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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4章 末日預言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副本0容錯,滿地遺言替我錯完了

  當符文開始轉動,吳常看懂了一切。

  屏幕中錯亂的錄像,不是視頻錄制者誤觸錄像鍵,也不是錄制者刻意想要達到這個效果。

  錄像的錯亂,是因為里面的畫面并非錄像,而是約翰遜上校四人實際看到的場景,四個人同時看到的場景!

  畫面中每過一幀,就會切換一次視角,不斷地視角切換,視角主角對周圍不同的理解和認知,導致觀看者如同遭受精神污染。

  全知水晶給出的符文,通過特殊的旋轉,將四個視角分割開來,理清順序,真相便在吳常面前展開。

  約翰遜上校四人,都被困在一場噩夢之中。

  他們四人身處一座巨大的遺跡,如同逃避著什么,慌不擇路的逃竄。

  仿佛一場鬼捉人游戲,人被鬼捉到,便代表游戲結束。

  其中扮演人的,是約翰遜上校四人,而扮演鬼的,是三十八名魚頭人。

  約翰遜四人分頭行動,他們躲避著魚頭人的同時,尋找著遺跡的出口。

  魚頭人們行動的很緩慢,只要不踏入它們三米范圍內,他們都不會主動發動攻擊。

  看起來躲過它們十分容易,可是無論四人如何逃竄,無論四人一開始沿著什么方向,都會在十分鐘之后聚集在同一個地方。

  那個地方,便是視頻中最后出現的方形石臺。

  石臺上擺放的白色海螺,就像是宣告他們這輪游戲的失敗。

  錄像中四人的目光同時聚焦在白色海螺,讓畫面最后幾秒能夠穩定下來,當吳常真正理解四人的視角之后,在電視畫面最后,他看到的不僅有白色海螺,還有白色海螺后面站著的,整整三十八只魚頭人。

  魚頭人們手拉著手,用古怪的聲音齊聲吟唱,

  魚頭發出的并非人聲,也非吼叫,而是海風與浪潮的沖刷聲,猶如他們將白色海螺貼在耳邊,傾聽海螺中的浪潮。

  在浪潮聲的沖刷下,四人露出痛苦之色,他們想要哀求,卻張不開口;想要逃跑,卻連目光都無法控制。

  他們甚至連想要認輸都不被允許。

  他們只會在精神瀕臨崩潰時,在海浪中隱約聽到一個聲音,“你們是被選中之人。”

  然后重新回到原地,開始下一輪鬼抓人游戲。

  周而復始,沒有盡頭。

  約翰遜等人的絕大部分意識被束縛在電視機中,只有極少部分近乎本能的意識留在外面。

  想要從四人口中獲得情報,必須先將四人從噩夢之中喚醒。

  吳常將他的發現告訴劍星等人,詢問他們有沒有辦法令四人清醒。

  劍星幾人互相對視一眼,都露出尷尬之色。

  四大組織家里也沒有余糧,別說高局長和雷火,就算是被管理局予以厚望的劍星,每分資源都是花在刀刃上,并沒有余力購買很少會用到的輔助類技能。

  至于輔助類道具,那更是沒有的。

  管理局作為四大組織之一,自身就是巨大的平臺,從副本中獲得的多余道具,眾人都會第一時間掛在內部交易渠道,由管理局官方認證的估價師評估價格,上架售賣。

  也就是吳常,會因為也許用得到,在身上存著大量高等級道具,換做其他玩家,獲得與自身契合度不高的高級道具,第一時間就會將它們出手。

  其中一部分原因來自資源緊張,玩家必須把每一份產出的資源充分利用。

  另一部分原因在于匹配副本時的整體評分,絕大多數情況,深淵游戲匹配的副本難度,與玩家當前的整體評分不會相差太多。

  玩家的整體評分包括屬性面板上的固有屬性,也包括學習的功法等級和持有道具等級。

  一個不算常用的高級道具,會大幅度拉高匹配時的評分,更容易被排入困難的副本。

  只不過吳常不用擔心這點,他有游戲管理員的優待,他就算什么都不帶,裸著匹配副本,管理員也會直接給他匹配最高難度。

  見幾人一問一個不吱聲,吳常嘆了口氣,暗道只能自己來。

  世界副本將近,也是時候多出一些風頭了。

  他取出「嘹亮號角」,對眾人說道:“強行喚醒他們可能會有副作用,如果蘇醒后誰的情緒不穩定,第一時間制住他們。”

  見眾人做好準備,他用力吹響號角,在號角聲中,休息室的電視屏幕劇烈閃爍,緊接著猛地關閉,

  「道具技能:振奮之聲」

  「技能說明:吹動號角,令選中目標擺脫精神類控制狀態,強行清醒,并進入振奮狀態,清醒效果,取決于使用者的靈感。」

  「備注:如果目標所受精神類控制等級大于等于B級,有概率在強行清醒后陷入混亂狀態,無視敵我發動攻擊,請謹慎使用。」

  戰栗冰原副本作為A級瀕臨失控副本,約翰遜等人受到的精神控制等級很高,強行令四人清醒的代價,便是讓學者和納魯族巫師直接陷入瘋狂。

  還好兩人并不是戰斗人員,制服他們沒怎么費力。

  約翰遜上校和考察站管理員裴泰亨,也許是因為職業比較安全,靈感值較低,被喚醒后意識倒是清醒。

  兩人清醒后并沒有展現出攻擊意圖,而是捂著腦袋在座位上呻吟,經過兩三分鐘才逐漸緩過勁,他們望著吳常等人,問道:

  “你們是誰?新來的考察隊員嗎?”

  吳常給了雷火一個眼神,對于副本情況最了解的雷火走出,向兩人解釋著夜之島考察站中發生的事。

  雷火的情報說得詳細,家庭熏陶讓他在正經時候官腔打得一套一套,一聽就知道出身自官方。

  這讓兩人經過簡單的交流,便對雷火產生了信任。

  對于約翰遜和裴泰亨來說,他們仿佛從一場長夢中清醒,對于他們而言,精神所在的噩夢和肉體存在的現實都是他們的夢境,他們只能隱約記得一些片段。

  隨著雷火的情報,兩人模糊的記憶逐漸清晰,并且與雷火提到的細節能夠對應,更讓兩人相信眾人的身份,放下戒備。

  見兩人逐漸回魂,吳常問道:

  “約翰遜上校,您還記得當初考察站發生了什么嗎?”

  提到出事那天,約翰遜忍不住打了個哆嗦,一旁的裴泰亨目光露出躲閃之意,他們都不愿回想起那段過去。

  作為老兵的約翰遜意志更加堅定一些,他調整片刻,說起夜之島考察站中發生的事。

  約翰遜雖然是最后一批上島的,但他的軍銜卻是考察站中最高的,也是考察站中軍方的負責人。

  他帶領的團隊,正是吳常在怨念中看到的團隊。

  他帶隊上島時,考察站對于夜之島規則已經基本摸清,對位于水下遺跡的考察,也進入到最后階段。

  正因如此,他才會允許身處后方,缺乏行動能力的威爾斯入隊。

  說好聽點,這是進入水下遺跡考古的最后沖刺階段。

  說難聽點,就是來鍍金摘桃子。

  只不過金沒鍍成,還差點把命搭在里面。

  約翰遜帶領的鍍金小隊,還沒進入考察站,路上就失蹤了兩個,進入考察站后,怪事更是頻發。

  考察站外開始有莫名黑影晃動,時不時就有考察隊隊員中招,被黑影拉入黑暗。

  躲在考察站也未必安全,住在這里的隊員開始產生幻覺,眼前經常浮現出莫名的字符,同時夜里開始做噩夢。

  夢中他們變成魚頭人身的怪物,在遺跡之中游蕩,等待著深海中某些東西醒來。

  他們能在夢中聽到一些含糊不清的低語,醒來后卻忘得一干二凈。

  他們雖然看不清幻覺中出現的字符,和聽不清夢中聽到的呢喃,但這兩者都極大增強了團隊眾人的靈感,讓他們破譯遺跡中失落文字和壁畫的速度大大加快。

  配合納魯族本地人的幫助,他們很快了解到遺跡的背景。

  水下的遺跡,是納魯族祖先建造的神殿,神殿中供奉的并非神明,而是一種概念,其名為死亡。

  納魯族祖先對于死有著狂熱的崇拜,認為死后靈魂能夠永遠安寧,與世界融為一體,成為世界的一部分。

  族中每位死者,都會在即將死亡之際來到夜之島,他們認為在瀕死狀態,靈魂將與世界意志融合,借助短暫的融合期,他們可以借用世界意志的視角,洞穿未來,為族群留下預言。

  但是在進行過某一次預言后,納魯族的死亡神殿便被海水淹沒。

  解讀有所進展,讓考察隊眾人如同打了雞血,不僅不再拒絕幻覺和噩夢,有人還開始主動追求那種感覺,試圖理解和傾聽他們。

  開始進入沖刺期的第二周,逐漸有人分不清現實與噩夢,最先出現變化的,是隊伍中的神學家和考古學家。

  他們仿佛真成了魚頭人,只吃生冷未加工的魚類和貝類,拒絕蔬菜和肉食。

  他們在白天清醒時也開始產生夢游狀態,試圖對其他成員或自己造成傷害,但只要讓他們解讀關于遺跡的信息,他們就會恢復正常,并發揮出200的專注力。

  為了防止他們真的傷人,考察隊會將這些中邪的成員控制起來,關在特定的房間。

  當沖刺期再次有進展的時候,考察隊中,已經有超過一半成員被關進了隔離小房間。

  根據對遺跡進一步的探索和解讀,他們了解了當初令死亡神殿沉沒于海底的秘密。

  事件的契機,是納魯族大祭司的死。

  根據文獻上的記錄,在死亡神殿時期,納魯族平均壽命只有不到三十歲,但納魯族大祭司足足活了150歲。

  長壽在崇尚死亡的納魯族,這是一件很悲哀的事,他見證了超過五代族人光榮的死亡,卻遲遲等不到屬于自己的榮耀。

  直到那一天,大祭司感覺到自己凝固的生命力開始流動,他找來他的第七任接替者,見證他的死亡和預言,并記錄在他準備的石板上。

  大祭司能活這么久,世界意志遲遲不肯接納他,明顯不是因為嫌棄他,而是讓他不斷沉淀,然后整個大的。

  普通納魯人死亡,短視者能看到五年十年后發生的某些事,長視者能看到二十年三十年。

  大祭司瀕死前的預視,卻不知道穿過了多少年,時間跨度之大,大到大祭司都無法理解。

  在預視中,他看到某個巨大而邪惡的東西蘇醒,掀起滔天海浪,令所有陸地都陷入沉沒。

  那是一個充滿絕望和毀滅的未來。

  大祭司在絕望的未來之中,看到一抹光亮,并讓繼承人將預言記錄在石板上,封閉起來。

  要求當世界末日真正來臨前,再打開密室,取出石板。

  打開密室的鑰匙,由歷代大祭司親自保管,正是約翰遜等人噩夢中出現的白色海螺。

  此后不久,死亡宮殿便沉入海面之下。

  當時的大祭司也死在宮殿之中,對于死亡預視的傳承就此斷絕。

  挖掘到當年的秘密,令考察團更加興奮,他們瘋狂的在遺跡中尋找最后一任大祭司的遺體,尋找著白色海螺。

  當他們終于在一座密室中找到白色海螺時,考察站發生了異變。

  說到這里,約翰遜上校停了下來。

  吳常催促道:“然后呢?”

  約翰遜上校無奈地說:“沒了。”

  劍星追問道:“異變中發生了什么,你完全不記得嗎?”

  約翰遜上校搖頭,說道:“我只記得那天將白色海螺取出遺跡,準備進一步研究當晚,我眼前浮現出強烈的幻覺。等到再清醒時,就是見到你們的時候。”

  劍星瞇起眼睛,微微搖頭,“他說的是真話。”

  吳常遲疑了片刻,說道:“我之前在進入地下遺跡的水潭中看到一個意義不明的符文,正是看到那枚符文后,我才看清電視屏幕中播放內容的真相。”

  “在你們的噩夢中,我看到了一些不一樣的東西。”

  “藤田宏之,你們有印象嗎?”

  由于劍星在一旁,他特意將問話切成了三段。

  前兩段有所關聯,讓高局長和劍星等人理所當然的認為,藤田宏之這個名字,也是他從噩夢中看到的。

  約翰遜上校點頭說道:“當然記得,藤田宏之是一名傳奇探險家,是一名全能的學者,還是我們團隊中的核心人物。”

  “當初我帶隊進入夜之島時出了點小意外,由于海上風浪太大,讓我們的船只有所延誤,到達夜之島的時間,比預定時間晚了一個半小時。”

  “我急于趕路,沒有注意到隊內古文字專家威爾斯掉隊,等到回頭尋找時,他人已經消失不見。后續對于遺跡中古文字的解讀,都是由藤田宏之主導完成的。尋找到白色海螺的也是他。”

  吳常不動聲色地點點頭,他就知道,藤田宏之絕對要搞事。

  他繼續問道:“剛才我們已經提到過,除了在場四位以外,考察隊中的其他隊員,都已經在那場變故中化為魚頭人身的怪物,倒吊在地下空間。”

  “我們并非刻意褻瀆死者,只是為了探尋曾經的真相,試圖從他們身上找到一些線索。但問題在于,他們身上的物品被全部取走,我們連一個紙片都未能找到,包括您提到的白色海螺。”

  “對于白色海螺的去向,以及打開通往水下遺跡大門的鑰匙會在哪兒,你們兩位是否有頭緒?”

  約翰遜上校沒有遲疑,當即說道:

  “白色海螺一定在那怪物身上!隱藏在島上黑暗中的那個怪物!”

  吳常好奇道:“您為什么能確定?”

  約翰遜說道:“遺跡探索沖刺階段,每次有成員陷入嚴重的幻覺,或者夢游著想要離開考察站,我們都能在黑夜中看到那東西的輪廓!”

  “那島上能動的東西,除了我們就只有它,一定錯不了!”

  約翰遜停頓片刻,目光看向一旁遲遲未出過聲的裴泰亨。

  “關于通往水下遺跡大門的鑰匙,你要問他。”

  國籍壓制的存在,讓約翰遜點到裴泰亨的時候,裴泰亨本能挺直身體,就差高喊一句“到!”

  之前在兩人回神的時候,他們進行過一段簡短的交談。

  四人意識沉浸在噩夢時,他們在現實中有不同的分工。

  比如約翰遜會為進入科研考察站的玩家取深海魚人油;陷入混亂狀態的學者是一名考古學家,他會通過玩家的要求,根據本能繪制出一些遺跡中的壁畫或古文字;

  身上帶著獸皮的納魯族巫師,會根據本能為玩家祈禱,給玩家們上一個短暫的增益狀態,減輕黑暗中惡意的影響,還能向他提問一些關于納魯族的情報。

  作為考察站管理員的裴泰亨,則掌管著整個考察站的運行,也最常與玩家接觸。

  面對吳常等人的目光,裴泰亨說道:

  “一開始通往水下遺跡大門的鑰匙,還在我手中,進入水下不僅需要鑰匙,還需要特質的潛水服。在我陷入噩夢的這段時間,前后有七八,或者十幾組后續考察隊進入這里,想要嘗試進入水下遺跡。”

  “最后一次嘗試者,上岸后似乎有所發現,顧不得脫下潛水衣,就朝著考察站外沖去,隨后就死在了門口。”

  “后續我并未從他身上回收到鑰匙,我把他的尸體扔在了臨時停尸房,也許你從他身上可以找到些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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