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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5章 斬草除根,憤怒的烏龜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夫人請住手

  “聞侍郎可不要血口噴人,這沒有證據的話別亂說。”裴少卿斜眼看著聞安,嘴角勾起一抹輕蔑的笑容。

  看著他頗具嘲諷意味的笑容,聞安更確定了自己的推測,可卻絲毫沒因此高興,心反而更是跌入到谷底。

  在憤怒之余也感到無比惶恐。

  如果只是構陷他私藏龍袍,那還要不了他的命,可私藏龍袍加親爹謀反加皇帝厭惡聞家,debuff拉滿了。

  聞安強忍著內心的惶恐和震怒的看著裴少卿一字一句說道:“得饒人處且饒人,平陽侯何故苦苦相逼?”

  現在只有說服裴少卿高抬貴手。

  聞家才有可能幸免于難。

  “身正不怕影子斜,只要聞侍郎沒做過,誰也冤枉不了你,我更逼不死你。”裴少卿大義凜然的回答道。

  看著他冠冕堂皇的嘴臉,聞安就恨不得一拳掄過去,深吸一口氣壓制住怒火說道:“夠了,何必揣著明白裝糊涂?裴少卿,只要你那給聞家一條活路,我聞安今后定唯你是從。”

  聞家的一切資源都在渝州,隨著聞喜謀反失敗而化為烏有,聞家目前最有價值的就是他這個刑部右侍郎。

  而聞家其他人聽見這話感覺天都塌了,個個面白如紙,因為這說明聞安已經沒有別的辦法解決這次危機。

  “聞侍郎乃是朝廷命官,只該忠于陛下,你說這話是何居心?自己謀逆還不夠,更欲陷我于不義?”裴少卿面色一肅,指著聞安厲聲呵斥道。

  聞安覺得眼前發黑,裴少卿這是油鹽不進,非要致他一家于死地啊!

  聞亮惶恐的說道:“爹,爹你快想想辦法,我不想死,不想死啊!”

  “住口!丟人現眼的東西!無非一死爾,何懼之有?”聞安長子怒其不爭的呵斥了弟弟一聲,冷冷的看著裴少卿說道:“今日你用這種手段害我聞家,需知始作俑者其無后乎?”

  “好血性!好膽識!”裴少卿起身鼓掌,看著聞安嘲諷道:“聞侍郎還沒自己兒子坦蕩,真是虎子犬父。”

  聞安臉色青白交加,又羞又氣。

  “住口!豎子安敢羞辱家父!”聞安長子怒喝一聲,回頭喊道:“裴少卿擺明是做足了準備,聞家覆滅就在今朝,與其待斃,何不一搏?死也濺他一身血,聞家男兒隨我上!殺!”

  他嘴里高喊著殺字,瞪著眼睛抓起桌上的茶壺作為武器沖向裴少卿。

  但身后聞家男女卻無一人跟隨。

  “不要!”聞安大驚失色的喊道。

  聞安長子還沒靠近裴少卿,就被一把刀貫穿胸口,正在往前沖的身體瞬間停滯,手里的茶壺摔碎在地面。

  砰的一聲,四分五裂。

  伴隨著刀被拔出來,聞安長子撲通一聲倒地,但尚未斷氣,身體還在不斷抽搐,嘴里發出嗬嗬的喘息聲。

  沈浪淡定收刀站回裴少卿身后。

  “我的兒啊!”聞母痛哭流涕的撲在大兒子的尸體上,聲音哽咽不明。

  聞亮等人悲痛的同時肝膽俱裂。

  聞安身體不斷顫抖。

  就在此時,一隊搜查的靖安衛捧著一套龍袍快步入內,“稟侯爺,我們在聞安書房搜到帝王冕服一套。”

  聞安腿一軟坐回了椅子上,眼神空洞的望著前方,嘴唇蠕動卻無聲。

  “聞安參與聞喜謀逆,罪證確鑿其罪當誅,殺!”裴少卿寒聲說道。

  “嗆啷——”

  身后的靖安衛齊齊拔出刀。

  如狼似虎的灌入屋內。

  “不要!不要殺我!侯爺饒命啊侯爺。”聞亮屁滾尿流的連聲哀求。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求侯爺開恩,我們不知情啊!”

  裴少卿眉頭一皺,“吵死了。”

  “噗嗤!”沈浪大步流星,一馬當先揮刀砍死了呆坐在椅子上的聞安。

  其頭顱咚的一聲掉落在地濺射無數血點,半截身體依舊穩當的坐在椅子上,脖子斷口處不斷的往外冒血。

  靖安衛如同劊子手,對聞家人的哀求和叫罵都無動于衷,手起刀落砍死一個又一個,大廳內血腥味彌漫。

  有人試圖逃跑,但被堵在門口的靖安衛一弩射死;有人試圖反抗,但被屋內的靖安衛亂刀砍死,還有人試圖撲到裴少卿腳下求饒,可是還沒等靠近就被鋒利的鋼刀捅穿身體……

  裴少卿就坐在那里,面色平靜的看著滿臉是血、身體被刀貫穿的聞亮遭兩名靖安衛抓著腿拖走,他雙手不斷揮胡亂舞,在地上留下道道血痕。

  臨死前眼中都透露著哀求。

  而裴少卿只是輕了笑一聲。

  總共也就幾十息的時間。

  屋內便恢復了安靜。

  地上橫七豎八全是尸體。

  暗紅的血液沿著磚縫緩緩流淌。

  “將聞府下人全部收監,等候陛下指示,清點聞府家財。”裴少卿起身扭了扭脖子,輕飄飄的丟下句話。

  然后就邁步往外走去。

  沈浪在身后應道:“是!侯爺!”

  “圣旨到——”聞家主要人物都死光了,圣旨才終于來了,命令靖安衛不得擅動,將聞家人暫行收押即可。

  裴少卿嘆了口氣,“公公你來晚一步,在聞家搜出龍袍后聞安想魚死網破,聞家人皆已經被本官處死。”

  隨后便他進宮去向景泰帝請罪。

  彎著腰走進御書房,不等景泰帝開口就跪下說道:“陛下,臣有罪。”

  “你何罪之有?難道聞侍郎是被誣告的?”景泰帝語氣沉穩的問道。

  “不是,聞侍郎家確實搜出了全套的帝王冕服。”裴少卿抬頭答道。

  景泰帝眼神一冷問道:“那平陽侯你有什么罪,分明是有功才是。”

  “在陛下圣旨到來前,因聞安企圖逃跑,臣已經自作主張將聞家人全部處死,僅只將一些下人收監,請陛下嚴懲。”裴少卿又一個響頭磕下。

  景泰帝嘆了口氣,但眼底卻閃過一抹笑意,小裴愛卿就是懂事,“你啊你,殺性那么大作甚,聞家曾有功于國,朕本還想給聞家留個香火的。

  罷了,是朕的圣旨去遲了,也怪不得你,不過上天有好生之德,聞家其他人全部免死,流放三千里即可。

  至于聞安那個告狀的兒媳,其大義滅親揭發有功,朕會另作賞賜。”

  對于這種大義滅親的人,不管其動機是什么,都要重賞,鼓勵更多人這么做,因為這有利于皇權的鞏固。

  “陛下仁慈,傳出去后必將萬人頌揚。”裴少卿滿臉欽佩的恭維道。

  皇帝要是真想對聞家格外開恩。

  那圣旨早就送到了。

  畢竟這是京城,聞家離皇宮又不遠,派個宗師來傳口諭用得了多久?

  裴少卿一直在等,等到龍袍搜出來后皇帝的口諭都沒到,他就知道可以開殺戒了,前腳剛殺完人、后腳圣旨就到,他便知道自己揣測得沒錯。

  說是進宮來請罪,其實是邀功。

  陛下您看臣對您多忠心啊!

  既如您所愿殺了聞安一家,徹底滅了聞家的血脈,又避免了一些憂酸儒攻擊您刻薄寡恩、還留下聞家的下人讓您赦免來體現您的仁慈和寬厚。

  景泰帝也領會到了裴少卿的一番好意,所以很高興,說道:“這回朕就不公開賞你了,可有何想要的?”

  “臣只想要陛下萬壽無疆、永鎮八荒!”裴少卿擲地有聲的回答道。

  他想要景泰帝屁股下的龍椅。

  但景泰帝能給他嗎?

  肯定不能,那還要個屁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景泰帝開懷大笑,指著裴少卿,“你啊你整日就會哄朕開心,行了,退下吧。”

  “是,臣遵旨。”裴少卿抬起頭露出個純粹的笑容,謝恩后起身離去。

  聞家的事很快就傳遍了京城。

  百姓紛紛叫好,覺得聞安本就是漏網之魚,現在死了也是罪有應得。

  權貴們卻心情復雜,這分明是皇帝和裴少卿聯合對聞家進行的謀殺!

  就算聞安真準備了龍袍,又怎么可能在聞喜事敗后還不抓緊銷毀呢?

  構陷!赤果果的構陷!

  所有人都更忌憚裴少卿了。

  俗話說做人留一線,裴少卿把聞家根都掘了,卻連聞安這一枝獨苗都不放過,何其心狠手辣、睚眥必報?

  至少以后再跟裴少卿起沖突前得掂量一下自己能不能承受這個代價。

  也是從這一天開始,平陽侯府賓客盈門,一些之前周治狀告裴少卿時聯名上書要求嚴查的大臣都來賠罪。

  不過蕭規、祝文正、馬文伯三個在這群人里官職地位最高的都沒去。

  “夫君,要不還是去跟平陽侯賠個罪吧,大家都去了您不去,肯定被平陽侯記恨。”祝文正夫人勸說他。

  “老夫才不去。”祝文正拿著一本書看,面不改色的說道:“本官當初上書完全是出于一片公心,行得端坐得正,有什么好怕的?讓我一把年紀去給個小輩賠罪,我的顏面何在?”

  “可最后不是證明平陽侯是無辜的嘛!周治是誣告!”祝夫人口水都快說干了,苦口婆心的道:“夫君你不為自己著想,也為兒子想想啊。”

  “周治是誣告,但我上書的時候又不知道周治是誣告,只是做了一名官員該做的事。”祝文正理直氣壯的答道,接著又道:“我看你就是杞人憂天,開陽伯和馬侍郎不也沒去?”

  “你也知道人家一個是伯爺一個是三品大員,你呢,從五品!非得逞什么強啊!”祝夫人眉頭皺成一團。

  “婦人之見!”祝文正頓時惱羞成怒的丟了書,氣沖沖的說道:“這是品行的事情,跟品級有什么關系?”

  “行,你不去我去。”祝夫人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話音落下轉身就走。

  “放肆!”祝文正勃然大怒,冷冷的說道:“你去比我去更丟人,你要是敢去,我就敢休妻!我祝家丟不起這個臉!本官自詡堂堂正正,裴少卿就算想打擊報復,他也無從下手!”

  與此同時,馬文伯和蕭規也正湊在一起聊諸多大臣去裴家賠罪一事。

  “馬兄怎么看?”蕭規試探道。

  馬文伯神色淡然的捋著胡子,輕飄飄的答道:“我用眼睛看,你我一個伯爺、一個三品大員,還能屈尊去給他個毛頭小子賠罪嗎?何況當初上書乃是一片公心,我們何罪之有?”

  他其實也有點后悔當初答應了聞安的請托,不過事已至此悔之何用?

  聞家都已經滿門盡滅了。

  裴少卿總不至于跟他個堂堂三品大員算這點舊賬吧?那也太不明智。

  “有馬兄這話我就放心了。”蕭規吐出口氣,苦笑一聲說道:“不怕馬兄笑話,我本來都準備走安寧伯的路子想請他居中幫我跟裴少卿說和。”

  他當初參加聯名上書,主要是不忿裴少卿小小年紀便與他平起平坐。

  這戲聞家滅門嚇到了他。

  裴少卿趕盡殺絕更嚇住了他。

  “蕭兄一個武人,這膽量怎還不如我個文人?”馬文伯斜看他一眼。

  蕭規頓時被刺激到了,臉色像是打翻的調色盤一樣精彩,紅著臉一咬牙說道:“既然馬兄都不怕,我又有什么好怕的?就不信那豎子還敢為了那么點小事不明智的跟我們結仇!”

  除了這些人外,還有個人對聞家滅門心有戚戚,刑部左侍郎鄭思文。

  當初景泰帝命刑部、都察院、南鎮撫司組成三司調查裴少卿的罪行。

  他答應了聞安會幫忙坐實裴少卿的罪名,結果還沒來得及發力,周治就翻供劍指聞家,此事便不了了之。

  而事到如今,鄭思文也只能忐忑不安的祈禱裴少卿不知道這個內幕。

  夜幕降臨,諾大的天京城不復白日的熱鬧喧囂,萬籟俱寂,只偶爾幾聲犬吠、或更夫打更的聲音。

  某民宅內。

  一容貌秀美的妙齡女子正面紅耳赤的被人摁在堂屋桌子上。

  女子身后的男人正是北鎮撫司千戶云霄,他面色兇狠,女子越是哀求,他就越是粗暴。

  隨著他一聲低吼,碰撞停止,取而代之的是沉重的呼吸。

  良久,女人緩過來后回頭幽怨的看了云霄一眼,輕咬紅唇帶著嬌嗔道:“云郎近日怎地越發野蠻?”

  “心情不太好。”云霄抱著女子把頭趴在她背上,閉上眼睛答道。

  女人也沒問他因何心情不好。

  而是翻身過來將云霄的頭抱在懷里輕聲說道:“那就在奴家身上狠狠發泄吧,不管誰讓云郎不開心,奴家都會讓云郎開心的,今晚那莽漢不會回來,云郎可以玩到天明再離開。”

  “好,今晚我們慢慢玩。”云霄抬頭露出戲謔的笑容,捏住她的下巴。

  他勾搭上的人妻很多。

  但大部分是玩膩了就斷了。

  唯獨眼前這人讓他牛連忘返,一發不可收拾,每次至少都得搞三發。

  近日裴少卿封侯,他心情惡劣。

  天天都靠這妙人用身體慰藉。

  女子被捏住下巴后反主動抬頭迎上他的目光,含羞帶怯、分外妖嬈。

  而同一時間,劉川正與同在縣衙當差的幾名好友聚會,劃拳喝酒不亦樂乎,根本不知道愛車正被人偷開。

  “你們先喝著,我去澆個地。”劉川放下酒碗,擦了擦嘴起身往外走。

  隨便找了個墻根就開始解褲帶。

  “你妻子正在家中與人偷情。”

  突然他耳畔響起一道聲音。

  “誰!”劉川猛地回頭,發現身后不知何時出現了英氣十足的年輕人。

  接著才又后知后覺想起此人剛說的話,勃然大怒,“你說什么?竟然敢污蔑編排我娘子,老子弄死你!”

  他二話不說就揮拳打過去。

  然后下一秒人就倒飛而出。

  砰的一聲重重的砸在地上。

  “什么聲音?”

  等劉川的好友聞聲出來查看。

  卻空空如也。

  常威就跟拎小雞一樣把劉川拎回了他家院里,“有聽見什么聲音嗎?”

  劉川又不聾,當然聽到了。

  他妻子的浪叫。

  “好相公狠狠入我你比我家那丑鬼厲害多了,奴家……奴家嚶嚶”

  劉川如遭雷擊、怒火攻心。

  他剛準備張口怒罵沖進去抓奸就被一掌刀打在后頸,然后暈了過去。

  等劉川再一次醒來,映入眼簾的是繁星點點的夜空,后頸傳來的疼痛讓他下意識皺著眉頭倒吸一口涼氣。

隨后猛地想起妻子偷人的事  當即一躍而起要趕回去抓奸。

  但身后傳來一道聲音:“那奸夫是靖安衛北鎮撫司衙門千戶云霄。”

  劉川邁出去的腳又收了回來。

  北鎮撫司千戶。

  幾個字像是重錘砸在他心尖上。

  接著他又為自己的遲疑猶豫而羞恥和憤怒,回頭瞪著常威吼道:“那有怎么樣?那就能搞我的妻?就是天王老子我也要把他割了下酒!”

  他熬到那么大的年齡才娶妻。

  好不容易出了高價彩禮才娶到一個美嬌妻,平時百般寵愛、甚至還將自己這些年攢的銀子全都交給了她。

  只想著將來再生個孩子過日子。

  結果這賤人竟給自己戴綠帽子!

  特別是剛剛那句話中的“丑鬼”兩個字,更是深深刺痛了他敏感的心。

  還有那云霄,堂堂千戶什么女人找不到,為什么偏要勾搭他的妻子?

  劉川因太過憤怒而面目扭曲,配上他丑陋的五官,顯得格外的猙獰。

  “我可以幫你。”常威淡然說道。

  劉川頓時怔住。

  自己剛剛說話是不是太大聲了?

  他抿了抿嘴,悶聲悶氣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你為什么要幫我?”

  “準確說是我家公子要幫你,至于原因,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沒有我們你報復不了那對奸夫淫婦,但前提是你要無條件配合我們。”常威輩靠著墻,雙手抱胸,面無表情的說道。

  劉川很光棍的表態:“我這幾斤肉也沒什么好讓人圖的,只要能幫我報仇,叫我怎么配合就怎么配合,哪怕是把命給你們我也心甘情愿。”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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