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說笑了,誰人不知我才學淺薄,您就別為難我了。”裴少卿笑了笑,大大方方的承認自己菜。
他今晚還真準備了一首詩,但那是用來應付皇帝的,其他人不配。
長公主皮笑肉不笑道:“那世人還皆知平陽男文不成武不就呢,近日怎就屢立大功?時至今日何必藏拙?
燕字回時雨未休,桐吹雪滿蜀州。詩將紅豆千般問,半作清歡半作囚。平陽男此作傳遍蜀州,還說自己才學淺薄的話,那未免太過勉強。”
宴會現場瞬間炸開了鍋。
“好詩!好詩啊!沒想到平陽男竟然作過如此好詩,藏得可真深。”
“過去皆誤以為平陽男是文不成武不就,現在看來分明文武雙全。”
“平陽男就別謙虛了,值此中秋佳節,以你才情怎能無佳作獻上?”
就連廖溫都面色凝重的看向了裴少卿,認為對方勉強可與自己一戰。
秦玉則是長長的松了一口氣。
“公主殿下還真關心我。”裴少卿大有深意的說道,既然長公主連這件事就知道,那說不定也知道這首詩完全是絳雪所作,現在故意為難自己。
長公主露出一抹淡笑,“是平陽男名聲大,本宮在京中也有耳聞。”
她并不知道這首詩是絳雪所作。
只是單純不相信裴少卿這種敢對她無禮的敗類人渣能做出這樣的詩。
現在想故意把他架起來出丑。
“平陽男速速作詩吧,莫非真是不把陛下放在眼里?”唐費跟著一起喊道,他相信以長公主和裴少卿之間的恩怨絕不可能幫他出風頭,只可能幫他出丑,所以他才從旁附和施壓。
今日去大牢里看了唐智,他心都要碎了,恨不得殺了裴少卿,雖然殺不了,現在能令其丟臉出口氣也好。
景泰帝居高臨下的俯視裴少卿笑著說道:“裴愛卿,看見沒,大家都期待你的佳作呢,就別再謙虛了。”
“既然如此臣那就獻丑了。”皇帝金口一開,裴少卿就立刻起身應道。
作為一個色批,其實他只想逼,不想裝逼,但總是有人逼他。
這可能是逼多了的報應吧。
都閃開,我要開始裝逼了。
他走至中間,先是翩翩有禮的對廖溫拱手示意,隨后才又一邊邁步一邊故作思索的緩緩張口吟道:“中庭地白樹棲鴉,冷露無聲濕桂。今夜月明人盡望,不知秋思落誰家?”
這是唐朝詩人王建所作,中唐時期新樂府運動倡導者和參與者之一。
“好詩!好詩!”周睿瞬間起身擊掌稱贊,以他的文化水平都能如此肯定這是一首好詩,那必然真是好詩。
“聽了平陽男此詩當浮一大白。”
“好個今夜月明人盡望,不知秋思落誰家,沒想到平陽男這般剛猛男兒亦能作出如此婉約柔軟的詩詞。”
“還是多虧了陛下,我等才有幸又聞一佳作啊!此杯,臣敬陛下。”
廖溫臉色煞白,作為狀元他自然能分辨得出一首詩的好壞,至少裴少卿這首詩就肯定已經是壓了他一頭。
他挺直的腰背彎了下去,失魂落魄的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低著頭灌酒。
宛貴妃眼中異彩連連,沒想到這色膽包天的狗賊竟然還有這等文才。
而長公主直接是懵逼了,瞪大美眸不可置信,水潤的紅唇微微張開。
不是,你還真會作詩啊!
她眼中閃過一絲茫然,難道裴少卿名揚蜀州那首詩也真是他所作嗎?
她輕咬紅唇,心中滿是憋屈。
本來想讓對方出丑,沒想到陰差陽錯反而讓對方出風頭了,真可惡。
更可惡的是,這么好的詩怎么就是那個下流無恥的家伙作出來的呢?
而唐費更傻眼,不是,長公主殿下已經跟裴少卿化干戈為玉帛了?今天晚上是故意搭臺子想讓他出風頭?
那自己剛剛還他媽跟著瞎起哄。
他一肚子氣的被不斷灌酒,想把心里的火壓下去,但酒精助燃,心里的火越燒越大,臉都直接漲得通紅。
“哈哈哈哈!裴愛卿真是給了朕不少驚喜啊!”景泰帝大笑著環視一周問道:“還有沒有人有佳作獻上?”
一連問了三遍,都無人回答。
對于在場的年輕人來說,被廖溫壓一頭無法接受,但是被裴少卿壓一頭卻可以忍受,反正廖溫也被壓了。
“好!朕宣布裴愛卿勝出,賜朕隨身佩戴的九龍佩,持之可在宮中暢通無阻,隨時面君。”景泰帝起身從腰間取下一枚晶瑩剔透的玉佩說道。
殿中頓時一片嘩然。
九龍配本身的價值且不提。
可在宮中暢行,隨時面君。
這是何等重賞?何等恩寵?
廖溫攥緊了拳頭,原本只是被打擊得有些頹廢的他心里對裴少卿產生了恨意,認為他奪走了自己的機緣。
“臣謝陛下賞!”裴少卿謝恩。
他也沒想到會得到如此重賞,大喜過望,這個文抄公硬是當得值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