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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海之歌號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副本0容錯,滿地遺言替我錯完了

  隨著海之歌停止航行,星躍號也停了下來。

  人們小心翼翼地觀察著海之歌號,在海之歌號失蹤的兩年時間,盆島、米迪國派出過無數搜救隊,都未能找到海之歌號的痕跡。

  海之歌號失蹤當天,海面風平浪靜,沒有臺風或暴雨,航行路線上也沒有暗礁或冰山。

  除了航行當天起了一陣霧以外,沒有任何異常。

  人們對于海之歌號的存在,有過很多種假設,比如碰上了巨大海洋旋渦,直接沉入海底;或者誤入了類似千慕大正方形,被困在其中無法離開……

  可此刻出現在眾人面前的海之歌號,船身沒有絲毫磕碰痕跡,看起來不像遭遇過海難,或者穿行在危險的海域。

  船上感受不到活人的氣息,可是船上燈火通明,幾分鐘前還在向著他們航行。

  沒有活人,那是什么在開船?

  想到這里,星躍號上的乘客們下意識屏住呼吸,仿佛呼吸產生的動靜,會讓盤踞在海之歌號上的鬼魂注意到他們。

  人們對于突然出現的海之歌號避之不及,人們催促著船長趕緊離開,可船長卻堅持要靠近海之歌號。

  “船上的通訊系統嚴重損壞,我們必須登上海之歌號,檢查它上面的通訊系統是否可用。就算不可用,也可以拆下未損壞的零件,嘗試用來修復我們的通訊系統。”

  面對船長給出的理由,眾人一時無法拒絕。

  剛經歷過一整天鬼打墻的眾人,很清楚的明白自身處境。

  置身于茫茫大海,又與外界斷絕聯系,這樣繼續下去,他們恐怕會成為下一艘海之歌號。

  短暫的掙扎之后,乘客們只能答應船長的決定。

  但另一個問題隨之而來。

  誰去?

  即便是最膽大的船員,也不敢踏入這艘詭異的幽靈船,就在人們猶豫的時候,吳常已經讓人搭好了簡易甲板,登上了海之歌號。

  吳常之后,李玉彬緊隨其后,這艘消失兩年的海之歌號,事關數千人的生命,以及兩年前到底發生了什么,她作為記者,當然不會放過這種大新聞。

  眼見吳常和李玉彬接連登上海之歌號,最應該出場驅魔的樸昌敏,也點出五位神父,前往海之歌號調查。

  一個人前往幽靈船是找死,許多人同時前往,就成了探險。

  尤其樸昌敏嘴里一直說著主會保佑他們,讓一些本就膽大的乘客,也頭腦一熱登上了船。

  這些乘客中,不乏深淵游戲玩家。

  如此巨大的線索擺在面前,他們早就坐不住了,正好借著人群掩護上了船。

  望著奮不顧身前往海之歌號搜索的眾人,一眾船員既感動又愧疚,愧疚過后,他們一扭頭,看著和他們同樣愧疚的維修工程師,大腦陷入了短暫宕機。

  “等等,快回來!你們沒帶上工程師!”

  最先登上海之歌號的吳常,已經開始調查起船上的狀況。

  他進入船艙,地板和桌面上積了一層厚灰,地面上除了他和幾名跟班的鞋印外,沒有其他痕跡。

  這里已經被荒廢了很久,而且期間沒有人進來過。

  他的目的是調查船上怨念,所以越過了貨艙,先向客艙所在的區域調查。

  進入客艙區,船內的布置凌亂起來,桌椅散落各處,如同發生過一場暴亂。

  剛走幾步,便看到靠近走廊處的房間,房門被暴力破壞,房間內一片狼藉,天花板和地板上能看到干透發黑的血跡,以及一抹淡到隨時可能消散的怨念。

  吳常目光看向怨念,怨念化作一團火焰,跳動的火焰,將他帶回怨念主人死去的那一天。

  火焰,他透過走廊上的窗戶,看到甲板上燃起巨大的火焰。

  人們圍在火焰周圍,吟唱著奇怪的咒文,那不是高木語,也不是米迪語,而是一種聽上去十分古老的拗口語言。

  他聽不懂,卻能莫名知道那些咒語的意思。

  人們在慶祝主賜予他們的食物。

  圍在火焰周圍禱告的人群,都赤裸著上身,一個個瘦得皮包骨頭,挺胸時的肋骨和彎腰時脊椎的突起清晰可見。

  這是忍耐饑餓和公平的象征,船上已經斷糧了很多天,人們通過赤裸上身,展示著自己的饑餓,并且證明自己沒有偷藏食物。

  看著眾人干瘦的身體,他突然嘴里泛起一股鮮美的滋味,那是魚湯的味道。

  順著嘴里的味道,他腦海中閃爍出一個片段,那是前天,隔壁的瘦子實在餓瘋了,從衣服口袋里,取出最后四分之一塊壓縮餅干。

  瘦子吃下后還沒來得及消化,稍微隆起的胃部,便被眾人發現。

  為了懲罰獨占食物的自私之罪,人們剖開了瘦子,將他的內臟和血肉剁碎了灑進海里釣魚。

  這片海域的魚,似乎格外喜歡吃罪人的血肉。

  餌引來了數十條大魚,可人們沒有力氣,只釣起來了四條。

  四條魚,一千三百個人分。

  他分到了一碗魚湯,里面有大拇指大小的一塊魚肉。

  他可以確信,那是他這輩子吃過最鮮美的魚,鮮美到看見人類的軀體,就能回想起那股美味。

  他搖了搖頭,讓自己從幻想中清醒過來,他必須走了,因為甲板上的人開始磨刀了。

  魚吃完了,需要新的餌釣魚了。

  他希望自己不是被選中的那一個,因為他還不能死。

  踮著腳尖回到房間,房間的墻壁上,用刮胡刀的刀片刻了四十三道豎線,這代表他們已經被困在船上四十三天。

  他拿起沾血的刮胡刀,正準備刻下第四十四道痕跡,躺在床上的小男孩察覺到他回來,睜開眼睛望著他,問道:

  “爸爸,今天發吃的了嗎?”

  他猶豫了片刻,掏出一小片肉,小聲說:“發了,不過現在還不能吃,等到夜里發魚湯的時候,你混在魚湯里喝下去。”

  咚、咚、咚。

  這是釣魚隊路過走廊的聲音。

  噠、噠、噠。

  這是有人在敲擊窗戶的聲音。

  他抬起頭,看到戴著船長帽的男人,滿臉獰笑地注視著他們。

  下一刻,撞門聲從外面響起。

  “不!你們不能這樣!”他慌了,他想要堵住門,可大腿上的傷,讓他保持站立都會疼得出汗,根本無法用力。

  很快房門就被撞破,他想要抵抗,卻毫無反抗之力,被打得頭破血流。

  小男孩以偷吃之罪,被帶到了甲板,作為今天的魚餌。

  而他,則被直接推進了后廚。船長看著奄奄一息的他,搖頭說道:“我說過,只要是吃的,都必須與全船人分享。”

  下一刻,他被扔進了巨大的湯鍋。

  隨著影像結束,吳常的意識回到現實世界。

  他嘖了一聲,真是個悲傷的故事。

  第一人稱體驗了一遍男人的經歷,那種感覺簡直糟透了,比以往怨念中各類獵奇死法還要糟糕。

  那種糟糕,來自對現實的無力和絕望。

  作為一次怨念體驗,方才的經歷很不美妙,但其中透露出的信息量卻并不少。

  首先,在沒有人救助的情況下,海之歌號至少被困在這片海域四十三天。

  在這段時間中,船上存在類似樸昌敏的角色,他和船長獲得了船上的統治權,他們教給乘客們一種拗口而詭異的祈禱詞,并要求人們念誦。

  怨念主人感知不到,吳常卻能從短暫的祈禱中察覺出,人們念誦的詭異祈禱詞,在扭曲著人們的意識,讓乘客們在不知不覺中墮落。

  其次,被困在海域的過程中,饑餓是最先要面臨的難題。

  船上的物資,根本不夠上千人消耗四十多天,饑餓會讓人發瘋,失去理智。

  好消息是,這片海域中有魚,都是大魚。

  怨念主人的記憶,曾經看到了捕撈上來的魚,那些魚長相猙獰,每一條都有三四米大,喜歡吃血肉,力道十足,普通的漁網和魚線很難將他們捕撈。

  那些魚雖然長得像喝多了盆島核廢水,但實際上影響它們的,是神秘學污染。

  對于普通人而言,那種魚只是鮮美,但對于他來說,那就是大補了。

  吳常離開房間,繼續向客艙深處走去。

  一路上又遇到幾處怨念,怨念中的景象與第一道類似。

  其中一半是犯了錯,偷藏食物,或者搶奪別人的食物,被船長當做了魚餌。

  另一半多為彼此之間的沖突。

  受到饑餓和怪異祈禱的影響,船上的乘客變得格外暴躁好斗。

  他沿著客房一路走到盡頭,來到船艙大廳。

  大廳地板上鋪著一攤血池似的大紅色的印記,這片印記并非來自某一個人,而是與歲歲平安中的邪祟類似,來自某一個集體。

  吳常低頭看向腳下的印記,只見血池之中產生旋渦,將他的意識吞入其中。

  回過神來,已經變為了第三人稱視角,位于大廳的天花板上,俯瞰著下方。

  大廳中央,一百多人被扎帶捆縛著雙手,跪在地上。

  這些人的組成十分復雜,里面能看到有船員,有軍人,也有普通人打扮的壯漢,還有不少大學生模樣的年輕人。

  他們每個人身上都帶著傷,看樣子被控制起來之前,就受過一陣毒打。

  海之歌號的船長帶領一眾船員,以及七八十名新宇宙教派的信徒,將他們圍在中央,他們手中拿著鋼管刀具,還有幾人帶著槍。

  從兩方的狀態來看,場中發生的,似乎是一次失敗的起義。

  失敗一方的領頭者,看穿著是船上的大副,他被打得滿臉是血,卻依舊沒有屈服,朝著船長大吼道:

  “鄭成勛,你這個狗雜種,你是瘋了嗎!這群變態在故意挑起矛盾,讓我們自相殘殺,你和他們合作,真以為他們之后會放過你?!”

  海之歌號的船長搖了搖頭,“燦宇啊,是誰教你這么跟前輩說話的?你們誰去教教這個狗崽子禮儀啊?”

  一名船員走到大副面前,朝著他面門掄出一鋼管,這一擊十分兇狠,打掉了大副兩顆門牙。

  可大副只是冷笑一聲,吐掉了嘴里的牙齒,繼續用漏風的牙齒咒罵著。

  船長掏了掏耳朵,有些不耐煩。

  他望向場中其他的失敗者,笑著說道:“你們都是質疑我主的異端,按照道理來講,你們都要死。知道嗎,火刑、穿刺之刑、吊刑、拷問臺、鐵處女,你們想選哪個?”

  “你們去一層的庫房看過嗎?樸主教就知道會碰到該死的異端,特意復刻了全套拷問異教徒的道具,這些道具的歷史,可以追溯到中世紀。”

  船長深吸一口氣,臉上露出愉悅的笑容,仿佛對即將上演的節目迫不及待。

  “它們將你們一點點扯斷、撕碎的時候,你們能夠感受到歷史的厚重,和宗教上千年的積累,比起死在刀槍這種沒有靈魂的武器上,你們簡直太幸福了。”

  反抗者大多是年輕人,受到大副感召,一時血氣上涌,便參加了反抗。

  反抗失敗,熱血冷下來之后,他們本就開始后悔和害怕,此刻聽到船長的話,更是嚇得六神無主。

  早知道這樣,他們寧可像其他同伴一樣戰死,也不愿留到現在。

  看到眾人發抖,船長的表情更加滿意。

  “現在,我給你們一次改過自新,加入我們的機會。”

  說著,他將一把匕首扔到地上,用腳踹到人群之中,他指著大副說道:

  “想要改邪歸正,必須沐浴異端的鮮血,殺了他,就能加入我們。”

  下一刻,人們發瘋一樣搶奪著匕首。

  幾分鐘后,一名身材壯碩的雙開門光頭,從人群之中奪過了匕首,雙手握著匕首,戳進了大副胸口。

  大副當場倒地身死。

  船長招了招手,將示意壯漢過來,他割掉壯漢手上的拘束帶,笑著說道:“歡迎加入我們。”

  一名在搶到過程中,最后關頭輸給壯漢的平頭男說道:“那我們呢?”

  船長給了船員一個顏色,船員心領神會,掏出一個袋子,從里面倒出十幾把匕首。

  “我剛才說過了,想要改邪歸正,就要沐浴異端的鮮血。你們慢慢玩,最后只能有一半人走出這間大廳。”

  說著,船長搬了把椅子坐下,準備好好欣賞即將到來的廝殺,他剛坐下,突然想起什么,大喊道:

  “等等!”

  眾人滿懷希望的看向他,以為他良心發現,事情有所轉機,誰知船長說道:

  “你們的罪孽太深了,所以我改主意了,只要四分之一。活下來的人負責把血液收集好,鮮血可不能浪費,儀式需要的鮮血還差兩百人份呢。”

  怨念中的景象到此為止,吳常回過神來,眼前浮現出一行血色遺言。

  殺死船長!

  吳常看著眼前的血色遺言有些不語,不是,我去哪兒找害死你們的海之歌號船長去?

  實在不行,把星躍號船長干掉,給你們燒過去,你們能將就一下嗎?

  反正他們都是船長,也都和新宇宙教派是一伙的。

  就在他試圖和怨念談條件的時候,他的靈感一動,感受到下方有神秘學能量的波動。

  在他們下方,好像有人在戰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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