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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初殿,扶搖居中,揉成一團的紙團散落地板,桌案上筆墨亂擺。
窗柩半開著,帶著冷意的寒風隨意的吹了進來,嘩嘩的翻著桌上的紙張。
祝南枝靠在椅背上抬頭看著屋頂,外搭的大袖衫隨著雙手交疊在腿上的動作整齊的疊放,秀發自椅背上垂下,在燭火的光芒中反射著深青色的光澤。
慕傾月推門走入,隨手捏住一張被吹起的紙張,掃了一眼之后淡淡出聲:“寫的夠好了,還覺得不夠?”
“我要完美描繪出相公偉岸的身姿……”祝南枝扭頭說著,聲音一頓。
因為慕傾月今晚摘下了一直蒙著雙眼的黑布,將那雙紅寶石般的雙眸展示出來。
她坐直身體盯著慕傾月冷艷的臉,眼神略感驚奇。
這是祝南枝第一次見到慕傾月的真實模樣。
而慕傾月的長相給她的第一印象就是五官立體、輪廓明顯,呈現出一種明艷、大氣的氣場感,和慕傾月仿若冰山的氣質相得益彰。
祝南枝仔仔細細的盯著慕傾月的臉,這種不化妝也仿佛化了妝的明艷面容雖然大氣,但是會有種并不精致的小缺點。
可是她從慕傾月的臉上挑不出任何毛病。
仿佛是天道的寵兒。
而且……摘下眼罩之后的慕傾月確實和裴綰妤有著些許的相似之處。
這兩人不是真母女才對啊……
不是母女,但是有血緣關系?
哦~是姨和外甥女的關系。
祝南枝默默想著,視線逐漸下移,停在慕傾月胸口的位置之后,眼神再次一呆。
不是,姐們?
你不是沒胸么?
從哪變出來的?
而且還變的這么巍峨?
祝南枝的視線停留了好一會兒,有點哽住。
以前自己是不是‘安慰’過她來著?
結果藏了這么一對大的?
難怪絲毫不在意她以前的‘安慰’,原來是真有底氣啊。
祝南枝深吸一口氣,嗯,這不要緊。
人不可能在什么事上都是第一,現在的慕傾月也就是胸比她大了點、腿比她長了一點點,然后就沒有了。
自己可是珍稀的圣獸白虎嘞。
祝南枝收回視線,試探性的問道:“你有一半的黑凰血統,所以能像妖獸一樣變大變小,對吧?”
慕傾月輕笑一聲,關上門后來到祝南枝的對面坐下,有意無意的將胸口搭在桌沿的位置上:“妖獸變化體型都是依托于妖氣,我雖然也能做到,但是你有感覺到我使用妖氣了嗎?”
祝南枝看著一身白衣的慕傾月,輕輕“嘖”了一聲:“你腰細,還偏瘦,一定相當累贅吧。”
“師弟喜歡就行。”慕傾月淡淡說著,繼而將紙張壓回桌上:“你也不用把師弟夸耀到天上去,不然看上去就有種不切實際了。”
“相公本來就值得……你能從仙人手底下活下來?”
“若姨和他一起的。”
“又不是一直在一起。”祝南枝說著,想起什么似的眼神恢復了犀利:“那件事還沒有過去呢,別和我套近乎。”
說罷,重新低頭提筆,開始寫一份新的吹捧相公的戰報。
慕傾月交叉雙手放在桌上,小拇指輕輕勾弄著紙團:“你只是想將錯就錯讓我離開師弟的身旁罷了。”
祝南枝淡淡說道:“師尊說了,相公承認了你想把他訓成狗這件事。”
“斷章取義?”慕傾月不置可否的說道:“給我看看所有的傳訊記錄。”
“刪了。”
慕傾月凝眸看著祝南枝:“那你呢?你難道就忘了你在南卓域時做過的事了?”
祝南枝寫字的手沒有絲毫停頓,她可不信慕傾月知道這件事,相公肯定也不會講。
雖然是相公將她拿捏住了,但她也成功給相公體內種下了鎖身咒,身為萬道宗大師兄的相公肯定不會講的。
講了的話,裴宗主對自己的態度也肯定不會那么的友善。
慕傾月嘴角勾起笑容:“我猜猜看,若姨去找我娘也是為了信上的這件事,那么我猜她給你的回信不外乎就是我和師弟間的情趣、我雖然想將師弟訓成狗狗,但是最終失敗了這種話……
那么你猜猜看,我還沒有成功之前,有沒有從師弟的嘴中套出什么有用的信息呢?”
看著祝南枝緩慢下來的筆鋒,慕傾月淡定的靠在椅背上,開始胡編:“當時師弟說了一個‘也’字,你猜猜看他說了什么話能用上‘也’字呢?”
祝南枝抬起頭看向慕傾月,湛藍色的雙眸雖然平靜,但是心底卻有些不爽。
慕傾月還能成功制服相公一段時間,自己呢?
明明都準備好了,結果連鎖身咒都沒用出來就先被相公制服了……這不是說明自己比她弱嘛!
慕傾月看著祝南枝的表情,雙臂環胸,慢悠悠的繼續說道:“你的目的和我的不一樣,但是有異曲同工之處。
實不相瞞,我利用《上下求索極樂鍛魂法》對師弟的神魂下手,可惜最終功虧一簣。”
“你呢?”慕傾月將右腿搭在左腿上:“我已經說的這么清楚了,你還不說嗎?還是說我幫你說出來呢?”
祝南枝微微一笑,緩緩吐出兩個字:“騙子。”
當初在南卓域,即使到了最后,她都沒有親口講出自己想將相公煉成劍靈這件事。
甚至連‘鎖身咒’這三個字都沒有說出來。
所以慕傾月能從相公嘴中問出什么呢?
哼,休想誆騙我!
祝南枝將毛筆搭在筆架上,語氣輕松中逐漸帶上斥責:“我能對相公做什么呢?倒是相公對我做了不少事呢,你真是太過分了,竟然想把心上人訓成狗,這是對待心上人的態度嗎?!”
慕傾月的冷艷的容顏沒有絲毫變化,在來之前,她已經準備好所有的應對方案了。
她當然對師弟和南枝在南卓域發生的事情不清楚,但是只要南枝確實對師弟做過、或是想做某種事,她就能胡編亂造。
“何必自欺欺人呢?”慕傾月面帶微笑:“你難道忘了他的規則是什么了嗎?”
“相公的規則當然是萬中無一的時……”祝南枝驕傲的說著,然后臉上的表情就有些僵硬了。
祝南枝突然間就想到了相公想把她煉成劍靈時的那些說辭,和她準備的說辭沒什么區別。
所以相公并非真心想把她煉成劍靈,而是利用時間規則察覺到了什么,所以先下手為強的逼她解毒!
是這樣……是這樣嗎?
祝南枝的呼吸不由自主的急促起來,素雅的臉蛋上蒙上一層不正常的暈紅。
相公、相公這也太厲害了吧?!
年紀輕輕的就如此精通時間之道,太厲害了!
難怪會突然對她親昵,原來是為了讓她放松警惕;難怪主動想和她行房,是為了下毒……
啊這也太棒了!
“嘿嘿嘿”
慕傾月看著雙頰緋紅、從喉間發出怪異笑聲的祝南枝,紅色的瞳孔似乎亮了幾分。
‘這個女人……果然和我是一個類型啊。’
慕傾月輕抿櫻唇,不過從師弟和南枝的相處來看,如果南枝也抱著想將相公訓成狗的想法,那么確實是這個想法,不會有最終想被反過來‘訓練’的念頭。
想著,她淡淡開口:“還要隱瞞嗎?”
祝南枝回過神來,下意識的將手背放在嘴角,然后趕緊坐直,板著臉看向了慕傾月,一言不發,似乎在讓自己的大腦冷靜。
慕傾月伸手放在桌上:“你和我,其實是一類人。”
祝南枝起伏的胸口逐漸平靜,正要開口,就聽慕傾月帶著幾分自嘲和揶揄的說道:“都輸了,不是嗎?”
祝南枝抿了抿唇,沉默半晌之后幽幽說道:“是這樣。”
自己甚至還不如慕傾月。
慕傾月好歹是動手之后才輸的,自己呢?
還沒開始行動呢,就先被相公拿捏了。
‘終于坦誠了。’
慕傾月心下一松,這才起身,開始拿起桌面上的茶具開始沏茶:“我想將師弟訓成狗狗,你呢?”
“你不是知道么?”
“我親口說了,也想聽你親口說。”
“劍靈。”
哐當……
茶杯從慕傾月的指間滑落,茶水瞬間浸染了桌上的不少紙團,祝南枝連忙拿起自己剛寫了一半的吹捧相公的紙,瞪了慕傾月一眼:“你干嘛呢,連杯子也握不住?”
慕傾月愣愣的看著祝南枝,有些不確定的再次開口:“你剛才說什么?”
祝南枝輕蹙柳眉:“你……詐我?”
慕傾月深吸一口氣,左手在桌面上撫過,將桌上的茶水清理干凈。
再次倒茶之后,坐回椅子上的她一眨不眨的看著祝南枝,這個清渺宮的圣女竟然是想將師弟煉成本命劍靈……
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可怕啊。
但,確實是一類人。
慕傾月嘴角勾起笑容:“詐不詐的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確實和我一樣。”
祝南枝給了她一個白眼,索性直接說道:“對,我就是想借這封信將錯就錯的把你一腳踹開。”
“真過分啊。”慕傾月捧著茶杯,杯中的茶水已經不冒熱氣了:“虧咱們之前還處成姐妹了。”
“那又如何?”祝南枝哼了一聲:“我想獨占相公,你不想?”
“不想。”
“……”祝南枝瞪了她一眼:“我會信你的鬼話?”
慕傾月不疾不徐的說道:“你一個人能滿足他?”
祝南枝眼皮一跳,嘴硬道:“這種事又不是必須……”
“連喜歡的人都滿足不了,你憑什么說喜歡?”
祝南枝沉默著,感覺這話有點熟悉啊……自己在南卓域的時候貌似也說過。
慕傾月輕笑一聲:“現在你和我是一樣的,都失敗了,而且再也成功不了了。”
祝南枝盯著慕傾月,心底也知道她說的是事實,如今相公在時間之道上越發精深,還能如何下手?
而且,自己想將相公煉成劍靈的心思確實淡了不少……
拋開自己心思淡了不少的原因,相公的身份地位就注定了這個想法是不可行的。
就算成功了,不說鄭宗主,師尊也會解救相公。
除非,她很強,非常強。
祝南枝眼簾微垂,輕笑一聲道:“我喜歡相公威風凜凜的樣子,才沒有其它的心思呢。
不像你,你肯定還不想放棄。”
“確實不想,但是沒辦法了。”慕傾月站起來,將馬面裙往下褪了褪,然后準備掀起襦衫。
“你想做什么?”
“想讓你看這個。”慕傾月露出自己的小腹,花紋顯眼,冷淡的語氣中帶著‘悲涼’:“我已經沒有反抗的資本了。”
祝南枝睜大雙眸,看著慕傾月白皙小腹上妖異的的花紋,不確定的問道:“這、這是什么?”
慕傾月纖長的手指輕輕撫過,嬌軀輕顫。
看似因為屈辱在顫抖,實則是愉悅的。
“我成了師弟寵物的證明。”慕傾月穿好衣服坐下:“沒法反抗了……”
祝南枝呆呆的看著慕傾月失落的表情,忽的就想起了自己。
如果自己沒有提前給相公體內種下鎖身咒,現在也和慕傾月一樣吧。
她抿了抿櫻唇,忽的想到另一個問題,相公現在對慕傾月是什么樣的心態呢?
喜歡,還是其它?
“但是,我不能說完全失敗。”慕傾月忽的露出笑容:“你也不用想師弟冷落我怎么辦,他離不開我的。”
“為什么?”
“等他回來你就知道了。”慕傾月的表情有些愉悅。
祝南枝微微蹙眉,這女人的心態還真是好啊。
“所以,信上的內容是假的。”慕傾月收斂笑意:“你想將錯就錯也沒有機會了。”
祝南枝白了她一眼:“相公更喜歡我。”
“那可未必。”慕傾月抿了一口茶:“你猜猜看我為什么會失敗?”
“不是因為相公掌握的時間規則嗎?”
“我比你更了解師弟,當然將這點考慮進去了。”慕傾月隨口胡謅:“黑凰擅長時間,所以我不像你沒有應對之法,但我還是失敗了。”
祝南枝來了興趣:“那你是怎么失敗的?”
“因為我娘幫了他。”慕傾月微微低頭,終于將話題引導到這里了。
她重新抬起頭看向祝南枝,將早就準備好的說辭朝著祝南枝娓娓道來,最后不忘補充道:“師弟那幾天特別黏我娘。”
祝南枝盯著慕傾月,眉宇間似乎帶著陰霾。
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
相公和裴宗主之間的關系越發的親密了。
裴宗主暗中幫助相公讓慕傾月失敗,這種‘大義滅親’的心態肯定讓相公充分了解到在裴宗主的心中,他這個徒弟比‘女兒’更加重要這件事。
相公絕對會喜歡裴宗主的!
再加上此次相公和裴宗主一同前往了佛門,路上加深感情,說不定就會直接互訴衷腸,然后做這做那……
本體是黑凰的裴宗主都喜歡上了相公,相公真的是太有魅力了 祝南枝微微仰頭看著天花板,嘴角的笑容剛露出沒一秒,她又趕緊搖頭將腦海中的念頭拋掉。
現在不是花癡相公的時候。
相公的女人又多了一個,這才是當前最嚴重的事態。
而造成這個結果的源頭,此刻就坐在自己的對面!
祝南枝盯著慕傾月,慕傾月看著杯中的涼茶。
‘南枝的心態確實有所變化……’
聯想到師弟極大可能知道祝南枝的內心想法,所以南枝心態的轉變也是師弟計劃中的一環么?
“你不是故意的吧?”祝南枝幽幽開口:“你剛才說了,不想獨占相公。”
慕傾月抬起頭,笑了:“你以為我是什么時候動手的?等到她不在了才對師弟動手的,我哪知道她早就發現了我的目的?”
她攤了攤雙手,明艷的雙頰泛起一絲激動的紅暈:“拜托,如果我成功將師弟訓成狗狗,我娘萬一喜歡師弟、萬一想和他做那種事,都得先求我這個‘女兒’,這多棒啊 你懂不懂我心心念念的這種心情,想想我的‘娘親’也算是成為我的寵物……”
看著慕傾月難得一見的激動表情,祝南枝想說點什么卻又無從開口。
慕傾月比她預料中的要更加有病啊。
像她就不會將師尊蕭隱若煉成劍靈。
慕傾月有些失態的拍了拍桌面:“我從很久以前就開始準備了,結果因為這個女人功虧一簣,她明明一直在撮合我和師弟的,結果到頭來卻妨礙了我,我幫她?我幫她?我幫她?
憑什么!?”
慕傾月平時話很少,但是今晚格外的多,尤其今晚的表情還格外的豐富……
所以祝南枝信了。
但是——
“雖然不是你的錯,但是裴宗主和相公的關系確實親密了,也就是說,相公的女人又多了一個!”祝南枝瞪著慕傾月:“你樂意,我可不樂意。”
“我什么時候樂意了?”慕傾月面無表情:“她壞我好事,所以我想了辦法報復她。”
祝南枝好奇的問道:“什么辦法?”
“讓她也戴上這個。”慕傾月取出了項圈。
“……”祝南枝立即失去了興趣,這還不是讓裴宗主成為相公的女人么?
“你這除了對你有意義,對我有什么意義?”祝南枝白了她一眼。
“接受不就好了?”慕傾月不在意的說道:“多一個不多,反正你自己也不是第一。”
祝南枝想罵人,但她不懂罵人。
所以她直接將湛鳴拍在了桌面上:“什么叫我不是第一,相公對他以前的青梅竹馬有感情嗎?有感情的話會十年不聯系?”
“我指的是師弟早就對我娘有感情了。”慕傾月淡淡說道:“我娘也是,很早就對師弟有感情了,真要說的話,你才是插足者。”
“胡說!”祝南枝冷笑:“相公真要是對裴宗主有感情,當初在南卓域和我上床的時候,可沒有一點兒猶豫!”
“所以呢?”慕傾月重新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師弟也要了我。”
“那能一樣?”祝南枝雙手微微握緊:“我又沒同意……”
“師弟喜歡誰憑什么要經過你的同意?”
“當然是因為……”
“那若姨呢!”慕傾月直接打斷了祝南枝的聲音:“若姨在師弟的幫助下成功突破至神隱境,戰報上是這么寫的,但是你覺得是怎么突破的?”
“三言兩語的說教,還是……雙修呢?”
“怎么可能是雙修!”祝南枝皺眉:“師尊她修的是忘情道!”
“你難道不是?”慕傾月反問。
“我……”祝南枝忽的想起自己在相公‘開辟道宮’時候突破的一幕,話便在嘴邊停了下來。
然后,又想起了自己在云棲殿聽到的師尊持續了一夜的‘哀鳴’。
那會師尊的“汪汪”聲在腦海中浮現,而如今又知道相公反過來將慕傾月訓了。
所以師尊當時真的是在共情慕傾月,所以才會情不自禁……
所以師尊為什么要無緣無故的共情?
因為對她有利。
所以相公成功幫助師尊突破至神隱之境,真的有可能是……雙修!?
“沒話說了?”慕傾月笑了笑:“你準備怎么辦?”
祝南枝眸光復雜,但還是說道:“這純粹是你的片面之詞,師尊走的是‘天下己任’的忘情道,才不是我的這種忘情道,怎么可能通過雙修破境?
師尊是清渺宮的宮主,不是合歡宗的宗主!”
“萬一呢?”慕傾月反問:“如果真是這樣,你準備怎么辦?”
“不是!”祝南枝拍桌站起:“師尊才不會和我搶相公,不會!
你休想通過這些片面之詞亂我道心!”
慕傾月表情不變,起身捧著茶杯走到窗口,沉默了一會兒輕飄飄的說道:“師弟真是厲害啊,連若姨也……”
她沒有說出下半句話。
祝南枝張了張嘴,相公確實是很厲害的呀,連師尊都通過共情道法感受過……
當時在云棲殿外偷聽的時候就這么想了,但是現在真正確定師尊是在共情傾月感受相公,心情卻沒那么愉快了。
猜測和接近真相的事實,會帶來不一樣的感受。
祝南枝握緊雙手:“師尊不會……倒是裴宗主,這已經是既成事實了。”
慕傾月轉身看著她:“對啊,不過我沒關系。”
“你自己帶來的后果,你當然無所謂了。”祝南枝重新坐回椅子上:“我、我……”
她看著自己寫了一半的相公戰報,眸光幽幽的重新提起毛筆寫了起來。
“你繼續。”慕傾月往屋外走去:“寫完給我,我有辦法一晚上就讓宗門上下知道。”
“嗯。”祝南枝抿了抿唇:“如果相公主動我和講的話……”
“嗯?”
“沒什么。”
慕傾月“嗯”了一聲,走出了扶搖居的門,嘴角揚起淡淡的笑意。
南枝的心態確實變了,不過還不夠,得徹底消除她心底的芥蒂。
‘崇拜師弟么……’
慕傾月若有所思,師弟顯然早就知道這一點了吧?
所以自己得幫著師弟創造機會才行。
她走出了扶搖居的院落,沿著小徑沒走幾步后停了下來,歪頭看向了不遠處的小樹林。
秋青棠探頭探腦的看了過來,雖然驚艷慕傾月的容貌,但是之前偷偷跟過來的時候已經看了,所以不會盯著看許久了。
“你早就知道,所以才設置了一個劍域結界。”秋青棠歡快的蹦跳出來:“是嗎?”
“嗯。”慕傾月點了點頭,重新邁開步子:“這是我和她的私密話,不能讓外人聽到。”
雖然她喜歡大師,但現在大師可不是一家人。
秋青棠搖晃著尾巴:“真遺憾……你的劍域結界真強。”
“還好。”慕傾月面帶微笑的點了點頭,忽的問道:“信是你寫的嗎?”
“信?”秋青棠疑惑的看著慕傾月:“什么信?”
“沒什么。”慕傾月搖了搖頭:“我先去睡了,明天下午師弟應該就回來了,我得做好迎接的準備才行。”
秋青棠“噢”了一聲,腳步逐漸放緩。
慕傾月從太初殿的側門走出,沒走幾步,就見春雨急匆匆的小跑過來:“師姐,戰報。”
“是師弟的嗎?”
“不是,兩界關的。”
慕傾月伸手接過,快速看完之后嘴角勾起一絲笑容:“師弟的運氣向來不錯。”
她抬頭看向了夜空,這是一個不錯的機會。
“你傳過去,萬道宗的圣子應戰。”
春雨點了點頭,連忙轉身又急匆匆的往山下跑去。
“明晚就能回去了……抬起胳膊。”
火凰舟上,蕭隱若一邊說著,一邊量著陸今安的臂展長度。
陸今安抬頭看著屋頂:“您也要給我做衣裳啊?”
“顯而易見。”蕭隱若攏了攏裙琚,蹲下來開始量腿:“怎么這么晚才過來?”
“師尊也給我量了。”
“你還長個?”
“不長了。”
“那她量什么?”蕭隱若在旁邊桌上的紙頁上記下數字:“連這些都記不住嗎?”
“那什么又長了。”陸今安輕咳一聲:“煉體挺有用的。”
聽著這話,蕭隱若桃花眸中泛起一抹潤光,還長?
這孩子底子本就雄厚,這再煉體,吃得消么?
蕭隱若抿了抿紅唇:“這倒是,褻褲要是穿的不舒服的話,會很難受,來,讓姨也量一量。”
“是……”陸今安就要直接告訴她師尊量出來的數據,但是話到嘴邊,得,沒辦法繼續說話了。
他無奈的翻了一個白眼,不過也不怕蕭隱若丈量。
若姨敢這么做,肯定是有不被師尊發現的底氣。
“她怎么量的,還有唇脂?”蕭隱若微瞇桃花眸:“愛的證明?”
又能說話的陸今安看著屋頂:“算是。”
不過師尊也就是量了量,并沒有做多余的事情,他說的回了凰羽宮再那什么的話還是挺有用的。
“倒是個好辦法。”蕭隱若舔了舔紅唇:“畢竟仙人的感知挺準確的。”
“您說什么就是什么吧……嘶。”
陸今安瞇起眼睛,但還是提醒道:“若姨,您別被欲望支配了,萬一師尊之后還要檢查,容易露餡。”
“什么意思?”蕭隱若好奇的問道。
“量。”
“哦”蕭隱若懂了:“姨再量量。”
“不是量過了嗎?”陸今安低頭看去。
“忘抹唇脂了。”蕭隱若淡定的說道:“你別亂動,姨先涂唇脂。”
說著,便慢悠悠的給唇上涂了一層唇脂,本就紅潤的嘴唇越發明艷,添了不少氣色。
陸今安看著蕭隱若的容顏,站立。
蕭隱若蹙了蹙眉,嗔了一聲:“這還怎么量?平時又不是戰斗狀態。”
“所以我直接說就好了,是……”
“行吧。”蕭隱若點了點頭:“不過等等,姨也給你一個愛的證明。”
陸今安“嗯”了一聲,心想今晚反正不和師尊一起睡,就先不擦了。
擦也沒用,因為會把師尊的證明也一起擦了,師尊問起來可就不好回答了。
畢竟沒事擦的干嘛?
蕭隱若將唇脂都用掉之后,這才施施然的起身在旁邊的紙上記下了數據。
陸今安連忙穿好衣服:“若姨,那我先走了。”
“不急。”蕭隱若拉開椅子坐下:“還有一件事。”
“什么事?”
蕭隱若挽起自己左臂的袖子:“點個守宮砂。”
“嗯?”
“明晚就要回到太初殿了,提前做點準備,要是被發現的話,可就少了許多刺激了。”
蕭隱若清冷的說著不正經的話:“這種偷偷摸摸的刺激不僅僅是我心里的刺激,還有她們不知道又忍不住多想的這種刺激,對不對?”
陸今安愣愣的看著蕭隱若:“您真是……”
“什么?”蕭隱若微微一笑。
“佩服。”陸今安作了一揖:“說實話,我現在真看不出您不久前還是一張白紙呢。”
“天性吧。”蕭隱若輕飄飄的說道:“都是你染的色,你得負責,要讓姨經常快樂,明白嗎?”
陸今安聽懂了,要經常配合她偷偷摸摸的找刺激。
于是他轉移話題道:“守宮砂不是失去元陰之后就沒辦法再點了嗎?怎么偽裝?還要沐浴的時候不會洗掉,對吧?”
蕭隱若點了點頭:“用赤金穹木搗的藥液點就行了。”
“我幫您?”
“不然我把你叫住做什么?”蕭隱若給桌上放了一個瓷瓶,面帶微笑的看著陸今安,伸出左臂:“幫我。”
“具體是哪個位置來著?”陸今安走過去問道。
“這里。”
“好了。”
“吹一吹。”
陸今安聽話的吹了吹,直到看不出異樣之后才問道:“可以了嗎?”
“嗯。”蕭隱若卷下袖子:“明晚是不是沒時間?”
“陪師尊。”
“能突破?”蕭隱若笑吟吟的看著他:“六座道宮的力量夠嗎?”
“差不多。”陸今安說道:“不過我不太想。”
“嗯?”
“師尊的陰氣渾厚,我就算用《引龍牝凰相合法》也吸收不了太多,浪費可恥嘛。”
“這你不用操心。”蕭隱若說道:“她肯定會為你考慮的。”
陸今安點了點頭,就聽蕭隱若再次開口:“把那部雙修功法給我也看看,我也練練。”
說著,她起身湊近陸今安,在他耳畔低語:“你體內有了姨的陰氣,姨還沒有你的陽氣呢。”
萬物天生負陰而抱陽,蕭隱若想要染上陸今安的陽氣。
“清渺宮離萬道宗太遠。”蕭隱若繼續說道:“懂姨的意思嗎?”
“懂。”陸今安點頭:“若姨您真的是個變態。”
蕭隱若白了他一眼:“去吧。”
陸今安作了一揖退出了房間,關上門之后輕呼出一口氣。
在原地停留了一會兒之后,走向了練功房。
喜歡變態她們的自己……也挺變態的。