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任今天也是很帥啊。
林喃在心里默默的給他點了個贊。
“這個成績在初級向導群體中，很常見，精神疏導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以后慢慢加油就好。”
“別人也差不多這個數值嗎？”林喃不禁有絲好奇。
“大部分是這樣的，有些才只有0.1，現在哨兵與向導之間的等級差距普遍較大，疏導效果差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不過，也有一些人例外。”霍森說完，將另一名學生的成績單抽了出來，“弗倫迪婭家的小子，是個難得的天才，精神力已經達到了A級，對同等級的哨兵做精神疏導，效果是100，跨等級治療，效果也能達到70，再過不久，他應該會晉升到S級，躋身傳奇向導的榜單。”
弗倫迪婭？
林喃好奇的瞄了一眼照片，看到了金發碧眼頗為熟悉的一張臉。
原來是這只傲嬌的兔子。
他居然那么厲害的嗎？
怪不得經常鄙視她，她一個D級在別人A級面前，的確不夠看。
林喃心底有些抓狂。
她也聽說過這個傳奇向導榜單，據說上面都是S級或者趨近S級的人物，每個人身后都跟了一大票的追隨者，瘋狂程度堪比腦殘粉。
不過那些人出入的不是前線，就是政府機要部門，林喃沒機會見識一下就是了。
“不知道什么時候我也可以做到這樣。”
工資應該會很高吧。
她這樣感嘆著，不過后面那句話倒是沒有說出來。
“相信不會很久的。”霍森聽到她的話后，緩緩走至她的身邊，“只要在接下去的聯賽上拿到好成績，就有機會匹配到最優秀的軍隊，他們會給你最豐富的經驗。”
說是這樣說啦，但是她現在這個能力和人緣，應該連聯賽的初選都過不去吧。
平時向導之間組隊練習都沒人選她，更何況是在聯賽這么重要的場合了。
據說聯賽是向導學院和哨兵學院為即將進入實習期的二年級生，特意舉辦的一場聯合比賽，比賽期間，哨向自由選擇組隊，可以是單人的，也可以是多人的，模式不受限制，在規定的時間、地點內，哪一組的積分最高，這一組便取得優勝。
這個世界向來是以強者為尊的，精神等級高的人自然會有優先選擇權，他們挑選的人，自然也會跟他們一樣，是高等級的人。
像林喃這種門門不及格的，一個年級都找不出幾個，盡管這幾天升了一級，可依然改變不了她吊車尾的處境，可想而知到時，她會是個什么處境。
想到這里，她尷尬的笑笑，道：“我也不是什么大志向的人，考試能及格就好，到時候畢業了，進不了塔就去私人診所找個輕松的工作。”
聽到林喃的話，霍森終于輕笑了出聲，方才起一直抑郁在心底的那團灰霾終于徹底散去了，他道：“你還知道私人診所？”
呃，怎么了嗎？
難道不是跟以前的私立醫院差不多嗎，她公立的混不進去，還不能去私立？
見她懵懂無知的模樣，霍森撫了下額，道：“你那60分的文化課成績，確定不是抄的？”
從穿越過來，一直都在渾水摸魚的林喃，差點被發現，直接滑跪：
“抱歉哦，主任，我前不久發燒，有點燒壞腦子了。”
“……”霍森有點無語，繼續道，“私人向導所，進行的都是一些不被國家和政府認可的灰暗交易，你一個正經學院出來的向導，萬萬不可去這種地方糟踐自己。”
“嗯嗯。”林喃瘋狂點頭。
嚇死！
原來在這個世界，私立醫院是這種性質的地方，大意了。
“不過你也不必太焦慮，你可能還并不十分了解你的精神體。”
什么意思？！林喃迷惑。
“我們拿你這幾次的實操數據做了分析，你的精神體雖然沒有什么凈化能力，但是卻莫名的與一些高級哨兵的精神體匹配度極高。”
“”主任的聲音沉穩而平靜，緩緩地解釋著。
林喃聽的有些云里霧里，虛心的望著面前的主任，等待更詳細的解釋。
霍森觀察著她的表情，知道她應該沒聽懂。
“哨向精神，并不僅僅可以疏導治療，有能力的向導還可以通過這樣的方式，控制哨兵，讓他成為你手里的一把武器。所以匹配度非常的重要。”
霍森一邊說著一邊下意識的要從手邊的煙盒里抽煙，但又想到了什么，他將煙塞了回去。
“明白我的意思了嗎？你的精神體好像天生就能破開任何哨兵的精神屏障，包容所有的負面情緒。說的簡單點，就是只要你想要，沒有一個哨兵可以拒絕你。”
林喃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莫名其妙的就跟著主任走了。
她坐在副座上，看著車子駛出學校，經過安靜寬敞的街道，然后一直朝著帝國中央，那座恢弘的白塔行進。
“主任，你帶我去哪？”
林喃這才感受到一絲不安，忍不住問。
“白塔的戒斷所。”霍深回復。
“去那做什么？”
白塔，那不是軍部的人才能進入的地方嗎，為什么要帶她去那兒？
“需要你去見一個人。”
“誰？”
“到了就知道了。”
說完這句話后，霍深沒有再出聲，林喃也不敢再問了，反正對方是她學校的老師，應該不會把她怎么樣，于是便也擺爛似的往椅背上一靠，愛誰誰了。
大概是方才與那只水母糾纏，使用了太多的精力，一旦放松下來，就顯得特別疲憊，林喃看著車窗外，有些昏昏欲睡，但她又不敢真的睡著，就這么強撐著。
迷迷糊糊之間，她總覺得身邊有一道濕漉粘稠的視線，一直揮之不去……
不知過了多久，車子終于到達白塔，霍深拉下車窗，守衛的哨兵見到是他，敬了一個禮，便放行了。
林喃緊緊跟在霍深身后，一路上暢通無阻。隨后，兩人進入一架電梯，只見對方按下了地下十五層的按鈕。
原來白塔不僅有在地表上看到的那般高，在地下竟然還有這么多層！
林喃驚嘆。
電梯抵達地下十五層，面前便是長長的一條走廊，冰冷的金屬墻壁，在幽暗的燈光下，散發著刺骨的微光。
霍深帶著林喃，在一間名為“觀察室”的門前停下，然后他刷了名牌，走了進去。
里面是各種儀器和巨型的電子屏，只有兩三名工作人員在里面，其中有一位林喃還認得，是經常跟在主任身后的男助手。
“怎么樣？”霍深開門見山。
吉斯看了一眼霍深身后的林喃，道：“沒有辦法，精神屏障鎖死了。”
“沒人撬得開？”
“S級的向導或許有辦法，但塔內的幾位大人都出任務了，若等他們回來，也會誤了出發日期。”
“我知道了。”霍森淡淡的點頭，然后他轉身對林喃說道，“林同學，這便是今日邀請你過來的原因。”
啊？林喃有點不明所以。
霍森讓人將電子屏幕上的畫面打開，一具赤裸壯碩的男性軀體，瞬間被無比放大的投放了出來。
林喃嚇了一跳，以為是什么18禁的畫面，但仔細一看，發現自己誤會了。
只見畫面中的男性，他身體被捆綁在一個巨型的刑架上，雙手被懸吊在頭頂，被迫伸展修長有力的身體，上半身的衣物已經粉碎，只剩下一條黑色的作戰褲，凌亂固執的貼在他的身上。
他垂著頭，看不清他的面部表情，但蒼白削瘦的下巴，能分辨出此刻他的狀態并不好。
這個人的下半張臉，給林喃一絲熟悉的感覺。
這是那頭黑狼？
她有點不敢確定，因為事發當天，那個哨兵已經開始異化了，她只從藤蔓們傳遞過來的影像上看過，那僅剩的半張人臉。
“當哨兵的污染指數達腦域能夠容忍的零界點時，他便會失去理性，徹底變成一頭瘋狂的怪物。等級越高的哨兵，他的容忍度也就越高，但也同時意味著，他的異化將會帶來更為毀滅性的后果。如今白塔的高級向導有限，盡管要求他們24小時不間斷的疏導，也快要趕不上哨兵的異化進度了。”
說到這里，霍深停頓了一下，墨綠色的眼底，神情莫測。
“像他這般，在異化初期能夠得到安撫，恢復人類理智，實屬幸運和罕見，可奇怪的是，我們發現他雖然停止異化了，可腦域的污染值并沒有減少。”
霍深一邊說著，一邊將目光投向面前仍然處于云里霧里狀態中的小姑娘。他接近兩米的身高，就那樣直直地站在林喃的面前，仿佛山岳般，讓林喃有些喘不過氣來。
“林同學，你當時對他究竟做了什么？”
霍深的聲音低沉，卻又透著不容回避的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