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怒聲斥道:
“你們作為道宗鐵律維護者皆是如此,本君又何必在乎道宗鐵律?
我沈氏一族,為道宗奉獻數十萬載,竟連孫兒都護不住?
本君今日便親手斬了這劍峰的孽障,我倒要看看,你們究竟誰敢攔!”
一股碧光刺目,一座洞天便在他身后環繞;驀然抬手,掌心凝聚的造化之光,仿佛能煉化一座星辰!
在場洞天真君不少,足有六七人,可以說道宗半數洞天真君都到場了。
但面對拂與真君,卻沒有一人敢說勝之,如此龐大威勢之下,所有齊齊色變。
“拂與真君不可!”
眾人驚呼——但是無一人出手,只全力將身旁后背護住!
若不如此,便是他溢散的一股余波,便能抹殺一片靈臺、化神!
這一刻無心則是閉上了眼,仿佛在等待洞天一擊降臨。
夙玉真君眉眼柔和霎時被惱怒所取代。
她眉心一陣霞光綻放,整座太白道宮凝聚的威勢都為她所用!
“拂與真君,你太放肆了!”
一座洞天在她身后凝聚。
更為不凡的,是她洞天之內有一尊“大鼎”!
洞天之外,一道與太白道宮外如出一轍的“虛影”盤踞!
剎那間,虛影睜開眸子,整座道宮仿佛都時間,空間都停滯了,靜止了……
只剩下夙玉真君一人能行走在這片靜止的道宮。
她雙指一曲,落在眉心庚金道紋,驀然牽扯,背后洞天內,古老大鼎被牽引而出,所有人真元、修為頓遭隔絕。
“長生仙寶!”所有人具都心頭大震。
縱然只是“長生仙寶”一道虛影,卻已不是在場任何人能夠反抗!
伴隨拂與真君手中造化之光消弭……
夙玉真君才撤去威能,所有人頓時復歸原狀……動是能動了,修為卻被全面壓制!
拂與真君卻尚不愿罷休,嗤笑道:
“宗主大人是想用長生仙寶,堵住悠悠眾口?”
“今日,宗主大人不給本君和造化峰一個交代,待我族造化尊者出關,必會找太白尊者要一個交代!”
拂與真君言辭,比沈碧落所言更有壓迫感。
致使連原本打算為無心陳情的太白峰洞天真君,也只道了一句:
“確實該罰,然罪不至死,青蓮劍峰,十萬年才出這一人,大懲重誡足以!”
他在提醒在場所有的洞天真君——莫忘“劍峰會談”!
多的便不敢再說了。
道宗五大入道尊者,四人都步入暮年了,除了飛升,便是等待坐化。
唯有造化峰尊者一人尚在盛年,拂與真君更是目前道宗最有希望破洞天、入通玄的存在。
這才是拂與真君輕視夙玉真君,敢在太白道宮大放厥詞的根源。
太白峰與宗主一脈,若不是手持長生仙寶;造化峰早就不只是第二峰,而是道宗第一峰了!
這是造化峰幾十萬年積蓄的狂傲與底氣!
他一個即將步入暮年的洞天真君,還期盼能在“青蓮劍峰”得到機緣,借此破境,怎敢真正得罪造化峰?
拂與真君卻仍不讓步,步步緊逼:“謀殺同門,其罪當誅!”
夙玉真君深深吸一口氣,將欲開口。
一旁默不作聲的太蒼衛首座,陵蒼真君終于開口,道:
“拂與真君,縱依照道宗鐵律,劍峰寧無心謀殺同門未遂,確應該廢除修為、鞭刑五百載!”
“但此類懲處,需要罪證確鑿,然眼下一切不過沈碧落個人說辭……”
“倘若易地而處,同樣都是逃不過道宗鐵律懲處,真正奪下令牌,情急之下出手,能夠抹殺對方,何必強留對方一命?”
“是我,我不會,你們會嗎?”
場面頓時陷入寧靜。
“我太蒼衛、刑法堂,只遵循一點,鐵證、鐵律!”
“所以,在我太蒼衛,此類問題便歸結為正常的同門爭斗!”
“道院比試,有誰能保證安然無恙,一根毛都不掉的?”
這時,拂與真君面色陰沉到了極點,恨極了為何在進入太白道宮當下不直接雷霆出手!
縱然會被追責,然人死無對證,何至于似眼下這般被動?
他瞇眼道:
“陵蒼真君是信不過造化峰?信不過在你們眼皮地底下成長起來的師侄?世侄?!”
陵蒼真君目不斜視,一臉剛毅,剛正:
“凡事講究證據,為今之計,只有一策能解!”
“搜魂!”
“我等皆為洞天境修士,對于神魂的鉆研,不比尋常;若精而細之,謹而慎之,縱然搜魂亦不會傷及本源,對二人產生不可逆轉的負面影響!
最多養魂百余年,便可恢復如初!”
“拂與真君覺得呢?”
這一刻場面再度沉寂、焦灼。
拂與真君冷然:
“我懷疑,你太蒼衛不是想換此事一個清白!
乃欲借機竊奪我造化峰傳承與隱秘!”
“萬載一次的天荒城·血戰臺,我造化峰尊者十戰六勝三平,還斬殺了五尊異族尊者,你怎敢質疑我造化峰門徒?!”
這時候誰還聽不出來,拂與真君底氣不足了?
夙玉真君知道,縱然是造化峰果真有貓膩、沈碧落在道院之事另有隱情,卻也不得不表態。
她遺憾地看著寧無心。
相比于金丹弟子、青蓮劍峰的傳承,穩住造化峰,平息造化峰怒火,便只能犧牲部分人的利益。
青蓮劍峰傳承固然重要,但造化峰尊者,確實是道宗目前的定海神針。
百多年后,天荒戰場尊者比斗,道宗能否繼續占據鰲頭,瓜分天玄七域資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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