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回到家后,納蘭玉瑾的心情依舊久久難以平復,臉色變換不定。
猜測再大膽也終究只是猜測。
可如今證實了又是另外一回事。
畢竟堂堂威遠侯之子竟然被人冒名頂替,還建立諾大功勛,成了聞名天下的青年勛爵,這太過駭人聽聞。
很快她就逐漸恢復了冷靜。
還是決定如原先所想那般,不向丈夫和公公揭穿裴少卿的身份,而是利用這點取得裴少卿的信任拉攏他。
畢竟現在的裴少卿價值很大。
如果是原來那個小叔子取得了這般成就,那跟威遠侯府的矛盾必然是無法緩和的,但是冒牌貨卻不一樣。
因為冒牌貨本質上跟威遠侯府是沒有仇怨的,反而是占了威遠侯府的便宜,加上自己攥著這個秘密,說服他跟威遠侯府合則兩利的概率很大。
自己丈夫是下一任威遠侯,再有這么個如日中天的弟弟相互倚仗,將來在官場會走得更穩,而反之,如果拆穿他,卻是對自己沒有任何好處。
至於真.裴少卿的仇……
想到原來那個小叔子,納蘭玉瑾眼中閃過一抹厭惡,死就死了吧,能讓別人用他的身份給威遠侯府帶來一點好處,也算他報了父母生養之恩。
了一晚上理清思緒堅定念頭。
次日一早她就趕在裴少卿去北鎮撫司當值前,再度到平陽伯府拜訪。
而裴少卿得到下人匯報時正在吃早膳,跟謝清梧對視了一眼,兩人都很疑惑,不明白納蘭玉瑾又來作甚。
“請到偏廳,我隨后就到。”思索片刻后,裴少卿還是決定再見見她。
不過這回他要親自把納蘭玉瑾轟出平陽伯府大門,徹底打消她想代威遠侯府與自己修補關係的念頭,廣而告之所有人(主要是給皇帝看)自己跟威遠侯府之間的矛盾絕不會消解。
雖然肯定會有人罵他不孝、攻擊他的人品,不過他不在乎,自有腦殘粉為他辯經,你笑我忤逆不孝,我笑你不得圣寵,他一個冒牌貨把冰冷的親爹換成溫暖的前程,這有什么錯?
當然,最最主要的還是為了防止身份敗露,所以才要遠離威遠侯府。
納蘭玉瑾在偏廳耐心等候,聽見腳步聲后循聲望去,再一次看見裴少卿她心態已經不同,嘴角微微上揚。
今天她占據上位。
101看書101.全無錯站 “裴夫人看起來心情不錯。”裴少卿連大嫂都不喊了,表明自己態度。
納蘭玉瑾不惱,放下茶杯笑顏如的看著裴少卿緩緩說道:“叔叔也不想讓人知道你是一個冒牌貨吧?”
她話音雖輕,但落在裴少卿耳畔卻如同平地驚雷,掀起了洶涌波濤。
暴露了!
怎么暴露的?
念頭急轉,裴少卿瞬間想到昨晚那只金虎,不過表面上卻依舊是不動聲色,問道:“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叔叔欸”納蘭玉瑾笑盈盈的站了起來,蓮步輕移帶著香風走到裴少卿身旁,仰頭直勾勾盯著他吐氣如蘭的說道:“我說我眼前的叔叔不是我的叔叔,不是威遠侯之子,而是個李代桃僵的冒牌貨,現在聽懂了嗎?”
裴少卿猛地伸手掐住她的脖子。
眼中殺機畢露。
從納蘭玉瑾的態度,他就確定對方真的已經確認了自己的身份,而一旦其確認了這點,那告知威遠侯后最起碼都有一百種方法識破他的偽裝。
殺人滅口幾乎是下意識的念頭。
納蘭玉瑾猝不及防,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蒼白,粉拳下意識捶打裴少卿,艱難的吐詞,“我奉勸你冷靜些,殺了我你的麻煩會更大。”
裴少卿突然反應過來,對方既然現在來當面拆穿自己,那么就反而證明她起碼暫時沒想把這件事捅出去。
所以又當即鬆開了手。
“咳咳咳……呼呼”劫后余生的納蘭玉瑾彎著腰不斷咳嗽,貪婪的大口呼吸著,豐滿的胸脯跌宕起伏,一抹白潤似要衝破抹胸的束縛跳出來。
她的臉色重新恢復紅潤,徹底緩過來后直起身子盯著裴少卿展顏一笑說道:“殺伐果斷、心狠手辣,果然不是我那個廢物小叔子能比的,怪不得短短一年就能攪動風云,威遠侯之子這個身份給那個廢物真真浪費。”
“是昨晚那只金虎吧。”裴少卿目不轉睛的盯著她,一字一句的說道。
“不錯。”納蘭玉瑾點點頭,坦然的承認道:“那只金虎是我丈夫的藏品之一,是我婆婆留下的,他提起過裴少卿也知道那只金虎的存在,而昨夜你卻沒認出來,才讓我確定了。”
“也就是說在這之前你便已經懷疑我了?為何?”裴少卿從她話里聽出了另一層意思,皺了皺眉頭問道。
納蘭玉瑾臉蛋上不禁浮現了一抹緋色,輕咬了下紅唇,還是仰著頭故作平靜的說道:“我那小叔子是個登徒子,曾試圖侵犯我,而你第一次回京時與你義妹在院中行荒唐事我偶然驚鴻一瞥,你與他大……不相同。”
“原來如此。”裴少卿恍然,當時他就有這個懷疑,接著笑容戲謔的問了句:“那到底是我大還是他?又或者是我那暫時未曾謀面的兄長呢?”
“放肆!”納蘭玉瑾羞怒交加的呵斥一聲,咬著銀牙瞪著裴少卿冷冷的說道:“你不止是在能力上遠勝於我那小叔子,不知廉恥上更是如此。”
“哈哈哈哈哈!所以我裝他才裝得像嘛。”裴少卿大笑兩聲,走到椅子上坐下,“直接說吧,你想如何?”
事情說開了,他反而不緊張了。
“我的條件很簡單。”納蘭玉瑾整理好情緒轉身看著他說道:“我不會拆穿你,但你既然靠裴少卿這個身份獲利,那就要用這個身份給威遠侯府帶來好處,我只想看見今后威遠侯府父子和諧、兄友弟恭,你可答應?”
“我答應,恐陛下不答應。”裴少卿坦坦蕩蕩的與之對視,沉聲說道。
納蘭玉瑾秀眉一挑,“何意?”
她站得腳有些酸,走到裴少卿左下方坐下,肥胯圓臀先往后送,將裙子撐成了一個飽滿的弧,緩緩落在椅子上面,一條腿不那么優雅的搭在另一條腿上,露出了幾分潑辣的本色。
腳尖無意識的輕晃著,繡鞋上裝飾的飾品發出一陣輕微的碰撞聲響。
“我之所以跟裴家決裂,既是為避免身份暴露,也是迎合陛下。”裴少卿直言相告,“你以為我為何升官晉爵那么快?全都是因為陛下想以子制父,留著我、提拔我,將我當成一把對付威遠侯的刀,我若跟威遠侯府重修於好,你覺得陛下會這么想?”
“竟……竟是如此?”納蘭玉瑾怔住了,紅唇微張著,有些不敢置信。
裴少卿笑了笑說道:“否則你覺得我憑什么升官晉爵那么快?就因為我立功快嗎?官場上升官快的從來不是立功多的人,而是因為陛下他需要我在短時間內爬到足夠高的位置啊!
威遠侯控弦十萬,威遠軍怕是只知威遠侯不知朝廷,陛下瘋狂給我加官進爵在外人眼里這就是對威遠侯的恩寵,讓他不敢有異心,否則必被千夫所指、不得大義,同時將來能用我制衡他,甚至用我來削他的兵權。”
納蘭玉瑾一時無語,她雖然足夠聰慧,但受限於視角,看待問題還是太狹窄,現在才有種恍然大悟之感。
“那照你這么說,現在跟北蠻戰事已經結束,北蠻至少十年內再無力興風作浪,皇上下一步豈不就是削減公公的兵權?”她有些緊張的問道。
她作為下一任威遠侯的夫人,可不想威遠侯這個名頭的含金量變弱。
面對一個手里掌握自己命根子的女人,裴少卿儘量把事給她說透,搖了搖頭道:“他想,但他沒那么多時間了,只要留下我,新皇登基依舊能用我制衡威遠侯,所以陛下接下來恐怕會把精力放在平西侯的身上吧。”
相比威遠侯,平西侯才是那個更可能造反的封疆大吏,畢竟九皇子已經眼看著沒了成為儲君的機會,平西侯之前可是支持九皇子爭儲的,若不想被新君清算的話就不能坐以待斃。
雖然現在平西侯府和宛貴妃都表現出一副已經死了心的模樣,但是只能忽悠一些蠢貨,景泰帝肯定不信。
“現在嫂嫂應該理解我為何不能答應你的條件了?”裴少卿苦笑道。
納蘭玉瑾緩緩點頭,但接著又話鋒一轉說道:“明面上你依舊可以敵視威遠侯府,但在實際上卻不能。”
“實際上我也根本就不敵視威遠侯府啊,一切都是在哄龍椅上那老頭子高興的。”裴少卿攤了攤手說道。
“希望能永遠如此。”納蘭玉瑾站了起來,風輕云淡的說道:“我不會拆穿你的身份,但等公公班師回朝受賞時,會把你對陛下的分析告訴他。
從此后我們兩家表面上裝作依舊不和,但是背地里你卻要與公公重修於好,如果讓我察覺你有對裴家不利之處,那就必然會向公公拆穿你!”
說到這里時她不禁有些得意,顯赫一時的平陽伯,不也要聽她的嗎?
這種掌控感,讓她有些著迷。
“嫂嫂放心,我一介白身能偷得一生富貴,已經心滿意足,只要你不毀了我,一切好說。”裴少卿嚴肅的承諾道,裝出一副很識時務的樣子。
但心里卻冷笑,蠢女人,我真要對裴家不利的話也不會讓你察覺啊。
而且現在是他根基太弱,等他實力強大、羽翼已豐之時,就算身份敗露又如何?皇帝壓根兒不在乎,甚至會更高興,只會維護他,而威遠侯想要否認都否不了,想動他更動不了。
當然,這是最差的情況,最好的情況當然是在納蘭玉瑾的幫助下他暗地跟威遠侯府和好,叫聲爸爸,父子倆一起忽悠皇帝,這樣他今后明面上有皇帝當靠山,暗中還有爸爸撐腰。
那不起大飛啊?
當然,無論將來是哪種情況。
但眼下必須穩住納蘭玉瑾。
因為威遠侯要是知道自己害死他親兒子,那肯定不會容自己活著的。
且對方現在也真有實力那么做。
納蘭玉瑾點了點頭轉身就走。
到門口時停下腳步,轉身問了一個問題,“這件事謝清梧知道嗎?”
裴少卿用看煞筆的眼神看著她。
這女子腦子怎么時靈時不靈的?
納蘭玉瑾突然反應過來,沒有謝清梧的幫助,這個冒牌貨哪可能偽裝那么久,但被裴少卿看傻子的眼神刺得惱羞成怒,哼了一聲后拂袖而去。
“呼——”目送納蘭玉瑾的背影消失在視線中,裴少卿長長吐出口氣。
就在此時謝清梧走了進來,語氣溫柔的問道:“夫君與她聊了什么?”
裴少卿將剛剛的一切和盤托出。
謝清梧短暫的震驚后冷靜下來。
同時也認可了裴少卿的想法。
畢竟想悄無聲息殺了納蘭玉瑾滅口太難,而且就怕她還準備了后手。
因此一動到不如一靜。
當務之急是先增強自己的實力。
三天后,景泰帝在太和殿舉行了簡單的宴會,正式將阿依納入后宮。
封為香妃。
因為她身上有股淡淡的異香。
並且封蠻王巴圖為安樂公,專門賜了一座府邸,讓他永居京城養老。
至於新蠻王,景泰帝和大臣們經過研究后,也指定了老蠻王選定的長子庫爾干,因為庫爾乾的性格溫善。
蠻族無論是誰繼位,短短一兩年內都不可能再興兵作亂,而景泰帝甚至都已經或不了兩年,所以他自然要選個長時間內都不會輕起戰事的人。
同時選庫爾干也是因為他兩個弟弟都不會服他,蠻族定有內亂之危。
裴少卿自然也參加了這次宴會。
再度見到了長公主。
不過他覺得很奇怪,因為以他豐富的經驗來看,長公主還是塊處女地。
這不正常啊!
因為她都已經成婚幾個月了。
難道是田文靜不行?
武者很少有那方面不行的吧?
何況田文靜那么年輕還是高手。
還是說……田文靜其實是個基?
裴少卿想到田文靜那副娘娘腔的模樣,越想越有可能是后者。
唉,長公主殿下真可憐。
田文靜我草泥馬!
他在這里惡意著揣測人家的夫妻關係,所以頻頻看向長公主,而他這種行為卻是又讓長公主想到了他那封表白信,芳心亂顫,不敢直視回去。
宴會結束后裴少卿起身走人。
“平陽伯請留步。”
走到一個沒什么人的地方時。
身后突然傳來長公主的聲音。
“殿下。”裴少卿隨即轉身施禮。
他早就發現對方有意跟著自己。
雍容華貴、長著張國泰民安臉的長公主輕聲說道:“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還請平陽伯隨我移步一敘。”
“殿下莫不是又想坑我?”裴少卿想起上次的經歷,語氣幽幽的說道。
長公主噗嗤一聲百媚橫生,隨后想起上次的曖昧又臉蛋微紅,連忙收斂笑容故作鎮定的說道:“平陽伯無需擔心,本宮此番絕無加害之心。”
“宮里人多眼雜,不方便,長公主有事就去我馬車說吧,正好送公主您回府。”裴少卿很警惕的婉拒,上回險些跟林沖誤入白虎堂一個下場。
雖然他喜歡白虎。
“你……”他這個邀約又讓長公主心尖兒一顫,孤男寡女同處一室,但她還是輕聲應道:“那麻煩平陽伯。”
裴少卿也沒想到她真會答應。
愣了一下。
不過就更好奇她想要說什么了。
隨后挑了個人少的地讓長公主上了他的車,就跟上次的姜月嬋一樣。
馬車內空間狹小,裴少卿更能嗅到長公主身上的體香,昏黃的燭火下映照得她臉蛋緋紅如霞、煞是好看。
而長公主也很緊張,身體緊繃著不敢亂動,秀鞋里連腳趾頭都在用力的往內扣,甚至不敢抬頭看裴少卿。
現在她已經后悔上車了。
“殿下想說什么?”裴少卿問道。
長公主這才回過神,鼓起勇氣抬起頭來儘量用平靜的語氣,神色故作淡然的說道:“平陽伯的書信本宮收到了,且也燒掉了,如今我已經嫁為人妻,你也早就已為人夫,望平陽伯今后放下執念,不要再平添煩擾。”
裴少卿先是一怔,隨后就樂了。
雖然長公主是在正式拒絕他。
但他卻領悟到了進攻的訊號。
因為長公主如果真的對他一點念想都沒有的話,根本不會因為那封信有任何心理波動,就算有,也早就平復了,也不會專門來找他說這件事。
更不會為了說這件事答應上他的馬車,形成著孤男寡女同處一室的曖昧場面,她在答應邀約前沒想過嗎?
肯定想過!可她還是答應了。
種種跡象都說明她心不安分啊。
這就更堅定了裴少卿對田文靜是個基的推測,因為他但凡是個生理功能正常的男人,那么以長公主的教養和身份都不會驅使她做出這樣的事。
就算是會做。
步子也不會邁那么快、那么大。
長公主現在的行為就相當於直接對裴少卿說:快來叮我,我是有縫的蛋!
“不,我放不下。”裴少卿當然不會錯過送上門的機會,猛地上前捉住長公主的手,跟她近在咫尺,盯著她的俏臉說道:“殿下,臣放不下啊。”
“你……你鬆開我!”長公主驚慌失措,羞澀萬分,生怕聲音大了被車夫聽見,低聲道:“平陽伯請自重。”
“殿下,臣當初輕薄你時根本就沒醉,之所以這般是因為我深知以我當時的身份你看不上我,若非如此我這輩子都碰不到你一根手指,因此才冒著殺頭的風險也想與殿下有片刻肌膚之親。”裴少卿情緒激動,言辭懇切的說道:“后來家里安排的婚事我難以推脫,而且有自知之明,也不敢提出要求娶你,免得又徒增笑料。”
他吸了吸鼻子繼續說道:“婚后我很壓抑,所以才會因點小事一怒之下打死姜柏,后又被趕去蜀州,我大徹大悟,因為無能,我娶不到心愛的女人;因為無能,我甚至不能與心愛的女人留在同一座城!自此以后我發憤圖強,才有了今日的我,可惜待我功成名就,一切也早就物是人非。”
說到這里,他已經是淚流滿面。
“啊!”長公主美目瞪大,甚至都沒發現自己整個人都已經被裴少卿抱在了懷里,看著眼眶通紅的裴少卿她心疼得緊,抿抿嘴顫聲道:“你竟然是因為我……才打死了那姜柏嗎?”
“是啊,否則為何以往我再胡鬧也從未失死過人,偏偏新婚不久卻失手呢?”裴少卿自嘲一笑說道。
姜柏為什么死的已經不重要,他想讓他是為什么死的那就是為什么。
長公主一時間忘了言語,裴少卿深愛她,敢冒著殺頭之罪輕薄她、為了她一怒打死姜柏、也是為了他浪子回頭功成名就,這讓她心徹底亂了。
主要還是田文靜不行,占據不了她的內心。
“殿下,殿下。”裴少卿趁著她還懵著,直接啃了上去,手也不安分。
長公主猛地回過神來,慌忙的想推開裴少卿卻發現無用,眼見自己衣服被扒下大半,焦急之下只能在他舌尖上咬了一口,裴少卿才鬆開了她。
長公主慌亂整理好衣襟,這才關心起他,“裴郎,你……你沒事吧?”
“沒事,再疼又哪有看著你嫁給田文靜那娘炮心疼。”裴少卿說道。
長公主深吸口氣,眼神躲閃的抿嘴說道:“裴郎之情我知,但我非是會紅杏出墻的淫婦,且也不想裴郎做那姦夫,今后裴郎不要再提此事。”
話音落下大喊一聲:“停車。”
外面的趙大立刻勒停了馬車。
長公主提著裙子匆匆跑了下去。
她的馬車一直在后面跟著。
“呵。”裴少卿緩緩用手擦掉了嘴角的血跡,露出個似笑非笑的表情。
同一時間,田文靜抵達了蜀州。
而也是同一時間,蜀州也有人到了京城,只是要等天亮才后能進城。
還是同一時間,穿著紅嫁衣的阿依公主正等皇帝臨幸,但今晚註定獨守空房,因為景泰帝宴會結束又回御書房加班了,根本沒把她放在心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