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晴姐再見。”
陶舒欣開心的道了聲謝,還未等關上車窗,徐名遠便啟動了車子。
蘇慕晴站在街角揮了揮手,望著遠處的尾燈拐了個彎消失不見,連忙搓了搓手。
“呼,好冷。”
蘇慕晴跺跺腳,拉上秦曼要走。
“晴姐。”
但秦曼就站在原地,沒動一步。
“怎么了?”
蘇慕晴一下子沒拉動,疑惑的問道。
今天秦曼一直給徐名遠擺臉色看,蘇慕晴在桌下捅咕了她好幾次了,都沒改變她的態度。
好在結局圓滿了,徐名遠還是很大氣的,并不會因為秦曼就影響到兩人之間的合作。
“你變了。”秦曼說道。
“是么?”蘇慕晴頗為意外的愣了愣,隨后笑著問道:“我哪里變了?”
“你哪里都變了,沒有當初的銳氣了。”
秦曼瞇著眸子,長長的睫毛被風吹的抖了起來,但瞳孔未動,就站在原地掃視著蘇慕晴。
“銳氣?我從未有現在的銳氣。”
蘇慕晴攤開雙手,想要去擁抱冷風,但被刺骨的寒風吹透,又趕緊把手插進兜里。
以往蘇慕晴會面對寒風感慨一番,但此時也學著注重實用了,起碼徐名絕對遠不會傻呵呵的干這種事,只會認為大冷天的干這種蠢事,肯定是腦子被門夾了。
“你還有銳氣么?我看你就像被馴化好的……”秦曼頓了頓,繼續說道:“金絲雀。”
“說狗過分了啊,說貓也好呀。”
蘇慕晴啼笑皆非的上前一步,輕輕捏了捏她的肩膀。
“我就是想說貓……晴姐,對不起。”
看到蘇慕晴帶著笑意的眼睛,秦曼低下頭,心頭微微泛酸,胸悶的難受。
“沒事,想要得到,就必須要先付出,不過是低下頭么?有什么關系?”蘇慕晴笑著說道。
“晴姐,你以前是很驕傲的。”
“小曼,你多大了?”
“二十三,怎么了?”
“我還比你大一歲,馬上過元旦了,我們都不小了。”
“就開個破火鍋店,能賺幾個錢呀?”秦曼氣急的問道。
“餐飲也是行業,目前是一片藍海,正等待著有心人挖掘。”
“能不重復徐名遠給你下的迷魂湯了么?”
“你不懂。”蘇慕晴說道。
“是,我不懂,我都能把店開黃。”
“好啦,不是有你一份么?”
“我?我這點零頭都給徐名遠好了。”
“他會出主意,該占一部分股。”
“晴姐,我不在乎錢。”
“外面好冷,回去暖暖吧,我穿的薄。”
蘇慕晴腳尖都快凍麻木了,路口這邊風最大,一路溜達過來就很冷了。
這寒冬臘月的天氣,還在外面閑聊,人都要凍傻了。
看到蘇慕晴抬腿走了,秦曼張了張嘴,最終也沒說什么。
車上。
陶舒欣吃的有點撐,懶洋洋的靠在座椅上揉著肚皮。
其實每天算計誰來開車,也蠻有趣的。
但有時候沒辦法不喜歡徐名遠,每當自己吃飽了的時候,他都會來開車,而不是去搶副駕駛。
有時成熟,有時幼稚,在徐名遠身邊總是很快樂的,也難怪小楊枝會聽他的話。
“小枝枝晚上吃的什么呀?”
陶舒欣是個善良的姑娘,自己吃飽了,就想起小楊枝來了。
“吃的面條,還能吃什么?”
“又吃面條呀?唉,好慘,一起來吃火鍋多好,我們可以點清湯嘛。”
“她不慘,你吃撐了才慘。”徐名遠隨口說道。
“我沒吃那么多的,就吃了個八九分飽,湯底太辣了,吃多了容易長痘。”陶舒欣辯解道。
“那沒吃飽不是更慘了?”徐名遠笑道。
“吃的正好最舒服了,小枝枝才可憐呢,孤零零的吃荷包蛋清湯面,我看她連鹵菜都很少吃,平時就吃點涼拌黃瓜,涼拌海帶,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堅持下來的。”陶舒欣揉著肚子唏噓的說道。
“她就樂意吃這些清淡的玩意兒,吃油膩的容易反胃。”徐名遠說道。
“嘿嘿,你以前說她適合出家我還不信,現在看來,嘖嘖,小枝枝無欲無求真的蠻適合的。”陶舒欣笑道。
“你是怎么看出來她無欲無求呢?”徐名遠笑著問道。
小楊枝無欲無求?
她對生活方面的要求很高,甚至是苛刻,就連平時喝的水,都要兌到不冷不熱,不然小楊枝寧愿再燒一壺水。
當然,這純粹是小楊枝閑著沒事做了,才會干出來這樣的事。
但這些瑣事足以證明,小楊枝絕對不是清心寡欲,只是她需求的東西有點不一樣。
“都認識她這么久啦,要是還看不出來,我不成傻子了么?”陶舒欣說道。
“我認識的不比你久?她這小丫頭沒那么清高,很多時候就是在裝。”徐名遠笑道。
“哇,你竟然在背后說小枝枝壞話?你真好意思說,她對你這么好。”陶舒欣嫌棄的看著他說道。
“這算哪門子壞話?我實話實說啊。”
“才不是嘞,你看她每天不是在沉思就是在畫畫,多有文藝少女的范兒呀。”
“哈,那是在發呆,什么沉思。”徐名遠笑道。
“那畫畫總做不得假吧?多有閑情雅致呀,讓你做這些事,你能靜下心來么?”陶舒欣問道。
“不能,我閑不下來。”
“哼,承認了吧?看我不告訴小枝枝,說你在背后講她壞話。”
“就是聊聊天,你怎么能打小報告?平時打電話的時候,你少將她壞話了?”
“什么壞話?我才是實話實說,你這是故意貶低小枝枝,我就要找她告狀。”
“哈哈,你告去吧,我是無所謂,我就說你在誣賴我,你看她信誰。”徐名遠笑道。
“喂,你怎么可以這樣?”
陶舒欣立刻不滿的撅起了小嘴。
真不明白小楊枝為什么會如此信任徐名遠,整天挨欺負,是有受虐傾向么?
“那就你少多嘴啊。”
“哼。”陶舒欣雙手抱在胸前,還想怎么和小楊枝共同討伐徐名遠來呢,但忽然想起吃飯時的事,就說道:“誒,對了,今天秦學姐怎么了,我怎么感覺她看你的眼神不對呢?”陶舒欣忽然問道。
“是么?可能是看我長得帥,在暗戀我吧。”徐名遠笑道。
“你臉皮好厚,她都沒正眼看過你,你擱這兒做什么白日夢呢?”陶舒欣翻了個白眼說道。
“說不定她暗戀就這樣呢?”
“你得了吧,哎,你說是不是你們把她店兌了的原因呀?”
陶舒欣也看過合同,蘇慕晴當然是大股東,但二股東就是徐名遠,反而是秦曼只占了幾個點,還是和一個不認識的人共同持有的。
花了如此大的心血開的店,反而被接手了,換做是誰都不會開心吧?
“怎么可能?她那破店成本太高,轉讓都沒人要,有人接她的爛攤子就不錯了,如果蘇慕晴不是著急開業,也不會管她的破事。”
“怎么會不管呢?她們感情很好吧?”
“好?呵呵,秦曼秦曼這小妹子也挺可憐的。”徐名遠笑了笑說道。
“為什么這么說呀?”陶舒欣疑惑的問道。
“事業心強的人,心腸都很硬,秦曼認真對待蘇慕晴,但反過來就不一樣了。”
“嗯?你的意思是晴晴姐在利用她么?”
“也沒那么夸張,但到了萬不得已,秦曼肯定會被踢掉的。”徐名遠說道。
今天秦曼沒有打招呼,就跑過來給徐名遠擺臉色,措不及防的蘇慕晴就有點僵住了。
如果不是徐名遠懶得和一個小女生置氣,說不定能看到蘇慕晴翻臉。
“不會吧?小遠哥,你怎么知道的?”
陶舒欣坐直了身體,認真的看向他的側臉。
“猜的。”徐名遠隨口說道。
“你為什么這么猜呀?喂,你不會也這樣做吧?”陶舒欣試探的問道。
“怎么可能,你覺得我事業心強嗎?”
“呃,感覺你和小楊枝差不多,都是條咸魚……”
陶舒欣立刻輕松了。
說實話,陶舒欣一直認為徐名遠才是家里最清高的人,無欲無求,小楊枝那都是跟他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