田文靜也幾乎是跟裴少卿同時脫口而出:“殿下,此事萬萬不可!”
隨后她又猛地看向裴少卿,眼神不善,王八蛋剛剛還抱著老子又啃又摸又扣,現在竟為了公主就拋棄我?
饒是以裴少卿的厚臉皮,面對田文靜的逼視,也不禁心虛的低下頭。
田兄,別怪兄弟不是人。
只怪公主太迷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