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逃過兩劫的秦濤,盡管很想看一眼救了他的異能者長啥樣,免得日后遇到了都不認識。
但后面涌來了更多的喪尸,他不敢再分心,夾緊腋下的旅行袋,揮舞著一根金屬撐衣桿,拼命朝雷電飛來的方向跑去。
其他人和他一樣,都爭相恐后地跑向房車。
然而,謝姎卻反其道而行,油門一踩,朝喪尸群沖去。
“嘭嘭嘭——”
喪尸倒了一地。
沒等它們若無其事地爬起來,就被駕駛室側窗射出來的雷電切斷了脖子。
“臥槽!!!”
開車的女生竟然也是異能者?
這個發現讓還沒打消搶車念頭的幾個壯碩青年瞳孔地震了。
“我去!竟然兩個異能者!”
“還都是雷系異能!”
這一刻,他們無比慶幸沒來得及動手。
否則被切脖子的就是他們了。
謝琰居高臨下牽制角度刁鉆的喪尸,謝姎負責創飛近距離喪尸。
兄妹倆配合默契,將這群喪尸攔截在了綜合體大門口,沒讓它們有機會走出路口。
半小時后,所有跟出來的喪尸都成了尸首分離兩部分。
“不是結束了嗎?他們還在干嘛?”
“這是要把喪尸燒成灰?”
“咦咦咦?車頂那個異能者跳下來了,他手里拿的是什么?”
“好像是簸箕。”
“還有蛇皮袋。”
“他在鏟灰,他要這些喪尸燒的灰干嘛?”
“不知道哇……”
兄妹倆無視這些人的議論,兀自把喪尸尸體電成焦灰。
“哎!學長!”謝琰朝秦濤招了招手,“方便搭把手不?”
“方便方便!”
秦濤這時也已經認出救他的異能者不是別人,正是上午剛打過照面、之前幫過他忙的校友了,哪有不樂意的。
屁顛屁顛地跑過來,放下腋下的旅行袋,積極地問:“兄弟,謝謝你剛才救了我,需要我做什么?”
“撐開袋口。”謝琰指指蛇皮袋。
“好嘞!”
兩人一個鏟灰、一個撐袋口,很快,裝了滿滿五大袋喪尸灰。
剩下薄薄一層就算了。
一下雨,這些灰會順著地勢,隨雨水流向路兩邊的綠化帶,就當給綠化帶施肥了。
打掃干凈“戰場”,謝琰拎著蛇皮袋回到房車。
見房車一直發動著,似乎馬上要離開,腦子靈活的趕緊回到自己車上,發動以后開到了房車后頭。
這世道,和強者為伍,幸存幾率就大很多。
為了爭搶房車后面的頭車位置,幾輛車還互相別了起來。
秦濤的老鄉見搶不到好位子了,就把車開到了房車旁邊,下車后熟稔地拍了拍秦濤的肩:“濤子,你認識他們?不給兄弟引薦一下?”
秦濤抿了抿嘴。
他只是懶得計較,不是傻。
這些人逃跑的時候,故意把他擠在后面,就為了給他們自己爭取時間。這會兒還有臉來找他打探救命恩人的信息?
木著臉搖搖頭:“我不認識。”
“這就沒意思了。”對方的笑容淡了下來,“你看你明明不是我們寢室的,我還捎上你一起逃生,就是看在你是我老鄉的份上。你要是不愿意幫忙引薦,室友那邊我不好交待,萬一他們不愿意捎你了……”
“嘿!”
謝琰拉開房車門,朝秦濤伸出手:“學長,你沒車啊?上來!載你一程。”
沒等秦濤反應過來,就被謝琰一把拽上了車。
房車門一關,疾馳而去。
后面的車見狀,顧不上爭搶頭車位置了,匆匆跟上。
包括秦濤那名老鄉,低聲咒罵了一句,轉身回到車上:“快!跟上去!”
可惜他們的車,不知何故,突然發動不起來了。
“怎么回事?”
“沒油了?”
“不知道啊!”
“臥槽!前車蓋冒煙了!不會自燃了吧?”
“下車下車快下車!”
五人慌慌張張地下了車,等想起物資還在后備箱,又有喪尸從綜合體超市邊門出來了。
“啊啊啊!救命——”
他們再次上演了一遍尸口逃生。只是這次,少了一個老實人給他們殿后。
而那些尾隨房車的車隊,遇到河時傻眼了:
“這究竟是車還是船啊?怎么還能在河上開?”
“我聽說過有水陸兩棲車,但沒見過,原來長這樣啊!”
“那我們怎么辦?”
本來還說跟著異能者走,就不怕遇到喪尸了。鬧這么一出,他們還怎么跟啊?
怎么有這么不按牌理出牌的人!不,是車!
房車上,回過神想跟兄妹倆道謝的秦濤,看到房車入水,還開得跟平地一樣穩,也傻眼了:
“這、這是車還是船啊?”
“這是水陸兩用型房車。”
謝琰看他這副傻樣,忍不住樂了。
就說沒人看到這種車不驚落眼球的,老媽那天還嘲笑他像個土包子。
秦濤嘖嘆:“我在新聞上見過軍用的水陸兩棲全地形車,還沒見過民用的,是進口的嗎?得不少錢吧?”
謝琰沒說是他妹用金條交易來的,目前還沒發現第二個交易異能者,他可不能害了妹妹。
于是岔開話題:“你是哪里人?末世以后有聯系上家里嗎?”
這個話題瞬間讓秦濤紅了眼眶:
“我鹿城人,學校亂了以后,我給爸媽打過電話,但信號太差了,聽不清他們說啥,后面就一直聯系不上了。剛那人是我老鄉,我想著都是鹿城人,說不定可以結伴回家。沒想到……”
“鹿城啊?那確實遠得很。”謝琰安慰地拍拍他的肩。
想他和老爸從大學城趕到城東區、平時半小時車程都不要的這點距離,花了他們爺倆六七天。
眼下這個局面,別說相距兩千公里的鹿城,就是出個省都困難重重。
高速上車多,喪尸也多,官方雖然組織了軍隊和異能者在挨個路段地清理,但人手總歸有限。
總不能把武裝力量都派出去清理路況吧,物資供應、醫療機構這些迫在眉睫的單位想要恢復運營,都需要人手。
“唉,我們能做的實在太有限了。”
謝琰一邊感慨,一邊施放雷電槍,切割著岸上游蕩的那些喪尸的腦袋,無意間救下了幾撥人。
秦濤:“……”
哥們你這還叫有限啊?那我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