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是一道影子,真人或還未真正到來,卻足夠讓二人毛骨悚然。
“是沉睡在這座天牢中的恐怖存在,是大鄴天牢的器靈?”
“還是說……就是那一道本命靈燈的主人,第二代大鄴神朝帝君?!”
“希望是大鄴天牢器靈,甚至是大鄴皇陵守陵者!”太歲內心在祈禱。
縱然以絕靈石、絕靈古金鍛造,根本就不可能孕育出器靈。
但太歲還是希望,大鄴神朝能創造一個奇跡。
如果是器靈,憑借無心師姐的大鄴帝紋,憑借大鄴帝姬身份,他們大有機會全身而退,如是后者,便很難說了……
二人一顆心懸著,仿佛被盯上了,隨時隨地都會被奪走……
太歲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但無心接下來的一句話,卻仍將他推到了懸崖邊緣。
“長生師姐既到了,為何不露面?”無心一聲嘆息。
她不想,但似乎終究要走到這一步……
一段猶如羊脂玉雕琢的玉足從陰影中踏出,一道灰衣身影從陰影中走出。
這是一道素到不能再素的身影,甚至于她從頭到尾,最美的不是臉,不是手,而是灰衣下若隱若現的一雙不著寸縷的蹂胰。
放在修行界她算不得絕色,卻沒有人會在見到她以后,還將目光執留于此,而是會被她通身的靈韻所吸引、震懾!
太歲尸雀在看到這一道身影的剎那,便已經忍不住顫抖了,
無心不覺,是因為她擁有大鄴帝紋,為她撫平了屬于“大鄴帝君”的壓迫感……
他們二人如果不是在方寸物內,僅僅一眼便足以震懾,便足以讓他們忍不住匍匐 那是一股與生俱來的帝皇的壓迫感,那是沉積了數百萬載,乃至近千萬載,一次又一次登臨自身絕巔的皇者道韻!
心神都為之所奪。
二人對視,眼神中的顫動久久不能平息。
太歲不敢對無心詢問,擔心驚擾了她的心神,只與尸雀傳音:
“大管家,你說師姐與我們……能度過這一關嗎?”
尸雀搖頭,長嘆一口氣,回應:“兇多,吉少……”
她目視方寸物外,已經做好了隨時出手,隨時獻祭的準備。
尸雀自認一介廢物,能復蘇一場,能走到如今,能看到這么多截然不同的“道路”,她已經很知足了……
她希望,就算自己死了,只要主上平安,只要她能走得更遠,便也是代替她走得更遠了……
只見。
鐘離長生緩緩一笑,如同在大鄴天下、如同在桃山禁地,始終未變,言語一出,卻叫人險些難以招架:
“本君該喚師妹百里無端,還是青蓮劍峰首座,劍君寧無心?”
無心一怔,緩緩垂眸,淡淡一笑,“我就知道,瞞不住師姐。”
無心一開始還不確定,直到她聽到鐘離長生那一句,“論心不論跡”!
無心意識到,自己或許已經暴露了,只到底暴露了多少,她不確定。
是大鄴帝紋穩住了她。
直到見到第二代大鄴帝君本命靈燈一刻,無心才真正意識到,自己從頭到尾,一切的行跡,早就被鐘離長生看在眼中。
她或許眼下只有洞天境巔峰修為,但她的真實境界卻擁有長生境的洞察力……
且,如果鐘離長生只是最后一代大鄴帝君親女,無心或許不會如此忌憚 但鐘離長生不是。
一個活了近千萬年的,堪稱天玄“活化石”的存在,怎么可能在天玄沒有眼線,沒有手段?
她淡然道:“即是青蓮劍峰寧無心,亦是大鄴神朝,百里無端!”
她從始至終對于“百里無端”,對于“大鄴神朝”,都只有一條準則:
你不負我,我自不負你!
無心反問:“那我該喚師姐——最后一代大鄴帝姬,還是第二代大鄴帝君,長生帝君?”
無心想從她口中知道答案。
鐘離長生眼底這一刻終于流轉深邃與滄桑,仿佛一個時代看向另一個時代,那是一雙見證了時代長河,見證了歷史塵埃滾滾,見證了無盡生死沉淪的眼眸。
“鐘離長生是我,長生帝君也是我……”她聲音平淡。
直至這一刻,她真正的面龐終于浮出了水面。
仍然還是那個“長生帝姬”,卻多了一股漠視一切的冰冷。
她雙眸冰冷,瞳孔微微豎起,猶如陰陽玄蛇蛇瞳,言辭卻依舊溫柔:
“長生知道無端師妹有諸多的疑惑,卻都不是現在的你能知道的……”
“那不知道長生師姐,是否愿意放師妹離開?
從這走出,大鄴祖廟、大鄴皇陵、大鄴天牢……這一切師妹都將會封印,不會宣之于他人!”無心神色凝重。
面對一尊洞天真君,一尊曾經的長生境大能,活了近千萬載的大鄴帝君,她幾乎是無能為力的。
鐘離長生冰冷的面龐微微扯動:
“你是以百里無端的身份跟本君對話,還是青蓮劍君寧無心?”
不等無心回應,鐘離長生便笑了,只是笑容不那般親切,道:
“不論是百里無端,還是青蓮劍君寧無心——本君都會給你一次機會……”
“本君壓境金丹極境,無端師妹若能勝過本君,本君便予師妹一次機會……”
方寸物內,太歲尸雀具都一震,卻一句話也不敢說。
如果這只是一個洞天真君所言,二人必定認為無心有機會,但鐘離長生,可是活了一個時代的大鄴帝君!
“百萬年前,我曾與你青蓮劍峰第一代青蓮劍君裴拙爭奪金丹境最強,我二人難分伯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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